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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本欲离之,却又与那化缘道士狭路相逢。
那小道士急忙踱步至那醉汉身边,手触其脉,呼道:“师哥!这人已亡去了。”
“阿弥陀佛。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何故作孽。”了尘子面色难掩其怒色。
“哼。好个七级浮屠。”玉娘抬眼视之,靥笑如春风拂面,娥眉轻扬,落声脆脆:“我便愿入魔,你又当如何?”
渡人者如渡己,自是功德无量,了尘子不愿玉娘再心迷魔障,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施主妄念俨然成障,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玉娘嗤笑一声,不屑一顾。“不若你就此皈依于我,拜我为佛。我自佑你一世安平,如何?”
玉娘出言不逊,了尘子也面容恬静,“施主何须执迷不悟,苦海已是无边,何不回头达岸?”
“哟嚯嚯,你非我,又岂知我身陷苦海不得救?何故妄自猜评。”
“施主若以铜镜视之,那眼含郁色眉笼愁,口藏刀锋面蒙忧之态便能一览无余。”
“自小家穷,未曾请得夫子指教一二,不能理解大师言语中的深意,原谅则个。不若师父讲得通俗易懂些儿,也让我受受教化,如此可好?”
“相由心生,施主面带煞气,定生风波。”
“都说修道之人一般的魑魅魍魉难近身,既然师父已断定我必有祸事临头,那不如师父长伴我左右,护我周全,也不枉修行一场。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哟!师父见死不救那岂不是大罪过?”
玉娘之于了尘子,那便是个迷途中不知返的女子,虽是有些许冥顽不灵,但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自是少不得一番苦口婆心。“多行善事必得善果,得善心自当能逢凶化吉。”
“我知狠心、恶心、坏心、铁石心,唯独不知师父所言的善心,这当如何是好哟?”玉娘装作苦恼万分,可不就是个坏心肝的家伙哟!“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师父定要好生教教我的哟!”
听言,一旁的小道士大有暴跳如雷之势,这么个没脸没皮不知羞的妖物竟然又在调戏他的师兄,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师兄何必与她多费口舌?将其送押见官便是!”
“哟嚯嚯,这可吓唬到则个了。我所犯何事竟然要送我见官?莫不成见我容姿不凡,已是见色起淫心,便随意托个借口逼我就范?我本以为出家之人已是六根清净,原竟是想岔了。哎呀,小师父,你年纪尚幼,我可不忍心辣手摧花,毁了你的修行。”玉娘可不管自己言语多么惊世骇俗,那些子三从四德还能指望她能乖乖的奉令承教不成,阳奉阴违还差不多哟!对那小和尚涨红的脸也视若无睹,话锋一转,双眼如浓雾方尽数散尽,清澄澈明中带着惑人心弦的魅色,那眼哟就那么直勾勾的锁着面若桃色的了尘子,“若是这个师父想与我春风一度,我便是心甘情愿的。”
了尘子力不从心之感油然而生,玉娘露骨的眼神更让他倍感无奈,转开眼去便看到已捂着耳朵跳出数十步远的小师弟幽怨的看着他,“施主,万般祸事皆从口出,如今小师弟与贫道听施主这番言语自是不作他想,若论旁人,那得另当别论了。”
“若真无念无想又何必多言。情爱乃天伦之事,实属人性,师父又何必遮掩如羞?与其泯灭人性,不如磊磊落落的正视之。这自古女为阴,男为阳,阴阳结合,不就是道么?我可以助你得道成仙哟!”你给她说教?她可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羞死你也算她高抬贵手了。
饶是了尘子心境再无波无澜也不愿再多做纠缠,于是道:“贫道送施主一句话:救人济世,功德无量;因果轮回,自种自尝。”
语毕,在那醉汉身边席地而坐,超度亡魂。
玉娘自是无那闲情逸致细细聆听一番的,翩翩归去了。
刚拐入忘府门前的青石道,入目便见立于门廊下的忘川,衣袂飘飘,青丝荡漾,任凭斜雨落面也巍然不动,只是望着那条归来的路。
四目相对时,皆是相视一笑。近了,才发现彼此眼底倦色无遗。
那瞬,她发现温情便是那高悬的屋檐,绵软的细雨,更是那场春雨里被雨水润湿衣裳却依旧挺拔的人。
她忽然忆起,在那个沉重的夜晚。他们曾是如何的亲近,唇齿相嬉,肌肤相亲,双手相握,发丝相缠,肆意的享受着那销魂的鱼水欢。
纵然他的热情热心换来的不过是她的冷情冷漠也毫不退缩,一如他此时固执的等她归来。这便是她的忘川啊!
