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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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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连带关系的毁灭远比枪弹火药来得猛烈。我自问三十余年来,没有一样东西让我如此惧怕过,而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写这个‘怕’字。”他站在逆光的位置,身后是一幅高山青松图,故此相比,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好像仅仅只靠跟前那台留声机支撑着,眼见那个人儿身陷困局,自己却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无可奈何的束手无策。
七彩琉璃窗子的光晕自屋子内透出来,一丝一丝全映在关雪脸部轮廓上,余了一大片绮丽,她的脸却是转而发白,便如同那嬴白的宣纸,染不上任何血色,她只觉得一颗心蓦地寒意习习,那种绝望就似飞蛾扑火一般,纵使有足够的勇气去义无反顾,却究竟逃不过烈火的焚炼成灰,而她仅仅是那一只摧枯拉朽的飞蛾。听着那扇窗子内的对话,她的心渐渐泛起麻木,忆起当初甄景天望自己的眼神,那眸子里便闪着一簇火苗,仿若随时都要燃烧,她就已明白他不会坐以待毙,可她万万想不到这次的飞来横祸竟会来得这样快,这样势不可挡,这样石破天惊,令她猝不及防,来不及看清自己的心。
关雪微微仰起脸来,极想透过那扇薄薄的琉璃窗看一看里头的光景,恍惚间屋子里头簌簌有声,却是微弱可闻的一句:“梅旅长对小雪的情义不会假,逃逸之事想必是有什么隐情,眼下小雪嫁给梅旅长是最妥当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她的心砰砰乱跳着,忐忑得好像快要炸开来一般,就这一刻,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心痛。她无法想像傅作翊下一句会说什么,但她深知他即将在下一秒为她自己的下半辈子做出决策,所以她极其惧怕,她万分焦急,她微微靠近将耳畔贴在那冰冷的琉璃窗子上边儿,生怕错过他话里每一个字,却浑然不知那傅作翊此时却偏偏记起这么一番话来——龙哥。。。。。。我发誓……待你归还之日便是我们结婚之时……我发誓……当时那个人儿就躺在一张白色病床上,她耳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呼吸微不可闻,便如同是死了一般,她昏迷不醒却依旧执着地心心念念着远在千里的梅龙,那种深情令他的世界轰然坍塌,那一刻,他承认自己低估了关雪与梅龙的一往情深。
窗子内外,两个女人,都在等着同一个男人发话,夜愈深,北风便愈发的猛了,吹起关雪额前几簇细碎的刘海,她紧紧地抱住身前那精致的锦绣匣子,如得珍宝,正因为如此,她抽不出手来为自己呵气取暖,只能在寒风凛冽中孤影自怜,方才明白有这世上一种冰冷是残忍得不容她去细想的。那傅作翊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一沉,低沉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君子成人之美,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让她嫁给梅龙……真是再好不过。至于石家庄那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一定叫她出嫁顺利风光。”话甫一出,那甄茜便宛若是如释重负,微微吁了一口气,莞尔笑道:“到时候我亲自张罗,定然体体面面地从司令府嫁出去便是了。”
关雪的脸却是骤然发白,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她剧烈地抽咽着,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一霎那仿佛自己的世界都快要天崩地裂,当所有风雨来袭,而她仅能站在那里逆来顺受,她揪着自己的襟领就如同是揪着自己那颗砰然破裂掉的心,她从不知道自己竟可以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好似要将毕生的眼泪都流尽,止也止不住。她的心里更加惧怕了,惧怕屋子里头的人会听见她的悲切懦弱,她选择抬起一只手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渗进指缝间,便聚集了一片濒死的冰冷。
