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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大亮,映入眼前的一切令秦小满半天没合上嘴。
这什么鬼地方?秦小满本能的就去抓头发,不对劲,自己一直是潇洒的短发,何时变成长发了?这个发现一在脑袋里闪现,秦小满瞬间脊背一阵发凉,毛骨悚然。
静默片刻又瞄到了自己随意搭在书桌上的左手,纤细白嫩,十指修长,还留了长指甲。倒抽一口凉气,自己虽然本来皮肤是很白,但是由于自己常年执行任务,风吹日晒,皮肤总是呈现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而双手更是舞刀弄枪的关系,不似一般的女孩那般滑嫩,更不可能能留长指甲了。
脑袋嗡的一响,先前自己一直当自己梦魇了,但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回到了自己的耳朵:秦小满,你不是不乐意自己怀孕了吗?你不是扬言要拆了菩萨庙吗?看在你奶奶那么潜心向佛的份上,给你个机会,接替这个阳寿已尽的女孩子再活两年,去吧,做你想做的!
秦小满的眼睛蓦地大睁,动作迅捷的翻身找到了镜子,镜子里的女孩文静而美好,可是这眼神看上去又抹了一层不同的感觉,坚毅而张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秦小满情绪波动巨大的放下了镜子,这特么也太刺激了吧,好歹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奉者,大学时就入了党,高唱马克思主义也唱了那么多年,现下这么一搞不是在冲击自己的三观么。
抬手瞄两眼桌子上放着的点子时钟,眼睛又被刺激的睁大了,秦小满觉得今天注定自己的眼皮子要抽了。
2008年,9月17日,激动的一把攥住了电子时钟,丫的,怎么回到了三年前?若是现在不是在这么一副诡异的身子里,她一定会当电子时钟时间调错了,但是……
秦小满直接抓狂的在室内暴走了,激动的一头栽进被子里就大吼出声。吼完了后,静默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安静了下来,情绪不断在脑袋内翻滚,突然惊天霹雳一个想法,难道这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要给自己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秦小满的眼睛瞬间变的亮亮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是这样吧,一定是这样吧?回头想想五个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睡了,之后忐忑不安稀里糊涂中居然又给怀上了,你说这冤不冤?要说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邻家小女孩那就算了,可是她是秦小满啊,擒过小贼,打过土匪,当过卧底扮过流氓的秦小满。
秦小满很兴奋,也很激动,感谢主感学神,感谢四路八仙的菩萨,虽然从来不信鬼神,但是此时也忍不住直接趴在地上虔诚的都给拜了一拜。
努力平复情绪后,秦小满嘴角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现下最重要的恐怕是要了解下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是个什么人物吧,别明天天一大亮,自己就被抓疯人院去了。
好吧,咱承认秦小满有颗强大的心脏,应变能力和接受能力都是无敌强大的,否则她也不会往日里没事就屁颠的跟着师兄李大法医,现场观摩尸检。
翻箱倒柜的一阵乱找,直将跟本来整洁干净的屋子捯饬的乌烟瘴气。
江若,女,二十三岁,XX大学中文系Y届毕业生。今年才毕业的啊,秦小满砸吧了两下嘴。甩了身份证和毕业证,又继续翻。
除了几件样式简单的衣服和鞋子还真找不到什么东西,丧气的滚到床上,突然眼睛落在了紧闭的抽屉上,扯了几下,原来是锁着的,扫了眼桌子没发现钥匙,倒是看见一个夹头发的小夹子,嘴角一勾,几下一捯弄,“咔哒”一声抽屉就被打开了。
翻开一堆获奖证书,一一看过,然后就是一堆资格证,放在最后的是一个教师资格证。秦小满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心里求着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和她开玩笑,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闭着眼一打开,语文教师,果然……秦小满只觉眼前一黑就差点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因为妈妈是大学中文系教授,所以从小到大,她的语文也是妈妈教的,她妈那人对她的那些学生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可是轮到她了,就是棒子底下出政权了!背错一首古诗,上鸡毛掸子。听写错一个字,鸡毛掸子。作文写不出来,鸡毛掸子。可以说秦小满的人生就是伴随着鸡毛掸子长大的。
也就是自己怀孕那事,估计是彻底激怒了秦妈妈,才会想起抡起奶奶的拐棍,拐杖打断的瞬间,秦小满多庆幸自己前天拿着奶奶的拐棍撬石头,折断了后没敢吭声,偷偷用粘胶粘了下,本来她还计划着找个机会让奶奶自己将它弄断,自己就乘机摆脱嫌疑。
说来这拐杖也不是秦小满奶奶的,而是她那为国捐躯人民英雄爷爷的,那东西也就是全家留个念想,平时就供着的。现在回想那会妈妈估计也就是想拿拐杖吓唬吓唬她的,没成想轻轻打了下去,拐杖居然都给打断了。当时全家人都吓的不轻,她也借机装晕,然后才逃掉了父母的严刑逼供。
虽说她秦小满的口头禅是,“怕死就不会干刑警了。”但是这次就算给她上满清十大酷刑也逼供不出来啊,人压根不知道睡她那人的来历好不好。
扯远了,咱回头,总归一句话,秦小满的语文水平是她的教授妈越教,她就越差,说的简单点吧,就是从小学到大学就没及格过。是么,要不是因为语文拖腿,她也犯不着去读警察学校啊。不过她从小就想当警察,只是她妈不同意。这不考不上其他好学校,她妈也没法子了所以就随她了。
秦小满默默流泪,穿谁身上不好,怎么偏偏是个语文老师啊,童年阴影啊,这是,看来这学校也呆不久了。
继续巴拉抽屉里的物件,一个厚厚的本本出现在眼前,随便的翻开,娟秀的字体,“像风像雨又像雾”。
什么东西?玩儿诗意呢?又翻了一张,200X年7月3日,雨,心情,淡淡的忧愁。
咦?这东西她知道,打小因为写这玩意儿没少挨她妈的抽,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好东西了啊,秦小满大笑,翻身往床上一扑,靠在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认真的看了下去。
第二日秦小满是在一声声巨大的捶门声中被惊醒的,烦躁的在床上揉了两圈,混沌的随便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就朝着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大清早的催命呢!”