她想抚一抚他脸,抑或是暖暖他的手,但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起爱心,便挖心啊!她到底是舍不得他死的。
于公于私她都不愿他正值意气风发之际便化为一捧尘土。
忘川见此眼中虽有黯然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主仆之别已是千沟万壑了,又何苦做那美梦落得个心有郁郁不得欢?自是任由那一腔深情独向寂寞。
七岁的隆冬,雨雪纷纷时,她将昏倒在红桥外不远处的忘川带回白宫,彼时的他面黄肌瘦,衣褛破烂,已是奄奄一息。是她,竭尽所学将他从鬼门关拉回。
他醒来时已将前尘旧事尽忘,思绪混沌不清,又是她,不厌其烦的一字一句教他说话写字,尽管这些只是她打发时间的玩闹,与其他好玩的物事无异,只不过他会说会笑罢了,但那又如何,没有她何来的他?
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吗?何况是再生之恩。
只是他不知,他之所以记忆全失,为玉娘故意而为之。她需要一个新的宠儿,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物事,更是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傀儡,是故,她可以容许他有思想,但绝不会自讨苦吃,任由一个身份不明、居心叵测的人伴她左右,毕竟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儿。
她予他恩,他就必得报其情。
☆、瓮中捉鳖血成河
四月十日,艳阳高照。红桥桥头上,立着几十上百人,个个手执枪戬,面色或喜或悲。
玉娘、忘川一行人俱带青铜面具,身着白衣,姿态翩然。
“众位侠士,这神仙水乃我白宫世代相传之绝物,时至今日已仅剩一壶。如此佳物自是应当与众位分享,我白宫之人也不是吝啬之士,今日便赠与各位,愿尔寿与天齐。”言毕,忘川将一个白玉葫芦放在桥头。
而这些子名门正派们闻言有些捉摸不定,暗自思忖着,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宫几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好言语了。一时间也不知是进抑或是退;但长生不老之药触手可及,就此言弃便有些心有不甘。
“既是如此,壮士何不以真面相示,权当结交为友。”
闻言,玉娘不禁嗤笑一声。友?何为友?那可是志同道合之人方能为友哟!你青城派的不是自诩正义嘛,今个如何想与我魔教中人结为友人了?说出去不怕你贻笑大方,我还觉着颜面尽失呢!不知的人还以为我白宫人自甘堕落,与你这卫道士同流合污了哟!
“我等容颜不值众位侠士们侧目一观,生怕惊得众人心发慌,青铜罩面也迫于无奈,众位都是江湖儿女自是不拘小节之辈,又岂因如此小事而与我等心生嫌隙,坏了美呢?”忘川言辞恳切,态度谦卑,字里行间也无不透露着其貌不扬的意味,你若再紧咬不放,可不就是少了爽快么。
可若你信以为真可不就是闹疯魔痴傻了么?你当他真是个歪瓜裂枣,怕污了你的目去?他可不是说了么;我等容颜不值众位一观,想要一睹我等真颜,尔等还不够资格,再来,白宫之人除却镇守白宫的护卫们,其他的皆是有二重身份之人,岂能暴露了去?
“如此,为彰诚意,壮士便将这神仙水送到桥头这边来可好?”