那楼道两侧的灯光柔和地罩下来,一屯一屯的鹅黄,却映得她手上一只锦绣匣子熠熠生辉,那金线绣成的九个字——你是我人间的四月天,却顷刻间刺痛了她的眼。七彩琉璃窗子里头忽然“啪嗒——”一声,整间屋子随后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她哭到最后,差些就在门槛前晕眩过去了,仅是极力地站起身来,打开那锦绣匣子,只抽出其中一张照片儿来带走,余下那只小匣子放在门槛处,里头是孤零零一张黑白照,那种自内心深处淌出的笑意却活生生地将相中人伤得体无完肤。


、【十四章】(2)意绵绵眼泪成莲

【第十四章】(2)意绵绵眼泪成莲
盛京的清晨是一如既往的阴晦寒冷,长廊上栽的款冬花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狠狠蜷缩成一团干苞,地板上有啪嗒嗒的马靴声,听上去分外焦急,却愈走愈慢。那叶副官渐渐放低了脚步,手中那份从石家庄发过来的电报却因着他此时的心急如燎,不由得愈攥愈紧。
那叶晓阳在门前轻轻顿足,再三端详了几分,猝然伸出手去正欲叩门,鞋帮子却好像顶着了一块什么*,他微微垂首,原是一只精工细造的锦绣匣子,不由得欠下身子去将其执起。那匣子上边赫然醒目的金线字体,他此时分外疑惑,却不由得轻声念道:“你是我人间的四月天?”他满心的不解促使他很随手地打开了那枚小巧的锁扣,“啪——”地一声,一张不应该被自己看到的照片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他的瞳仁之中,唯有相中人由衷而和谐的笑颜。跟前那扇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他还未来得及藏住,那甄茜一眼便看见了门外的叶副官,也看见了他手中的锦绣匣子,见他此时一脸慌张的神情,脱口问:“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话甫一出,那叶副官心中一紧,却又很快恢复常态,将手中那份电报摊在她面前,颔首道:“就是一份从石家庄发过来的密报,正准备给总司令过目。”那甄茜的目光却久久停驻在那锦绣匣子上,声音忽而提高了几分:“装什么糊涂,你知道我问的是你手上那只匣子,这种手工看着眼熟,应该从宫里出来的才是,你拿过来让我好生瞧瞧。”那叶副官闻言,脸色愈发的发青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着开口:“这……恐怕不妥。”她见势不对,眉头微微蹙起,猝然命令道:“你这混账!什么东西我见不得?给我拿过来!”
那叶晓阳素来对她敬重有加,眼下的情形既是迫不得已,他见她平日里温润谦和的性子,如今竟也怒了,亦是半分不敢怠慢,只好颔首着缓缓将匣子递至她跟前。那甄茜随手接过,当下便叫这锦绣匣子上边儿的镂金字体活生生地刺痛了双眼,那小锁扣还未来得及扣上,只是松松垮垮地阖着,她伸出手去缓缓打开。那叶副官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住了,神经绷得极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不用细想便可知晓那司令夫人接下来的神色。
煞白的光线下,她轻轻执起那张薄如纸履的照片儿,借着日光想要看看清楚这对才子佳人到底有多天造地设,那般子会心的笑意便如同冬日的暖阳,一直暖到人的心底处,她的指甲深深嵌进纸张里去,刮出一道丑陋的折痕。那道折痕不差分毫,正正落在关雪的颈脖处,将她的下巴与脖子活生生断成了两半。那叶副官因着站在她身前,并未看见这一幕,仅是静静地候在一旁,不敢作声,四下里的气温冷到了极处,他微抬眼便看见甄茜煞白的一张脸,朱唇轻启缓缓开口,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波澜:“如实告诉我,你是受了谁的托付?”那叶副官如实禀报:“属下不知。”她自以为对这个依托之人已经了然于心,却依旧穷追猛打:“事情都暴露了,你还要瞒我么?叶副官!”那叶副官忙解释道:“属下若有半句假话便任由夫人责罚。没有受人之托,这个匣子从属下所见的第一眼起便一直置在夫人门前了。”
