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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台上,锦释卖力地款摆着身躯,舞出一曲《生查子》。
“锦释…锦释…”台下,有人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嗫嚅着某个久违的名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锦释将两行水袖抛出老高,跳跃,接稳,旋转。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旋即猛的一甩搭在身上的长长的水袖,“不见去年人…”转身,亮一个凄孤的背影,“泪湿春衫袖…”
“锦释…锦释…”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锦释…锦释…锦释…”
“泪湿春衫袖…”
回到后台时,锦释已是浑身发汗,虚脱无力。累到极致的他,一下子瘫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椅子上,不发一言。陈妈妈站在一旁,笑盈盈的亲自给他打扇子:
“哎哟我的亲亲祖宗哎!今儿晚上你可算给我长脸了,你没看到刚刚那晋王殿下看你跳舞时的表情,都呆了…真没想到您还留了这么一手啊,您那后院住着可还习惯?不行咱给您搬到阁楼上去…”
“锦释师傅!”侍画突然从外面钻了进来。
“哎,我说你不是在官爷们跟前儿伺候的吗?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老鸨子望着忽然插进来的侍画,竖起了眉毛。
侍画不理她,只直直地望着锦释:
“锦释师傅,晋王殿下旨意,邀您一会儿游湖。”
“什么?”锦释抬头,不敢相信的看向侍画。
“什么!”陈妈妈的脸登时吓得一片惨白,“让锦释去?他…这…”老鸨子用手比划着锦释的脸,此时锦释的脸上还留有几道淡淡的手指甲的刮痕。
“就不能换个人吗?他现在已经很累了,再说…”始终站在一边的琅嬛有些焦急的开口。
“再说他这张脸…”老鸨子接茬,“刚才定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一会儿到了画舫上,灯火通明的…万一晋王殿下…”
“妈妈,给我拿个梳妆镜来。”锦释轻轻的说着,抬手拉下了头顶的发髻。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泻下,前额的碎发霎时遮住了他的眼帘,也遮住了额头、眼角淡淡的纹路。
“哎!好!云儿,快给锦释相公递个梳妆镜来!”
不一会儿功夫,锦释就坐到了镜子前。梳妆镜是他以前用过的。想必,也是琅嬛搬来的。这小子,居然将自己以前的东西一件不落的都留着,真是…
锦释对着镜子细细的描摹自己的轮廓。还是十年前的那张脸,却多了这么多岁月刻下的痕迹。
脸上的斑痕是最早出现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锦释微微上挑的眼角也开始显出了鱼尾纹。他轻轻的在脸颊施上脂粉,以盖住那些讨厌的斑痕。不敢抹得太多,侍画曾说他,“抹这么多脂粉,活像个戏子一般,反倒招人讨厌。”
檀木梳也是他以往用过的,还残留着淡淡的陈香。锦释小心翼翼的将前额的刘海梳下来,遮住了眼角的细纹。又将鬓边的头发挑了两缕,往后绾成了一个小小的卷儿,任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肩上。
站起身,锦释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准备跟着侍画离去。
“哎,你不换身衣裳?”陈妈妈从后面赶来,胳膊上搭着好几件红红绿绿的纱衣。
“不用了,晋王殿下会喜欢这件的。”侍画斜了一眼老鸨子,上前拉过了锦释的手,“走吧,师傅。”
锦释就这么被侍画拉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晋王府后院的小湖走去。一路沉默。
没多久,画舫上悬着的宫灯映入了二人的眼帘。侍画停下了脚步。锦释差点一头撞上。
“师傅见到那个人了?”
感觉到自己正被侍画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锦释很不舒服的点点头。
“锦释,”比锦释略高的侍画忽然捧起了他的脸,“听着,你今天很美,就和我初见你时一样的美…我说的,你可明白?”
锦释疑惑地看进侍画的眼睛。
“我是说,你不要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待会进去若见了他,就装作不认识…或者,或者干脆扇他两个巴掌!只是…只是不要露出这幅神情…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
望着侍画脸颊旁两个浅浅的酒窝,锦释笑了。这孩子,什么时候也懂事了呢。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第五章了~!
还是没有什么人看。。。
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