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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卡路亚到郊外的火绒草产地逛了一圈,了解了一下销售渠道,也遇到了一拨又一拨前来购买火绒草的商人。他小心地让自己不至于在商人们中间显得过分出挑,演戏虽然要演得像,却也不能引来太多注意力。而他选择的几处产地,都恰好能与他需要路过的两个地方产生交集。
两天下来,对能够探知的情况卡路亚基本了如指掌了。所以在第三天,他终于决定要去探了探情报里表明剩余几位猫熊族人所暂居的地点。对今晚的行动他投入了极大的重视,这到底是不是个圈套,今天晚上之后就能见分晓了。
门被敲了两下,卡路亚回头就看见贝芬站在那里,他扬起眉:“有事?”
“你……”贝芬欲言又止。
卡路亚最不耐烦他这样,“小鬼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你晚上……是不是要去波尔多大街?”波尔多大街就是传出猫熊族消息的街道,离他们现在居住的地点只隔了两个街区,而且是从郊外回来的必经之地。贝芬有几次被卡路亚带着经过,每次他都能看到卡路亚悄悄观察着波尔多大街。
“嗯。”对贝芬没什么好隐瞒的,卡路亚继续做着准备。他没料到的是贝芬会在门边蹲坐下来,直勾勾的盯住自己。
“很危险吧。”贝芬突然说。
“要想不危险……”卡路亚诧异地对上贝芬的眼,却看不出里面的情绪。总不至于是担心吧,他抬手束起长发,“还不如乖乖待在牙塔那里不要出来的好。”
贝芬沉默了一下问:“我需要做什么?”
卡路亚反问他:“难道你还想跟着我去?别傻了,我不可能带上你。我又不是想让任务失败,干嘛带上你这个碍手碍脚的小鬼?”
“……我没要跟你去。”贝芬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卡路亚依稀听到他在咕哝什么,可声音太轻,根本就听不清楚。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说不定还是骂自己的话。
“……明明就是出于好意,干嘛总说的那么难听!”贝芬真不明白卡路亚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他是蛇族人,所以说话也必定要很毒?
将他这句咕哝定位为坏话的卡路亚终于做完了准备,作为战歌祭司,论起单人战斗他其实并不那么在行。毕竟每个兽人都知道,战歌祭司是天然的战争机器,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是战场。战歌和光环施加到群体上,带来的效果才最可观。但卡路亚也有他的自信,来自于他的种族。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说什么不想和自己的种族扯上关系,可不论做什么,最能依靠的还是种族不是吗?
斯内克蛇族,是能与潘瑟豹族媲美的,暗杀与刺探的高手。即使选择了另外的职业,卡路亚依然体会得到身体在潜行上的天赋。
换好一身利落的装束,卡路亚轻巧的跳出窗口。悄无声息的在地面落下时,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贝芬的房间。窗口黑乎乎的,大概小鬼已经睡了。没有多想,卡路亚借着一个迅捷的闪身,顺利让自己隐没在黑暗中。
前路就像此刻的天色,黑得看不清楚。今天晚上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陷入敌方的圈套……现在的卡路亚根本无暇去想。
眼看着波尔多大街就在眼前,他倏地在街区外停下。亮如白昼的魔法路灯,人来人往的商铺……四周的一切都跟之前的每一天没有两样。
稍微犹豫了片刻,卡路亚毅然潜入黑暗,向前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波尔多大街就像被扔进去一桶油的开水,平静被打破,瞬间沸腾。一队又一队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卫兵在里面穿梭,商铺纷纷闭紧大门,路灯好象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可恶……
早就猜到波尔多大街可能是莱恩狮族布下的圈套,也做了各种防备。因为他必须来,要是真有猫熊族躲在这里,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二皇子的他就不能对他们熟视无睹。可是卡路亚还是没想到敌人会如此狡猾,情况会凶险到这个地步。
开始一直没有丝毫异样,一点一点的放松他的警惕,要不是太过于正常反倒引起他的警觉,能不能逃出来恐怕也未可知。当他深入到那幢房子里时,终于图穷匕见,早就埋伏好的卫兵潮水般涌出。
回想起来全身的寒毛还要倒竖一遍,阴恻恻的凉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如果不是他已经计划好了退路,如果……
可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尽管谈不上伤筋动骨,但伤口数量实在有点多……想到这里他的伤口越发疼痛起来。
警惕的环顾四周,判断了一下敌人的方位,卡路亚草草给伤口撒上伤药。鼻端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兽人的鼻子通常都很灵敏,闻见味道跟上来并不是难事。好在他也早有准备,将调配好的药剂洒在身上,铁锈般的味道瞬间淡了下去。
还是有些不保险,可也不能在外面引着追兵跑。一来那样体力必然会不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堵住;二来也因为他不确定住处是否被人盯上了。万一有人前去检查又发现他不在,那就糟糕了。
电光石火间,卡路亚做出了回五月花旅馆的决定。
跳进房间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拿手肘撑住地面,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但不可避免地擦到了胳膊上的伤口。
他从鼻子里逸出一声闷哼。
下一刻,一个担心的声音出乎卡路亚意料的响起来,“卡……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卡路亚心里一动,这才发现,贝芬并没有睡觉。随着灯光让视野亮起来,犬族少年惊慌的脸也晃入眼帘,翠绿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写着担心。
竟然被小鬼担心了……第一时间心里竟冒出这样毫无意义的想法,接着卡路亚看到贝芬的衣服下摆皱巴巴的,难道他一直蹲坐在地上?再然后,他才顾得上回答贝芬的问话,“是受伤了。”他淡淡的说,语气里没有放下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他抬手阻止了贝芬的继续靠近,却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小鬼。”
贝芬一愣,“主人?”
