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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柏松听说后,好奇地寻上世子寝宫,他毕竟是两朝大臣,面不改色地回到自己府上,只是听史府家臣说那两日御史大人胃口不是很好。
周围的人都委婉地表示让连辰放弃弹琵琶,学点基础的东西时,司空恒看着连辰一脸受打击的样,轻声笑了,说,世子真喜欢的话,不如改日在王宫举行个琵琶宴。
众人石化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王上一定是说笑的。
这一日,笙歌正在用新买的云锦料给世子做衣裳,魏侯在亭子里逗蛐蛐,常太医正在挠头想下一步棋怎么走,黄鼠狼在学习正确握笔的手法以好为某个白衣公子写情书,艳舞在厨房偷吃糕点。
在这个美好和谐温馨的时刻,他们不知道,他们脚下踏着的广袤国土的王者发出了一封王宴令。
酉时。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已是初秋时候,温煦的阳光裹送着一团清风送来,一一掠过宴桌上摆放的佳肴美酒,银杯玉箸。
宫女手中托着各色菜肴,如一朵朵软云般飘进宴亭。
金桂飘香,美酒助兴。
受邀而来的大臣却有些忐忑。
他们并不明白王上的意图,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这位年轻的东恒王从来不是热爱享乐之人。
近日又因为北隅一事,和南晋起了冲突,那么。。。。。。到底是什么需要庆祝呢。
每个人都有一颗可爱的好奇之心。
东恒众位重臣在宴席上坐着,怀揣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交头接耳一小阵,直到东恒王出场。
司空恒一袭华服,随意却不失尊贵。身侧站了个俊美少年,带了丝略显羞涩的笑意,瞬间秒杀了在场的贵夫人。
瞧着那模样,众人心中有数,知这就是传闻中的北隅世子。
两人端坐而上。
“恭迎我王,世子殿下。”众人行礼。
司空恒微微抬眼,“免礼。”
“今日是为琵琶宴,是随性而起的宴会,众卿随意便可。”
众人称是,一个个眼光往连辰那儿瞟。
司空恒淡淡一眼,鹊华便抱着琵琶上前,恭跪在连辰面前,“殿下。”
连辰道,“咦?”
“今日赏乐的,可都是东恒的重臣,还请世子殿下赏脸弹奏一曲。”
众人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期待地看着连辰。
魏侯有点想撤走。
连辰矜持道,“呀,还是用膳后来吧。”
众人不解。
“为何?”
连辰羞涩道,“我怕他们等会吃不下呀。”
“。。。。。。”
众人心道,这世子殿下还很爱说笑。
酒后三巡,众人吃得尽兴。
原先所担心的,上下级之间,以及不同国家之间的间隙居然完全不存在。
因为我们的东恒王上一直都在往连辰碗里添菜,压根没注意过自己的臣子一眼。
笙歌艳舞去添菜,采儿替连辰倒酒。
他一饮而下,面不改色。
司空恒微有些诧异,低声引导道,“花摆酒还是酌饮为妙。”
连辰朝他一笑,又喝了两杯,站起身来,大声道,“好,现在,我要给大家弹奏一曲!”
众人正色,都细细地盯着他。
几个知情人士看着他手里的琵琶,同时以出恭为借口暂时离席。
连辰走到院中,让采儿给自己摆了个软凳,伸手拨弄起来。
笙歌回来,娇声道,“呀,殿下这是怎么了?”
众人扶额,“王上,王上,您快把世子殿下弄走吧。”
“不能再听下去了,这要死人哪。”
“这乐声太美妙了,臣怕晚上回去睡不着啊。”某马屁精说。
虽然很鄙视他拍马屁的行为,但看在他是为了和他们一致目的的份上,众人宽容地原谅了他。
“您行行好吧王上。。。。。。”
“。。。。。。”
连辰已不知何时踏在软凳上去了,他一脚踩在宴桌上,眼睛微微闭着,手却在琵琶上死命抓着。抓,不,说刨都不过分。
艳舞看一眼酒桌,尖叫道,“采儿你给殿下喝酒了?!”
