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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
翔闻言失笑,抬起手给他擦擦泪,轻轻在他眼眸上啄了下。
“好了,以后都不走了,你也不用想,以后睁开眼就看见我。好不?”
“这还……这还差……差不多……嗝……”
翔等着净空哭完,给他擦擦脸上花掉的地方,拉着他坐到水塘边,开始询问这些天的近况。
净空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张口就是杨大哥,把杨伯夸上了天,顺带也说着燕仲如何表里不一地心地善良。
翔越听越不是滋味,抓过他狠狠地亲了阵,直到净空颤着手脚乱蹬才把他放开,捏捏他的鼻子。
“不许说他们好。”
“为什么不许啊?他们真的是好人,你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我才不信,那个杨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杨大哥又博学人又善良,你不要带偏见。”
“我这不是偏见,是直觉。那家伙肯定一肚子坏水。”
“你……”
净空皱起眉,想了半天想出个反驳的话。
“你就是嫉妒。”
“我嫉妒?”翔挑眉,夸张地哼了声,“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
“人家杨大哥好,你当然嫉妒,小气鬼。”
净空白了翔一眼,从他怀里挣出来。翔咬咬牙,跟着他起身,双手叉腰。
“你这么笨当然看不出来,那家伙长得贼眉鼠眼的,根本不知道在心里捣鼓什么东西。”
“你又说我笨!人家杨大哥从来不说我笨!”
翔一个暴栗敲在净空头上,净空啊了声,委屈地抱着脑袋瞪着他。
“人家说你两句好话就是好人了?那要是再给你作作揖什么的,你不是连姓什么都忘记了!”
眼看气氛再次剑拔弩张,净空叹了口气,上前抓了翔的手。
“我不和你吵,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先在这里休息吧,等想好了以后怎么办,我再跟你走。”
“我就怕你喜欢上那个什么杨大哥,到时候不跟我走了。”
翔呕着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被净空拖着往住处走,一边走一边盯着净空的背影寻思治那个杨伯的办法。
当夜,净空三急。从翔怀里小心翼翼地爬出来,翔翻个身,鼾声如雷。
他摇摇头,跟翔轻轻盖上被子,踮着脚尖出门方便。
这晚夜色很好,清澄干净。空气里散着夜花的香味。净空方便出来,闻着花香,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没了倦意,索性在院子里散起了步。走着走着,他走到了杨伯的房门口,探头往里一看,杨伯的房间里竟还亮着灯。
净空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徘徊了阵,想进去打个招呼,又怕扰了杨伯的工事。正想着,忽然人影一晃,净空透过烛光一看,杨伯竟倒在了桌子上。
净空慌了神,顾不得许多,赶紧推门进去,这才发现杨伯不过是倦极睡着了。
净空松了口气,回头好奇地看看杨伯桌上摊着的书,轻轻翻了翻,随即愣住。杨伯看的竟都是佛学书。
净空不明白地把那书拎起来仔细看,里面红笔勾描了字句,全是他过去问杨伯的问题。
净空好一阵说不出话,感动地盯着杨伯,随即叹了声,轻轻把书放回去,为杨伯撩撩衣服,遮了肩,而后又小声地退出去,为他带上门,又在门外呆呆地愣着站了会,才转身往回走。
等净空刚走没几步,树影动了动,翔皱着眉探出个脑袋。
刚才净空离开他怀里时他就醒了,一路跟过来,居然让他看见这样的画面。翔心里猫抓一样难受,正想着怎么捉弄一下呆僧出气,忽然眼睛一眯,发觉杨伯坐起了身,动作矫捷没有丝毫刚醒之意。
翔往树后退了些,皱着眉看,杨伯似乎笑着摇了摇头,将肩上的衣取下放在一边,收起了桌上的书,随手丢进了一旁的书框里。
翔仰起头看了会,默不作声地回去了。
【重逢若陌路】
第二天一早净空揉着眼睛进了餐厅,忽然发现杨伯燕仲在左,翔在右,一桌人气氛沉闷地互相瞪视着等他开饭。
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小步跑过去,挤在翔和杨伯中间坐下,先规规矩矩对杨伯和燕仲说声早安,忽然想起昨晚看见的场景,脸红了红,赶紧避开杨伯的视线,转过头来轻轻拉拉翔的衣服。
“你怎么不叫我啊?”
翔看看他,眼睛一瞥杨伯,忽然哼了声,伸手抓过他来在嘴上啃了一口。
“你睡得太熟,没舍得喊你。”
净空呆了下,呀地一声推开翔些许,转过头不安地看了看,发现燕仲正低着头肩膀做抽搐状,更觉自己悲剧,手在桌下掐了翔一把,翔抓住他,笑了笑。
“吃吧。”杨伯到无所谓一般摇摇头,招呼众人吃饭。
净空对他点点头,才刚拿起筷子,忽然碗里飞进来一根青菜。
“啊,杨大哥,谢谢。”
净空有些窘迫地道谢,低着头正要去扒拉,翔的筷子如影随形跟来。
“啊,有虫。”翔凉凉地开口,还没等净空埋头吃到那菜,筷子先至,将菜夹了从净空碗里直接丢在地上。
净空怔了怔,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看杨伯,狠狠跺了翔一脚。翔面无表情地捻了块土豆丢进他碗里,别扭地把头转过去。
“吃吧,趁热。”
“不好意思……这菜有些凉,在下让厨房才热热。”
净空眼巴巴地看着那块土豆被杨伯轻巧地从眼前取走,委屈地瘪瘪嘴,扒拉两口白饭。忽然身边哐一声,翔将碗放下。
“啊,不好意思,手滑。”
翔扬起下颚笑笑,一把扯住净空的手。
“我看他也饿了,就不等杨兄您热菜,我带着他出去转转吃点小吃也是好的。”
话音刚落,翔扯着净空就往外走。没走两三步,杨伯猛一转身站起来,挡在了翔面前。
“无名兄去哪里?不如由在下代劳。”
“怎敢怎敢,我们就出去随便转转。”
“诶,来者是客,怎能怠慢,这不是坏了我杨家的礼数,还是让愚弟代劳就好。”
说罢,杨伯伸手抓住净空另一只胳膊。翔皱起眉,微笑了下,收紧嘴角。
“放手。”
他安静地对杨伯道。
杨伯偏偏头,露出一个和善笑意。
“怎样?”
