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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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诨名,号为小翰林。
    那贼人因近日不曾亲近良家女子,只得混迹欢场权当洩火权宜之计,加之他人品出众风流儒雅,在青楼之中颇有几个相好的神女,因一日闺中笑谈之际,攀扯上这位女伶,那贼人听了此番故事,因心中十分动火,又听见那女伶如今依然是清白之身,便暗暗赌咒发誓此番定要夺取她的元红。因于前夜潜入那女伶闺房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在她小衣之上系了一张桃花笺。
    那女伶次日天明起身之际,见自己内衣之上多了此物,还道是外间上夜的丫头因得了恩客的贿赂,将情书系在自己身上调笑,不由芳心娇嗔起来,将自己的贴身侍女严加斥责一番,侍女们都说不敢私自接受恩客贿赂,内中有个丫头曾听说过那采花贼的市井传闻,因对那女伶据实说了。
    女伶听闻此言,不由芳心大乱,眼见自己清白不保,竟趁着白天没人服侍的工夫,悄悄地投缳自尽了,幸而给外间的侍女撞破,救了下来,虽然保住了性命,因不依不饶大闹起来,誓死不做苟且之事。
    那教坊的嬷嬷几番来劝,倒叫那姑娘抓了个满脸花,因没了主意,好在他们做的是官妓的营生,因将此事上报官府,请求庇护,因此今夜上教坊便不开门迎客,外头把守了几十名六扇门中的好手,只待那贼子前来。
    姒飞天在江湖之中风闻了这件故事,因心生一计,意欲桃代李僵擒了那贼子,带回山门之中给师尊瞧瞧,自己来日出师,进入江湖行走之际,也算一出扬名立万的勾当。因打定主意偷跑出了师门,施展绝世轻功悄悄潜进那女伶的闺房。
    彼时那女伶正与几个丫头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忽见房中人影一闪,竟多了一个眉目如画的漂亮少年,几个姑娘唬得魂飞天外,正欲呼唤求救之际,姒飞天因温和一笑道:“姊姊别怕,此番我正是来为你们解围的。”因将自己身份打算细细的告诉给这位女伶,这女子见他有这样的肝胆,又是剑客门徒少侠身份,武功见识自然不差,因千恩万谢了一番,带着自己的侍女从后门回避了出去,临行之前复又开了橱柜的门,取出一套艳丽女妆赠与姒飞天,好教他方便乔装改扮。
    姒飞天待众人躲了出去,他因艺高胆大,倒不把那下五门的贼子放在眼里,只因从未亲近女子,却不知这女妆有何奥妙之处,因见房里没人,倒淘气起来,延展了那件衣裳在女伶的深闺牙床之上,却是一件绯色的袄儿,石榴红绫的裙子,十分娇俏妍媚。
    往日里姒飞天常听几个师兄夸奖自己清秀俊美,如今倒也觉得新鲜,因将身上的劲装脱去,只剩内中的小衣亵裤,比对着将那女装穿戴起来,一时打扮好了,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观瞧之际,却见镜中之人身材窈窕姿容绝世,倒把自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伸手将头上束发解了,在那女伶的妆奁之中随手取了一根簪子,将一头散逸的长发随意盘起,梳成女子晚妆的样式,只是他身为男童,却是不识妆奁之物,不知如何添妆,又恐那贼人来了,见他淡扫蛾眉粉黛未施,心中起疑,只得嘟起粉嫩的唇瓣,吹熄了室内几盏灯烛花火,只留下牙床边上一盏孤灯,内室霎时之间昏暗了起来。
