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净空抬不起头,忽然听见耳边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接着脑袋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他一疼,哎哟一声捂着头顶后退一步,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银狼。
“你这呆和尚,笑死我了……居然还真的去数,呆死了,呆和尚,啊哈哈哈哈。”银狼捂着肚子大笑了阵,好不容易止住了声音,擦擦眼角。
净空鄙视地扁扁嘴,不知道他们狼窝的人都什么毛病,净爱跟他的脑袋作对,人人过来都这么打他的头。
“呆和尚,那家伙现在还和你住在什么杨伯的家里?”
“啊?你怎么知道?”净空一惊,放开了手往前两步,抓住他的袖子,忽然想起什么,又气呼呼地补充了句,“还有,不是呆和尚是净空!”
银狼又是一声噗嗤,摇摇头。
“你忘了?我可是和你那匹白狼做搭档的,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原来如此……”净空点点头,恍然大悟状。
“我说呆和尚,你带我去见见那家伙,我有事要跟他说。”
银狼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欺上来。他神色一凛,脚下一轻,越到边上,淡淡笑着看着燕仲。
“我说这位官爷,我与我大嫂说话,您倒怎么急的动刀动枪的?”
燕仲瞪大了眼看着他,将牙咬的生紧,半晌才低声开口。
“你怎么来了。”
“笑话,我来自有我的目的,干卿何事。”
银狼一跳而上屋顶,蹲在房顶上对净空喊了声。
“呆和尚,记得去跟那家伙说,事关紧急,联络方式照旧,”说完,他瞥了眼燕仲,嘴角吊儿郎当的笑意忽然隐没,轻轻地又加了句:“我不想别的什么人过来把我们直接送官府里。”
说完,银狼又笑,哈哈的声音飘过,身影一瞬而逝。
净空追了两步,大声对着他的方向喊起来。
“不是呆和尚是净空!还有我也要去听!”
喊完了,他回过头,忽然愣住。半晌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扯扯燕仲的袖子。
“燕大哥?”
燕仲没出声。净空又扯扯他,声音大了些。
“燕大哥?你……你没事吧?”
燕仲一个激灵,回过头,摸摸自己的脸,肌肉僵硬的有些可怕。他勉强对净空摇摇头。
“我没事。回去吧。”
当天晚上,翔放出信鸽,带着净空到了城外一个荒坡与银狼见面。那天晚上的风沙很大,翔披着披风,将净空罩在怀里。
净空本在床上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翔起身,眼睛还来不及挣开,一手就抓住翔的袖子,死活要跟着他走。翔没办法,只好让净空像壁虎一样趴在自己胸前,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牵了缰绳策马而去。
到了地方,翔下马。把净空小心地搁在马背上,本准备一个人过去,却发现净空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怎么也不松开。翔叹了口气,想来还是上次的经历让他怕了,不免有些自责。
抱着净空到了相约的地方,翔老远就看见银狼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在那里喝酒。走近一些,银狼抬眼瞥他,目光落在净空身上,愣了愣,发出一阵狂笑。
翔有些尴尬地对他呲呲牙作威胁状。银狼捂着肚子休息了好一阵,放下酒瓶上前去,伸手想捏捏净空睡得红扑扑的脸,翔一个侧身用背挡住他,脸色沉下来,哼了声。
银狼瘪瘪嘴,说了声小气,转头又回了土堆上坐着。
“我也从爹那里逃出来了。”
“哈?就凭你?”翔挑眉,找个地方坐下,把净空放在脚边,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继续睡。
银狼将酒瓶子丢给他,翔接住喝了口,擦擦嘴。
“当然不是,老爹他故意放我走的。”
“我就猜到,不然你早死了。”
“小子,说话要积德。”银狼嗤了声,“反正他就是靠我来找你,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
“喂喂,你这么快否定我我会很受打击啊兄弟,”银狼苦笑了下,活动活动手腕,“我还想着你有啥出路跟我说一声,我也不碍着你们俩,自己先去。”
翔皱皱眉,叹了声,轻轻将净空放下,走到银狼身边。银狼抬头看看他,噗哧一声笑起来。
“喂,苦着张脸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似的干嘛,车道山前自有路,大不了被当官的抓了砍头,好过落他手里吃苦头。”
翔神色一凛,随即叹了口气,伸出手拍在银狼肩膀上。
“是我连累你。”
银狼一愣,眼睛眯起来,忽然一把打开翔的手,站起身哈哈地笑了几声。
“你要见外成这样可没兄弟做了。我走是自己决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老爹让你来杀我,你不是也没舍得下手么。”银狼眯起眼睛,想了想,“留是我,走也是我。自己不好,总归希望兄弟好,你不用想太多。”
翔盯着他看,银狼逐渐收起笑意,显出颓然之色。
“其实啊,我挺讨厌看见你和那个呆和尚亲亲我我的样子。”
“怎么,嫉妒了?”
“是,嫉妒。”银狼再叹一口气,“那和尚人是傻,可也善。一颗心就知道向着你。”
“那个人……”翔皱起眉。
“那个人呐,知道我是杀手,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染了我手上的血,让他自己不干不净。”
“我帮你宰了他。”
“得了你,我这人花丛里花丛里去,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谁在乎谁,你当真以为我会像你为了个情字连命都不要。”银狼再笑起来,拍拍翔的肩膀,“小心那个叫做杨伯的人。”
“他有什么问题?”
