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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见此,愁眉锁眼,已是心生悔意。
了尘子闻声,侧头而望,道:“贫僧践行了施主的要求,还望施主言出必行。”
玉娘问:“你后不后悔,了尘子,你后不后悔。”
“事已成定局,多说已是无益。只要叫施主甘心救人,贫僧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是从容不迫,不怨不悔。”
玉娘的心并非铁石而成,冷漠的自我保护并不曾将它硬化得渗透不进半分感情,她未练成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了尘子的话便如钝刀重伤了她的心,不见血迹,却十足疼痛。
自作孽,不可活。再如何也只得硬生生的受着。
玉娘道:“大师都能做如此牺牲,我是断断不能戏弄大师的,还请大师放宽心罢。”
“既然如此,那贫僧告退。”
玉娘默许。整理仪容,拿箱入宫。
外间,就瞧见了贼头贼脑的忘念。
“玉姐儿,早啊!”忘念已知玉娘并未与了尘子行事,正是心花怒放时,这会又见玉娘,语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玉娘无甚心思玩笑,亦回了声早。
忘念原是个有眼力的,可这会儿得意忘形了,嬉皮笑脸道:“玉姐儿这是要去宫中?先用了早膳再去罢,饿着肚子坏了肠胃可不叫我伤心了。”
玉娘见忘念眉眼含笑的样子,也不忍拂他意,只道:“也好。”
忘念心里头可不是美滋滋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食之无味,玉娘随意用了些子点心,便走了。
忘念欲随,玉娘拒。
而伯祯这厢也是一宿未眠,好不容易挨到上朝时,便见赵稚上朝。
朝堂之上氤氲着拔刃张弩的气氛,宛若欲一争高低的天风与海浪。使得不少臣子战战兢兢,屏气慑息。
万全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右相道:“禀皇上,南方灾区已是民不聊生,已有起义之势。”
伯祯闻言惊骇不已,拨款赈灾一事竟给忘了。知右相为贤臣良将,一心系国,忠心耿耿。于是道:“此事是朕疏忽,拖延了时日。右相便携资南下,抚慰人心罢。”
右相领旨。
至于拨资多少,行程如何便不作多言了。
右相归列后。
赵稚出列,道:“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伯祯挑眉,道:“准奏。”
赵稚不卑不亢道:“贤王一生为国,兢兢业业,未曾有何疏忽,更是为天下百姓所爱之,如今却是身首异处,且落不堪身后名,臣恳请皇上为贤王沉冤昭雪。”
伯祯道:“噢?依爱卿所言,应当如何?”
“皇上为圣君明主,自有定夺。”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唯有广纳谏言方能知臣心民意。爱卿但说无妨。”
赵稚已闻贤王是为一女子所害,十之□□是为其出谋划策的白宫之人。便道:“微臣斗胆一言,贤王含冤九泉,死于非命,凶手却逍遥法外,微臣每每忆起便是心痛不已,还请皇上早日将逞凶行恶之人捉拿归案,以慰贤王怨灵。”
“爱卿可知贤王所犯何错以致于落得这般下场?”
“回皇上,微臣不晓。但微臣知贤王功勋卓著,舍己为人才得先皇赐封为贤王,是故外传的流言蜚语,臣自是不信的,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好个明察秋毫!朕念爱卿尚处失亲之痛中既往不咎,若再疯言疯语,莫怪朕翻脸无情了。”
赵稚双膝跪地,句句发自肺腑,“皇上即便是将微臣赐死,微臣亦是毫无怨言,但求皇上为贤王昭雪!”
王将军见此,亦是出列,力求治凶,还贤王清誉。
永定候也入其列,后有众臣一一鼎力相助。
替贤王鸣冤不愤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叫伯祯闻之心烦意燥,伤处倍疼,道:“爱卿欲为贤王伸冤也得有证有据,你们这般可不是无理取闹,败坏朝纲!”
