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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走到老夫人身边,靠着她的膝盖跪坐在地上,老夫人捧着小怜的小脸,笑着说道:“胖了,看来刘将军挺疼爱你的,都照顾得胖嘟嘟的。”
小怜娇嗔道:“老夫人您又取笑我了,阳哥哥老是不让我多吃呢,明明就是廋了。”
老夫人慈爱的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啊?”
小怜笑道:“小怜也想老夫人了啊,就回来看看。”
老夫人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还算你有良心,可怜婉儿入了宫,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武都也去了西边,府里现在都冷冷清清的,唉。”
小怜劝慰道:“老夫人不必担心啦,小姐进宫是当皇后啊,母仪天下呢,那多威风,大少爷在西边也是为了建功立业,这可是帝国的好男儿呢。”
老夫人叹道:“老啦,就想着儿女能够长绕膝下,那些功名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你既然回来了,老身就吩咐厨子做几样你爱吃的小菜。”
小怜道:“嗯嗯,老夫人最疼小怜了,不像阳哥哥,老说我。”
老夫人笑着问道:“对了,刘将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小怜道:“他有事呢,晚点过来。”
老夫人笑道:“这才像话嘛,他和武都是结义兄弟,都不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算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就别回去了,就在府里留宿吧,反正府里客房多的是。”
小怜歪着脑袋答道:“好呀,等阳哥哥来了我就跟他说,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
老夫人呵呵笑道:“就喜欢你们这小两口,日子过得可真甜蜜。”
小怜红着脸道:“老夫人又取笑我了。”说完把头埋在老夫人的膝盖里,害羞的样子,惹得老夫人一阵欢笑。
斛律光进了皇宫,被太监引到了御书房,高纬望着眼前憔悴的老人,实在是不能把他和帝国的无敌统帅联系在一起,看来这次确实把他伤透了。不过一想到京城内漫天飞扬的童谣,以及斛律光以往对自己的大不敬,以及在朝廷上的骄横跋扈,不由得咬了咬牙,平静的盯着斛律光,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斛律光三呼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纬道:“爱卿平身吧。”
斛律光正准备站起来,穆提婆在一旁尖声道:“大胆斛律光,还不将你的罪行从实招来。”
斛律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从容的站了起来,说道:“陛下问责老臣,无可厚非,你一个阉人竟敢替陛下做主,藐视圣威,如此大逆不道,还请陛下重责此贼!”
高纬道:“好了,都不要吵。穆提婆退下,朕要单独和斛律爱卿谈话。”
穆提婆刚要张嘴,高纬朝他使了个眼色,穆提婆心神领会,喜滋滋的下去吩咐刀斧手做好准备。
斛律光征战多年,对于危险也有着敏锐的感知,听到大殿两边的帷幕后面不时的粗重呼吸,就知道左右两边定然埋伏了不少人。他失望的看着高纬,问道:“陛下已经认定老臣犯了谋反之罪了么?”
高纬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斛律光哈哈大笑,“好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陛下已经认定,老臣今日是不是已经走不出这大殿了。”
高纬狰狞道:“你在朝堂上多次欺我,不少朝臣都弹劾你骄横跋扈,加上京城遍地传唱的你斛律明月将要照耀长安登基为帝的童谣,你还有何话要说?”
斛律光笑道:“陛下竟然相信孩童之言,焉知不是有小人作祟,欲置老臣于死地?”
高纬厉声道:“大胆,你到现在都还在质疑朕的决断,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可有一点为臣者的恭敬?”
斛律光道:“陛下听信小人之言,将忠言逆耳置之脑后,如今满朝小人盈盈,国内各地民不聊生,先帝将江山托付于陛下之手,老臣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大好基业葬送。”
高纬怒吼道:“你敢诅咒帝国灭亡,如此大逆不道,还说你没有谋反之举,来呀,给朕拿下此贼!”
听到陛下吩咐,左右刀斧手一拥而上,斛律光任由他们将自己捆绑了起来,按着跪倒在地上。惨然的笑了一声;“高纬,你这昏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斛律光一声忠贞,我对得起齐国的历代先帝,如今这条老命断送在你手里,我死不足惜。我且问你,等我去后,谁能替你守护晋阳以西的大片河山,谁来替你逐杀北方的蛮族?”
高纬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离了你斛律光,我齐国的江山就找不到人守护了?普天之下,有的人能人贤士向朕效忠。你既然冥顽不灵,那就休要怪朕不顾君臣之义!来呀,给朕砍了他!”左右刀斧手钢刀一挥,可怜斛律光一生为这帝国出生入死,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穆提婆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斛律光的尸体,大笑了一声,对着高纬下拜道:“恭喜陛下,终于除去了这个逆贼,如今陛下终于能够自由自在的享受属于君王的一切,再也不会有人敢对陛下说三道四的了。”
高纬放声大笑,笑完后咬牙切齿道:“这老贼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朕。”
穆提婆道:“当然,陛下九五之尊,言出法随,是他自己不识抬举,请陛下将此贼碎尸万段,暴尸荒野,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同时将斛律家满门抄斩,废除皇后!”
高纬呆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斛律光谋反,朕并没有证据,诛杀他一人已经足够,毕竟他也为帝国效命了这么多年,就留他一个全尸吧。他的家眷也不要株连了,这会让满朝文武寒心,皇后并无过错,冒然废后,只会引来满朝大臣的口诛笔伐。此事就到这里吧。”
穆提婆还想开口,高纬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怎么,连你也想忤逆朕的决定?”
