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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木美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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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巩群翰不做逃避的人了,他逃过一次了。

“千莹的事没问题!她对表演一直很有兴趣,倒是……”范亚韩拉长尾音,欲言又止地深深看了群翰一眼。

“总经理,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告退——”他慌乱地打断范亚韩的话,应该说他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欢欢正在考虑我的求婚——”范亚韩语出惊人地说。

巩群翰离去的脚步迟缓了些,三秒后他漠然地回过身来。

“那祝你好运喽!”巩群翰脸上硬挤出笑容来。

“你不介意?”巩群翰挑着眉问。

“男欢女爱,与我何干。”巩群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范亚韩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

“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巩群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去,茫茫然地回到咨询室。

有员工进来咨询,他就工作;没人的空档他就拿着笔在白纸上涂鸭:

我是黑夜带来的第一颗星

你是黎明前升起的最后一颗星

在天空各自一方

是你太早

还是我太迟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横竖交叉的乱笔之中,出现了这几行诗。唐欢也不过才念了一次,他就完全记下来了;可见他对唐欢有多重视,绝不只是看上她的容颜、躯体。

同样是明旋“写”的诗,他却是一句也记不住。

这不是在乎是什么?太明显了。

谁说他“不介意”范亚韩向唐欢求婚?他在乎的,百分之两百的在乎,在乎得心都痛了。

可是,他又算什么?他在唐欢心中有份量吗?巩群翰心烦意乱地把白纸丢进碎纸机内,让它不能再组合成诗。

如果唐欢真的要嫁给范亚韩,他一定会伤心地浪迹天涯。

说什么不再逃避,分明是自欺欺人而已,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江凯向巩群翰致电表示谢意,因为白千莹非常适合这角色,而且江凯对她的印象还不止于此。

“阿凯!人家是正经女孩,你别乱来!”巩群翰提醒他。

“安啦!我也快三十了,想定下来。”

江凯约巩群翰看他们排戏,他闲着也是闲着。他几乎没再和范亚韩下班小聚了,因为大家见面也只是徒增尴尬。

巩群翰到达工作场地时,白千莹已上好了妆。

她演的是“丑小鸭”,在化妆技巧下果然貌不惊人。倒是一些女配角还比她来得抢眼。白千莹演得也极为自然。

就在巩群翰看戏情绪渐渐融入时,一阵熟悉的香气徐徐飘来。巩群翰不用回头也知道,又有“谁”来探班了。

“欢欢!我觉得你也很适合这出舞台剧,你可以演后半段丑小鸭蜕变成的美天鹅,我向千莹提一下让你们二人分饰一角。”范亚韩说做就做,他走向舞台向江凯迎了过去。

排戏暂停,白千莹和江凯一起望向唐欢。

唐欢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她生来就是光芒耀眼的。

江凯走向前来,他惊为天人地定定看着唐欢。这么美的女人他在哪里看过?他推了推巩群翰肩膀。

幸好江凯一时没想起,唐欢正是那个桃色礼盒里的舞娘。

“我没意见!”白千莹很谦虚地道。

“唐小姐,你会跳舞吗?”问的真是多余,所以她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唐欢舞技精湛,可是她不想演美天鹅。

“那真是太可惜了!”江凯惋惜连连,真是浪费了块宝玉。

一旁的巩群翰一直没插嘴,他显得有气无力。

“如果是演丑小鸭,我就可以尝试看看——”唐欢突然回答了江凯的邀请,可是目光却飘向巩群翰。

巩群翰接收到了,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丑小鸭?唐小姐真爱说笑,像你这种大美人要扮丑?真是太委屈你了!”江凯不能置信地猛摇头,又朝巩群翰推了推肩。

“阿翰你说是不是?”江凯带着白千莹要回舞台。

“我以前长得很丑的,从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唐欢目光再度飘向巩群翰,他不知她在搞什么花样。

“这怎么可能——”江凯停下脚步。

“我也不信。”范亚韩疼惜道。

“很难有说服力!”连白千莹也这样认为。

只剩下巩群翰没有意见,而他又是唯一见过十年以前的唐欢的人。一时之间他口干舌燥得没办法接腔。

“我和巩群翰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当年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丑小鸭,他一直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对吧!‘大哥哥’?”唐欢的话像挖苦又像自怜。

巩群翰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杵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哇啊!那不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吗?”还好江凯打了圆场,否则巩群翰一定是傻愣到底了。

排演继续,但看戏的三人已是心思各异。

“阿翰,你真的十年前就见过欢欢?”范亚韩哪壶不开提哪壶,巩群翰恨不得有一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巩医师是我的好朋友明旋的初恋情人。”唐欢很快地接了下去,她似乎有意要挑起旧恨来。

“那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范亚韩十分好奇。

再讲下去所有底牌都要掀了,巩群翰急欲阻止。“你们谈得雅兴正起,我不打扰你们,我有事先走了!”

“走!你当初就是这样一走了之的!”唐欢冷言道。

“唐欢!你到底想怎样?我承认我十年前有眼无珠行了吧,不识你这个有朝一日会变成天鹅的美人胚子。”巩群翰一字一字地反讽回去,他的忍耐也有限度。

“所以你眼中只有明旋一人?”唐欢吃味道。

“你别混淆视听,我正巧辅导到她而已。”他否认他贪图明旋美色。

“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明旋。”唐欢语带控诉。

“我尽力了!”巩群翰吼了起来。

范亚韩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唇枪舌剑,他在一旁低头不语,表情复杂。

“那你知道她的国文程度到哪里吗?她考国文从未及格,连四十分都不到。”唐欢已经把话讲明了。

偏偏巩群翰就是有听没有懂。“请不要用成绩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

唐欢总不能在他面前,说出自己一手代笔写情书之事吧!

