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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我……”
“刘克,你说,我虽年少,却也是个男子,为人子为人夫,怎可让我去做那等、那等勾引男子的下贱事!”
如意心中悲愤难忍,将那淳烈的白酒当做开水,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刘克看他这样终于忍耐不住,一手夺下他的酒杯,将他狠狠抱在怀中,哽咽出声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这样的少年,却要送去给其他男子糟蹋,刘克恨不能现在就去活剐了那名叫卢瓒的男子!
美酒醉人,季连如意神志不清地让他抱在怀里竟也没有反抗。刘克更是受了鼓舞一般,虔诚地、小心地吻上了他的红艳双唇。
“你干什么!”当唇上传来濡湿的感觉,季连如意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抱在他的刘克,瞪大眼睛似难以置信般颤声说道:“你、你也将我当成那欢馆的小倌了么!”
突如其来的羞辱让季连如意潮红的双颊立刻白了几分,他不敢相信,一直把他当成好大哥的刘克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不!如意,如意你听我说!”刘克激动地想去抱他,却被他眼中嫌恶的眼神吓退了半步,他放低了声音说:“我,我怎会折辱与你,更不会将你当成小倌,我、我心中对你早已……”
听了这话,如意想起了平时刘克对他的百般爱护,心中大惊——这人竟是对他存了这等心思!一想到自己即将用身体去伺候男人,现在又被敬重的大哥当成女人爱慕,心里作呕,对眼前这个一脸关切的男人更加厌恶了几分——
“滚!你滚!!!我季连如意不是女子,不是!!!”
任凭刘克再多解释也于事无补,季连如意已经被刺激得听不进任何话语,他将屋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朝刘克扔去,最后弄得他也只好退出了屋外。
本想好好亲近,谁知竟落得了这个结果——刘克多想不顾一切带上如意逃走,可是谈何容易,刘崇和冯渊算准了如意会按命行事,除了刘崇对季连家的恩情,更有那将近千名族人做人质,怎怕如意不乖乖行事?
谁知这一别,竟是四年后。刘克在心中苦苦压抑了四年对那人的思念,嫉妒的感情折磨着他,让他日日像被蚂蚁挠心一般难受。一想到从刘崇口中听得他在卢府备受宠爱,地位甚至超过了卢家主母,他就感到不只是身体,就连如意的心也被那叫卢瓒的人夺了去。
最终计划成功,卢瓒被关进了地牢,他欣喜地去迎接季连如意。当年的俊俏少年已经脱去了青涩,变得更加妩媚动人。每一寸皮肉都恰到好处地覆盖在纤长的身体上,让他看上去提拔俊秀,如仙童下凡令人神往。
他高了许多也健壮了些,早已没有了当年雌雄莫辩的样子,已经是一个俊秀的青年。可眉目间却时时透着媚意,这让刘克又妒火中烧——若不是卢瓒四年来的日日j□j,哪来如今这柔媚入骨却不女气的季连如意。
他以为如意定是对卢瓒痛恨之至,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声为他求饶,甚至不惜自残来求刘崇饶过他。
“如意,难道,你爱上他了?”
季连如意跪在刘崇的殿前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刘克看着形容憔悴的他,不免哀痛。
“不,我家中早有妻儿,怎会爱上男子。”
“那你此番又是为何?”
“他、他对我是真心……”
真心!真心!我对你又何尝不是真心,你却曾有正眼看我一眼?
刘克拂袖而去,对刘崇进言,将两人隔离开来,以免在仪式之前有变。刘崇欣然采纳,并放季连如意回到族中。
此时,谁都不曾想到,卢瓒只身被囚于地牢,却还有那样的本事,骗得刘崇和冯渊改了主意,要将季连氏族整整一千名族人代替那一千流民血葬祭天!
刘崇只自己这远房侄子对季连如意颇有好感,就在祭祀那天将他迷晕,没有带他前往,等到刘克缓缓醒来赶到白头山时,只剩下一地尸身,他紧抱着季连如意的首级失声痛哭,坚毅的脸上满是交错纵横的泪水,悔恨和哀痛席卷了他的全身,在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红中,这个绝望的男子不断地呼喊着季连如意的名字。
“刘克……刘克……”
谁、谁在唤他?这声音……这么熟悉……
自从季连如意去了之后,刘克心灰意冷,拒绝了刘崇的挽留,辞去了公职,住进了季连家的山庄内。刘崇建立了后汉之后没有做成几年皇帝就去世了,冯渊亦是不知所踪,而这偌大的季连山庄早已空无一人,他却执意在此留守,像在等待着什么。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看见如意出现在他眼前,仍是一身红袍,巧笑嫣然的样子。
如今终是美梦成真了么……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思念了千百回的少年的样子,而是一坨黑漆漆的物体,塞满了整个房间。
半梦半醒间他也未觉得害怕,只是觉得那物体如此熟悉,明明是那样可怖的样子却让他心生亲近之感。
“刘克……刘克,你说你爱我,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像是受到蛊惑般,刘克呐呐地说出了对如意的思念。
“那我便让你永伴我身边,可好?”
