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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走到了楼梯的平台上。背手关上了门。在平台上两人独处之后,安藤开了口:“葬礼的时候,我看到优香的脸,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就好像只是睡着了,现在马上就要起来一样。”
安藤靠着铁栏杆站在那里。
“我听事务所的社长说,是请监修电视剧的遗体整容师来处置的。他就是凯因先生的同住者吧。我也看过电视剧的原作,知道了一点关于整容师的事情,可是他的技术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想到那摔碎了的丑陋的脸,居然能变得那么漂亮。”
说到这里,话语中断了,安藤噗地笑了起来。
“……虽然不变得那么漂亮,还保持着碎烂的样子就好了。”
她的言语里混着恶意。阿尔皱起了眉头。
“凯因先生,你认为是我杀了优香吧。”
她询问的口气非常的平稳。
“我想要在这里解开误会。优香是自杀的。因为她和有妻子的男人搞婚外恋,又被那男人甩了,所以变得情绪不安定,一时发作就跳了楼。”
阿尔用力地摇着头。
“警察也说是自杀了。那为什么凯因先生还觉得不是?”
“因为,不是。”
安藤定定地看着阿尔。
“……还是说,凯因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阿尔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地深呼吸着。
“我没有看到,可是,请你去,自首。”
“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去自首啊。你这人好奇怪。既然什么也没看到,那凭什么认定我是犯人?”
“那,我说,我看到了,你就是犯人了?”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即使撒谎也要把我说成是犯人啊。”
“虽然没看到,可是我,知道。到摄影棚,找优香前,你在死了的,优香身边。”
从安藤那变成了青白色的脸颊上,可以看出她僵硬了。
“我说的,是真的。自己做下的罪过,不可以,不承认。”
安藤转过身去,背对着阿尔,她似乎要把身体从栏杆上探出去。虽然说是在楼梯的二层,但是一层的摄影棚天花板非常高,二层也自然很高。大概是普通公寓三四层的高度。
“危险,不行!”
她想跳下去!阿尔这么想着向栏杆扑过去,抓住了安藤的双肩。
“下面,有人躺在那里啊。”
安藤声调淡淡地轻声说道。
“咦!”
“好像和优替一样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怎么会这样呢。”
阿尔冲到栏杆边,向着正下方望去。宽广的停车场里,只有一盏盏光线不强的路灯。不但暗,而且还被树叶挡住,看不太清楚。
“你看,就在那里,树的旁边。”
为了让阿尔看到,安藤指着树旁边的地方。阿尔把身体都要从栏杆上探出去了,拚命地凝神看着。可是树的周围什么也没有,倒是树上树叶的缝隙件有什么东西在闪亮。
那是什么呢?阿尔正把身子探得更远,后背上忽然传来强烈的冲击。他的身体大大地摇晃了一下,上半身完全探出了栏杆。阿尔吓得心都凉了,还好腿像晒干的衣服一样挂在了栏杆上。太、太好了……才刚这么一想,阿尔的右腿就被人抓住,用力推到了栏杆外面。
“呜哇啊啊啊啊……”
左手滑开了。可是右手抓住了栏杆。阿尔一只手抓着栏杆,整个人悬吊在空中。身体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晃着。
安藤呼呼地喘着粗气弓下了身体,她一根根地把阿尔抓着栏杆的手指掰了开来。
“住、住手,掉下去了!”
阿尔为了用左手抓住栏杆,试着跳起来伸手,可是左手抓到栏杆之前,支撑着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就被扯开了。
啊……就在这么想着的瞬间,身体感觉到了空气的阻力,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楼梯的平台迅速远去。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想着想着,扑通……他摔在了水泥地上。
已经无法用疼痛来形容了。就好像全身都掉进了搅拌机,被打成泥一样的剧痛。眼泪从双眼洪水一样地溢出来。全身都像触电了一样,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疼啊,疼啊,疼啊……
安藤已经不在楼梯上了。她把自己推下来之后,就消失了。阿尔试着挪动手脚,虽然扭曲了,但是都还能动。后背发出咔嚓的声音,多半,是折断了吧。
头……头呢……动动看看,似乎哪里有些不对。阿尔努力地用折断的手去碰了碰头,果然是破了。
是听到自己落地时发出的声音了吧。有很多很多的脚步声接近过来。阿尔听到了声音。
“凯、凯因先生!”
似乎有很多的人包围了自己。其中有人跑到了自己身边来。是第一摄影棚里经常布置布景的三十多岁的男性大道具。
“怎、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大道具的双手好像寒战一样地颤抖个不停。
“从楼梯上,摔下……”
还没说完,血就从口中奔涌而出。
“我……没事的……”
“别,别再说话了啊!谁、谁去叫救护车……”
“不要!”
阿尔用力地叫。声音震动了他破碎的头,眼睛就好像晕船似的昏花。
“怎么可以不叫啊。你……你会死的。”
“不要叫,不要……叫。绝对,不要叫。”
要是被送到医院去,自己不普通的事就会曝光了。会被通报,逮捕,送回美国去……只有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要避免。
“就、就算你这么说也……”
“酒人,叫。”
大道具“咦?”地疑问道。
“酒人,带来。”
旁边的人对大道具说:“是叫你带一棚的酒人制作人来啊!”他照做了。冲过来的酒人一看到阿尔的样子,脸色就变得惨白,膝盖也簇簇地抖动了起来。
“叫救护车啊!”
