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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大惊道:“兄长切勿冲动,如今高纬身边高手如云,京城被御林军守得水泄不通。兄长要谋刺高纬的话,定然不会成功,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万万不可!”
斛律武都道:“你多虑了,我斛律武都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如今的大势,我还是很清楚。高纬这样昏庸下去,他自己就会将这江山玩垮。既然我斛律家替他守护这么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那么我就要让他这江山,为我斛律家满门陪葬!”
信阳吃惊道:“大哥难道要投敌?”
斛律羡道:“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说说,我是那种不忠不孝的人么?”
信阳摇了摇头,斛律武都道:“家父忠烈一生,让敌人闻风丧胆,作为家父的儿子,要是我投靠了敌人,这让世人怎么看待我斛律家,恐怕家父也会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算账,如此不忠不孝之举,我斛律武都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信阳放下了心,问道:“那大哥作何打算?”
斛律武都道:“家父在晋阳守边多年,定然有许多的故旧,我先去投奔他们,悄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旦时机成熟,某定要举晋阳之兵,讨伐那无道昏君!我要用他的脑袋,来祭奠我斛律家满门的亡灵!”
信阳沉思了半晌,说道:“大哥此举不妥,且不说老将军留在晋阳的还有多少故旧,要是万一有人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出卖了大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斛律老将军已然不在,晋阳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士,会听从大哥的差遣么,一旦有变。。。不行,绝对不能去晋阳。”
斛律武都苦笑道:“不去晋阳,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朔州贫瘠,守护北方都只能依托晋阳,那里根本不能作为起身之地。想我斛律家曾经是多么的风光,上门巴结着络绎不绝,如今一朝尽散,吾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真是可悲。”
信阳道:“兄长,去幽州吧。”
斛律武都道:“去幽州干什么,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家叔虽然在幽州日久,可是如今他受父亲牵连,已经被高纬那昏君杀害,他手下的那些人马,未必肯听我的调遣,况且那里离六镇太近,六镇可是高家的嫡系,我去那里,只会死得更快。”
信阳起身,走到斛律武都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耳语起来,斛律羡听得不时疑惑,不时恍悟,不时又兴奋。等到信阳说完。他看着信阳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就这样看了半晌,把信阳都看的汗毛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要干嘛。
斛律武都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早就在幽州悄悄的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据为兄所知,你去幽州,加起来也不过才呆了不到两年时间,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了么,你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
信阳道:“大哥说笑了,你我都知道,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他的一张嘴,能让人直上九天,也能让一个人直落地狱。当时被先帝贬谪到幽州,小弟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断然不能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皇帝身上。况且当今的陛下喜怒无常,且昏聩无能,小弟还有大事要做,如何能将希望寄托于他的信任。”
斛律武都道:“看来你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将军,不是幸运,而是有真本事,换我去那里,两年时间也不可能就发展出一支握于自手的精锐部队。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将他们操练出来,你打算要干什么,造反?”
信阳苦笑道:“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兰陵王待我如亲兄弟,我怎么会造反推翻高家的江山。况且六镇铁骑就在幽州边上,造反就是找死。”
斛律羡疑惑道:“那你练出这支兵马,是要打算干什么,要防备皇帝的话,幽州山高水远,即使你在京城出事,他们想救援都来不及。”
信阳道:“个中原因,信阳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兄长,等时机成熟了,信阳定会像兄长托出一切。当下就请兄长先委身于幽州了。”
斛律羡笑道:“落难之人,能有一个好去处,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何来委身一说。既然如此,为兄就去幽州,替你操练并扩充这支兵马,等你要用的时候,派张龙张虎来通知一声,为兄定会带着这支部队南下和你会和。事不宜迟,我多留在这里一刻,你就多一分危险,为兄马上出城,安顿好孩子们,就启程去幽州。”
信阳点头道:“那大哥和我一同出城,我也想去看看孩子们,待会儿大哥藏在我的马车里面就好。”
斛律羡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院子,吩咐护卫们打点行装,此去幽州,迎接他们的,又会是一段漫长的路途。
站在邺城北门十八里外的山岗上,望着斛律武都快马远去的背影,信阳叹了口气,此次分别,下次相见,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斛律家如今就剩下斛律武都能挑起大梁,但愿此去幽州,他能将仇恨压在心底,重新振作起来,千万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想到六镇骑兵的可怕,他就暗暗的为斛律武都祈祷,祈祷他千万别乱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信阳刚刚送走斛律武都,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高纬废后的诏书又传出了宫中,整篇诏书上,都在指责皇后如何的失德,如何的无能,导致后宫对皇后的不满日益增长,朝野一致希望,伟大的皇帝陛下能另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新皇后,然后伟大的皇帝陛下迫于民意,不得不废黜现在的皇后云云。
