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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犹豫扣动扳机,水柱喷射,被沾上的地方全部冻结成了冰凌,藤蔓的动作从迅速到迟钝,最终慢慢地停了下来,缠绕在四肢和腰腹上的藤蔓松动,司徒晴庭从半空掉落,软绵绵的跌在松软的枯枝落叶上面。
他收起了右手的水枪,换了把激光枪,冻结成冰的植物在瞬间化成了粉末,以他为中心的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脑海里叮叮咚咚的响起来:空间升级,成长期六十二级。
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没时间给司徒晴庭琢磨,到处都是如同大虫一样蠕动着的恶心藤蔓,真空地带正在迅速的被填满,它们的目标就是中心的司徒晴庭。
在被抓住之前,他努力想着聂政,下一刻,他凭空出现在因为发现自己消失而周身酝酿着黑色风暴的聂政怀里,被抱了个满怀,司徒晴庭歪歪扭扭的搂着对方站稳了身体,才长出一口气,抬头喊:“爸。”
风暴在瞬间平静了下来,聂政按着他的脑袋在怀里狠狠揉搓了一阵子,才回头对震惊的队友们说道:“得马上离开。”
不是讨论司徒晴庭“异能”的时候,想到刚被他们杀死就马上变成丧尸继续攻击他们的“变种人”,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显然,“变种人”是有智慧的,他们会躲避攻击,会配合作战,而且和丧尸一样强悍的不惧怕任何伤害,他们和人类一样会死亡,但是他们死亡之后又会马上变成动作迅猛强悍的丧尸继续攻击,“他们”有两条命,而他们只有一条命,一个不小心受伤了也许就要加入敌方的阵营了。
藤蔓此时已无所顾忌,铺天盖地的冲着海岸边的五人袭来,五人无处藏身,只能猛烈的反击,他们手中的枪支弹药纵然先进,火力威猛,还有聂政和司徒晴庭能把一切冻结成冰的水枪和激光枪,也抵挡不了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藤蔓。
太多了,尤其是司徒晴庭和聂政这里的压力更大,他们两个仿佛成了藤蔓的重点攻击对象,事实也的确如此。
用来对付藤蔓保护自己的冷气有用完的时候,聂政和司徒晴庭倒是有空间可以护身,可现在他们却不能冒险把另外三个人也一并带进空间,不说后来屏蔽他们的记忆之后会因为记忆空白招惹怀疑,就是空间对“敌意”的处理方式——他们没办法保证三个队友会不会动对空间不利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也会被空间给处理掉。
司徒晴庭分心的一瞬,一个不查,被粗大的藤蔓给击中,甩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入了海水中。
“晴庭!”
“我没事!别管我!”
聂政没敢回头看,听到司徒晴庭的声音才放心一些。
少年全身湿嗒嗒的从海水里站起来,表情有些愣愣的,他蹲下去,右手放在海水中,以这里为中心,四处的海水全部向这里汇聚而来,一颗贝壳被水流带到了这里,在触碰到司徒晴庭手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司徒晴庭转头看着海岛,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在他手臂的前方,出现了一条白线,和白线同时出现的,还有从以白线为源头喷涌而出的大水,就像被摩西的手杖分开的红海海水一般,无形无状的海水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着,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越过正在激烈的战斗四人,淹没了藤蔓,起伏着向海岛深处奔涌而去,凡事被大水光顾过的地方,全部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坚冰。
漩涡在司徒晴庭的脚下形成,四面八方的海水呼啸着奔涌而来,它们来势恐怖,似乎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能让少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咆哮的大海却不能伤害少年分毫,滔天的海浪在还没有触碰到少年的时候就消失于无形,而少年手臂指着的方向,大水凭空喷涌而出,向着前方和两边无休无止的奔涌蔓延,直到整座海岛每一寸土地都被大水光顾,变成一座有着漂亮的冰雕的冰岛。
大水休止,漩涡在一瞬间消散,咆哮着的大海平息了怒火,司徒晴庭脸色发白,他没有去看震惊的宛若看见神明一般的队友,他摇摇晃晃的视线里只有丢了武器正往这里奔来的聂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天地旋转着,身体砸入了海水中,瞬间没顶,空气被阻隔,然后一双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扶着自己的肩膀,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完全是被水呛到了的自然反应,他现在连抬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就像狂奔了一万米的距离,整个人都虚脱的快死了,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酸疼沉重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种感觉可真是太糟糕了。
聂政托着少年的膝弯,把人抱起来放在松软的沙滩上,他看着冷气森森的海岛,又看了看已经回过神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的队友,冷静的说道:“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们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两个小时之后回来。”
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聂政想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取暖的衣物还有食物和水,就算有记忆空白,就算会惹人怀疑他也不在乎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他必然是要把他们三个的记忆给屏蔽掉的,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小心翼翼的把少年给抱起来,秦风在身后问他:“你要去哪里?司徒现在需要救治。”他的声音还算冷静,透着关心。
聂政脚步不停:“我两个小时后回来,晴庭会没事的,你们等着就是了。”
话音落,他转了个弯,走到由冻结的起来的藤蔓形成的冰洞里,隔绝了队友们的视线之后,他才带着司徒晴庭进入了空间。
管家青年早就等着他们,不等聂政开口就领着他来到一处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池边:“进去泡着,半个小时以上。”
司徒晴庭还有意识,但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由着聂政把他脱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扶着他缓缓进入了温泉池子。
暖洋洋的感觉渗入了身体内部,司徒晴庭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好转,至少全身难受的感觉正在缓缓的消失。
“他怎么样了?”