    姒飞天因脱了绣鞋上了闺阁牙床,扯了一床锦被掩住自己身形,一面将腰间自己的独门兵刃昭君玉骨解下按在手中,原来当日师尊见他骨骼生得娇小玲珑,断然使不得长剑,因将自己往日传授女弟子的一套峨眉刺的功夫传给了姒飞天,又将亡妻当年行走江湖之际傍身的一对兵刃,昭君玉骨赏给了飞天。
    那昭君骨却是颇有来历,原是他师母当年奉命前往西域攻打一座邪魔外道的山门之际,因攻破了山门,那些乱臣贼子纷纷溃逃而去,留下名门正派的子弟收拾战场,姒飞天的师母因来在大雄宝殿之上,但见其间并无供奉菩萨佛祖等偶像,却在香炉之后,只摆放着一对类似峨眉刺的物件,好奇之下取在手中细看,因见上面几行小字写到:“能为君王罢征戍,肯将玉骨葬胡尘。——昭君玉骨,赠妻珍玩。”
    姒飞天的师母见了这几行小字,方知此物名为昭君玉骨,因不知作何用处,在手中掂量一番,却似一对趁手的兵刃,因自己贯使峨眉刺的,便回禀了师尊意欲将此物换了兵刃,她师尊见爱徒喜欢此物,想来也没什么要紧,便恩准了此事,此后几经辗转,这昭君玉骨便落在了姒飞天的手中。
    姒飞天玉体横陈在牙床之内,因想着有这一对绝世兵刃在手,自己武功路数身形精妙,凭他什么采花盗柳的贼子又有何惧哉,正在心中得意之际,忽觉内息一窒,因暗道不妙,莫非是中了那下五门的什么迷香暗器不成。
    看官自然疑惑,既然姒飞天久在江湖行走,如何不知防备此道,书中暗表,只因当日江湖之上划分正邪两派,那上三门自诩为名门正派,最是瞧不上下五门邪魔外道的阴毒手段,是以教导子弟之时,深以为不耻,碍于门派之别不肯传授这些迷香毒药之物,唯恐毒害了子弟心性,来日出师,正式步入江湖之际,各门师长方肯说破此事,细细地教导明白了如何防备,此番姒飞天行侠仗义,却是不曾知会师门,是以自己还不曾学得防备之法,饶是如此,习武之人向来警觉,寻常的迷香倒也奈何他不得,只是此物无色无味,不知底细之人绝难察觉,姒飞天心中大惊,暗暗叫苦之际,竟觉遍体酥麻动弹不得。

☆、第二十回

游侠儿冰霜桃李,探花郎初探蓬门
    姒飞天心中焦急之际,意欲出言求助,只是话到嘴边,却洋溢出许多呜咽之声,心中便知这下五门的迷香厉害,竟渐渐夺去五感,不可与外界互通消息。他虽然在江湖新秀之中排名翘楚,到底不曾参与实战,这江湖险恶原非师门之中纸上谈兵可比,如今自己陷落深闺,心中着实埋怨不该轻易瞒着师长替人出头,只是此番既然中计,虽然心中悔恨,却也无计可施。
    姒飞天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窗棂响处,似是有个人影一闪而入,因暂且忘了惊恐之意,心中暗赞,自己在上三门一班子弟之中,武功路数并不算绝顶,只是这轻功一门却是无人能撄其锋,只因自己年幼淘气贪玩,时常与自己的师兄等人跑出师门之外私自悠游,是以这轻功一科却是无心插柳练得已臻化境。
    如今见了此人精妙身法,看似倒与自己不相上下,因心内暗暗赞了个好字,只因他并非女子之身,却也不甚惊恐,心想无非给那采花盗柳的淫贼识破,奚落一番羞辱一顿罢了。那人蹑足潜踪进了深闺之处,却见灯火昏暗寂寂无人,并无一个侍女丫头陪伴,因低声笑道:“不想你却是个多情的,竟打发了不相干的人出去,单等我一人前来么?”