赵稚道:“禀皇上,微臣有人可证贤王并非□□之辈,人在殿外,请皇上宣人进殿,一问便知。”
伯祯便知晓赵稚今日是有备而来的,拧眉头痛欲裂,道:“宣。”
不多时,所谓证人进殿。见伯祯,大拜。
伯祯道:“底下何人。”
“回皇上,奴婢是慈宁宫的侍女芳吟。”
“回皇上,奴才是慈宁宫的巡逻侍卫王家明。”
“你们可知晓唤你们进殿所为何事?”
二人异口同声答知晓。
“既然如此,便知你们所有言词皆为呈堂证供,若有半句虚言,混淆视听,便是欺君大罪,你们可要谨言慎行。”
“奴婢听闻有关太后与贤王的不雅之事,震惊之余便只剩气愤了。因太后几年来皆是奴婢在旁伺候,是故太后与贤王有染与否自是清楚的,每逢太后生病头痛之时,贤王才会谴人探问,虽有时也会亲自探看,但绝无过分之举。奴婢可对天起誓,绝无半句虚言。”
“你说你为太后近侍宫女,为何朕从未见过?”
芳吟不惊不慌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心系国家大事,自不会注意到奴婢。”
“嗯?言之有理。”伯祯煞有其事的点头,后问王家明,道:“你有甚要述的?”
“属下并非近侍,不知他事,但贤王刺死的事发之日正是属下值班。贤王进宫探看太后,尚未出。约莫午时,一女子自称为赵侯爷所请的宫外神医,特进宫为太后看病整治,事关太后身体安康,小人自是不疑有他,便放行。后来,那女子只身而出,随后又返。再出时便是擒着太后与贤王的头颅!奴才见之,莫不是心惊胆战,逃开了去。后想贤王一生保家卫国,却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即便奴才再贪生怕死也要助皇上将这凶手绳之以法的!”
伯祯惊怒,“一派胡言!来人啦,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拉下去斩了。”
王家明喊道:“皇上饶命啊!奴才句句属实,不敢造谣生事!”
赵稚道:“皇上息怒!他的言词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王将军道:“禀皇上,臣亦见过他口中的女子,当时与一男子正被巡逻侍卫所查,臣不晓那女子已行恶事,未曾将其伏法,请皇上降罪。”
伯祯目不转睛的看向王将军,沉声道:“王爱卿此话当真?”
王将军垂首道:“不敢有假言。”
方尚书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二人到底在演何把戏,只好不语。
“好!好!好!暂将他们二人押入牢中,择日审问。有关贤王蒙冤与否一事有确切证据再作定夺。今日可还有别事禀奏?”
众臣无奏,皆道万岁而退朝。
朝后,只觉筋疲力尽,欲于御书房小憩。
后万全道,玉昭仪进宫为湘贵妃问诊了。
本是喜讯,伯祯却感胸口伤处愈发疼痛,好似五内俱裂,烈火灼心,是自千仞峭壁跌落的粉身碎骨之痛楚,是溺于波涛汹涌怒潮中葬身鱼腹之无望,更是无异于行尸走肉的不生不死之麻木。
原来动人之情便是要这般叫人柔肠寸断,方显其情之浓烈,之可贵,之狰狞。
良久,伯祯哑声道:“去替朕看看她罢。”
万全见伯祯面色如纸,毫无血色,心酸不已,道:“皇上!”
伯祯强作欢颜,道:“无事。去罢。替朕见见,定是容姿焕发的俏模样,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万全这刻真是恨足了玉娘的冷酷无情,不知为何如此铁石心肠的女子还有人情寄她身。万全道:“奴才不去,就在此陪着皇上。”
“咳咳,竟敢抗旨不遵不成?”