空间管家低眉垂眼:“他拥有力量,却没有和力量相匹配的身体和精神力,强行使用空间的力量,最轻的就是主人现在样子,严重的会因为承受不住导致瘫痪或者死亡。”
聂政一瞬间全身发冷,他抱着身体软绵绵的司徒晴庭,把对方无力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肩头,感觉着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量,以及喷洒在自己肩头温热的呼吸,抱紧了对方,让怀抱充实着,仿佛这样他才能肯定,他的孩子还活着。
滚烫的液体落在肩头,聂政一愣,松开了司徒晴庭,和他面对面,对方闭着眼睛,咬紧了牙关,泪珠从眼睛里渗出来,顺着少年苍白的脸颊源源不断的滑落。
少年睁开眼睛,眼泪没了阻挡,一颗颗滚落的更快了,他眨眨眼睛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是失败了,上一刻他将眼泪眨干净,下一刻泪水马上又渗了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很没用……”他抽泣着,哽咽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着,透过朦胧的泪光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我想帮忙……结果弄的自己差点死掉……”他咬咬牙,缓了一会儿,以免一开口就忍不住失声哭泣,看看他活到现在都做成了什么事情?在聂政的保护下他就像一个白痴一样,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明,笨手笨脚的,他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他认为还不错的事情,现在想来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不成器的人了,哪怕不久之前他强硬的把海水通过空间的转化,用来对付藤蔓,虽然救了大家,可是他却没有听从空间“危险”的警告,认为这没有什么,但是听到空间和聂政的谈话后,悔恨如同潮水一般把他淹没,差一点点,他就死了,把痛苦留给聂政,自己死的一干二净。
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用来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行为结果又成了一个笑话。
“对……对不起……”他很害怕,聂政一定会生气的,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忍受,他有些小心的抱着聂政,强忍着泪水,他不能哭,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他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是一个成年男人了,怎么还可以动不动就流眼泪,要是聂政不耐烦了怎么办?“不……不要……生气。”
他抬头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就像一个坏掉的水龙头,泪水堵不住,视线里永远都是模糊的。
聂政的心脏钝钝的疼,他的小孩哭成这样,你让他怎么能忍心狠下心来责备他?他的确吓坏了,也非常的生气,但这一切都抵不过小孩的眼泪,只是一滴就能让他丢盔弃甲,更可况现在还哭的惨兮兮的。
“我什么都做不好……”少年仍然在自责中,自责到能够把自己全盘否定。
“没有,你做的很好,你救了我们大家,乖……你看,我们打不过那些藤蔓,要是你不那么做的话,我们只能自己躲进空间里,菜刀他们一定会死的,要是我们带着他们躲进空间,秦风一旦有一点点把空间告诉‘上级’的念头,空间也会解决了他,菜刀他们还是可能会死掉……没选择了。”聂政抱着他,绞尽脑汁的安慰,“你能丢下菜刀他们不管么?”
之前还立下誓言,对待认定了的战友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承诺,他做不到抛下自己的队友不管,但同时他又想过自私的活着,抛却恻隐和善良,抛却道德和情义,逃开危险和麻烦,只管自己和聂政两人的死活。但他不是天生的冷血无情,没办法让自己变的铁石心肠……聂政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没有信念,没有信仰……爱情,也不是天荒地老的。
司徒晴庭心里好像有了答案,又好像更加的迷茫不知所措:“不会……我不知道,爸,我想和你一起活着……你没怪我?”
“没有,宝贝,爸爸爱你。”聂政轻轻吻着他的眼睛、脸颊,司徒晴庭反手搂着他,脸上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自我怀疑,“可我什么用都没有……还老是拖你后腿……”
聂政从来不知道司徒晴庭还会有这样的想法,自我厌恶和自我否定,他想告诉他,就算你再没用,那也是我的孩子,他想告诉小孩,他的愿望从来不是自己的小孩变的多聪明多厉害,他只想让自己的小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哪怕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也没关系,有他宠着,有他爱着,没有谁能欺负他。
但聂政只是把对方楼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身体,侧头亲吻小孩的耳朵、脖子、头发:“我觉得你很棒,真的,你没有拖谁的后腿,你比很多人做的都要好了,宝贝。”
“你真的觉得我很棒吗?”少年眼睛红肿,不确信的问道。
“当然!”聂政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知道你在努力,你也一直都在进步,没发现吗?爸爸很高兴,我为你骄傲,儿子。”他从来不吝啬对自家孩子的夸赞,表情严肃、认真,语气真诚,眼睛里透着赞许之色,谁也不怀疑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脑海里闯进一个声音:【您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如果让主人自己挺过来主人的精神力会大大的增强的,连信心都要别人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