得到后者肯定的回答后,她瞪圆眼睛,“天啊,殿下可是。。。。。。”
桌上溢了酒,连辰弹得起兴,脚下一滑,却落在个软软的怀中。
笙歌惊道,“呀,采儿,幸亏你眼尖挡住了。”
采儿吃力地抱着连辰,乖乖交到王上手里,“王上。”
司空恒看了她一眼,把连辰按在怀里,低声道,“世子?”
连辰却好像睡着了。
司空恒朗声道,“世子醉了,本王先行送他回去,众卿尽兴。”
众人挥着手绢含泪送别两人,魏侯溜回来,将王上一早吩咐的节目接上,众人狂欢开始。
连辰的脸色映照在月光之下,白皙透亮,还夹了丝醉酒的红,晕晕的煞是迷人。他乖巧地躺在司空恒的臂弯里,头靠在他肩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司空恒嘴角微翘,“醉了还想着什么。”
他本是在自言自语,随口这么一问,似乎觉得自己无趣,又自嘲一笑。
哪知怀中的人居然动了动,嗫嚅道,“。。。。。。想你。”
司空恒轻笑出声,幸亏周围没人,不然看到了铁定吓一跳。“想我什么?”
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想你就要成亲了。。。。。。”
“。。。。。。嗯?”
连辰的拳头似乎捏作一团,也不睁开眼,就要往抱着自己的人脸上揣,嘴里还在狠狠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居然要成亲了。。。。。。你怎么,怎么能背叛北隅呢,父王,姐姐。。。。。。他们都对你很好。。。。。。”
“。。。。。。还有我。。。。。。”
“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么。。。。。。”
“。。。。。。我难受啊。。。。。。”
“。。。。。。玄,赵,赵玄。。。。。。我很难受啊。。。。。。啊!”
连辰手上一阵剧痛,不解地睁开眼。
他的眼睛似乎还有模糊的水汽,在月光下却是迷人得很。
连辰皱眉,嘟哝道,“。。。。。。你,你干嘛咬我?”
司空恒目光冷淡,加深了嘴上的力度。
他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的睡颜。
连辰的衣衫已有些凌乱,露出一段优美洁白的脖颈,司空恒凑上前,似乎准备吻上去,却又在即将碰上的一瞬退回来。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拳上的血痕,眼里仿佛漂浮着千年不散的冰冷雾气。
第17章 难忘之人(二)
连辰问,“魏侯在么?”
门房道,“魏魏魏魏大人在在在在。。。。。。”
还没说完,连辰已经跑进去了,后面跟着三个丫鬟。
等不见了人影,门房才道,“。。。。。。在在在在陆将军那。。。。。。”
魏侯道,“殿下,听说您找小臣?”
连辰神秘道,“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魏侯也作神秘状,“小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家王上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魏侯转了转眼珠,探究地打量着他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连辰道,“。。。。。。就是问问,”他顿了顿,小声道,“我可能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
魏侯跳起来道,“啊!您出墙了?!”
“。。。。。。”
魏侯扳扳手指,看了连辰数眼,熬不过自己的那颗八卦之心,“您到底干嘛了?”
连辰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干。。。。。。好吧跟我喝醉酒有关。。。。。。但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魏侯一脸的不可置信,“啊啊啊啊您您您,”他朝天一望,捂住自己的眼睛,“难道你把王上给。。。。。。天啊我简直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连辰黑线道,“那你就不要再想了,直接告诉我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魏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片在天空中漂浮不着痕迹的云,叹了口气,“。。。。。。咫尺天涯,唉,咫尺天涯。。。。。。”
“。。。。。。”
醉酒次日醒来后,连辰扶着额头,笙歌艳舞洗脸漱口端茶送水伺候了半天,还在他额上放了块湿热毛巾,才让世子殿下的醉酒后遗症不那么严重。
除了睡得久一点,和发现手上多了个血痕外,连辰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到第二天他才想起,司空恒没有来。
接下来的一二三四五天也没有。
从来了东恒后,还是头一次,隔了这么些日子,他都没有看见司空恒。连血痕都渐渐淡下去了。
突然感觉到寝宫有点空。
。。。。。。往常的一个多月,那个人好像都在自己身边。
不管是为了什么。连辰知道,司空恒一直都很包容自己。有什么事都是他在做出退步。所以,应该是自己这次闯了很大的祸,既然是很大的错误,那自己就应该道歉。
可是,他要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了。
连辰想,难道他吃定了自己会去道歉?
