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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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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拉钩,你若是骗我,我便恨你一辈子。”她明知道这是稚举,却宁可自欺欺人地相信一回,那傅作翊原本心里极沉重,此时见她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动作,只觉得无比娇态,悬着的一颗心不由得微微放下,伸出手去勾上她的小指,坚定道:“我一定尽快回来。”
她目光遥遥地望着他离开,那样子仿佛是要走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心痛难抑,热泪滚滚,唇边的笑意却一分一分在加深,她想起早前那黎医生说过的话:她如今是虞体受孕,倘若强行堕胎,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一尸两命。她深知父亲的野心,这个孩子是如何也留不得的,所以她没有退路,一点退路也没有……
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叫来杏儿,又将手中的红玛瑙戒指交给她,方说:“带几个士兵去把事情办了。”杏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夫人,不可以……”她却坚持道:“按我说的去办。”她心如刀绞,只抬起手来狠狠揪住自己的襟领:“这是唯一的出路……”
那傅作翊走在花园子里头的鹅卵石小道上,前路全叫四下里的雾罩住了,一片白茫茫,远处的山苍茫而静致,仿佛硬生生压在了他心口上,迫得他快要窒息过去,思绪摇摆于迷惘与清晰之间,寻不到出口。他自嘲地笑笑,自己虽然是一军首领,可其实也只是一个男人,他牵系着妻儿的生命,是一步亦错不得,否则,将会是万劫不复,永不超生。那连理树已经微微长出些新芽来,一点一点的翠绿,隐隐透着清新的味道,树梢枝头上不知何时新筑起的燕巢,莺莺啼啼的,愈发的生机勃勃。
他一抬眼便瞧见了那挂在窗柩外头的走马灯,神色蓦然凝重了几分,长长吁了一口气,便大步流星地往小琼楼走进去。廊道里皆是军容整肃的守卫,一见是总司令过来了,“啪”地一声,齐刷刷地向他行军礼,却将那红木地板踏得震响。他挥挥手,撤去了所有的士兵:“对关小姐的看守,到此为止。”语毕便继续迈开步子去。那串银色铎铃静置在门前,他怔怔地望了好一阵子,方才推开门进去。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萍姨原本在给她读报纸,这会子忙走上去给他行礼,只是交代了几句关雪的近况,便识趣地退下去了。那傅作翊一步一步走近她,隔着离她三四步的地方,却猛地顿住了,只忽听见她微弱可闻的一句:“萍姨……他是不是没看见那盏走马灯?为什么还不来?他不放我走,又不肯来看我……”她的话骇然戳痛了他的心,他神色凝重地走近去,见她只是傻了一般望着窗外,心中一疼,不由得伏在她耳畔轻声如同梦呓:“我这不是来了么?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来。”关雪缓缓回过头来,仿佛隔了好一阵子才认出他来,心中一紧,忙急切地哀求道:“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好。”
这一次,他竟然轻易地答应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感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差些又要掉下泪来。那傅作翊从衣袋里取出一把银钥匙来给她开着锁,她却只是怔怔地躺在那里,凝视他的瞳孔,那眸子里复杂又深不可测,她如何也读不懂,只觉得那黑亮里隐约夹杂着一丝怜悯,却是藏得很深很深,深不见底。他将她扶起来,轻声问道:“你要离开司令府?”她被他一语道破了心事,只是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虽则早已料到她去意已决,却不想当自己真正面对这一幕时,心里竟会这般子痛,他缄默了好一阵子,方说:“能不能在走之前,再陪我去一处地方?最后一次。”
他又像是哀求又像是挽留,只是如此低声下气地开口。这一次,她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仿佛觉得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憔悴了许多,其实这些天以来,萍姨日日给她读报纸,她虽则知道如今战事吃紧,可对日军的野心和企图究竟是不清楚的,只是看他这般子落寞的样子,心中到底不忍,于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二十二】(1)痴心错付相思恨

【第二十二章】(1)痴心错付相思恨
二月底的天气到底还有些寒意,街上屯着湿漉漉的积水,隔着车窗玻璃远远地往外看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一片死寂,大大小小的商铺店面全都下了甲板,四下里还下着蒙蒙细雨,斜斜地撇开去,却将那些甲板都溅湿了。落地路灯底下几架黄包车还在招揽着生意,寥寥两三顶油纸伞悬在半空,原本冷清的街道不由得又生了几分凉薄。
窗子半开着,冷风嗖嗖地从外头侵进来,头发亦微微吹得有些乱了,却舍不得关上,关雪看着那愈来愈大的雨势,一颗心渐渐往下沉,车子开得忒快,眼前的事物快速向后移去。走在那永邑街时,“嗖——”地一下,便径直从小巷里穿过去了,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便看见那曾经客似云来的西洋花店已经化成了一堆废墟,心中大惊,不由得问:“怎么会变成这样?”那旁侧的傅作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说:“如今四处都在抵制洋货,能烧的烧,能砸的砸,外国人开的店,哪里还有存在的道理?”她正欲说话,车子又正巧掠过那自行车行,远远看过去,只见三五个工人正在搬着什么东西,那傅作翊又说:“他们是要赶在打仗之前,尽快将店铺物资全部转移出去。”关雪对中国的战况只知皮毛,却不想原来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了,脱口问:“北平要打仗了?”那傅作道:“日本人野心勃勃,蓄谋已久,他们的猎物不止是东北和河北,而是中国整片的疆土。通辽之后便是沈阳,倘若喜峰口一破,那北平怕是保不住了。”
“那倘若对日发兵,你可有胜算?”