“好、好……只要能呆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黑夜里传来了那物体“咯咯”的阴森笑声,刘克却没有一点害怕,他知道那是如意,他的如意……回来了……
从此他就成了季连如意,或者说魔昀的血魂使。季连如意为了报复当年的事,将他的皮肉活生生地剥下穿在自己身上,让刘克日日见到变成了自己模样的季连如意,还有自己那副没有了皮肉的狰狞模样。
他现在唤他“主人”,他已与他一样不老不死,与天地同寿。他可以日日陪伴在他身边,看着他疯、他狂。他要杀人,他便代他双手沾满鲜血,即使那是无辜的老弱妇孺;他要毁天灭地,他便帮他布阵收魂,即使那会让他万劫不复。
即使他已不再是曾经美好的样子,即使他性情大变,变得易怒焦躁喜怒无常,甚至残忍嗜杀,只要能在他身边,他甘之如饴。
由四圣物交织成的五彩斑斓的圣光中,刘克用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抱住了那已经只剩一小部分的魔物。将那在心底埋藏了千年的爱恋再次吐露出来。
“如意,一直以来,你的眼中只有复仇,却不知,我已注视了你千年……”
季连如意没想到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刘克竟然对他矢志不渝,原以为他是受了自己的逼迫才供自己驱使,却不从不曾看到对方眼中的爱恋。心底最柔软的记忆被唤起,有多久不曾有过这种作为人的感情了?
他的心中不再有仇恨,他忆起了初见刘克时的样子,那时,他年少秀美,刘克威武英挺……
两人的眼中都仿佛看到了当时对方的样子,心中溢满了温暖幸福。
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圣光中紧紧相拥,安然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毁灭……
如意……即便你要魂飞魄散……我也随你一起……
刺耳的铃声响起,一个烦人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
“季连,季连,醒醒,醒醒……”
“唔……”在对方不停的呼唤和推搡下,季连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是个怪物,巨大漆黑,狰狞可怖,让人厌恶。他身边居然还有个叫刘克的没有皮肉的怪物,跟生化危机似的,多可笑?
可那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真实,那绝望的嘶吼、无力的挣扎和最后的癫狂……只有那最后两人紧紧相拥的一幕让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流,驱散了梦中折磨他的痛苦绝望。
“你可真行啊!数学课上睡成这样,下课了都不知道,哈哈哈。”
季连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下课了,班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清醒了些,赶紧收拾起书包。
同桌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嘲笑他:“也就你这种优等生有这种特权,扒皮吴看你睡成这样居然没那粉笔扔你,还说你肯定是晚上学习太用功才这样。真是差别待遇啊!我上次就趴了一会就让他用粉笔扔成筛子了好么!”
季连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课上睡着,而且还做了那样古怪可笑的梦,估计是最近科幻片看多了。没几个月就是高考了,他季连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他可是要上名牌大学给季家父母争光的。
“哎,刘克门口等你呢。你俩感情可真好,天天一起回家。”
听了同桌的声音,他抬头往门口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脑袋都快要戳到门梁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住得近,一起回家不是很正常么。”
背上书包,跟同学道了别,季连轻快地朝教室门口走去。
高大的少年身形结实有力,虽然只有十八岁,个头却已经到了一米九,让人惊奇的是他有一双异于常人的手臂,放下的时候居然可以碰到膝盖。
才一米七出头的少年不满地看了看堵在门口跟山一样的同伴,跟刘克比起来,自己真是太瘦弱了,亏得那些女生把他封为校草,男人么,就该是刘克这样高大威猛的样子。
“我还想去找你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排球队不训练么?”
因为身高和臂长,刘克是这所重点高中的排球队主力兼队长。
“嗯,今天休一天,还你找我呢,也不知道谁刚才睡得跟死猪似的。”他直接把季连的书包拿过来拎在手上,然后便跟他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季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想,果然还是现实中的刘克帅气,还特别有男人味,梦里那个长得真吓人。
可是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梦里两人还抱一起了呢,而且自己好像,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季连摇摇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刘克步子迈得大,转眼已经走出去十几步路,他赶紧小跑跟上。
夕阳下,两个少年并肩走着,一个面容坚毅、高大帅气,一个纤长秀气、唇红齿白,夕阳的余光打在两人背后,给他们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霞光。
“你是定了要考A大么?”高大的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嗯,就是不好考,这几个月要加油了,你呢?”白皙些的少年转头问他。
“A大。”
刘克一向比较沉默,只有在对着季连的时候,才会无所不谈。
“啊?能考上么?”并不是看不起刘克,只是他的文化成绩一直只是中等,A大的分数线一直居高不下……
“有体育加分。”
对哦,他怎么把这茬忘了,刘克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能加不少分呢,以体育特招生进A大的话,没准比自己都稳。
他眨了眨眼睛拿手肘顶了顶自己的好友,歪着脑袋问:“这么想跟我一起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