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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隔着一层薄薄针织衫，程曦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紧实形状。
薄言看上去有些瘦，并不像齐牧那样，拥有健身教练一般的壮硕身材。可刚刚给他系围裙的时候，程曦就发现了，他其实，身材应该还不错…
程曦很忠于体内反应的咽了口口水。
完了，这下好像更猥琐了。
“咳咳，要不，我去切点水果好了。”
程曦红着脸，不大自然地想收回手，只是顷刻就被薄言沾满泡沫的手紧紧地拉住了。程曦抬头，还没反映得过来，一股强势而凶猛的力道将她往后一推。
她撞到了内嵌式的冰箱上，她听到冰箱里的鸡尾酒瓶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看到他的眼神，充满了野性，这让程曦想到了《动物世界》里，赵老师口中发/情的豹子。
“薄言，你…”
‘你’字还没落音，他低头，她闭眼，双唇顺其自然地相接。
周遭的喧闹，一片沉寂。
只是轻轻一碰，程曦全身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每个细胞都这突如其来的吻给激活了。
薄言微微分开，愣愣地看着程曦，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失控…刚刚她一直在喋喋不休，他就在想，那么好看的嘴唇，用来做一些更愉悦的事，不是更合适一些吗？
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的唇，柔嫩甜美。
接吻这回事，他没有经验。他原以为程曦应该会比他好一些，结果…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没关系，多试几次就会了。
实践出真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嗯。
程曦慢慢睁开了眼，一见盯着自己浅笑的薄言，发了两秒呆，然后才，羞得赶紧捂住了红的跟虾仁儿似的的脸，边笑边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她手腕上有柠檬的香气，是清洗剂的味道。
薄言也低声浅笑，程曦比他想象中，还要害羞。
当初信誓旦旦要扑倒自己的气势呢？哪去了？
程曦见半天没动静，松开细细地指缝一看，薄言还在笑呢！
程曦羞得直剁椒，“薄言，你别笑了！”
这大概是薄言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教训不准笑吧…他没做声，只是拉开了程曦的双手，放到她身后，“行，我不笑了。”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只是…
赵云行冒冒失失地冲进厨房，大声嚷嚷，“程曦姐，你家水果刀…刀…对不起，我错了…请继续。”
走之前，赵云行随手替他们关掉了厨房的门。
程曦跟薄言互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走了，碗还没洗完。”
气氛不在，薄言虽然有些无奈，却还是心满意足地抓着程曦的手，重新回到洗碗槽边。
唔，这是程曦第一次觉得，做家务，也能这么愉快。
因为愉快，所以，平常五分钟就能洗好的碗，他俩洗了半小时也丝毫不觉得累。
洗好碗，薄言切好水果，程曦端了出去。她面色潮红，一看就知道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而薄言呢，一脸云淡风轻，气质凛然，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程曦郁闷了…这不公平，不科学啊！
刚刚做坏事的人明明是他，她最多只算是从犯呐。
不过，程曦也没时间多做计较，薄言跟客厅里的人打过招呼，就得回去继续工作了。大忙人一个。
临走前，程曦乖巧地问了一句，“不吃水果吗？”
薄言淡淡地反问，“刚刚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而后，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草莓挺甜的。”
程曦的脸，唰地又涨了个通红…
刚刚洗草莓，她见新鲜，顺手喂薄言吃了几颗，真的只是单纯地喂草莓而已…可为啥被他这么一说，这气氛瞬间就变了？
果不其然，薄言一走，吴爽这小妮子立马高呼，“我说，程小曦，你有必要这么虐汪么？亏你还是关爱小动物协会荣誉会员！你不道德！”
下午，齐牧有事先走了。赵云行也没好意思多留，程曦搬了小板凳，两个姑娘坐到了院子里的玫瑰花架下，晒太阳，吹风，聊心事。
吴爽没什么心事可聊的，她的行踪，电视、报纸上报道得一清二楚的。
至于那些不便说的，程曦也不会问。
这是女人之间保持友谊的秘诀。
“对了，你知道我新戏的副导演都有谁吗？”吴爽忽地来了一句。
程曦眯着眼，慢悠悠地回，“谁？斯皮尔伯格还是卡梅隆？”
吴爽忍不住踢了程曦一脚，“等你听到他名字，你就笑不出来了。”顿了顿，吴爽才说，“是周柏宇，他回来了。”
程曦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连同那些尘封的记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可菌，是可菌写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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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很多年前，程曦曾以艺考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申城戏剧大学。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齐女士同程姑姑向来个性不合，在程曦选择专业这事儿上，却是出奇的一致摇头say no。齐女士那有张爸从中斡旋，而程姑姑却没那么好说话。即便当时学校里出动好几拨招生老师登门拜访，程姑姑都没应声首肯。
