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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从没这样想过。”他打断她的话,在山林里走着。
她望着他俊朗的五官,软声道:“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她不想累着他。
她的声调柔软,像涓涓溪水,缓缓流过他心房,她身上的香味在他的四周环绕,使他想起那一夜在浴池边不着一缕的她……
他立刻放下她,以阻断自己的遐思。
“怎么了?”她凝视着他如深渊的黑眸。“你的表情怪怪的。”
“没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粗哑。
“是我变丑了?”她抚着短发。
他立刻否认,“公主从来都不丑。”
她弯起眸。“若我没了头发还好看吗?”
他立刻沉下脸。“公主不会没有头发。”
她低下头,眸中的笑意加深。“走吧!”她轻声说。
凤翎与他并肩走着,偶尔他会伸手扶她,深怕她在崎岖的路上摔跤;她在心里绽开笑容,可表面上仍是淡淡的,目前能这样,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尤其是感情之事。
※※※
“我这屋子看起来虽然旧了些,可还挺结实的,风吹雨淋都没事,也不漏水,就连地牛翻身了几次也都无恙——”
“够了。”瞿溟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多少钱?”
“五十两——”
“你这个破房子也值五十两?”凤翎微笑,她穿着一袭淡粉衣裳,头戴白色罩篷。
丁大转向她,没想到蒙面女子的声音会这般好听,打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她虽罩着斗篷,可隐约还能瞧见白纱下的脸蛋,他肯定她是个活不溜丢的大美人!
“姑娘这话就差了。”丁大说道。他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留着一撮搓山羊胡,身材微胖。“我这可不是破房子,只是少人来住,所以看起来旧了些。”
“二十两。”瞿溟出价。
“哎哟!这不行、这不行,太少了。”丁大摇头。
瞿溟瞄了一眼屋子,指着一处梁木。“蛀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丁大轻咳一声,听见姑娘的浅笑声。“那不严重。”
凤翎笑道:“那咱们不买了。”她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等一下。”丁大急道:“好吧、好吧!就二十两。”
瞿溟拿出钱袋,将银两递予他。“这儿有四十两,替我们买些吃的跟用的,其他的就赏给你。”
丁大眼睛一亮。“谢大爷、谢大爷。”他连忙自胸前拿出房契交予他。“我顺手带了纸笔,咱写写,其他的事我会去办。”他将纸笔和砚台全放在桌上,顺手写了过户资料。
凤翎在屋子内走动,伸手触摸满布灰尘的窗台,嘴角勾起笑,屋外是树林与草地,空气中都是山林的味道,她不觉深吸一口。
“你们怎么不想住在城里?”丁大闲聊着。
瞿溟没吭声,觉得这人多话了些。
“我明白了,定是小娘子长得太俊,大爷不想让人瞧见。”丁大开于笑地说。“若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娘子,一定也会藏着。”
“你在胡说什么!”瞿溟皱眉。
“是、是,小人胡乱说的。”丁大见他不悦,连忙改口。“我这就去城里替你们添些东西。”他收起纸笔。
凤翎见他戎慎恐惧地快走出去,伸手撩起白纱。“他只是说说玩笑话,何必同他一般见识。”她的脸上漾着笑。
瞿溟凝视着她动人的容颜,内心一阵激荡,他发现自己真想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除了他……
她卸下罩篷走近他。“你喜欢这儿吗?”
他点头,因为这儿有她。
“你若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不想将你同我困在这儿,你随时能走的。”她瞅着他,一脸认真。
“属下不会丢下公主一人。”他语气强硬,且不容辩驳。
她望着他,沉默半晌,而后轻声询问,“你对我只有责任吗?瞿溟。”
她的问题让他愣住。
“若是只有责任,我想……”她吁叹口气。“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她转过身。“你随时能走。”
她落寞的语气让他心急,他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属下说了,不会丢下公主一人。”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子,你何必这样对我?”她故意叹口气,眸子半垂。“这些年来,你已尽到一个属下该做的,现在你已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何必还在这儿陪我。”
“公主该明白属下——”他话说到一半便止了住。
“明白什么?”她抬眼看向他。
他皱紧眉头,似乎在考虑着该不该说,还有该怎么说?
他僵硬的表情让凤翎有些想发笑,她眨了眨眸子,忍住笑。
“算了,我现在不想探究。”她不愿逼他逼得太急。“我想到外头走走。”
他松口气,点了一下头,与她一起走到屋外。他不愿说出自己的感情,是因为公主不久前才疲惫地结束一段婚姻,他不觉得现在是增加她困扰的时候。
对他而言,她一直是遥不可及的星辰,他不敢有非分之想,可现在他却常有一种念头——和她长相思厮守,这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一直觉得两人身份悬殊,绝不会有结果,可经过这些日子,他已慢慢转了想法。
索冀礼贵为将军,身份足以与公主匹配,可他却没有好好的对待公主,让公主整日忧愁、郁郁寡欢。
而他虽然只是个平民,与公主有着天壤地别,但他能对公主好,能疼着公主不让她受委屈,能让公主展笑颜……
“怎么了?”凤翎望着他一脸深思的表情。
他扬起嘴角,摇了摇头,眼神透露着温柔。
两人四目相对,凤翎能感觉到他显露出来的情意,她的脸蛋微红,眨了贬眸子,偏开头去。
“住在这儿不比宫中,公主若觉不适应,咱们就离开。”他担心她无法适应俭朴的日子。
“我没这么娇贵。”她微笑。“这样吧!若真不适应,我定敲锣打鼓地告诉你,你不会漏听的。”
他因她的玩笑话而扯开嘴角,这才像他所熟悉的公主。
“还是笑容最适合公主。”他有感而发地说。
她的笑容加深,颊边渲染了一层粉红。
他看得痴了,视线无法自她脸上移开,忽然间,他觉得她不再是遥远的星子,而是他能真实碰触的。
这一次,他要好好的抓牢她,再也不让她从手边溜过。
※※※
“走了?”
