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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靖公主霞飞双颊,吐了吐舌头嗔道:“风大哥当初不也只是个小鬼吗?十四岁夜闯楚国未央宫,也只是个胆子大点的小鬼。”
这时那位侍女抱着小九进了舱门,只轻轻弯腰行礼,娇声道:“奴婢阿香见过公主殿下,叶公子。对了,风公子,小九她睡着了。”
风神秀道:“小九她没什么,只是玉生烟的迷神效果,阿香先你抱她去睡吧。”
轩靖公主道:“你去吧。其他人收拾下。”
“是。”一声应答阿香侍女已飘然去了。
轩靖公主又对着风神秀,眨了眨双眼,道:“风大哥,这位小九小姑娘是什么人啊?”
第五章:醉饮长江
夜已深。
风神秀听着雨声,竟已深深的睡过去。
……
……
翌日,晴,微风,有浪。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叶初尘的脸上。他的脸色看着很疲惫,昨夜的经历来的莫名,去得干脆,飞影十三剑不像一般刺客,一击不中随即远遁千里,谁也肯定不了是否会杀个回马枪?而更让他疑惑的是,这趟行程本十分隐秘,除去他的师尊和楚国皇室,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怎也会泄露出去?
经过一夕长谈,为安全计,他们已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王公公保护公主秘密走陆路回郢都,白龙卫暗地跟随,而他则随好友前往江东一带查探藏剑楼的消息,
风在窗外轻轻地吹,吹得他的衣袂飘舞,吹得人的心也静下来。
忽有一阵歌声从船头传来。
“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生来知己有几多,好酒好酒。 ”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风神秀这好小子,又喝我的好酒。
他走出门,见一青衣人影立在船头,手中一壶酒不时往嘴里倒,正边喝边唱着。
那人忽转过身,正是风神秀,他悠然道:“叶兄,喝酒吗?”
叶初尘失笑道:“像你这么个喝法,这美酒若是会说话,岂不是要骂你个痛快。”
风神秀又微笑道:“你又不是酒,怎会知道酒的想法。”
叶初尘笑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不知道酒的想法。”
风神秀怔了半晌,忽然又像是像明白了什么,长笑道:“叶兄啊,我又不像你,每饮酒之时都有暖玉温香在侧,想我落拓江湖,只能喝酒唱歌,岂非要快乐一些?”
叶初尘也笑了笑,道;“风兄,你可口不对心了。你这次回吴国,可不是去见陆小姐去吗?”
风神秀又饮了一口酒,看向广阔的江面,神情忽变得萧索起来,不知那是思念,还是亏欠?
叶初尘轻轻叹了口气,道:“此去江东,也不过数日。只希望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风神秀目光闪动,复平静道:“希望如此。来,你也喝酒,”
二人站在一起,迎着江风小酌,久久无言。每个人的心里是不是都住着另一个人?或者是很多人?有的人喝酒,入嘴的是快意豪情;也有的人喝酒,入嘴的是苦痛莫名;有的人以寂寞下酒,也有的人会以相思为酌。他们喝的又都是什么?是快意?是愁绪?还是寂寞?
忽然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阿秀哥哥,叶大哥,怎么你们两个喝酒都不叫上我啊。”
却是小九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跑出来了。
风神秀二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
叶初尘笑道:“小九,怎么你也学他好这杯中之物啊。”
风神秀苦笑,又饮一杯。
那小女孩变戏法似得从背后拿出一个白玉杯子跑到跟前,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嘟着小嘴道:“哥哥,给小九倒一杯吧。”
风神秀道:“那也可以,不过,你可得先回答一个问题。”
小九昂着小脑袋,笑嘻嘻道:“哥哥你问吧,小九听着呢。”
风神秀左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喜欢喝酒呢?”叶初尘这下也竖起耳朵想听小孩子的高论了。
小女孩歪着脑袋像是思考了一番,道:“因为每次喝酒呢,小九都觉得肚子舒舒服服的,喝酒总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啊。”
是啊,喝酒本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只是世人赋予了它各式各样的情感。不同的人喝相同的酒,也会喝出不同的味道。
风神秀忽然笑了起来,像个小孩般笑得天真烂漫,“啊,小九回答得妙极,那就赏你一壶梨花酒,百杯千杯不成醉。叶兄啊,你那乖乖公主走了,可给我们留下这许多好酒,快去多拿几壶来。”
叶初尘无奈道:“唉,一个大酒鬼,一个小酒鬼。碰到你们,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小九还是笑嘻嘻的,两个浅浅的梨窝,真是可爱极了。风神秀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叶初尘便也乖乖去了。
能抛却俗世烦恼的时候,若还不去尽兴,那跟呆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
……
第六章:姑苏写意
周墨卓立在巨大楼船之上,极目远望,只见山河渺渺,江水滔滔,往来的舟船之多之广,可算历代之冠,正是一片繁荣昌盛景象。
此时已近黄昏,落日余晖下,年不过二十五六的周家大公子竟透出一丝丝疲惫的气息。自数年前,在姑苏写意园一招败于江东醉刀之手,他苦思良久,仍未想出破解之法,那一式仿若从风中诞生,就像是于一瞬间挥出千百刀,而事实却只有一刀,虚虚实实混无破绽,谓之‘千刀唯一’。醉刀的刀法竟已高深如斯,如他这般温雅谦逊的世家公子也为之所迫,生不出为敌之感。更何况,当初写意园的约定,何时能兑现?
