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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如果你那么喜欢聊天,不会去参加妇女会吗?里面多的是三姑六婆可以陪你闲嗑牙,更闲一点还可以研究今天发生哪条八卦,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
“你……”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讲话,别人就一定得听?你以为你的声音是黄莺出谷吗?一张嘴叽叽咕咕地问一些有的没的,完全像八婆;声音更是嗡嗡嗡的比苍蝇蚊子还惹人讨厌;明明脾气暴躁的跟母夜叉一样,还故意装的娇滴滴,你以为穿上套装窄裙,就可以让一个女人变成淑女吗?我告诉你,那叫作梦!一个人没知识、没常识已经很惨,如果再连什么叫掩饰都不懂,那乾脆别做人了!”火力全开,宝儿一口气说完,连喘也不喘,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停下工作看著她们两个,对宝儿的凶悍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整个银行大厅,顿时静悄悄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清楚听见。
“你、你……”庄子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什么?结巴?脑袋混沌,完全不会思考了?”宝儿说著她的反应,语气咄咄。
“我……你……”
“有话快点说,别又在那里嗡嗡嗡。”宝儿一脸不耐烦。
“你、你……你敢骂我……”庄子柔生平没遇过这种情况,更没有被这样骂过。
“你是耳聋了,还是没听清楚?骂就骂了,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骂人的话非要听两次才懂?
“你、你这不要脸的人,胆敢这样对我说话……”
“喂喂喂,”宝儿打断她。“不要脸跟胆大妄为是两回事,别混在一起说。还有,我什么时候不要脸了?明明是你自己硬巴上来要我跟你聊天,我不陪你又是犯了哪条法律,跟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你长这么大,居然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清楚,书部读到後脑勺去啦!?亏你看起来还一脸聪明样,想不到外表跟内在完全不能比。”
“你敢骂我笨!?”庄子柔又惊住。
“我哪时说过你笨?”宝儿转头,朝众人问:“我有骂过她笨吗?”
“呃……好像没有……”众人交头接耳。刚刚听的话里,骂人的不少,但好像没听到有“笨”字出口。
“你看,大家都说没有。”宝儿转回头,“你少诬篾我哦,我有人证,小心我告你毁谤!”
第八章
“你、你……”庄子柔再度哑口无言。
“你没别句话好说了是不是?”宝儿不耐烦地道:“你你你,你什么呀?没话说就让开啦,本小姐还要补眠。”真是浪费她的口水。
发威完毕,宝儿才想趴回桌上继续跟周公约会,一只熟悉的手臂却由身後圈住她的腰,捞抱起她。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不用眼睛看,光是靠感觉也知道这只手臂的主人是谁。
“可以回去了吗?”他忍住笑。
宝儿真是一鸣惊人,堵的庄子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得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事的是你、开车的是你,干嘛问我?”要不是他硬把她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强挖起来,她哪会在这里?
“那么,我们回去了好吗?”他问。凭她刚刚发火的那股狠劲,他直觉现在还是尊重她一点比较好。
“走啊。”宝儿搂住他的腰,半闭著眼靠在他肩上,完全让他带路。
宝儿生气的时候,是不管时与地的,也不会管对方是谁,这点从她以前老是在酒店里与客人动手就看得出来。万一待会儿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吵醒了她,连带他也被叮得满头包,可就太冤枉了!
殷逢远以眼神示意程伟盯著大家继续工作,而他自己还是快快把这尊“睡美人”给带走比较好。
回到车子里,宝儿脑子里的瞌睡虫其实已经跑掉一半,剩的一半让她靠著椅背,精神萎靡著,可是已经睡不著了。
“怎么不睡?”
“睡不著。”宝儿幽怨地白他一眼。“刚刚那个女人,是你惹下的风流债吧?”
“我!?”殷逢远眉一挑。
“不是你,还有谁?”她又不认识她,人家总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她面前找她搭讪吧?就当时的情况来看,除了是因为他,无其他可能。
“她是公司的客户。”
“确定只是客户?没有其他私人关系?”
“最近我有没有其他女人,你应该最清楚。”除了上班时间,他的时间都用在她身上了。
“谁知道?”她轻嗤。“男人如果想偷腥,绝对不会找不出时间的。就算不是现在,以前你们也一定有过一段。”
“何以见得?”她的口气真是十足专家。
“因为她不断地用淬毒的眼光谋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现在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她跟我没关系。”
“嗯,真是男人啊……”这是被捉包时,典型男人的回答法。
“什么意思?”