“你就是不关心她的内在需求,所以她用金笔写在绿色札记上的诗句,你都不屑一看,认为她幼稚。”唐欢真想一棒打醒他,他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她不幼稚,她的诗句写得极好,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但如你所说的,一个国文程度不到四十分之人,能写出一手好诗,可见得不会考试不代表这个人就是没有文采的!”巩群翰现在之所以对那些诗句有偏爱,全是唐欢一手造成。

唐欢摇摇头,叹了口气,总不能叫她一直“倒贴”上去。

“亚韩,我累了!”唐欢摆了摆手,示意要走。

“我先送你回去吧!”范亚韩随侍在侧。

看两人的“卿卿我我”状,巩群翰目光快喷出火来,只是没让两人瞧见。他立即转向舞台,台上的丑小鸭正落落寡欢——

“为什么王子都没注意到我?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一些美天鹅,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就因为我不美吗?可是我也有其他的优点啊!我会唱歌——呱!呱!呱——”丑小鸭唱歌给自己听,她对着月亮许愿。

有一天,她的梦想会实现的……

送她回家,会不会送到床上去?

巩群翰揣测唐欢和范亚韩之间现在进展到何“关系”,他说过不再到唐欢家去的,可是他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换成是他徘徊在她家楼下,他不再爬防火梯了,他只想知道范亚韩有没有在唐欢家中过夜。他为自己找到了藉口。

他步上电梯到了七楼,按了唐欢家的门铃。

是唐欢自己来开的门,他的眼光一直飘向屋内。

“有事吗?”唐欢先是又惊又喜却又故作冷淡。

“我被你扒去的手表我一直没拿回来!”这就是他的藉口,他硬着头皮说。

唐欢颔了颔首,没请他进门,他也就一直站在门口。

唐欢进屋片刻后出来,把星辰表还给巩群翰。

“还有事吗?”她见巩群翰欲走还留,冷淡地说。

“……女佣呢?我想向她打声招呼,她咖啡泡得很好。”巩群翰没话找话讲,他就是不想太早走。至少让他知道,范亚韩在不在里头。

“玛莉亚今天休假——”唐欢据实以告。

“真巧?”巩群翰发出鼻音,看来她是先把女佣支开了。

“你是什么意思?”唐欢即刻感受到他话中有话。

“方便你安排一下‘午夜场’啊!”巩群翰被嫉妒心逼急了,出言不逊。

“巩群翰,你回去,我不想见到你!”唐欢脸色苍白地关上门。

“慢着——”巩群翰用手挡了住,两个人一时僵持在那。

“怎么,怕我坏了你的好事?”他的目光向室内探索。

“巩群翰,你到底想怎样?”

“唐欢,你才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爱我啊!蠢蛋。

我要你爱我啊,傻瓜。

分明是两个有情人,却在爱情边缘徘徊,碰不到头。

“欢欢,是谁啊——”范亚韩的声音传了出来。

巩群翰一听之下怒急攻心,“砰”的一声他推开门也推开了唐欢,他急急地寻找声音来源——哦!声音来自书房,幸好不是卧房,否则他非杀了范亚韩不可!此刻他正坐在唐欢的书桌旁。

“阿翰是你啊!这么晚了。”范亚韩站起身来。

“你也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巩群翰的拳头都握紧了。

“我在参观欢欢的书房,想向她借几本书来看。”

“有借就有还,你以后就有半夜再来的藉口了。”巩群翰没好气地微怒道。

范亚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阿翰!你怎么了?我和欢欢都这么熟了,也许有一天她的书要全搬到我家呢!”范亚韩的手却让巩群翰给推了开。

“你再熟也没我熟,我和她早已经……”

“巩群翰你住嘴!”唐欢截断他的话,脸色铁青地站在书房门口。

“怎么,你过河就想拆桥是吗?”巩群翰反唇相讥。

“你……”唐欢的脸霎时通红。

“你现在可进步了,以前是夜奔男营,现在是请君入瓮,反正是永远不寂寞就对了!”巩群翰没有喝酒,可说起话来同发酒疯无异。

“啪”的一声,唐欢一个箭步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你走,你走,你给我滚出去——”唐欢语带哽咽,又气又窘。

巩群翰摸了摸脸颊,好结实的一巴掌。

“阿翰,你还是先走吧!”范亚韩看了他一眼,同情地道。“放心好了!我可是正人君子。”范亚韩补了一句。

巩群翰心犹不甘地被“赶”出唐家,脸颊仍似火烫,心中妒火中烧却又不愿低头认错。

“欢欢,你这是何苦呢?”范亚韩递过他的白手帕。

唐欢没有接过,反将两手深陷在长发之中。她头痛欲裂地想逃离这一切,离开台北这个伤心地。

“欢欢,你是爱阿翰的,对吧?”范亚韩坐在她身旁。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唐欢六神无主地猛摇头。

“依我看,阿翰也是爱你的,否则他不会因为我而醋劲大发。自从我故意说你有在考虑我们的婚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个样。情绪失控,行为歇斯底里,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才会有如此的症状。如果你们彼此相爱,何苦一再折磨对方?”他叹了口气接着又说。

“看你们两个都这么痛苦地为爱痴狂,令我也忍不住羡慕起爱情的力量。但愿我也能有这样的经历,即使没有结果,我也想尝试一次。”范亚韩语带羡慕,自己都三十五岁了,还未曾刻骨铭心地深爱过。

“我不确定我爱的是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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