踏向王殿的脚步又开始偏转,笙歌担忧道,“。。。。。。殿下。”
连辰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本世子现在要出宫!”
“殿下想去何处呢?”采儿道。
“风月楼。”
风月楼里。
钱老妈子道,“哎呀,小公子,是真不行,今日我们卿兰已经让贵客包下了呢。”
艳舞道,“卿兰姑娘又不是卖身,怎么会包下。”
钱妈妈不赞同道,“瞧小姑娘话说的,那客人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是来听曲子的呢。”
艳舞道,“但卿兰姑娘和我们公子一见如故,曾说只要公子来了,就算有客也会抽身出来的。”
钱妈妈道,“哎哟,卿兰今日可是特地叮嘱了不见公子呢。”
房里女子抚琴,突然停下,“公子嫌弃卿兰的琴音。”
那人抬眼,“何出此言,姑娘琴音曼妙难求,在下沉浸一时。”
却眉目一变,门已被推开。
不见就不见,一见居然是在这种地方,还真是。
连辰突然心里有点酸。
卿兰见了他,眼里起了一丝不悦。“小公子怎么来了也不招呼一声?”
她两个丫鬟站在一旁,都知道她被扫了兴,忙退出房去。
房里之人坐着不说话,笙歌艳舞唤了一声“公子”,不敢再出声,也被关在了外头。
房里剩下三个人。
连辰懒懒一笑,“突然想听卿兰姐姐弹琴。”
他本就生得俊美,手足间贵气流连,唤了卿兰这个风尘女子为一声姐姐,已不知抬高她多少身份。
那一声显露些稚气来,仿佛真是个天真的弟弟。
卿兰目光软下来,“卿兰担不起这声姐姐,可是今日的确有客。。。。。。”
司空恒淡淡道,“无妨。”
屋子里的是个大人物,连辰早就猜到了。他甚至想过是司空恒本人。
他出身宫廷,从来不是不讲礼仪之人。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卿兰已让钱妈妈暗示得很明白,可一想到屋子里是这个人,他就这样闯进来了。
大概是怕他发现吧。
连辰对自己道。
一整个下午,司空恒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偶尔闭目,似在养神。偶尔又用手指揉捏太阳穴,似乎累了。
可神情确是享受得很。
卿兰一曲接一曲地弹,五指洁白柔美,指下便是一番江湖是远,儿女情长。
她的嗓音很清澈,如人如琴,闻之难忘。
“。。。。。。宫车再过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会想菱花镜里妆,风流相,兜的又横心上。。。。。。”
“。。。。。。一声儿寄渭城,暗添人白发成衰病。。。。。。”
。。。。。。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连辰想,平日里司空恒不是晚上才来世子寝宫么,他今日怎么这么有空,他越想越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卿兰眼含笑意,姿色秀丽,进止娴雅,实在是让人心生爱怜亲近之意。
再看另一人,竟让人觉得两人是金童玉女一般。
连辰抿唇,一声不吭地退出房间。
司空恒竟然也没管,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兀自去了。
刚塌出楼,魏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殿下。”
连辰抖抖眉毛,“你怎么。。。。。。”瞬间道,“哦。”
魏侯道,“您怎么在这?”
他面上淡定得很,手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司空恒曾吩咐,不要任何人上去打扰,结果,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