“这位侠士何苦让我白宫颜面扫地?如今将这百年镇宫之宝已拱手相让,此举已是愧对白宫的众位前人祖宗,来日,我入黄泉,该有何颜面与老祖宗们坦言啊!诸位侠士又何苦强人所难?再者,在诸众人皆是同道好友,我该赠与谁人之手?这岂不是叫我生生的落得个不仁不义?”
闻言,众人也有些面红耳赤。
正此时,忽地传来了歌声阵阵。
“煮酒烹茶兮风雅趣事,丝竹绕耳人间乐。羽扇纶巾兮翩翩风度,红袖添香销魂事。壮志凌云兮命有尽时,涕泪交垂发泛银。怀才不遇兮郁郁终生,穷困潦倒天不公。风华永驻兮求而不得,寿比南山难登天。百年难遇兮不老仙水,万人同求一人得。傲视群雄兮孰与争锋?万里挑一得永生。”袅袅歌声不绝于耳,如泣如诉饱含深情。
于是乎,刹那间一个个怒目圆睁,如入魔般争先恐后的向前冲。
可不就是僧多粥少兮挥刀弄剑,同室操戈欲迷心!
嚎啕声,声声响,此起彼伏。刀剑声,声声脆,刀光剑影。歌唱声,声声清,缠绵悱恻。
看到这一幕,玉娘不禁莞尔,也不枉费她的一番心思。
原是玉娘、忘忧探栈那回,玉娘知晓来势汹汹,与人硬拼自是一番恶战,劳其神伤其心不消说,必会将洛城闹得个乌烟瘴气的。
洛城便是白宫的根,洛城子民亦是她的信徒,玉娘只想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于是便有了红桥相约一事。
当时,她与忘忧一阵附耳轻言便是让忘忧寻个时机将红佳人放入这些个名门正派们的食菜中。这红佳人为何物?为淡红色粉末,乃致幻之物,罂粟花为其主要成分,夹竹桃粉为辅,且与红桥边的香草野花散发出的气味相融,自是事半功倍。当然这扰人心魂的歌声自是有着火上浇油之功,毕竟写词谱调歌唱者都是出自知己楼,可都是经过忘嗔的细心□□出的佼佼者。
药物为先,扰心为后,双重攻击,便不怕不能将这些子人扰得个心神难宁。
且这白玉葫芦里装的可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神仙水,装的可是玉娘的得意之作——销魂液。饮者,肝肠寸寸断,手足时时麻,心有欲念却不能行事,头有疼意却不得救方,如此往复,七七四十九日,方得解脱。
“住手!住手!休中妖人诡计!自相残杀!”青城派的老妖怪拼着一丝清明,大喊道。
但,为时已晚。忘川一等人已拔刀挥剑,向他们刺来。
短兵相接,白宫以不费吹灰之力取胜,名门正派无一生还,个个身首异处,命赴黄泉。
尘埃落定,胜局已见分晓。
“剜一些年轻点的心给黄泉吃吃罢,黄泉可是久不沾腥,想必是饿坏了的,好在今日能饱餐一顿。”玉娘风淡云轻的对着忘川说。“挑几个无异味儿的丢下湖吧!让孟婆们也尝尝这新味儿。其余的就扔在无魂林,也得让其他的野物们存活不是?噢,是了,该给黄泉换个新厢房了,那些子骨头一股腐味儿,难闻至极。叫黄泉如何睡得安稳?”
你道玉娘口中的孟婆是什么?可不是奈何桥煮汤的孟婆哩!那可是她从埠甸热带林里救回来的鳄,原是一雌一雄,这几年过去了便生了些小崽子,不就喂养在这红桥下的湖水里嘛!
这无魂林呢?通俗易懂的讲就是乱葬岗。有不少凶禽猛兽出没的地儿呢!
这贾玉娘可不是个妖物么?圈养之物都是些食人心,吃人肉的孽物,而她还助纣为虐,引以为豪呢!
末了,还道:“谴个人去沈大人那儿报个案,就说有些子地痞无赖们冒充名人正派们寻事挑衅,但好在已被我白宫清理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