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神秀一身青衣,立于船头,对身边吃着蜀地小吃的小九女孩儿笑道:“这水路上风光秀美,虽不比荆楚湖泊迷迷蒙蒙,也不比江东小桥流水温婉可人,却是直而宽阔,就像蜀地人一样,让人心里觉着舒服至极。”
小九似乎是没听着,还在吃着嘴里手里的东西。
船家划桨,如行云流水,嘴里说话,也极为得体。
“公子说的极是,这青衣江虽不长,却有不下三十丈宽,水势平缓。而往东十里,便是长江,那里才是真正的凶险境地。老朽惭愧,不过年轻时候去过一两回罢了。”
长江之险,天下皆知。自青城山下,水势极为湍急,两岸高山对峙,悬崖峭壁,水面最窄处不过五十丈,若是船太小,翻船却是极易,而若是船体过大,别管是多熟悉水势的船夫,都得乖乖触礁沉船。
风神秀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不知还有多久可到长江?”
船夫洒然笑道:“大约黄昏时刻便能到了。”
“那也好。”风神秀转而坐在小九的身旁,喝了口温酒暖胃。
小姑娘却已经深深的睡着了。
……
……
春日里的白昼依然短暂,太阳东升西落,黄昏的落霞却是极美,美得让人心碎。长江的水,看着也越发暗沉。
岸边早下船的一大一小身影却像是天地间一蜉蝣而已。
小女孩儿擦了擦朦胧睡眼,嘟着小嘴道:“阿秀哥哥,要是没有船经过,我们今晚睡哪啊?”
年轻人摸了摸鼻子,咬了咬嘴里叼着的不知名野草,乐呵道:“那也不打紧。大不了就向青城山上的土地公公借宿呗。”
黑色的天幕渐渐笼罩大地,难以辨析的长江水面,几点红色的光,由远及近,缓缓驶来。竟是一膄颇具规模的画舫。
小女孩的眼力劲却是好得出奇,拉着年轻人的手兴奋着说:“阿秀哥哥,你看,是船,大船唉。我们有救了。”
“嘿嘿,说不得也得叨扰人家一番了。”
说话间,一缕晚风拂过,两道人影却已经消失。从岸边灯火通明的大船,一道水波纵横捭阖,消失在滔滔江水中。再一看,两人已经到了画船右侧。
小小人影莞尔:“阿秀哥哥,看你的轻功也不错嘛”
风神秀点点头,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道:“听你这丫头的口气,敢情比我耍的要好看还是怎的?”
小九哪里会受他所激,却是忽然动了动好看的鼻子,左手指着船舱,惊喜道:“有酒。”
一扇舱门突然打开。
“相逢是缘,不知两位是否赏脸进来喝杯小酒呢?”
风神秀二人对视一眼。主人相邀,拒绝岂不是太无趣了点?
舱门之内,布置极佳。有名人字画,有书架几许,有书桌座椅,有年轻男子执笔画丹青,有温柔女子温酒添香墨。画的是山水间,温的是梨花白。
年轻男子忽然说了句:“下雨了。”
进门来的风神秀倒是咧嘴笑道:“江湖夜雨,有红,袖添香,能温酒读书,朋友倒是好兴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杯子,杯中有酒,一饮而尽。
男子轻声感慨道:“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风神秀眉头微蹙,身边的小九气得鼓起了嘴,正要出声讨教一番,极近的地方却传出一声惊呼来,“什么人?”
那温柔女子不禁失色道:“是白大人的声音。公子;……”话到这里却又闭上了。
只见这舱内又出现了三人,三个身穿黑衣,戴着银白色面具的人。
为首一人,阴测测笑道:“叶公子,这会儿您想去,可就晚了。”
年轻男子嘴角微扬:“哦?那可未必。”微微一笑,手指轻敲,书桌下突然射出一把三尺长的剑,桌上的砚台也居然倾倒,溅出无数墨汁。
风神秀拉着小九向右退。
又有三道剑光亮起。三人也已拔剑。
年轻男子身随剑行,剑随墨行。从舱门看去,已看不到火光。黑衣人虽看不出脸色,呼吸却已沉重。被年轻人剑势锁定,压力剧增。
三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往后一退,剑光忽然消失,又在转瞬间从不同的角度出现。
年轻男子运剑成圆,递出一剑,乍见黑色散去,空中竟是缓缓出现一朵粉色的桃花,桃花开得艳丽无比。暗里藏的剑,却是再也藏不住形。黑衣人不得不退,直退到门口。
一式通玄,练气成形。三人却没想到,这位叶姓公子已有一丝玄妙意境,真可说半只脚踏入玄妙界了。
年轻人收剑,一脸平静道:“凭这一手泼墨桃花,本公子倒是觉得,哪里也可去得。”
为首的黑衣人沉默许久,轻轻摇头道:“我师兄弟三人,却是拦不住叶公子了。只可惜。”
这位叶公子轻笑道:“的确可惜。”
边上的风神秀也挑了挑眉,道:“实在可惜。”
“可惜有你。”
“可惜有我。”
三声可惜,从不同人口中发出,意味却又有何不同?
第四章:江湖夜雨,有敌来袭(下)
这位叶公子轻笑道:“的确可惜。”
边上的风神秀也挑了挑眉,道:“实在可惜。”
“可惜有你。”
“可惜有我。”
三声可惜,从不同人口中发出,意味却又有何不同?
……
……
为首黑衣人“嘿”的一声,手中多了一块细小的玉石,一捏一放,飘飘荡荡的一股清香传来。几息之间,已传遍这船舱。
忽闻着这幽兰香,叶姓公子惊诧道:“是‘玉生烟’。你们藏剑楼何时勾搭上了幽梦楼的人?”
