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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圆圆的水珠掉在手背上,苏锦袖伸手摸了摸嘴角,不是口水,又摸了摸鼻子,也不是鼻涕,顺著脸颊的湿痕摸到了眼睛,又一滴水珠掉在指尖,苏锦袖茫然的看著那透明的水珠,怎麽会这样?明明没有交欢啊,明明没有爽到全身发抖啊,明明没有被人抽插到身体疲惫、神志不清,那怎麽眼角会有水珠呢?
第二十九章(限)
狄千白离开後,宁骏跟潘岳便推门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二人同时一愣接著便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苏锦袖红著眼眶,长睫带露,正盯著手指发愣,二人都会武功,方才狄千白在屋里说的话二人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这才是最可怕的,苏锦袖为那个姓狄的心动了,这两个人一个伤过苏锦袖的心一个囚禁过苏锦袖的身,哪个心里都是咯!一下。
见苏锦袖只径自看著指尖不理二人,宁潘二人相视一眼,宁骏厚著脸皮清了清嗓子道:“锦袖,你瞪著手指头看什麽?”苏锦袖似梦初醒,猛的抬头看著二人,站了起来,上前抱住潘岳吻了上去,潘岳愣了一下,抱住苏锦袖深深回应起来,许久才分开。
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难看的宁骏,苏锦袖也不赶人,伸手一扯退了衣服便上前扯潘岳的,不想却被潘岳捉住手腕:“锦,昨天做得太过了,你身体吃不消的”
夺了下手腕,没夺回来,苏锦袖斜著眼睛冷冷的问道:“你倒是做不做?”潘岳叹息一声松了手。宁骏见这阵势再看不下去,转身拂袖要走,却被苏锦袖叫住:“安庆王爷走什麽?活春宫还不看?当年欢馆我可没少演呢,保证你看得舒畅”
宁骏气的两眼赤红,却被潘岳暗地里摆摆手止住了,苏锦袖明显的不对劲,既然摸不清他想干什麽,就索性按他说的做,看看他到底想怎样。冷哼一声宁骏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仰头灌了下去,坐在春凳上一动不动的冷眼看著二人纠缠。
“嗯哈...”苏锦袖拽著潘岳的手放在自己裆处,环上潘岳的脖子用大腿在潘岳的腿间轻轻磨蹭著看著那活慢慢挺立起来,回头看了看宁骏愤怒的脸有些莫名其妙,抬头却正好对上潘岳沈静深沈的如一潭湖水的目光,苏锦袖放了手,退开一步帮潘岳整了整衣服,又替自己整了整衣服,低著头就往外走:“我出去转转,别跟来”
出了家门,苏锦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些茫然,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去了恒昌当铺,当铺的夥计都是靠著双眼吃饭的,见苏锦袖一袭红衣黑发如墨,一副绝色容貌,心下了然,这必是主子嘱咐的锦袖公子了,必然得好好招呼著。那夥计一擦手迎了出去,高声吆喝道:“这位公子哎!您有什麽吩咐?”