“皇上!您叫奴才去东,奴才不敢往西。可眼下,您瞧瞧您自给儿都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去罢,朕有些乏了,正好休息休息。”
万全无法,退。
伯祯躺在龙椅上,不禁眼眶红润,几滴龙泪夺眶而出,伯祯骇愕,抬袖而拭。自言自语道:“为何今日伤处格外疼?竟使朕落泪。”
玉娘这厢,为湘贵妃医治时,其还端着贵妃架势,颐指气使,带着胜者得意洋洋的姿态。
玉娘视而不见,为其清血调药,细致包扎,几番叮嘱注意事项。
湘贵妃有些恼羞成怒,故意道:“玉昭仪,用药可要谨慎些,本宫腹中可是皇上的长子长女,皇上对这孩儿可期待得很呢!”
玉娘闻言依旧是波澜不惊之态,无嫉无恨,道:“这我自有分寸,定不会故损贵妃皇儿。”
湘贵妃又道了些有关伯祯如何宠爱她的话语,玉娘置若罔闻,专心致志写药方。后道:“按此煎药,每日用烫送服三次,连服十日,便可。”
语毕,收起药箱,欲离。
湘贵妃忙道:“皇上心爱的是本宫。”
玉娘笑答:“我自是知晓皇上对贵妃的情意。”
湘贵妃摸不透玉娘的性子,只道:“自知之明在如今世道上尤为可贵,玉昭仪亦是识时务的女中豪杰。”
玉娘不欲与之多言,道:“贵妃在理。贵妃身怀龙子,已是辛苦,我便不作久留了。”
不待湘贵妃答,便离。
才出重门,便遇前来探看的万全。
玉娘涩意满心,面色却是风淡云轻。
万全见其,不复往日亲昵之态,语气生冷,道:“玉昭仪安康!”
玉娘笑回公公亦好,语后侧身而过。
万全见其背影娉婷,衣袖生风,好不潇洒。暗骂道果真是个无心无肺的毒妇人!枉我皇上对你痴情一片!
大抵世人皆是如此,为亲近之人所不值,所鸣冤,所欣喜,故而失了平常心,没了客观。
☆、生擒活捉阶下囚
玉娘心不在焉的行走于宫中,还未出宫,便被人所擒,药箱离手落地。
玉娘直视来者,却是丝竹坊撞见的俊俏公子。观其朝服为绯色仙鹤补,乃是文一品官员,哟!正对她怒目而视,不消片刻玉娘便知此人为赵稚。毕竟年不过弱冠的一品官员少之又少,多为皇亲国戚,不被她容姿所怔反而怒目相对的,思来想去便独剩赵稚一人了。
玉娘虽被擒却是镇定自若,以静制动。
赵稚咧嘴一笑,道:“姑娘果真是好胆色。”
玉娘道:“嘿,公子谬赞,好胆色倒不如公子好颜色。”
赵稚面色冷然,道:“伶牙俐齿可解不了姑娘眼下的处境。”
“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赵公子非君子,我又何须以礼相待。”
赵稚闻言,面显怒色,道:“我该是赞姑娘临危不惧,还是该笑姑娘愚昧无知?”
玉娘无惧无畏,调笑道:“叫公子欢心便是。”
赵稚冷哼一声,道:“带走。”
玉娘任由侍卫捉拿,捏着了胳膊的伤处也不吭声,亦步亦趋。
走至玄武门时,玉娘被侍卫动作粗鲁的扯入马车中,随赵稚的队伍离宫。
为何赵稚要拦截玉娘?原是赵稚已谴人于御林军、守卫军中说谁人能提供杀贤王之女讯息,便赏千金。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不,今日就有人报与他又见行凶之女进宫,听之,喜不自胜,又怒火冲天,可不一下朝就等在此守株待兔。
约莫几个时辰后,玉娘才被人推下马车,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引得那些子侍卫大笑连连。
赵稚见之,不语,大步朝前。
玉娘眼观四周,房屋稀落,且青山玉树环绕,想必是郊区了。
那些子侍卫可容不得玉娘细致观察,对她推推搡搡,为的是跟随赵稚的步伐。
进的是无名之府,外墙败落,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富丽堂皇。假山活水莲花冒,曲折游廊玉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