圆清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是的,公主已离开了。”
“怎么可能?”索冀礼大吼一声,表情是无法置信。“她奉旨住在这儿,没皇上的命令,她怎么能离开?”
“事实确实是如此。”圆清说道,“公主在来的第一天便走了。”
索冀礼仍是无法相信。“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公主走后第二天,曾托人送了一张字条过来。”圆清又道。
“在哪?”他急切地说。
“仪善。”圆清朝正在洒扫庭院的弟子叫了一声。
“是,师父。”仪善立刻走近。
“到堂里去把公主写的字条拿来给将军。”圆清吩咐。
“是。”仪善立刻往佛堂走去。
“公主为什么要托人拿字条过来?她不是亲口对师太说的吗?”索冀礼更觉纳闷了。
“不是,公主走的时候,没人瞧见。”圆清解释道。
索冀礼一听,眉头整个皱下,没人瞧见?怎么可能?公主又没飞天遁地之术……倏地,他眼睛一亮,一定是瞿溟,一定是他!
“师父。”仪善拿了字条出来。
圆清示意她递予索冀礼。
索冀礼几乎是粗鲁地抢下,字条上印着公主清秀的字迹,上头只写了一十二个字——
心已定,愁恼空,凤展翅,悠游去。
索冀礼愣住。
圆清望着他说道:“公主已展翅而飞,将军不需为念。”
索冀礼没吭声,只是盯着这十二个字。
“阿弥陀佛。”圆清双手合十,走了开去。
索冀礼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能想,他原是想与公主再好好谈谈,可如今……迟了……
真的迟了……
他忽然想起他们在县府大厅内的争吵,她的话言犹在耳——
你若其厌恶这段婚姻,就离我远远的,别呕了你,也恼了我……如果下次我又失踪,将军不需劳师动众,免得累了你。
“她这次是真的失踪了。”索冀礼紧捏着纸条,喃喃自语。
或许当初他是真的厌恶了这段婚姻,可现在,他(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知自己该怎么想了……他心中掠过一抹惆怅。
公主的傲气是他从未在别的女子身上见到的,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不知该如何对待她,他曾说过的每句话、做的每一步,如今看来似乎都错了。
他脑中闪过她傲然的表情,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已让她吸引却不自知,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在她断发的刹那,他已清楚明白,她是不会再回头了,他曾有那么多的机会与她重新开始,可却都让他弄拧了。
他在心里叹口气,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他们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而她……已倦了这样的日子……
第十章
凤翎懒懒地晒着温暖的春阳,嘴角是盈盈的笑意。
自她离开慈云庵,住进城郊的小屋后,已经过了十天,这些日子,瞿溟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像供菩萨一般地供着她,她每天的休闲就是喂着他买来的家禽,再不然就是与他到溪边垂钓,她喜欢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晒着暖暖的太阳。
他不让她离开视线一步,似乎怕她会在他不注意间将头发全绞了,她表面上佯装出不高兴,可心里却在微笑。
她将头轻靠在他的肩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还是喜欢江南。”她闭上眼,享受这洒满的春意。“若真要长眠,我宁愿选在湖水边、山林里、绿草旁,有虫鸣鸟叫、温暖的阳光,而不是北方冷得冻人的寂凉。”
瞿溟皱起眉,整个人紧绷起来。“公主为什么说这些?”他手拿钓竿,注视着清澈的溪流。
她微笑。“只是突然心有所感,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她知道他凡事认真,开不得玩笑,就像她要他别再“公主”长“公主”短的,可说破了嘴,他仍是改不过来。
“我没去过山东,哪天你带我去吧!”她转个话题。“那是你的家乡,我很好奇,想去瞧瞧。”她睁开眼,望着他坚毅的侧面。
他颔首。
她浅笑。“你这样凡事顺着我,可真要把我宠坏了。”她望着蓝蓝的天。“你若心里头不愿意,就别藏着,我一个人也能去的。”
“属下没有不愿意。”他转向她,眉头纠结,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她一个人。
“你若心里头不愿意,我又怎会知晓?”她低下头,没瞧他,身子也坐正,没再靠着他。
瞿溟压抑住想揽回她的冲动,浓眉拢着,刚开始她这样靠着他时,他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现在却已经习惯她的依偎,有时他甚至会无意识地伸手想揽她入怀,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努力抑住自己的冲动,他可能已做了造次的事。
“属下不是心口不一的人。”他沉声说。
凤翎掩住笑,没出声,仍是低垂螓首。
他见她不吭声,眉头几乎要打结了。
凤翎偏头望着他,眉宇中藏着笑意。“你每天只瞧着我一人,腻吗?”
“公主多心了。”他怎么可能会瞧腻她。“这儿粗茶淡饭,就怕委屈——”
“你才多心了。”她柔柔地截断他的话,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喜欢这儿恬淡的生活,闲云野鹤、清心愉悦,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换不来这些,更何况,我从来不觉得粗茶淡饭有什么不好。”
她温顺地偎在他的身上。“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