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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午餐时间宋欣都显得心事重重,面对她平日爱吃的披萨,也是一副食之无味的样子。
“你怎么了?一名话也不说,到底什么事?”方楚不明白地问道。
“那个……陈宏庆?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方楚,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他……”宋欣很困难地说。
因为她爱她的太夫,绝不愿因他的闯入,而影响到他们幸福的生活。
“你是不是想起‘旧情人’了?”方楚敏感地问。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留在公司……”她该如何解释?
“他是……”方楚真想问清楚,这个陈宏庆是不是她昔日的爱人陈宏庆,可是,算了,也许只是同名不同人,何苦因此而伤了彼此的信任。
“什么?”宋欣心怦然跳动,他是不是知道了……“别孩子气了,我不会因为他们同名,而白白浪费一个忧秀的人才,”他看着面有难色的妻子。“宝贝,越害怕的事,就越要去面对它,何况,你老公的气度这么差吗?”他说得坦荡的。“除非,你心里还……”
“不!别说了,我只爱你,方楚,相信我……”宋欣有些激动地说。
“我相信,欣欣——”望着妻子祈求的眼眸,里面似又装载着害怕的情绪,难道他真是……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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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宋欣每到公司找方楚时,陈宏庆,总有意无意地撞见她,他惯用他那热情暖昧的眼神打量着宋欣,令她感到不寒而栗,然后再以嘲讽的口吻低语。
“宋欣,你好美,和以前的你,真是有天壤之别啊!”他总要看见她脸色变白,才干笑了两声,满意地走开。
为了光避陈宏庆的纠缠与屈辱,宋欣渐渐不到公司去。
但方楚却开始对她不谅解,以为她故意在疏远他。
这下,叫宋欣更加为难了。
最后,她编了藉口回去陪父母亲。
方楚这才记起他们的确很久没回去了,或许宋欣只是想念父母才显得心神不宁,他该体恤的,于是他释然地一口答应。
然而在娘家,宋欣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她想藉由画画来抒发心中的杂乱,但一拿起画笔却看到整个房间都是陈宏庆那张表情,或奸笑或暖昧、或热情或冷漠……这些影像不断向她袭击而来,令她挥洒不开,啊——最后她受不了地大叫,待她稍有意识时,才发现又是满地撕烂、柔碎的画纸。
女儿的异常,夜欣不是看不出来。
终于,她不得不问问。“你和方楚之间——”
“妈——”她十分难受地投入母亲的怀中哭泣。“他,不该回来的,他……把我害的好惨,我恨他……”她抽抽噎噎地道出原由。
夜欣轻轻抚拍着女儿,心里却深深担忧。
宋欣该不会对陈宏庆还存有爱吧?不!这绝不能发生。
“妈——他曾以那样伤害我,叫我痛不欲生,我简直恨透了他,但为何,他是再次出现会引起我强烈的不安?我真的不可能再爱他的,可是我怕……我怕呀!”她哭嚷道。
“孩子,会缅怀初恋情人,这是人之常情,但你心里一定要非常清楚,那毕竟都已是过去了,不管是爱?是恨?你的信心都不能有所动摇,否则,欣欣,你会走上不归路,而陷入无法挽回的悲剧里,到最后,你可能会一无所有。”夜欣语重心长地分析严重性。“记住!你不能伤害你的丈夫,你不能毁了自己的未来、方楚才是你的唯一。”
此刻宋欣的表情好骇人,她的眼中充满仇恨,她的内心又淌着血,好不容易复合的旧伤痕又再次地被迫裂开。
他骗她,不只骗她的钱,更骗了她的感情!
她嘲笑她的丑,他鄙视她的保守……这些种种的伤害,她再也无法忍受,不!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母亲的话,她完全置若罔闻,此时,她满腔的怨恨竟化为一个坚定的心——报复。
她要好好“玩一玩”他,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他,就像当年他对她做的。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她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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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宋欣蜷缩在被窝里,方楚甫自浴室出来,就一个箭步地扑到床上,迅速地捉住她,欲调戏他的爱妻。
不过,宋欣却无情地甩开他的手。“我累了,我要休息。”说完即整个包进被里去。
方楚有些恼怒,她回娘家那么多天,她却一点也不想要他?“该死的,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他用力掐住她的手臂。“我有做错什么事吗?你为何对我如此?”