可谁管得着程曦喜欢呢？
其实，程曦也说不上有多喜欢表演，她性子松散，而学表演要练功还要上课，麻烦得很。
她会选择这个专业，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早一年考入同一所大学的周柏宇学得是导演专业吧。
这么一想，程曦觉得自己倒也没欠周柏宇什么。
那几年，他费心心思待她好，她也选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多多少少，也算是补偿吧。
“我很抱歉，但这是我的工作，我没有办法拒绝。”吴爽坐直，一脸歉疚地看着程曦。
这怎么能怪她呢？莫说她是个艺人，身后一个团队要养活，就算是个普通人，因为伙伴是闺蜜前男友就要取消合作，那也说不过去吧。
都是成年人，早过了义愤填膺的年纪。
程曦没心没肝儿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你要是知道我手头上的剧本是给谁写的，就会知道，万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吴爽不解，忽地又是一惊，“我前两天看了王熙悦的微博，说是要回国拍电视剧，该不会就是操蛋的你当编剧吧？”
程曦嘴角扯了扯，“可不就是操蛋的我？”
吴爽登时就要炸毛，“卧槽，这你都能忍？她可是撬走你男人，还…”剩下的话，吴爽没敢继续往下说。
程曦抬了抬头，倒不像她那么气愤。
良久，程曦才说，“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吗？你不也得跟黑过你的媒体打交道？工作而已。”
吴爽哑口无言。
程曦说的没错，人生本来就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越长大，受到的委屈就会越多。少不经事时，还能借着青春叛逆的由头反抗斗争，年长了，就得慢慢学会忍耐。
想来，自己混娱乐圈这么多年，觉悟还比不上程曦这个宅女，简直白混了…
见程曦一脸平和地看着天际，吴爽问，“你再想什么？”
程曦说，“我在想，要怎么才能塑造一个既能过审，又人人憎恶的女主，比如，于妈笔下的任姑姑，比如盖茨比的黛西？或者，我可以多写几个人美心甜的女二，一出现就能抢了女主风头的那种，现如今，女配被捧上天，女主被黑到死的剧，可不要太容易了。”
……
吴爽呆呆地看着程曦，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
“亲爱的，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吴爽一把抱住程曦小腰，哭诉道。
程曦慈爱地摸了摸吴爽脑袋，“怎么会呢，我们家小爽这么乖巧，只是以后来就来，可别再带男人来了，知道了吗？”
“哦，我的大编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吴爽抬头，泪眼汪汪地指天发誓到。
吴爽走后，程曦的心有些闷闷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姑姑的杂物房。从那黑黢黢的角落里，推出了一辆积满灰尘的男式单车。
这单车是周柏宇当年留下的。
那次他送她回家，要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大雨。那晚程姑姑去了外地调研，周柏宇磨蹭了很久，可程曦最终还是给了他一把伞…
没过多久，他去了美国。
这车，就留在了这儿。
梁眉曾建议程曦把它卖了，卖了钱请大家伙吃火锅。
起初程曦憎恶周柏宇，连他的东西也跟着憎恶，有节操的她，自然是不肯吃跟他有关的任何食物的。
之后没卖，完全是因为舍不得。
怎么说，这单车也得大几千，卖废品能值几个钱啊？
所以，这车就一直停在了这个角落里，直到被人遗忘。
程曦花了两个小时把这车擦得锃亮锃亮的，这家伙才渐渐有了当年周柏宇载着她在学校里招摇过市的气派。
程曦一时又恍惚了…
那时的她，曾是多少女生嫉妒的对象哈！
可惜，往事不堪回首。
程曦叹了一声，推着单车出了门，刚下阶梯，身后传来薄言的声音，“你这是要去哪儿？”
……
“减速带，抱好。”薄言吩咐了一声。
程曦红着脸，赶紧搂好了薄言窄腰。
刚刚薄言问程曦要去哪儿，程曦也不知怎地，脱口就说自己想回母校看看，然而，意外的是，一直很忙地薄言看了看单车，随口就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怎么说呢…
其实，程曦压根就没想去学校，她只是单纯地想去扔了这台祸害而已。
不过，这个小小的谎言，能让此刻的他们，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悠闲地在绿荫里晃来晃去的，程曦顿时又觉得，值！
她可从来没指望过薄言，有一天也能骑车载她…
毕竟这种事儿，学生们做是无可厚非的，可对于，年纪一大把的他们来说，嗯，着实有些秀恩爱的嫌疑。
闻着薄言针织衫上专属于他的气息，程曦忍不住又抱紧了三分。
一个大转弯，程曦想到什么，扣着他衣服，偏头问了一句，“薄大哥，你今天不是很忙吗？”
对于这种只要长了脑子就不难猜到答案的问题，薄言不想回答…
程曦也不气馁，继续自言自语，“薄大哥，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好多姑娘，可羡慕我了。”
薄言这才笑了笑，正声道，“程曦，不要骄傲。”
程曦松了手，嘟嘴表示不满，“难道你不值得我骄傲吗？”
薄言额头直突突，半天才应了一声，“好，你可以继续骄傲。”
程曦这才高高兴兴地重新贴了上去。
虽然，被薄言载是一件很幸福又很有面子的事儿，不过程曦还是晓得要体贴男盆友的，这不，才到二食堂，程曦就让薄言停了车。
“我们学校的大香肠特别好吃，我去买两根，你尝尝好不好？”程曦卖萌道。
这还有什么不行的呢？薄言点头，程曦却没有动，薄言问，“怎么？要我一起去？”
程曦摇摇头，朝他伸出手，“我忘带钱了。”
薄言有些无奈，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交出了钱包。
程曦举着两根大香肠，兴致勃勃寻了个长条椅，坐着啃了起来，薄言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允许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