“身份太复杂,还没调查清楚。我觉得他不善,你还是早点带着呆和尚走的好。”
翔苦笑一声,摇摇头,回眼盯着净空。
“也得这家伙肯走才行,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死活拉着我住下来。”
“他担心你。”
“我明白。”
“但他不知人世凶险,必要时候打昏了拖走也行。”
“银狼,你干脆留下陪我。”
“什么?”
“住在我处,好有个照应。毕竟你的手……”翔瞥了他一眼,噤了声。
银狼看看他,吃吃地笑起来。
“我住是可以,只怕那边有人容不得我。”
“谁?”
“杨伯啊,不然你以为呢。”
银狼撑起身,甩甩手。
“还有,我的手没事,师兄给我看了看,你小子剑准,没伤着筋骨,以后还能用。”
“你去哪?”
“自有我的去处,若有事,我会来找你。”
说罢银狼对翔一挥手,兀自跃去。翔眯着眼看着他走的方向,过了会,转过身,冷冷地对身后阴影处喊了声。
“偷看那么久也够了,滚出来。”
话音落了会,燕仲扶着剑柄走出来,脸色不大好,咬紧着牙。
翔上下打量他,忽而冷笑。
“果真是你,不知他什么眼睛。”
燕仲任他嘲讽,默不作声地上前,盯着银狼走的方向看了会。
“他会去哪里?”
“我如何知道,想寻他自己跟上去。”翔撞过他的肩,走到净空面前,轻轻一楼将他收在怀里,“燕仲,银狼为你差点死了一次,若派出去杀他的那个不是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燕仲闻言,身子几不可闻地颤了颤。他低下头想了会,终于叹气。
“小师父说得对,若人没了,当真恼死。”
说罢,他提腿向着银狼走的方向追过去。
翔带着净空往回走,等身后燕仲的脚步远了,才将他放下来,轻轻拍拍他的脸。
“行了,他走了。”
净空一吐舌头,眯着眼睛往后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整整衣服,抬头看着翔。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醒的啊?”
“早发现了,看燕仲在,没叫你。”
净空呵呵地笑了笑,又缩头看了看。
“没想到燕仲大哥想的人居然是银狼大哥。”
“银狼算是瞎了眼。”
翔哼了声,牵起马缰,将净空扶上去,自己在下面牵着马慢慢走。净空抱着马脖子,手轻轻梳着马的鬃毛,那马儿舒服得打个响鼻。
“翔,燕仲大哥是真心欢喜银狼大哥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去找他,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惦记他。”
“燕仲……对不起银狼。”翔握紧拳。
“对不起?怎么回事?”
“银狼执行任务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都着女装。”
“啊……”
“那小子会缩骨,本身也长得俊,着女装比真的女人还魅人。别人很难发现。”
“嗯,然后呢?”
“那次他出去遇着意外,那个燕仲救了他,他便欢喜上人家,跟着别人走,言语勾da,那燕仲好像也相中了他,却不知他是男儿身。”
“啊,然后?”
“他与燕仲欢好,燕仲发觉他是男身,弃他而去。银狼说他苦苦求了燕仲三日,那人硬是闭门不去见他。后来银狼死了心,回去之后竟得知老狐狸给燕仲下了毒。银狼偷了解药去给燕仲解毒,燕仲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被银狼把那毒转到自己身上。后来老狐狸知道后,将他打得半死丢出去,说若他想要活命,就用燕仲的脑袋来换。银狼不从,老爹便叫他杀几个杂碎将功赎罪,却没想到正杀着,那燕仲竟在暗处看到,知道他是杀手,上来骗银狼与他走。银狼自然跟着他走,没想着那人与银狼欢好之后竟下迷药迷晕了他,将他丢进牢子里。若不是我去救他,现在已经正法了吧,”翔忽而一声冷笑,“不,是连尸身都给老鹰叼去了。”
净空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翔低下头,忽然狠狠地踢了脚下的石子一下。
“那小子向来嘴硬,可心却比谁都软。我每次杀人,他总会做好善后。这世间人人薄情,燕仲不是唯一一个。若不是银狼还欢喜他,我当真上去将他剁碎喂狗。”
净空愣了愣,咬咬牙,伸手握住翔牵着绳的手。
“翔,那你为什么不让银狼大哥和我们一起回去?”
“若那燕仲今日不跟来,我自然会逼着他跟着我们走。但是现在那人来了,就不是我能顾忌的事情了。”
“那银狼大哥的手……”
“他只是宽慰我罢了。我下的手自己有分寸,真的下的轻,老狐狸不会放过他的。”
净空皱起眉,想了半晌,还是叹口气,拉拉翔的手。
“你上来,我们一起骑。”
“怎么?”
翔仰头看他,忽而脸色一扫阴霾,笑嘻嘻地开口。
“小呆僧,一个人坐怕啊?”
净空瘪瘪嘴,哼一声把头转过去。
翔笑起来,翻身上了马背,把他环在胸口上。净空这才把头转回来,对着翔幽幽地叹了口气。
“翔,你别担心了,我还是觉得燕仲大哥是好人。”
“你觉得谁都是好人,真是没办法。丢你一个人出去肯定被狼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净空听这话觉得心里憋屈,想反驳又找不到话,只能闷着头一个人生气。翔又笑起来,看着他气红的耳朵根,觉得好玩,张口咬了咬,净空哆嗦了下,翔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悄悄收收缰绳,任马缓慢地往回去。
这边燕仲追了差不多五里地,才追上银狼。
银狼听见身后有人,放慢脚步,刚一回头就被抱个满怀。他挣扎着正想出手,抱他那人开口。
“银……是我。”
银狼闻见那声,全身猛地一震,拼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