“他本人说不要,让我们找酒人制作人来。”
大道具说明了事情。酒人一副绝望的表情俯视着阿尔。
“凯、凯因,我什么也做不了啊。我不是医生。去医院吧。好吗……”
“晓……叫来。”
“咦?”
“晓,叫他来。”
酒人快哭出来地望着阿尔的脸。
“还没到要让他来的地步啊。去医院吧。一定会得救的,会得救的……”
“不想我死,把晓叫来!”
酒人露出困惑的表情,但还是拨晓的手机号码。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人在阿尔附近越围越多。
“那,那没事吗。”“糟糕了吧。”窃窃私语声断传来。
“其他的人,不要。走开。”
几个大道具为了遮住动弹不得阿尔似的,从仓库里拿出了布景板的东西,把周围挡了起来。外面传了三谷和他的经纪人樱井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散开的声音。
“晓……说他马上就来。不过也要花个十分十五分钟。他也说不要叫救护车。真的没事吗?等晓来的时候,你、你可别死啊。”
似乎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从头颅里出来了。一看到那个,酒人“呀!啊啊!”地惨叫着坐了个屁墩,阿尔慌忙按住了头。皮肤开了,从裂开的头骨之间,有软软的东西飞出来,阿尔连忙把那东西按回里头。
“没关系的。”
“你,你一点也不是没关系吧!那、那软绵绵颤悠悠的东西是……”
酒人的牙齿撞得咯咯响。
“看错了。”
“才不是看错吧?脑、脑子都出来了啊!你真的受了重伤啊!”
“受伤,一点点。”
“撒、撒谎!你看,你虽然说着话,可是流了好多血,腿也歪了,这根本不普通吧?”
酒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在哪里……在摄影棚的后面。快点来啊,快点给你的男人想想办法啊!”
路灯阴暗的照明下,传来接近的脚步声。那急促的声音是阿尔所熟悉的。布景板打开,晓进来了。一看到他的脸,眼泪就哗啦啦地从阿尔的双眼里滚了出来。
“你这个死笨蛋!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了!”
期待着的晓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向着一个伤员这么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酒人的嘴巴惊得都闭不拢了。
“晓,好疼。”
“流了这么多的血,伤这么重,当然会疼吧。”
“可是……可是……”
晓向着酒人说:“拿胶带、绷带、剪子,还有毛巾来……湿的干的都要几条,还有能把这家伙裹起来的什么东西都行,统统给我拿来。”酒人飞也似的冲回了摄影棚里。布景板里只剩下了阿尔和晓两个人。
“头,破了。脑子出来……了。”
阿尔小声地诉说着。
“牢牢按着。”
晓冷冰冰地说着,看着阿尔弯曲的手脚,碰了一碰。
“你,难道说是摔下来了?”
“……被推下来的。”
晓的额头立刻浮起明显的青筋。
“谁干的!换普通人就是杀人案了啊!”
正说着,抱着晓交代的一堆东西的酒人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晓的治疗……或者说是处置开始了。首先把骨断皮开、脑子都流出来的脑袋用毛巾垫好,再用胶带一圈圈地缠上。酒人看得都呆了,可是在把阿尔的脸包得好像木乃伊一样,紧紧地压迫固定之后,从头上流出来的血就止住了。
晓擦了擦被喷出的血染得通红的阿尔的嘴巴。用剪刀剪开戏服的斗篷和燕尾服,脱了下来。身体一动,全身就窜过一阵剧痛。阿尔“啊啊”地呻吟着,晓的手指就一颤。所以阿尔为了不叫出来,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血似乎基本都是从头上流出来的,脱掉了两件衣服后,已经多少地脱离了全身是血似乎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的状态。晓把阿尔移动到毯子上,把他除了脸以外全身都像初生婴儿一样地一层层裹了起来,再用胶带缠起来。
“我要把这家伙带回去。”
晓双手抱着阿尔说道。
“回、回去……去医院吗?”
酒人问,但晓根本不答,就这么出了布景板。向着周围的人说着:“给大家添麻烦了。”鞠了个躬。
“我想现在没事了,接着我带他回去。实在很抱歉。”
周围的人骚动着说:“那样会没事吗?”“真的吗?”晓无视那些声音,抱着阿尔就走了出去。他把阿尔放到停在工作人员专用停车场的车子后座上,自己也坐到了旁边。……那并不是看惯了的晓的车。
“抱歉让你等了。回公寓吧。”
从驾驶席上回过头来的,是室井。他用困惑的表情看着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脸被胶带和毛巾缠得硬梆梆的阿尔。
“凯因先生受伤了吗?”
“没什么大事,在家里躺两三天就好了。”
“听外头说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啊,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没事。”
“可是,凯因先生他脸色惨白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回公寓去!”
被晓怒气冲天地一吼,室井默默地发动了车子。阿尔把头靠在晓的膝盖上,咬住牙关忍耐着那阵阵的剧痛。在来了好多人骚动起来,为了尽力掩饰脑子都出来了、一般来说绝对死定了的痕迹的时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