他心中猛地一沉,不防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目光骤然黯淡下去,迟疑地开口:“日军来势汹汹,凭我一己之力……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暂时不能发兵。”她原以为这种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他是绝对会拼死一搏的,却不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坐视不理,心中顿然生出一股怒气,道:“什么叫暂时不能发兵?我原以为总司令爱民如子,心怀百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他听她这般子指责自己,不由得微微有些怒了,猝然将目光撇开去,说:“一旦对日发兵,北平便会陷入民不聊生的困境。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么?可是如今我的命系着甄茜和孩子的命,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她们死?要我活着替她们守一辈子的墓?我不过是想一家完好,妻儿平安。倘若连点这都办不到,我还算得上是一个丈夫么?我还如何去爱民如子,心怀百姓?”
那关雪听在耳里,只觉得难受到了极处,嘴角微微瑟动,正要开口,车子却蓦然顿了下来,那叶副官立马下车来替他开车门,他此时怒气未熄,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车上,那叶副官见这种情形,倒不好说话,仅是保持着方才开门的姿势。过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下车吧,你都要走了,我只想留住美好的回忆。到时候日军兵临城下,烽火狼烟,枪林弹雨,假若我能活着挺过这一关,有了这些回忆,今后的人生才不会太空白。”
这些话他说得太动听,一字一句直如敲在她心上,她想着自己都要走了,难不成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他?几番踌躇,正欲开口,他便以猝然跨下车去了,她心中一紧,忙跟上去。这次的出行,傅作翊并没有领上军队,只有叶副官负责开车,此时的雨已经停了,甫一下车,外头的光亮立马侵入眼来,她隔了好一阵子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致——月狼山。二月里的月狼山树木杉杉,瞳仁里盛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翠色,那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去,一点沁蓝,遥遥缀在苍穹里头,仿若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她的眸子不由得浮上来一层水气,那些承载着美好回忆的花店,自行车行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独独这月狼山还余留着当初的面貌……
一路沿着迂回的山径走上去,四下里全是一树一树的青色,零星几点黄色的花蕾簪在上边儿,因着受过雨打,里里外外附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亮得像是一面镜子。万绿丛中犹能听见一两声窸窸窣窣的虫鸣,不知为何那叫声听起来却十分凄凉,山路陡峭,那傅作翊走在前头,偶尔几块碎石滚落下来,差些将她绊倒,他忽而回过头伸出一只手来,她心中恻动,情不自禁地牵上去,他轻轻用力便已将她整个人拉上来。
她记得这里是有一株姻缘树的,上回的自行车比赛就是迟了一步,那原本系在树上的同心结便已叫人摘去了,这一直是她心中的小遗憾,想着这都快离开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她猝然将手摊在他面前,道:“摘一根头发丝下来。”他微微一怔,她见他犹在困窘中,胆子稍稍大了些,扬手就去拔他鬓角的乌发,他一把拽住她的腕子,脸色铁青道:“你好大的胆子。”见她微微怯怕的样子,他却骤然呵呵笑起来:“敢对我胡来?”她方才知道他原是在倜傥自己,心中一时来气,趁着他不留心一抬手就将他的一根乌发摘落下来,他吃痛之下,正要说话,却见她又将自己的乌发摘落下来,编成同心结的样式,她举在他面前,笑问:“好看么?”
他心中隐隐泛起波澜,眼中却蓦然闪过一丝凄惶,艰难地开口道:“真难看。”他不忍再看,猝然走开去,她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眸子里仿佛嵌着一丝难以割舍,仿佛他极不想放弃什么东西却又不得不放弃似的,见他已经渐渐走远,她一垫脚就将那同心结挂在姻缘树枝上,快步走上去。她见他脸上阴霾未散,不由得败下阵来,轻轻唤他一声:“傅作翊?”他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她又唤了他一声:“傅总司令?”他依旧是不予理会,她猝然将脚一跺,嗔道:“我这都要走了,你还要给我脸色看?”
他的心猛地一痛,她的话便如同是一根冰冷钢针硬生生往他心里刺去,又深又痛,她看着他眼里的冷峻渐渐化成彷徨,悲切,不舍,寂寥……一颗心亦沉沉地往下坠去,只是这最后一点的时光,她千万个不愿意就这样与他道分别,于是极力地扬起一丝笑意来:“罢了,是小女子不识抬举一再冒犯总司令,请总司令按律处置。”他深深凝视着她,缓缓开口道:“那就判……无期徒刑。”她的身子猛地一震,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她是如何不愿意再困在那个阴沉的屋子里,心中顷刻间错综复杂,嘴角微微瑟动:“我……”
话还未说完,鼻尖骤然一点微凉,她还未来得及往上望去,耳畔顿时哗哗的水声跌落下来,无数的雨滴如同带刺的鞭子噼噼啪啪地抽打在地上,溅得她的皮肤生疼。手上忽然一热,那傅作翊猝然拽起她的腕子,道:“傻站着做什么?”不等她作答,他便一把将她拉出去几步,又将自己的军衣斗篷往她背上一掩,他们奔跑在大雨瓢泼里,地上全是泥泞活着雨水,大片的水渍沾在衣衫上,湿答答地黏在皮肤里,寒意顿生,连毛细血管都会不由得紧紧收缩起来。沿途是一片偌大的蕉叶林,硕大的叶片低低地垂下来,雨水顺着那叶子粗纹汩汩往下淌,像极了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那傅作翊扬手便折下来一片芭蕉叶往她顶上遮去,她仰起脸来望着他,他身上透着熟悉的烟草味,声音散在雨声里道:“我说过,要为你保驾护航。”
她一双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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