净空胳膊被这二人拽得生疼,肚子里咕噜噜乱叫,他一气,狠狠地同时甩开他们。
“好了你们!我,我要燕大哥陪我去看!”
说罢手一指,指着正吃得欢的燕仲。
燕仲一噎,抬起头,指指自己,又看看面前冒火的二人,苦着脸哦声,取过剑走到净空身边。
“二位——慢聊,我们去去就回。”
净空哼了声拽着燕仲的胳膊就往外走。临了经过翔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坏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门。
燕仲被净空扯着一直出了杨府才得回双手自由。他揉揉手腕,看看净空,净空烦躁地揣着地上的石头不说话。
燕仲好笑地拍拍他的肩。
“怎么?”
“燕大哥……我昨天晚上偷偷去了杨大哥的房间。”
“哈?”
“不是不是,”净空见燕仲误会,憋红了脸拼命挥挥手,把他拖到个僻静巷子里,才又低头玩着自己的脚尖,“我看见杨大哥在读佛经。都是……都是我问他的问题。”
“哦~”燕仲挑挑眉。
“燕大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怎么?”
“我心里欢喜的是杀手,但是杨大哥待我好,我就不能跟他说个明白……”
“你想说明白什么?”
“就是……就是……”净空叹了口气,索性蹲在地上,“杀手总说我呆,其实我一点都不呆,谁待我好,待我不好我都知道。”
“那你又知道什么?”
“比如我师父,他赶我下山不是待我不好,一定有他的理由。比如杀手,他明明都快死了,还怕连累我让我一个人走,再比如你,你虽然不和我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也待我好。”
燕仲挑挑眉,神色柔和了些。
净空烦恼地又叹了口气,抓抓脑袋。
“但是这些好又不一样。”净空咬咬牙,“杀手把我丢了的那几天,我使劲想,终于是想明白了。杀手是气我分不清楚好和好之间的区别。”
“嗯。”
“比如师父待我好,是疼我小。你待我好,是因为当我是朋友。”
“嗯,那你的杀手呢?”
“杀手不一样,杀手……杀手待我好和我待他好,都是因为欢喜。”
“哈,小师父你开窍了。”
“但现在麻烦的是,杨大哥也待我好,杀手会不开心。但是我不能对杨大哥说什么,这样杀手就更不开心。”
“嗯,你觉得杨大哥待你好是哪一种?”
“他……”净空红红脸,燕仲便明白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杀手一直想走,我不想他走。”
“为什么?”
“呆在这里安全,杀手的爹要杀他,官差也要杀他,全世界都要杀他,我帮不了他,只能把他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燕仲一愣,“小师父,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官差啊,留在我们身边,如何安全?”
“你们都是好人,你和杨大哥都是,我知道的。”净空抬起头盯着燕仲,“燕大哥和杨大哥不会抓杀手,所以我想等风头过去一阵,再和杀手走。”
“那你的杨大哥怎么办?”
“杨大哥……我会给他说明白的。”
燕仲别别嘴,也跟着他蹲下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放着杨兄这样的人才不要,要那个亡命徒。”
“……我说不清楚。”净空看了看他,“但是这辈子,我都跟着他走了,他要是被抓了被杀了,我也就跟着他去了。”
“真是……傻和尚。这个世界还很大,那么多东西你没见过……何必呢?”
“这个世界是很大,东西也很多。我想看看。”净空认真地点头,“但是杀手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找不到一样的了。”
燕仲被他说得又是一怔,好半晌才苦笑了下,讷讷摸摸他的头,开口道:“小师父,我只当你天真,却没想到你才是最通晓人情世故的那个。是啊……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个啊……”
净空抬头,正表示自己没明白燕仲的意思,忽然一声惊呼,跌坐在地上。
燕仲见他如此,猛地抽刀回头,没来得及起身,脖子上一凉,被人架上了一把刀。
“喂喂差爷,您的刀太钝了吧?”
随着那笑声,燕仲转过头去,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
那人没接燕仲的话,目光直勾勾地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净空身上。
“哟,小呆僧,又见面了。”
净空惊讶地合不拢嘴,一个挺身跳起来。
“银狼大哥!”
银狼笑嘻嘻地把刀收回来,一个闪身走到净空身前,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长肉了?看来那小子把你喂得很好嘛,破了几戒了?”
净空听他这么一问,脸红了红,低下头认真地板着手指算了算。
“嗔戒,斋戒,怒戒,痴戒,好像还有……还有……色戒……”
净空抬不起头,忽然听见耳边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接着脑袋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他一疼,哎哟一声捂着头顶后退一步,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银狼。
“你这呆和尚,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