高纬如此嘴脸,让京城的勋贵们又一次见识到了皇帝是如何的无耻,百姓们也开了眼界。诏告天下之后,高纬去除了婉儿的皇后尊号,将她打入冷宫,立穆贵妃为新皇后。并要求各地向他祝贺,送上珍宝若干,美女多少云云。满朝文武对皇帝陛下这种变着法的搜刮地方的举动已经麻木。这可乐坏了那些地方贪官,他们变着法的打着皇帝的旗号,在各地搜刮,惹得各地对高纬的不满日盛。
信阳得到消息之时,小怜就在旁边。闻听皇后被废,她放声大哭,信阳赶紧将她扶回了内室,那悲怆的哭声,让信阳的心里更加的难受,那个温婉的女子,终究没能幸免,彻底牺牲在了皇权之下。
虽然从斛律大将军遇害之后,信阳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伤悲。小怜顾不得这些,一句将斛律皇后打入冷宫,就让她哭得晕死了过去。想到小姐在宫里如履薄冰的生活,如今还是不能幸免,被打入冷宫,不知道这会将温柔贤淑的小姐折磨成什么样子,她现在只想立刻飞到小姐的身边,抱着小姐尽情的痛哭。
接到内侍的传旨,婉儿平静的搬离了甘露殿。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待了这么些年的地方,那华丽的明黄色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闪耀夺目,两人合抱粗的柱梁一排排的整齐树立在宽大的走廊上,屋檐上的兽头是那么的威武雄壮,硕大的闪烁着金光的甘露殿三字,彰显着这里是多么的华贵。
这里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自己能够住进这个黄金屋。婉儿轻蔑的笑了一声,再华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它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是它,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最珍贵的自由,以及最美丽的爱情,锁在了这深宫中。如今终于从这里解脱,她彻底轻松了下来,要不是想亲眼看到整个斛律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早已不想再活下去。
小惜跟着小姐一步步的走出了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抱着婉儿常用的物事,来到了阴森森的冷宫之中。看着小姐孤零零的落寞背影,鼻子一酸。她知道小姐不是舍不得离开那个华贵的牢笼,斛律家满门遇难,小姐就成了一株无处可依的浮萍,还要受到来自朝野的指责和谩骂。想想小姐所受的这些委屈,小惜就悲从心来,情不自禁的委屈的掉眼泪。
婉儿回头奇怪的问道:“小惜,怎么突然间就哭了,谁欺负你了啊?”
小惜哭道:“小姐,你进宫这么些年来,处处小心谨慎,对其他人诸多忍让,到头来却要受这样的屈辱。陛下的过错,为什么要你来承担,小惜都替小姐感到不值啊。”
婉儿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不值的,陛下身为天子,天子是不能有错的,也不会有错。既然天子不会错,那么错的就只能是我这个已经废弃的皇后了。”
小惜大哭道:“为什么,满朝的人都是瞎子吗,老爷被陛下害死,整个斛律家也被满门抄斩,现在轮到小姐来受这余下的罪,还有没有天理了。”
婉儿安慰道:“好小惜,别哭了,天下是男人们说了算的,作为女人,只有默默忍受的份。这天下,也许只有刘将军,才会给我们这些女人平等的尊严,小怜嫁得那样一个好归宿,真是幸福啊。当初我就该把你一起送给他,你就不必跟着我,来这黑暗肮脏的皇宫里受罪了。”
小惜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小惜是小姐的丫鬟,一辈子只跟小姐一个人,无论跟着小姐会是什么结果,小惜都不会后悔。姐夫虽然是好人,奈何他的眼里只有小怜姐姐一个人。小姐当初也是喜欢他的吧?要是当初能嫁给她的话,小姐一定会很幸福的。”
婉儿身子一顿,走到小惜的身边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呀,这话在宫里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告到陛下那里,刘将军可就麻烦大了,以现在这昏君的心性,哪会容得他活下去。”
小惜破涕为笑,嘿嘿道:“不怕,这冷宫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人会听到的,小姐还真是喜欢姐夫的啊。”
婉儿幽幽道:“喜欢又能怎么样,我从小就注定了要嫁给天子,要是喜欢上他,那就是在害他,况且你也说了,那呆子的心里只容得下小怜一个人,哪里会有我停靠的地方。”
小惜道:“可惜了,姐夫多好的一个人啊,当初他带着我们,可是玩遍了京城内外的每一个地方,他烤的鱼,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而且他待人也温和,一点也不像一个将军,倒是像说书人口中的翩翩君子。小姐啊,要是当初你没有被先帝指为太子妃,你会不会嫁给姐夫啊,小怜姐姐也是小姐的丫鬟,要是你们一起嫁给姐夫,那就太好了。”
婉儿笑道:“你这鬼灵精,人家一条鱼就把你收买了,还真是好骗。不过啊,要是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我想我会努力争取的吧,能不能嫁给他不谈,但是一定会疯狂的追求他,至少不会辜负了我那美丽的花季岁月。”
两个人就坐在冷宫大门外面的台阶上,支着下巴,絮絮叨叨的谈论着进宫之前的那些往事,说的尽是开心的事,眼里都流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温暖和满足。不知不觉的就坐到太阳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冷宫那斑驳的宫墙上,让这里更显冷清。
两个人从各自的回忆中醒了过来,想到以后的岁月,都只能在这孤寂的冷宫里度过,对视了一眼,两个女人各自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小怜终于醒了过来,信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因为婉儿的事情忧伤过度,要是真出了什么好歹,信阳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所幸小怜没事。
小怜眼巴巴的看着信阳道:“阳哥哥,我想见小姐。”
信阳摇了摇头,“小丫头,现在大小姐被打入冷宫,谁都无法见到的,况且为夫是男人,怎能出入后宫。”
小怜道:“那阳哥哥能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