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中年管事恭敬道:“大公子,天黑之前可达临安城。”
周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今趟王公致仕,遍邀故交好友,于三月初三桃花烂漫之时大宴宾客。父亲与王公同朝为官,私交颇深,我也乘此机会去会一会那些江东才俊。”最好能再见到他,周墨在心底如斯说到。
中年管事立刻道:“王公一向喜爱搜集历古之名剑,此番投其所好,周家与王家更添情谊。公子想必也能有所获益。”
周墨轻笑一声,正欲转身回屋之时,忽见左前方拐角处正驶来一艘船只,单看外舱布置,与普通画船相仿,又闻听一声一声快意豪迈的声音传来。周墨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那种看不出是无奈,还是苦闷,绝不会是愉快。
……
……
“哈哈哈,叶初尘,这回你不喝也得喝了。”
“是啊是啊,叶子哥哥,快喝快喝啦,输了就得认罚嘛。”
船头之上,只见两大一小三道身影,正是在长江水面行过数日的风神秀三人,此时此刻却是玩的不亦乐乎。
叶初尘正欲饮下杯中酒,忽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似得,眉头微蹙,往南边看去,正有一艘大船徐徐而来。两船已相近。
四目相对。周墨忽然惊醒,他最关注的人竟不是风神秀,而是这位白衣公子,实属奇哉怪也。
风神秀正欲开口,叶初尘忽然道:“你修剑。”
周墨横眉一凛,冷冷道:“是。”
叶初尘按剑,步履慢而有力,道:“此间有剑。”
周墨瞳孔一缩,心中已知对方必是一流剑客,功力更甚己身一筹,面色微白,却依旧镇定道:“我有剑。”
“剑在何处?”
“剑在手中。”
叶初尘看着前方贵公子手中的剑,轻轻摇了摇头,道:“阁下手中的剑,无神。”
周墨沉默,沉默便是愤怒。怒,而拔剑。
剑如墨玉,在黄昏微光下,依旧醒目。
周墨出剑很快,这是成为一流剑客必须的条件之一。
一个常常写意的人,在生气的时候挥出的剑,有几分威力?
人已在空中,剑气冲霄。
叶初尘目光深邃,剑已出鞘。剑是朱红色的,像是画画的朱砂。
黑剑已至。
两剑相交,周墨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对方的剑就像是空气,没有形质一般,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颓然无力。但,周墨绝不会轻易认败,愤怒,出剑的速度更快、力量更甚,因为一旦变慢,就会完全进入对方的节奏,甚至一招致败。
叶初尘仿佛感觉不到周墨的力量,他出剑慢而有致,就像是在画画一般,要知道画一幅好画,绝不能快,也不能乱。
风神秀的眼睛微微眯着,沉声道:“好一招‘画楼’,以画入剑,好剑法。”
小九不知是个什么女孩?贪杯,爱看人打架,见识多,却还有太多的问题。
“阿秀哥哥,什么叫画楼,画的又是什么楼?”
风神秀摸了摸小九的脑袋,笑着说:“所谓‘画楼’,便是你叶大哥使的剑法,请剑入楼,化作飞鸟,不得进,不得出,缠绵不绝,直至飞鸟力尽为止。”
“小九明白了,这便是爹爹曾说过的请君入瓮。”
小九又说道,“那他们用的剑都叫什么名字?我爹说过,每把剑都该有个好听的名字。”
风神秀说道:“你叶大哥雅擅丹青,所用之剑名为丹青剑;那周黑子,用的便是写意剑。两把剑俱出自名家之手。”
水波渐起,两人自空中战至周家大船之上,剑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然纵观全场,不管是风神秀,还是那中年管事,都已看出周墨败局已定。
在风神秀的印象中,从未有人能再完全施展开的画楼剑中全身而退,包括他自己。
黄昏微光里,琼楼玉宇已成,风初定,剑意大胜。
嗤的一声轻响。
一片残破锦袍自周家大船上飘出。
同时响起的,是周墨震惊的呼声。
“你是楚国画公子,叶初尘。”
残阳如血,剑身亦如血。
他面色平静,眸光中带着几许遗憾。
“人有情绪,剑无情绪。若是你能够以剑写出自己的情绪,必可早早脱身;而若能以剑写出一个故事,必能破我这招。只可惜。”
周墨沉默,沉默便是承认。那中年管事急忙上前,问道:“大公子你没事吧。”周墨脸色发白,轻呼出口气,淡淡道:“我没事,早闻叶公子画剑双绝,如今一见,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叶初尘眉眼没有笑意。
“此间有剑。一柄真正的剑。”
周墨和那中年管事俱是一惊,心中生出一种想法:莫非他能感觉到船上的古剑?
就在此时,天边飞过一群大雁。春天已经到了,雁群岂不是也到了归家的时刻。奇怪的是,这群大雁却不在往北飞,竟绕着大船盘旋了起来。
所有人都已发现。
风神秀皱起眉,思索了一阵,忽然惊呼道:“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叶初尘轻声道:“历古第十剑。”
影子还在,剑又在哪里?
剑在手中,剑已出鞘。
叶初尘没有看天空,他在看江水。
水藏蛟龙,划开剑影。
赤红色的剑光飞快。
水中射出一柄黑色的剑。
江浪纷乱,如龙游天下。
江风大胜,红黑两道弧形的光影相交,撕破了水浪。
浪里现出一道纤细黑影。
便在这个时候,船舱里传来一道声音。
“大事不好了,大公子。有人盗剑。”
“嘻嘻嘻,这个时候才发现,可惜已经晚了哦。”水中传来一阵铃铛似得笑声。
江面复为平静,人影却已消失。
夕阳未落,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