黑衣人冷冷道:“这就不劳公子操心了。”心里却是心疼得要死,要不是藏剑式拦不住了,谁也舍不得用这号称武林奇物之一的“玉生烟”,其迷神、散功、化气之效用天下无双,实是一等一的宝物,更是想买也买不到。
“嘿,我说黑衣兄弟,您可把我给忘了。”这边风神秀居然丝毫未见惧色,一步一步走向那三人。
黑衣人讥诮道:“不知死活,中了‘玉生烟’居然还敢运气。”
风神秀嘿然一笑,突然拔刀,速度之快,如天外流星。黑衣人瞳孔一缩,正要提剑迎战,刀已临身,更无招可防。轻身转旋之中,风神秀已刺出十三刀,一刀快盛一刀,刀上染的是血,黑衣人的血,鲜红。不过几息时间,三人拄着剑,半跪于地,面容惊恐道:“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中了玉生烟,怎么会?”
他吹出轻轻的一口气,白玉色的长刀上鲜艳的血色蔷薇很快就消散,快得像小九舒展她轻皱的眉。美丽的事物始终是美丽的,外表如何是不是那么重要?那不过是另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人是不是也一样呢?有时温柔,有时多情,有时骄傲,有时奇怪。风神秀是不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突然轻笑道:“我说过,我中了玉生烟吗?”
叶公子平静道:“你确实未曾说过。”
风神秀忽然问道:“玉生烟是一种奇怪的药?”
叶公子看了看他,道:“大概是的。”
风神秀忽然又笑了笑,道:“你猜,我为什么不怕?”
那黑衣人吐出口气,开口道:“有一个可能,就是达到传说中的第四境,可自由隔绝内天地与外界的元气,否则绝难逃脱玉生烟的霸道入侵的。或者有数十年的功体相持,才会短时间内不担心。”
叶公子居然点了点头。
风神秀踱步到小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一饮而尽,径自喃喃道:“为什么,它不可以是一门功法,一门武学呢?”
叶公子看着他,摇了摇头。
风神秀沉默了半晌,指了指头顶,道:“怎么,你不上去瞧瞧?”
叶公子笑了笑,道:“我怕毒。”
风神秀指了指黑衣人,道:“他身上有解药。”
叶公子摆了摆手,无奈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乱动。”
……
……
楼船最高层。
两帮人正对峙着。靠近门口一帮十个人,个个黑衣,脸带银白面具,手握长剑,气息绵长,都可算是一流好手,为首一人,身材极魁梧,气度不凡,更是先天境高手。而内里的一帮人更多,中间一个美丽可爱的青春女孩,着紫色衣服,一看便知是身份尊贵之人。周围有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有身着银白战衣的白龙卫,布下战阵护卫左右。
那可爱女孩却是十分平静,竟好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沉声道:“不知藏剑楼的诸位,为何私上我楚国楼船?不怕引来天大的麻烦吗?”
那首领昂然道:“某家兄弟来此,请楚国轩靖公主移驾凉州。”
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尖声道:“放肆。殿下万金之躯,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指使的。来人啊,将这群刺客拿下。”又转身向那公主道:“且由老奴为殿下代劳。”
轩靖公主道:“王公公小心。”
那边黑衣首领也低呼一声“动手”。
霎时之间,劲风四射,刺客杀入护卫阵中。其中黑衣首领直向轩靖公主而来,王公公迎了上去。王公公掌法阴柔而毒辣,气劲深寒,竟也是一位先天境的高手,而黑衣首领的剑法既快且狠,又兼刁钻古怪,连王公公这样的练气高手也看不出他的出剑规律,可谓久战必失。另一边,白龙卫与刺客战成一块,亦处于不利。局势危急之下,似乎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飞进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是那叶公子和风神秀二人。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战局立止。黑衣刺客一方同时退回门口。
那黑衣首领恨恨道:“叶初尘,你居然还能赶过来?老三他们呢?”
叶初尘四面看了一下,淡淡道:“他们啊,被本公子丢进江里喂鱼了。”
黑衣首领竟怔住了,半晌又厉声道:“你……”
风神秀不禁打断了他的话,道:“喂,你们飞影十三剑,这下可只剩下十把了。难道你们也想留下来喂鱼吗?”
黑衣首领忽然冷笑,剑如电,竟比刚才还快了几分。不过有人比他更快,比他更准。是风神秀,只一刀,便挡住了黑衣首领。
黑衣首领不再冷笑,这年轻人的刀法已是不可小觑,绝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剑荡出,飞身后退,问道:“你是谁?”
回答的人是轩靖公主,她走到叶初尘和风神秀的身边,“他叫‘醉刀’,喝醉的醉,是我的一位朋友。”
是他。黑衣首领出身藏剑楼,对天下间的青年高手了解的很清楚,东都有雨公子顾朝雨,花间公子步轻尘,蜀国有明珠公子,楚国有画公子叶初尘,越国有杀鲸剑,吴国神秘的醉刀,俱是年轻一代屈指可数的高手。谁能想到,在这一个简单而又不寻常的夜晚,居然能碰到其中的两位。
黑衣首领一咬牙,吩咐一声“撤退 ”,十来位黑衣刺客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良久,叶初尘才呼出一口浊气,道:“好险啊。这玉生烟果然霸道,要不是你,我早压制不住了。”
风神秀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叶兄,那飞影十三剑根本就没有玉生烟多余的解药。今夜过后,大概就没事了。” 他又看向轩靖公主半晌,哈哈笑道:“一别六载,想不到当初未央宫的轩小丫头都这么美艳动人了。”
轩靖公主霞飞双颊,吐了吐舌头嗔道:“风大哥当初不也只是个小鬼吗?十四岁夜闯楚国未央宫,也只是个胆子大点的小鬼。”
这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