穆提婆连忙下跪,连称不敢。高纬轻快的回了后宫,杀掉斛律光,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找上几个美人儿玩弄一下,又怎能发泄心中的暴虐和快意。
穆提婆悄悄的抬起头,看着远去的高纬,眼里露出了怨恨的神情,总有一天,自己再也不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是皇帝。
斛律家没有等来老爷回府,等来的却是皇帝的诏书,诏告斛律光涉嫌谋反,大逆不道,现已伏诛,天子仁慈,不愿过多株连,望斛律家能够感念天子大恩,好生思过。。。后面念得是什么,斛律老夫人一字都没有听见去,她只听见那句现已伏诛,脑子里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天塌了,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身后的管家和丫鬟连忙把她扶起来,大声的呼唤着,“老夫人!老夫人!”
管家对天使告了声罪,命令丫鬟们把老夫人扶回房间,让仆役去请大夫。听到老爷谋反伏法的消息,府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天使也叹了口气,对于斛律家的失礼也并不在意,一代名将落得如此下场,让他也倍感唏嘘。把没念完的圣旨交到了哀恸的老管家手中,告辞离去。
听到外面的恸哭,信阳和小怜出了房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得知老将军已经在宫内遇害,小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信阳机械般的扶住小怜,脑子也仿若被斧头劈了一样,呆若木鸡。老将军真的去了,他不敢相信高纬真的会这么昏聩,真的会自毁长城。
斛律光的离去,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齐国与周国的争霸,已经全面处于下风。想要踏破长安,又将会在何时?
☆、虎死族灭
斛律光身死,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神州大地。南边的陈国得到这个消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陈霸先终于有胆,再次对着齐国的两淮之地流口水,积弱的南朝开始秣马厉兵,誓要一举夺回两淮,进而夺取中原,把北方的胡人全部赶到长城以北。南朝的百姓在朝代的更替之后,第一次齐心的站在了现任皇帝陛下的身边。
远在长安的宇文邕听到斛律光被高纬害死的消息,仰天大笑,披头散发的在后宫内宛若疯魔,吓得宫内的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还以为陛下生病了。同时得到消息的重臣们也进宫向他朝贺,见到他这样子,也能感受到他是多么的高兴。
斛律光在世的时候,周军从未能越过晋阳一步,每次都在晋阳城下折戟。对斛律光的怨恨,已经转变成了一种对斛律光的畏惧。如今,这头猛虎被高纬亲自给弄死了,齐国剩下的那些鹰犬,已经不足为惧,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争霸战争,终于要落下帷幕了吧。望着东边,宇文邕握紧了拳头,朗声吩咐道:
“达奚彰!”
达奚彰出列叩拜,“微臣在!”
“命你火速从西边吐谷浑那里为帝国弄回五万匹战马,另从北边的草原上多弄些战马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朕只需要组建一支能够踏破邺城的骑兵,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达奚彰沉声道:“微臣遵旨!”
“尉迟迥!”
尉迟迥出列叩拜,“微臣在!”
“命你加紧训练河西之兵,务必练出十万精兵,听候朕的调遣!”
尉迟迥回道:“微臣遵旨。”
。。。。。。
命令完了军中事宜,宇文邕看着朝廷为首的诸位文臣,吩咐道:“诸位卿家,替朕备好十万大军出征的一切粮草和物资,不可出任何岔子。好生准备吧,尽量不要给百姓造成影响,一切要有条不紊的进行,五年之内,朕要亲自带领大军,去把高纬的人头摘回来,以告慰历代先帝的在天之灵。”
满朝文武一起叩拜,山呼陛下圣明。
。。。。。。
驻守朔州的斛律武都得到父亲遇害的消息之后,大为悲痛,父亲为帝国戎马一生,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尚未定罪,就已被害,天理何在!他立马收拾行装,要回京城去为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他扔下一切军务,在朝廷处置他的旨意来到之前,带着几个家里跟随他出来的护卫,骑着快马,星夜兼程的朝着京城赶去。
斛律光一死,整个斛律府就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登门,以免引起陛下的不快。这些天斛律府外面,也经常出现一些可疑的人,随时盯着斛律府的动静。
对于当今陛下反复无常的脾性,信阳实在是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什么时候毫无预兆的对这满门的家眷开刀。嗅到了危险,信阳悄悄的登门求见老夫人,请求他们离开邺城。
老夫人道:“老爷的亡灵未安,老身岂能离去?刘将军的心意,斛律府满门感激,就请小将军把府里的孩子们送出城就好。至于老身,就带着剩下的人留在府里,替老爷守灵。如果陛下真的容不下我斛律家,就让他们拿老身泄恨就好,只要能保住孩子们,老身即使斧钺加身,也无怨无悔。老身也不能让刘将军为了斛律府而让自己陷入险境。”
信阳苦劝无果,只好先将孩子们安排送出邺城。在兰陵王的帮助下,加上军方多数将领对老将军的爱戴以及对皇帝的不满,对信阳暗中相助,护送孩子的马车,轻易的就出了邺城。信阳替他们备足了盘缠,让他们远离京城,走得越远越好,等老将军得以沉冤昭雪,再回京城。
斛律光的死,也让兰陵王大为伤怀,帝国三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将倾的大厦。皇帝陛下对自己的猜忌从未减少,王府内外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卫盯着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