那甄茜深知他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人,方才他又说此物原是一直搁置于自个儿门前,摒除他语中带虚的可能,想必就是是非者一心想生事端,亦或是此人想从她身边夺走她的男人,故意用此物来刺激她,而唯一会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只有——关雪。她心中周旋几番,微微正色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进入宜生耳中。这个匣子,你便当作从未见过从未接触过。”话甫一出,那叶副官自然识趣地答应下来:“属下明白。”她点点头,望着他手中那份密电,转而云淡风轻地笑道:“既然是紧急军务,叶副官还不快进去?宜生如今也该醒了,可别耽误了才是。我去吩咐厨房准备早饭。”
话音犹未落,那叶副官便已疾步走进了屋子里头,甄茜见他既已走开,忽而高声唤了几声,那原在远处修剪着草木的小丫头踩着小碎步,啪嗒嗒地迎上来柔声唤道:“夫人。”那甄茜扬手一指,说:“将这个匣子拿去佛堂,用老夫人生前用过的保险箱仔细锁好。”
那小丫头一听闻要去佛堂,那张眉清目秀的小脸都吓得发白了,她是八岁进的司令府,那时候便听府里的老佣人说过——傅老司令屋里共五房太太,个个生得如花似玉,却个个红颜薄命,几乎都是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傅老司令爱妻情重,花了一笔巨款建起的佛堂,那佛堂便用做存放各房太太尸骨所用,大太太去得早,葬在十里之外的一块宝地里,后来傅老司令命人将大太太的坟头重新迁回佛堂里拿香火供着,而几位太太生前的衣冠物件亦一同搁置在此处。挖尸重迁到底晦气,佛堂里一年到头阴气森重,新进的丫头们都是不敢涉足的,如今打扫的亦是当年服侍太太们的几个老佣人了。
那小丫头身子哆嗦着,只是傻了一般呆在一处,话不成句:“夫人……我……”那甄茜眉头微蹙,声音高了几分:“还愣着干嘛?是不是要我家法伺候?”话甫一出,那小丫头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忙颔着首双手接过她掌中那只锦绣匣子,像是一刻亦不敢耽搁似的,半走半跑着往那佛堂方向去。
那甄茜将手按在轮椅扶手上头,指尖因为她的力道变得猝然发紫,她心里忐忑不安,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迫在眉睫,要压制不住地发生了,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再坐以待毙,她一定会叫生事者付出惨痛的代价,以此祭奠往昔的姐妹情深……
那傅作翊还未来得及换上军装,卧室门便已被人叩响,他原以为是甄茜取自己的马靴回来了,走上去一面开门一面唤道:“小茜?”甫一开门,竟是那叶副官候在门外,他不由得微微一怔,却又很快正色道:“什么事?”说罢猝然走回去随手取下那落地衣架上头挂着的一套军装来,却不穿上,仅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那叶副官将手中的密电呈上去,如实禀报:“总司令,这是今儿一早便从石家庄发过来的。”那傅作翊并未细看,便已大抵明了密电的内容就是冲着梅龙来的——十日前,他便接到石家庄第一份密电,傅家军五个师举军上告梅龙罔顾军纪,擅离职守,私自逃逸三宗罪。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他原本早已拟好全国搜捕令,准备上交到北平政府大总统处,只是一想到关雪今后的处境,又不由得将此事暂时压了下来。如今石家庄又加紧发过来第二份密电,便已说明此事不可一拖再拖,他既已决心立意将关雪嫁与梅龙,定不会叫她背负这逃兵之妻的骂名穿上凤披霞冠。
“姓梅的人如今身在何处?”他低沉道。
那叶副官不敢隐瞒,颔首道:“根据情报——格伦路有家旧屋舍,里头的房东太太见过疑似相近之人。”此言一出,那傅作翊的眼神蓦地闪过一丝凌厉,猝然从腰际*那支德国制造的手枪,“啪——”地一声一把按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妈拉巴子!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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