被他的严肃吓到了吗?卡路亚很奇怪自己怎么还有闲暇想这些,却听到自己已经开了口,“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做,你必须听好了,照着我说的做,一点也不能出错。”
“……我会的!”贝芬连忙保证。
“很好。”卡路亚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甩在一边。
贝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坚持着没有偏开。眼前光裸的身体上布满了血痕,暗红与惨白触目惊心地混杂在一起。
卡路亚若无其事地撕碎了一张卷轴,随着一道黑雾腾起,沾满血迹的衣物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他早准备好湮灭痕迹的东西。
然后他才意外地看贝芬一眼,见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没有惊慌,除了毅力外小鬼身上或许还有其他的品质……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好时机,他伸手将贝芬捞到跟前,“看到这些伤口了没有?你快点变成兽形,用爪子将它们重新挖一遍。”
“什么!”贝芬瞪大了眼。
“不要露出这种眼神。”卡路亚不耐烦的说,“快点,不然等到有卫兵来搜查,看到我的伤口怎么办?”
“可是……”贝芬咬了咬牙,“都已经这么严重了……”
“不忍心?”卡路亚挑起眉,“小鬼,如果是你我可不会不忍心。”
“我才没有!”贝芬下意识的反驳。
“那就好,快点。”卡路亚知道那些卫兵必然会到这里来,也许早在今晚以前,他就已经被怀疑了。
金褐色短毛的大狗在眼前出现,耳朵迟疑的耷拉着,他把爪子抬起来又放下,最后按在卡路亚的胳膊上,却很久都没有动。
“不要磨蹭了!你想让我们两个都送命吗?”卡路亚皱了皱眉,捉起大狗的爪子,稍一使力,尖利的爪尖就成功剜进手臂的伤口里。再一使力,伤口的血肉模糊成一片,成功的扩大并加深,从武器制造出的伤顺利演变为兽爪形成的痕迹。
开了头,再做下去就变得简单多了。
贝芬一个接一个的将伤口比照着第一个处理,又在卡路亚的要求下将完好无损的部位也挖出不少伤痕。直到卡路亚满意了,他才停下来。
大狗一获得批准,就立刻缩回了爪子。圆滚滚的眼睛盯住纵横交错的伤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最近的那处。
卡路亚身体一顿,破天荒的没拍开贝芬,而是说:“不疼的。”
这当然是假话,身体上受了这么多处伤,很多还是兽爪重复挖出的。虽然告诉自己这些伤足够让他麻木了,可感官并不会真的随意志变化。疼痛沿着每一条神经传进心底,再怎么提醒别去想,也还是会觉得痛楚难忍。
贝芬也顿了一下,脑袋抬起来,“嗷呜……”叫了一声后,又低下头,用舌头舔过第二处伤口,第三处,第四处……
说起来有些奇怪,卡路亚发现,这些被舔过的地方,似乎真的不那么疼了。清凉的滋味丝丝缕缕漫开,竟然是由那个有点粗糙、热度很高的舌头带来的。
……真不可思议。
十七
安静的夜空被吵嚷划破,卡路亚分辨了一下距离,知道搜寻自己的卫兵已经到五月花旅馆的院子里了。他果断挥开了贝芬还要继续的脑袋,忽的朝一脸茫然的大狗笑了笑,反手将大狗重重按倒在地。
“嗷呜?”贝芬发出狐疑又惊慌的叫声。
“乖乖的,懂吗。”卡路亚眸光流转,整个人的气息随之一变。
贝芬愕然的张了张嘴,“嗷?”现在的卡路亚比起刚才更容易让人联想到蛇族,湿乎乎的吐息喷过来,转了转耳朵,大狗哆嗦了一下,“嗷呜呜?”
卡路亚不会是想对他……
贝芬使劲想,要是坐起来冲卡路亚摇摇尾巴,他是不是就能放过自己,可卡路亚的手牢牢束缚住了他的动作。
“单纯的小鬼。”一眼就看出贝芬在想什么,卡路亚忽然发现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虽然是兽形,可是这样的小鬼比人形要来的可爱。反正他是蛇族,荒诞不堪的蛇族,做什么不可以呢?垂下眼睑,卡路亚在大狗不明所以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嗷呜——”
“……”卡路亚狠狠将大狗的尾巴扯了扯,他至于叫的这么凄厉吗!
贝芬真的恐慌了,一个劲的向后缩,爪子也胡乱的挠在卡路亚身上。
卡路亚很满意,这样弄出的抓痕说不定效果更好。所以当撞门的声音传来时,他拽着贝芬就坦然的过去开门了。
门外的卫兵们被屋内一人一狗激烈的战况吓了一跳,要么兴味昂然要么嫌恶十足的神色卡路亚用眼角余光就能看得分明。而海因的声音传了过来,“亲爱的兰迪,怎么我每次看到你和你的小奴隶,都是这幅情景?”
“大概是想让你这个孤独的家伙郁闷吧。”卡路亚毫不客气的当着海因的面摔上门,背靠在门板上,他松了口气。
也仅仅只是松口气罢了。
海因果然是莱恩狮族情报方面的人员,这点倒也没有超出他的意料。关键是他不认为海因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卡路亚看得清清楚楚,豹族男人的绿眼睛里分明还隐藏着探究。只是暂时过了关,海因也认同的没让卫兵再做什么。
过了会他才发现手还留在贝芬腰间,指尖的触感却突然变了,从柔软的毛皮变成了富有弹性和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