看著眼前笑得满脸牙齿的夥计,苏锦袖犹豫了一下,没说一个字便转身离开。
苏锦袖本想著索性随著人流随处逛逛,没成想竟然停在了一家欢馆门口,此时欢馆还没开门,却听见里面有动静,不知怎的想起了当年的苏锦,便寻了一个隐蔽处,略施法术,隐了身形进了那欢馆。
里面正在施刑,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孩子躺在地上,身上满是鞭痕,一个浓妆豔抹的男人手里持著鞭子正在骂:“你以为你是谁?进了这门儿就是卖屁股的,你操都让人操过了,这时候又来跟我装贞洁了?”说著又抽了几鞭上去。那男孩子抽搐著身体咬著嘴唇忍著劈头盖脸的疼痛,待那鞭停了才瑟索著抱住那男人的腿哀求:“妈妈再等等,再等等,他说会来接我的,让我等他,我得等他...”那男人冷笑一声:“你还等他呢?这都过去两个月了,我养著你吃干饭麽?我这馆子还开不开了?”那男人扔了鞭子,冲著站在周围伺候的龟奴道:“他是忘了自己是什麽东西了,你们好好教教他,小心别弄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锦袖站在原地看著龟奴们为了上去,眼前的画面渐渐跟苏锦的记忆重叠,苏锦袖沈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任何事都没有做,只留那男孩子在一群男人腿间哀哀恸哭。
第三十章(限)
出了欢馆,压抑的气氛骤然一松,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发懒。撤了法术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人群,转身离开。
循著记忆晃到了乾阳宫的分坛外,两个面目普通的青年男人上前拦住苏锦袖:“什麽人?这不是你该来的。”苏锦袖抬头看了看匾额,礼貌的对两个眉宇间带著黑气的男人道:“告诉洛水,就说苏锦袖找他”
“稍等”一听苏锦袖的名号,那人似恍然大悟,冲苏锦袖行了个礼快步跑了进去。约麽一盏茶的功夫,一顶淡紫色细竹软轿抬了过来,抬轿的人冲苏锦袖行了个礼:“苏公子请上轿,我家主人候著您呢”点了点头,苏锦袖上了轿。
小较一路绕过假山碧湖花园亭台,终到了一处院子,里面细竹掩映著一块石碑,苏锦袖方要过去细看,却听见洛水朗朗笑道:“苏兄大驾,有失远迎啊!”苏锦袖回头正好对上洛水那比女人还美的脸,不悲不喜道:“我来看看你”洛水似察觉什麽也不急著揭穿,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右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引著苏锦袖往屋里去了。
那屋虽宽敞却不似之前第一次相见的大殿那般宽阔,是个很精致的屋子,一面墙上是书,墙下设著琴桌,桌上的香鼎正青烟嫋嫋,窗下是一副玉石棋盘,棋盘上陈著棋局,再往里是一张红木桌案,上面摆著精致的珊瑚笔架,桌案後是放下的纱帐,里面想必是床了。屋子里四处透著一股宁静的气息,让一直烦躁的苏锦袖心中一静。
“原来洛宫主除了勾引男人采集精水之外还有这般雅致心情。”苏锦袖自在的坐在琴桌前,在琴弦上一勾,铮的一声,整个屋子回荡著那一声琴响,“好筝”苏锦袖淡淡道。
“人嘛,总是很多面的,总有别人猜不到的那一面”洛水熄了香鼎里的香,重新放了一些进去,点了火又嫋娜的冒出烟来,香味已经不复之前的清冷,苏锦袖伸手在青烟里一勾,放在鼻尖一闻道:“沈香、栈香、檀香、龙脑、...还有麝香”洛水笑而不答靠在书柜前看著苏锦袖不说话。
苏锦袖跟洛水对视一眼,轻轻一笑,伸手在琴上轻托慢勾奏了起来。却是古琴曲《梅花三弄》,竟被苏锦袖改成了筝曲,却别是一番风味。一曲奏完,苏锦袖起身凑在洛水脸前:“宁骏是我勾引了他,潘岳是他负过我,狄千白是我招惹来的,那你...是为什麽?”
“我说是好奇你信麽?”洛水笑得坦然。
“不信”苏锦袖想都没想答道。
“好吧,梨园苏锦袖名冠京华,我求那一晌欢愉”洛水伸手摸了摸苏锦袖的脸轻轻一笑,绝色的脸庞妖娆的惊心动魄。
面无表情的看了洛水一会儿,苏锦袖道:“我便与你那一晌欢愉,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洛水秀眉一挑:“喔?”