“我——”被丈夫一质问,宋欣突然有些清醒。是阿,她到底怎么了?方楚,是我的丈夫啊,她居然不愿让丈夫碰她。她怎能让那禽兽毁了她的家庭,她无法遏止的双眼噙满泪水。
方楚不解,他的婚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放心,我不会强暴你的,我不是那种小人。”他愤而拿起枕头就往外走。“显然,你再也不需要‘抱枕’了。”在门口,他稍作停顿,头也不回地又丢下这一句,才跨步离去。
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需要方楚,她需要他的爱,可是纵然心中发出无数的呐喊,却一直无法叫出口。
分房而睡,成了他们“冷战”的开端,而且还一直持续着。
方楚变成“清早”出,“深夜”归,两人偶尔见面也不说一语。
而宋欣虽口里不说,但对方楚的关心仍不减一毫,为了避免众人对异常作息起疑,她依旧时常到公司探班,也如往常一样与员工亲切问好,只是一进办公室,两人各据一方,谁也不愿先开口。
另外她相当有意的会在陈宏庆面前展露风情,不是用妩媚迷人的体态轻倚向他,就是用那对水汪汪会说话的凤眼对他猛眨个不停,要不就带着嗲声的语调帮意召唤他……陈宏庆总也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但他永远也无法进一步碰确到她,这般难耐的情欲,不断地折磨他。
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非得到不可,陈宏庆在心里又开始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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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假日,他们就各待一层楼,反正,这幢宅子大得很。
其实宋欣心中害怕,万一这婚姻真到绝裂的地步,那她就是扼杀这婚姻的刽子手。
她明白,这一点也不能怪方楚,可是该死的,他难道就不能对她柔声几句,总不能要她先扯下面子……那多丢脸啊!不行,今天,她抛下在家的方楚,迳自开车出去透透气,反正现在,他在不在都差不多。宋欣赌气地开向植物园,万一陈宏庆也在那里,她正可以钓钓他来泄恨。
经过这阵子与陈宏庆的“谍对谍”,她早发现他跟踪过她几次了,哼!宋欣冷笑一声。
走近一颗榕树房,她静静坐在石椅上沉思。
不远处,陈宏庆适时地出现了。
这可不是偶然,他观察好久了,从自己的出现开始,宋欣就一直不安,如今更是和方楚形同陌路。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宋欣这一切的改变绝对是因为他,现在他们又回到这老地方,自然可以肯定的是,宋欣还是爱着他的。
不过,他不太明白,既然她对他仍不忘情,也百般勾引他,紧要关头却又一副神圣不可侵犯样子。
难道……她是顾忌他丈夫?好吧!明的不行,那么就来暗的吧!
他想了想,缓缓地来到她身边。“嗨!你也‘回来’这里?”他假装十分意外地打着很有意思的招呼。
宋欣抬首看,果真是他来了,好,就依计行事吧!
她张着悬泪欲滴的双眼盯看他一会儿,然后霍地起身掉头就走,陈宏庆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别走,欣欣,我好想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你知道吗?”这次倒是出自真心的。
“想我?爱我?”她的眼睛一亮。“那当初你为何要离弃我?害我只好嫁给方楚。”她刻意嗔声抱怨着,把泪水逼上眼眶。
“这也是不得已的,我没想到那个美国女人心怀不轨,在饮料中偷放了春药,害我一时乱了性而与她……她使尽各种狠毒的手段不肯放过我,所以逼得我只好娶她。”他伪装成一副无辜的可怜样。“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人,但——你居然会别结新欢,辜负了我一番真情。怎么又说是我离弃你呢?”陈宏庆说得振振有词,一点都不感羞惭。
“方楚又英俊又有钱,也很爱我,为何我不能嫁给他?而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也不回台湾?我实在是伤心呀!现在你回来了,这是缘——”她让自己尽量柔情万千地诉说着。
“是缘份使我们又能牵引在一起,我爱你呀,欣欣……”陈宏庆藉机搂上她的腰使力,让她更靠向自己。
“你还欠我两百万。”宋欣在他的胸膛上冷冷地说。“这是我在你身上投资的钱,如今你已学成归国了,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先还我这两百万,其他的再谈了。”
“你——”陈宏庆猛地推开她,她竟会来这招——要债。
看到陈宏庆一脸的难堪,宋欣总算有丝毫报复后的快感。
“当……当然。”他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平抚情结,又展露出迷人的笑脸道:“但是,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走一走,好吗?我好想念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柔声地祈求着,只差没露出黄鼠狼的尾巴。
哼!有何不可?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把戏?宋欣十分鄙视地想着,不忘给他一个应允的甜笑。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她十八岁,只是个单纯的大学生,他们一起过穷酸又快乐的日子,一起到门票最便宜的市立美术馆、故官博物院,吃着最不花钱的路边摊……
他们一直玩到夜深,才累得在车上稍全休息,陈宏庆特地去买了可乐,装成若无其事的给她一瓶,自己则大口灌下另一瓶。
宋欣不疑有诈地喝下,没多久便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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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时,她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
她像意识到什么恐惧的事,一颗心立即怦怦地乱跳,衣服呢?
幸好,她还是穿戴整齐的。
或许是陈宏庆药量没算对,她的神智才很快就清醒了,真谢天谢地,她一面感谢上苍,一面心底咒骂他的下流。
她半眯着眼,审视眼前的一切,只见陈宏庆赤裸着身子,朝床边走来。
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一定得镇定——镇定——她想到皮包内有一瓶女性用来护身的喷护液,这是方楚平日为她特别准备的。
当陈宏庆俯下身的那一刹间;她的双眼倏地睁开,而他也吓了一大跳。她真傻,怎会和这种人渣在一起?还曾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居然这么心狠手辣地想占污她?简直不是人!
宋欣讪笑道:“需要我,直说无妨,可以到我那边去,我家还有游泳池呢。何必用这种低级手段。”
“我——”陈宏庆脸红了。
“等一下,我皮包内有保险套,老早就为你准备的。”她快速地四处张望,还好皮包被丢在床头框下,她伸手拿皮包取出她的秘密武器,二话不说直朝宏庆双眼喷下去。
冷不防地,陈宏庆一尖叫,宋欣又往他下腹用力一踢,随即拼命往外头跑。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她再也跑不动地颓跪在路旁。
她哭了,彻彻底底地悔悟了,为了报复,她险些对方楚失去忠贞,也让自己原本幸福美好的家庭走向破灭之途,而她又得到报复后的快乐了吗?不!
她整夜未归。
直到黎明破晓,她才拖着蹒跚的步伐,鼓足勇气走向回程。
打开了大门,她战战兢兢地入内,而方楚竟在大厅的皮椅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