只听“嘭”的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门口寂静了一会,秦小满恍然忆起昨晚自己遭遇了什么,一个腾空翻就从床上跃了下来。习惯性的又去摸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一闪而过的失落感突然滑过心头,不管怎么说也在自己肚子里待了五个月,多少有点感情了吧。
但是此时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对着窗户快速照了下自己,确定自己现在的确已经变成那个叫“江若”的女人,而不是昨晚梦游神经错乱,再也不做犹豫,“哐当”就将房门给拉开了,门口还站着正在发呆的夏雪,后者一身职业套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工作牌也挂的整整齐齐。
她和江若都是“皇冠”贵族学校这一批新招来的老师,俩人认识也就一个多月,但是就凭这段时间江若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文静整洁勤勉奋进的,哪像现在这样。咽了一口吐沫,夏雪不确定的上下扫了一遍江若,后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的裙子皱巴巴的,赤着脚,但是却大刺刺双腿分开,看上去很不雅观。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对手指
、老师是孙子,学生是爷
秦小满看出她眼中的诧异神色,打马虎眼道:“那个,我有下床气,嗨,你有事吗?”
夏雪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急匆匆的原因,“哎呀,你怎么还在睡觉啊,今天周一啊!所有老师都到了就你没去,方组长气的很啊,你快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我等你。”
“噢,”秦小满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眼前的姑娘这么着急,但也听从了她的话,三步并两步的奔回房间,虽说这是个单间宿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没有厨房,小卫生间还是有的。
秦小满这边动作利落的梳洗,那边夏雪也帮忙着收拾东西,然后碎碎念了起来,“你说放眼整个学校也就是我俩没有背景凭实力考进这里来的,今天是每周的大日子,连各年级部的主任都去迎接学生,你居然迟到,我私底下就听人议论方组长一直想让她那个堂妹进这个学校,她现在就一天到晚的盯着我们这帮新来的老师,就想着在我们还没过试用期的时候逮个错处,然后借机就将我们给辞了,你今天这么个重要的日子迟到,肯定会给你记下的……哎,你穿的什么呀?”
秦小满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衫牛仔裤,没发现什么不对啊。夏雪有点脑袋大的看了眼刚被自己整理好的柜子又乱成一团,“今天是周一,不是周末,学校规定要穿职业装,你这样肯定会被学校记过的。”说完已经动手帮忙将她的工作服给找了出来,和夏雪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正规的职业西装短裙。
秦小满老大不情愿的套好衣服,夏雪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将她按到了书桌旁,“我来帮你盘头发吧,得快点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俩人手忙脚乱的拾掇整齐,便风风火火的朝大门口跑去。听夏雪断断续续的抱怨,秦小满大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是所包含小学到高中的寄宿式学校,除了走读的不做要求,住宿的都是每半个月才放一次假。所以放过假后,学生一来上课,学校里就由教务主任带头,领着大半老师在校门口迎接学生。
其实说白了,这迎接的不单单是学生,而是学生身后的权贵。
秦小满一边尽量小步跑着,一边回忆着昨晚看到的日记。说来这江若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是孤儿,就连姓氏也是随着福利院院长的,一路坎坷后来凭着自己的勤工俭学和好心人士的帮助读完了大学,中间受排挤受委屈无数,谈了个男朋友还被同学给抢走了。
好容易挨到毕业,却是因为自己自闭自卑的性子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总算上天垂怜在这学校找到了工作,又被调皮捣蛋的孩子欺负,谁叫这里读书的不是小皇帝就是小公主呢。才将将工作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有点习惯了,上周六因为不舒服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却诊断出患了脑癌。思来想去,这人活着也真没多大意思了,索性心一横,吃安眠药自杀了。
夏雪拉着江若一路狂奔,拐了个弯儿快到校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江若拉着夏雪在跑了。侧面正前方一排的仪容端正的老师,夏雪攥紧江若的手,猛的一顿,“看看我头发乱了没?”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移到人群后面,恭敬而立。
但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方丽芬的眼睛,轻哼一声,微微笑着对着身旁的小学部主任说道:“张主任,你看新来的江老师才过来,太没纪律了。”
张主任略偏头,轻轻在江若和夏雪的脸上掠过,“新同志多包容包容,再说这姑娘业务素质也不错,你是组长要多帮助帮助他们。”
方丽芬打小报考不成,心里一阵不痛快,谄媚的笑了笑,“好的,主任,回头我找她好好谈谈,毕竟在我们这样的学校,各方面都要注意。”张主任认可的点了点头。
秦小满眯着眼看着那些豪车一辆辆的开来,然后又陆续开走,学生们则趾高气昂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学校。秦小满就不理解了,想自己小时候,见到老师那第一反应就是立正敬礼啊,怎么现在轮到老师对学生们低眉顺眼了。忍不住又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