“我上你”苏锦袖一本正经道。
“好”
“我现在就要上你”
“好”说完洛水站在苏锦袖面前歪著头淡淡的笑,没有媚术,没有勾引,像这水墨一样的房间,眉宇间都淡淡的。
苏锦袖拽了洛水便往那纱帐後去,果然那纱帐後是一方紫檀大卧榻。急色一般进了纱帐,苏锦袖开始胡乱扯著两人衣服,洛水也不动只是纵容的笑著,任凭苏锦袖没有章法的在自己身上逮什麽扯什麽。
番外三(上)(限)
潘岳初见苏锦并不是像苏锦以为的是在第一次卖身的晚。
料峭的二月,春寒未退,头日夜里还下了场雪,薄薄的雪积在梅花枝上,偶尔几朵豔红的梅花透过雪露出一抹醉人的红。隔著梅花树,潘岳见一个纤细的背影立在寺院的梅花树下,大红披风镶著白色兔毛边,如瀑的长发松松系在脑後,透过幽幽梅香,潘岳心想,这必定是个美人,对自己暗道:若是转过身来长得丑陋不堪,便回头当做再没见过;若是回过头来跟那背影一般好看,便娶回家里天天看著。於是便躲在寺院正殿的屋檐下等著那背影美人回头。
果然不久跑过来一个拎著香箔烛火的小厮,不知道对著那美人说了句什麽,那美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向大殿走去,这一转身惊呆了潘岳,蛾眉微颦,鼻若悬胆,唇绽樱颗,面若春桃,端得是美的天下无双,可...可这是个男人...潘岳盯著那往正殿去的身影心中有些恼怒,却又忍不住想:究竟是谁家少年,这般风姿卓然,若不能娶进门,便拉拢过来做个朋友也是一大快事。想到这里,潘岳握了握拳,准备上前搭讪,却见那公子已经上了香走远了。
这事儿在潘岳心上划过一抹遗憾便过去了,之後刚好又有大宗生意上门,偏偏那来谈生意的老板是个断袖,生意谈完非得拉著潘岳去欢馆开眼界,说是有美人今夜破身。提到这男风,潘岳不禁想起了那日的美公子,心头一动,有些好奇男人之间怎麽做,便半推半就的跟著过去了。
那欢馆的装潢跟平常的妓院一般模样,红灯高挂,四处散发著靡靡香气,楼中间搭著个台子,上面挂著一层层的纱帐,想是为了今夜标价之用,此时竞价还未开始,回头看见生意夥伴已经怀里抱著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孩子在角落吃酒了,潘岳推开了缠上来的几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在欢馆四周随意转著看看。想这欢馆的主人也是个有心的,知道必定有猎奇之人想来试试男人什麽滋味,却未必知道男人之间怎麽行欢,所以四壁上雕镂的全是赤裸裸的春宫,交合之处刻得清楚明白。
看了一会儿不知怎麽的,潘岳看那处於下风的男子的脸渐渐都变成了那日的一张绝色容颜,不由心神一荡,下腹紧了些。这是楼中间开始了竞拍,开始有人在台上跳舞抚琴,接著有人纷纷出钱将台上人拦进自己怀里,一时人声喧闹,夹杂著带著情欲的娇吟,想是有人看的来了兴致逗弄了怀中的美人。忽而四周一暗,台上又出来了一位少年,一袭红衣长发披散著赤足站在台上,让潘岳不由想起那日的少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这一看,潘岳心里一惊:可不就是那日的少年,竟然是个出来卖的。
潘岳心下又气又恨,自己一番恋慕之情竟然给了个男妓,可不知怎的,又有些窃喜。估计台上的人之前就豔名远播,台下已经叫价百两黄金只求美人一宿销魂。隔著人群看著台上人苍白著点垂著睫毛不知道在想什麽,潘岳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日红梅下的绝色少年,一咬牙出了双倍的价,将人买下。
番外三(中)(限)
破身第一夜,苏锦的屋子被装扮的像个新房,红烛高举,甚至还配了交杯酒,隔著跳跃的烛火苏锦不禁自嘲一笑,当年苏家小公子才名天下知,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想攀他的亲事,如今却得了这红蜡後的无数不堪。
潘岳推门进来便看见苏锦穿著大红的短袍跪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说明这人刚洗了澡,估计为了那档子事做了不少准备。死死瞪著地上跪的人,潘岳觉得自己暴躁的像个出不了笼子的狮子,鼻子里喷出的气都带著火气,在屋子里踱了两圈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捏著下巴凑近脸前仔细看著那无可挑剔的五官:“叫什麽名字?”
“苏锦”怀中人羽睫低垂,遮住了眸子里的异彩流光。
“抬眼,看著我”潘岳依然捏著苏锦的下巴冷冷的命令,直到那人慢慢抬了眼皮,露出水光粼粼的眼睛才冷声道:“潘岳,记住,你第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