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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下意识的看了玉娘一眼,再看面色铁青的伯祯,也不知如何,只停了手中的活儿,揉着帕子。
“还杵着等朕叫人卸你脑袋瓜子不成!”
玉娘打趣道:“皇上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瞧把这丫头给吓得哟!这日后见了你怕是如见着了阎王爷般哩!”
“贾玉娘!你同朕好生说话。”
“嚯!皇上这怒火冲天的哪还能指望我好生说话哟!”
伯祯恨死了玉娘的油腔滑调,道:“你为宫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代表着皇家颜面,先前旧事暂且不提,昨夜竟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玉娘冷冷看了伯祯一眼,道:“皇家颜面胜天,我这无名之辈是粘不来端不起的。”
伯祯挥袖将桌上的茶具一一扫落,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贾玉娘,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任你肆意妄为的白宫!一日为妃,终生便是皇家人。”
“谢皇上抬爱。”
“昨夜为何事夜不归宿。”
“无可奉告。”
“贾玉娘!莫要不知好歹!一夜未归,按宫规处置,可判死刑。”
玉娘笑道:“我知道你会护着我的。”
“昨夜去哪儿了?”
“自是潇洒快活去了呗。”
“来人啊!把万全叫过来。”
玉娘看着气呼呼的伯祯,顿时心花怒放。
不出一会儿,万全到。向伯贾二人一一道福。
伯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家娘娘昨日去了何处?”
万全跪地垂首,道:“皇上恕罪,奴才不知。”
伯祯闻言,将身边的凳子朝万全踢去,“你不是跟着你家娘娘随身侍候吗?欺瞒圣上该当何罪。”
“哎呦,冤有头债有主,你跟他计较作甚?万全,你先出去。”
万全见伯祯不言不语,也就叩首告退。
伯祯磨牙凿齿的看向玉娘,玉娘也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轻悠悠的说道:“去了万春园。”
万春园!
万春园——女儿销魂地,男儿英雄冢。竟去了那肮脏地!压制着喷薄而出的怒火,道:“去那儿作甚?”
“哟嚯,去那儿能作甚?风。流快。活呗!”
伯祯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只知叫他怒发冲冠,口不择言道:“好个寡廉鲜耻、不守妇道、人尽可夫的□□!”
“便是如此,干卿何事。”
伯祯横眉怒目,“你贾玉娘,是朕的妃子!”
“是与不是,皇上心如明镜。”
伯祯气冲斗牛,也顾不得她身手不凡,扑至她身上,狠咬一番。“以前不是,今日便是了。”
玉娘扣着伯祯的颈子,道:“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这日后你与白宫合作一事便与无雨相商,恕不奉陪了。”
伯祯挣扎,道:“你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时。可不顺了你的心。”
“朕不许!”
玉娘推开伯祯,亦不再言语。
伯祯吼道:“贾玉娘,做人要言而有信!”
玉娘回眸一笑,“我记得我不曾允诺过你。”
“简直一派胡言!朕与白宫有约,白宫将你献给朕,以出谋划策,如今一言不合你便弃之不顾,这便是白宫人的行事作风?”
玉娘不欲与之争论,道:“我累了,皇上请回罢。”
伯祯仿若未闻,一股脑的坐在贵妃椅上,雷打不动。
夜时,亦是死皮赖脸的留在玉娘的床帐里自荐枕席。
作者有话要说:
☆、各怀鬼胎斗智勇
居上位者,能屈能伸。
眼下伏低做小能稳住人心,又何妨。
“玉娘,朕是一时心急,慌了神,这才口不择言。你全当朕是胡言乱语一番,别搁心里去了,可好?”
玉娘性情薄凉,自不会为这不痛不痒的言语烦恼的,只是懒于言语,不声不响。
伯祯捉摸不透,作视死如归状,道:“今夜朕任凭你为所欲为,可好?”
玉娘不为所动,一声不吭。
“爱妃,可莫要与朕置气了,伤了脾胃可就不和美了。”
玉娘纹丝不动,不置一词,任伯祯一人唱着独角戏。
“玉娘,言语一声可好?”
玉娘仿若未闻。
“爱妃,朕日后对你再也不多加管束了,全凭你喜好行事,可好?出了天大的事,朕护着你。”
玉娘不语。
“玉娘。好玉娘,你心也疼疼朕,与朕说会子话,可好?朕忧你安危昨日一夜未眠,今日里又坐立难安,生怕你有不测了去,好不容易宫人说你回宫了,朕便置政事不顾,眼巴巴的跑你这儿来了。你倒好净说些恼人话,朝朕的心窝子捅刀子,你气闷,朕也委屈啊!生平头次这么挂念一人,却弄巧成拙,朕心底里也不好受啊!”
咳!这伯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他忧的可不是玉娘的个人安危,忧的是玉娘万一有不测,他如何向白宫交代,到时,白宫追责,临阵倒戈,与太后一党同流合污,他这一战便是不战而败了。
他这般极力挽留玉娘,一是看中玉娘的智谋,二是这玉娘在白宫中只高不低的身份。换作无雨,他可不愿意。
“把无雨接进宫罢。”
“那你呢?”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呆在朕的身边不好吗?”
玉娘道:“勾心斗角名利刀,一招不慎孤野坟。如此何谓言好?”
闻言,伯祯百感交集,竟是感同身受,亦真亦假道:“玉娘,你可愿随朕左右,朕必竭尽全力护你一世周全。”
伯祯一言,在玉娘心底激起千层浪,坚硬如石的心仿若霎时裂了一条缝隙,他的那句护你一世周全便如涓涓细流般的浸入她的心底。她一如失语的哑人般,不知如何言语。
“朕自小失母,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登基后手无实权,玉娘,你可愿与朕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话一如伯祯将他的脆弱毫无防备的展露给玉娘,仿若她身体蜷成一团不言,伯祯也不再语。
早朝起身时,在玉娘的发顶自然轻吻,视她珍宝般。在她耳边轻语:“玉娘,朕心中是有你的。”
玉娘假寐,不答。
许是伯祯的攻心计温情牌奏效,隔日玉娘并未离宫。
下朝后,见万全已候在御书房。
问道:“她可是执意要离宫?”