    姒飞天此时有口难言,却也不得还言,只得屏气凝神听他说些什么,但听得那人笑道:“小姐荣禀,只因前日在欢场之中得闻小姐艳名,晚生顿生仰慕之意,因夤夜前来相会,意欲与小姐做个露水姻缘一日夫妻,不知小姐芳心几何?”说到此处,因俯身朝姒飞天的床边坐了,伸手握住他的皓腕,渐渐的轻薄了一会子。
    姒飞天不想此人风月手段如此高明,他未过志学之年,人事未经,只道采花淫贼不过轻薄姑娘几句,底下的事情竟是一概不知,如今见那淫贼竟说出这般露骨调戏言语,又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轻薄起来,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心中焦急起来,奋力地扭动着身子。
    那人见姒飞天忽然挣扎起来,因得意一笑道:“小姐闺阁处女,想是害羞得紧,便熄了烛火,你我早些安置也使得。”说罢一扬手,将闺房之内最后一盏烛火也熄灭了,因脱鞋上床,拉开了锦被钻入其中,伸手探得了姒飞天早已瘫软的玉体紧紧搂在怀中。
    姒飞天经他沾身,竟觉那人身下的脏东西早已喧嚣起来,紧紧挨着自己的大腿,还在上面下流地磨蹭着,不由一阵恶心之意,扭动香肩意欲挣脱他的怀抱,却给那人箍得更紧笑道:“小姐如何这般无情?昨日接了我的桃花笺,断无毁约之礼,若是今儿将我伺候得熨帖了,来日开门接客,我愿常做小姐裙下之臣,岂不是拉上个主顾么?若是如今闹出来,我只要狠心顶入,刹那便可取你元红,只怕到时小姐脸上却不好看,日后折了身价,凭你什么千金小姐出身,说穿了也是个窑姐儿,如何还等人给你立牌坊不成?”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下大怒,心中暗道此人不但糟蹋别人清白之躯,还这般作践辱骂,当真欺人太甚,因暗暗的积蓄真气,意欲冲破迷香束缚,将那贼子一举擒下。谁知那贼人内功却是不弱,因紧挨着姒飞天的身子,忽觉他周身经脉之中真气流转,因“咦”了一声,伸手在百宝囊里一探,早将火石火镰探在手中,点起一盏孤灯拿在手中,揭了锦被俯身细看,却见深闺牙床之上,玉体横陈之人虽然面容绝色,却是淡扫蛾眉粉黛未施,清清爽爽的并不似烟花女子,又因方才感知他内功精纯,因伸手在他衣襟上一扯,露出一段雪脯,竟不见女子胸前两团软玉,不由大吃一惊,因轻轻向后一跃,正跃在窗根儿底下,伸手在腰间一抻,原是一柄软剑横缠在腰间的夜行衣靠之上,因不知窗外是否还有埋伏,便使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的架门,十分警觉地环视着四周。
    那采花盗柳的淫贼戒备了一会儿,见四周并无动静,方知床上之人已经失了战力,确实给自己迷昏,只因内功并非凡品,是以还有些许反扑之力,因冷笑一声道:“晦气,不知官爷是何出身,为了擒捉小人倒费去恁般心思,堂堂七尺男人竟做红妆打扮,端的叫人可发一叹呢……”
    姒飞天听闻此言却是不能将息,原来上三门对子弟管教极严,除却下五门这等下三滥的勾当之外,并不许轻易投身六扇门中,做了朝廷的鹰犬,如今姒飞天听闻贼人这般奚落他,因口中微弱的声音支吾道:“你说谁是朝廷鹰犬……我是剑客门徒,少侠身份……你可瞧清爽了别叫错了好人……”
    那贼人见他开言,倒心中暗赞他根基深厚,旁人重了这迷香,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如今听闻姒飞天竟是上三门中领衔的晚生后辈,有了这样的根基却也不足为奇。又见他说自己并非官军,因略微放心道:“上三门中想捉我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见你形单影只前来,只怕是瞒着父兄意欲将我捉拿归案扬名立万了?”
    姒飞天见他说破了自己的心思,当下也不反驳,只是冷笑一声别过脸去。那贼子见他自持少侠身份不去理睬自己,不由心下大怒,因上前一把扯住姒飞天的发髻,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道:“恕个罪说,下五门的门长钱九郎乃是我的授业恩师,黑白两道别说是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便是你师兄师父见了我,也不敢怎样么,只怕你师父见了我也是要平辈论交的,如今你叫我一声师伯,我便放了你如何?”
    姒飞天闻言冷笑一声道:“我把你这下五门的贼配军,真真想瞎了你一双狗眼……”说到此处,因给他扯着发髻,顺势往那贼人脸上狠命一啐,竟啐的他满脸的香唾。那贼人急了,因伸手掴了他一个耳光,将飞天打翻在牙床之上,自己也翻身上了床,将他的身子紧紧压在身下,口中不干不净笑道:“看你是个初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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