“回皇上,奴才刚来的时候,还在歇着呢!也无甚动静。想必是没了那心思罢。”
闻言,伯祯嘴边扬笑,道:“那说说前日,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万全看向伯祯,道:“皇上听了可莫要发怒。”
伯祯斜睨了一眼,“你且说罢,朕不会迁怒于你。”
万全鞠躬道谢,打量了伯祯的神色,低声道:“娘娘去了。。。万春楼。”
见伯祯并未勃然大怒,继续道:“倒没见什么人。”
“嗯?见了谁?”
“万春楼的含雪坊的头牌。”万全见伯祯的面色铁青,轻不可闻的说了句:“歇了一宿。”
这万春楼是富贵公子哥,显赫富家女的玩乐地,含雪坊里养的是小倌,倚剑坊便是女妓了。叫了个小倌,孤男寡女的歇了一夜,即便未曾颠鸾倒凤,也无异于有辱他颜面。伯祯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问:“可还有见何人?”
“途中去了百草堂一趟,取了些药材。”
“都言语了甚??”
“药师问娘娘要什么药材。娘娘说要川乌与附子。药师问各几钱,娘娘说各三钱。称了药,娘娘就去万春楼了。”
“嗯。回养心殿罢。”
“是。”
前有提,这万全是伯祯亲娘身边的宦官,是他的心腹之人。昨夜里叫万全问话也不过是主仆二人饰演的一出戏,让玉娘知晓万全是个可信之人,能对她忠心耿耿,万事守口如瓶,好叫万全得玉娘重用。
思来想去,伯祯便觉这贾玉娘不会行那白费功力之事,这百草堂怕是有些猫腻。于是伯祯密召御林军侍卫洪平,差其去百草堂取药川乌与附子,各三钱。而后去万春楼,唤其含雪坊的头牌共眠一宿。
洪平可是个长相俊朗的硬汉,对伯祯此次差遣颇为不解,问:“与小倌共床,这。。。这不太好吧。”
伯祯怒眼相瞪,“朕请你去逛花楼,你还有甚不乐意的”
“可是,皇上,属下还未曾娶妻呢!这传开了去,还有哪家姑娘愿你嫁与我啊!”
“难不成你还想大张旗鼓的逛青楼去?若闹得个人尽皆知了,朕赔你个娘子便是了。休得多言,秘密行事。”
洪平硬着头皮接了这活。
这伯祯为何如此行事,究其根本,是因其生性多疑。况贾玉娘行事莫测,不知己知彼,日后与之相较,恐不能胜。
一个妇人,敢于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跋扈,若无本领,自不会有此底气。
洪平退后,伯祯谴金福安去李冶庭府上,将无雨接入宫来。
无雨走时,依依不舍的对无晴道:“晴妹,好生照料自己。唉,你个闯祸精,不把你栓在边儿上真个是叫人担忧的,在李公子这儿可不比在家中,多少得收敛些子。给李公子添了乱,我可帮不了你的,要仔细些子,这话可听进去了。”
“嗯,知道的。”
这无雨一番话看似离别伤感,实则话里藏话,二人心知肚明。
在玉娘决定进京的前夕,无忧欲作陪,玉娘拒,却带无雨、无晴二位丫鬟,实在是别有用心。
伯祯邀玉娘一同上京,也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味,名言为同盟好友,实则为人质罢了。伯祯能料想到的,玉娘怎能不知。
于是乎,玉娘将计就计。
玉娘知这无雨无晴二人长相皆是灵秀,一动一静,一个谨慎一个粗心,如用得当,事半功倍。
于是,唤二人问话。可愿与她一同赴京。
无雨无晴二人受宠若惊,连连应是。
玉娘继续道:即便是以色侍他人也愿?
无雨无晴相视一眼,斩钉截铁的答愿意。
玉娘又道:一人入宫,一人在外,你们二人相商,日后我再问答案。
有了这出,也是玉娘上次为何任由李冶庭在车厢内与她二人攀谈的缘故。
后来,无雨便说她入宫。
玉娘想,这无雨心思缜密,恰伯祯又是个防备心重的,二人你来我往间定是多有猜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入宫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况无晴性子鲁莽,也不太适合深宫,虽说无晴这般心性更容易取得伯祯信任,但玉娘依旧有所顾虑,不愿急功近利。
作者有话要说: 伯祯与玉娘二人其实特别相似,都是凉薄之人。
伯祯对玉娘明明是藏怒宿怨,却可以为了江山折腰,在玉娘面前低声下气,亦可以抛开男儿颜面,任由玉娘为所欲为,这也算是以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种方式。
当玉娘说道勾心斗角名利刀,一招不慎孤野坟的时候,伯祯是感同身受的,因为他自小失去了娘亲的庇护,寄养在太后名下,造成了他的敏感,多疑,选择韬光养晦可谓是苟且偷生。名利于他而言太重要了,这二句话,无疑是他的写照。是故,他半真半假的对玉娘说了那些话,有那么一瞬间,伯祯是想卸下防备与玉娘亲近的。
玉娘呢,虽然生性凉薄,但她也渴望有人爱护,却又不屑、不愿主动,因为她内心的伤疤太重。她的冷漠是她的保护色,但她也有她温情的一面,只不过不显山露水,比如她舍不得将无忧推出去,于是选择了无雨无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