“碰到被女人捉奸质问时,男人通常先否认。等到否认不了、铁证历历的时候,就会变成:“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真是老套。
“你希望我承认?”被她这么一说,好像男人的话都很没价值。
“那就要问你了呀,看事实是什么。”要知道,说实话的男人,还是比较受女人欢迎的。
殷逢远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
“她叫庄子柔,是庄氏企业老板庄镇雄的掌上明珠。”
“哦。”
“在生意场合,我碰过她几次,差一点点擦枪走火。”他很诚实地告诉她最严重的状况。
“喔。”心里突然冒出的酸意,把宝儿仅剩一半的瞌睡虫全给酸死了,现在宝儿可清醒得很。
“仅只那一次,没有以後了。”
“真要有什么,一次就够了。”
“你希望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她不以为然的口吻,让他停下车,转过身来看著她。
“你问我!?”真是好笑。“难道我希望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稀奇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
“如果会呢?如果你说什么,我就会做到,你希望我有别的女人?”他深沉的双眸,像雷达,仔细锁住她脸上每一分表情。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宝儿偏著头,神情渐凝。
这个问题……有一点危险,像是陷阱……
“回答我。”他淡淡催促。
“如果你是那种应声虫似的男人,早就被我踹下车了!”宝儿也机灵,就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不用问我要你做什么,因为我不想回答你,也不想要求你。”
他们之间就算再亲密,也只是一场交易关系,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更不会自抬身价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她只是一个跟他交易的女人,对他的风流艳史,她一点都不想明白、也不想听。
“我希望你要求。”他抬起她下颔,不让她闪躲。“你有没有发现,庄子柔的发型跟你很像?”
“那又怎么样?”她一想,好像真的是,长度差不多、同样作削薄处理
呃!她心一动。
不会吧?他不会是那个意思……
“她只有发型像你。”他看著她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世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相像的两个人,就算是双胞胎,还是会有差异的。”她乾笑著,心里不断祈祷。
老天保佑,他千万别说出她不能负荷的话……
“宝儿,你该被打屁股。”他忽然放开她,话里含怒。
“什么!?”她一呆。
这男人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快了吧!
“如果我下得了手,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然後,再好好地疼爱她一回,绝不让她有机会跑走。
“你才该被好好教训一顿。”他满含指责的语气,让她也火了。他凭什么一副她做了天大错事的模样?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他沉声。
“懂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伟大英明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水泥稻草?有话你不会直说吗?问问问,什么都用问的,要别人自己体会,你以为猜谜很好玩吗?告诉你,本小姐最讨厌你这种态度——”
“宝儿……”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不想看见你自大臭屁的模样!”骂完,她打开门车门就冲下车。
“宝儿!”殷逢远一愣,立刻也跟著下车,追上去抓住她。
“放手啦!”她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
“宝儿,停下来。”他再度试著抓住她。
“滚啦!”自大的臭男人,离她远一点!
“宝儿!”实在没办法,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他将她整个人抱住,制住她的挣动。“你冷静一点。”
“去你的,我不要冷静!你放开,滚远一点啦!”她大叫。
“宝儿……”
“滚啦!自以为是的笨蛋、大男人主义的家伙、无可救药的沙猪、自恋……唔……”护骂不停的小嘴忽然被堵住,她挥动双手求救。
结果,没人理她。
殷逢远强硬地吮吻著她,让她头发昏、全身乏力。
小……小人!
力气比不过他,宝儿只能用眼神不断控诉他。
殷逢远睁著双眼与她相对,这个吻没有浓情蜜意,有的只是一场意志力战争;宝儿终究敌不过他的蛮悍和需索,而他吻的愈来愈……
“够……够了吧……”她虚弱地别开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他起了反应,浑身泛起不该有的热度。
“你呢?够了吗?”指她骂完了没有。
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紧紧搂她在身前,正好掩去他无法强辩的明显亢奋。
“放开我。”她垂下眼睫,感觉到了他的坚硬。
“先答应我,以後不准一生气就跑掉。”他一脸冷静。
宝儿简直不敢相信,在他……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心思和她讲条件!?
其实,如果宝儿看的够仔细,就可以发现他并不是真那么冷静;额间跳动的青筋与搂著她的僵硬动作,在在显示出他并非那么不受影响。
“你不要惹我生气、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胡乱对我发火,我才不会生气。”
“嗯?”他没听到她答应。
“好啦。”宝儿很不甘愿地先答应。要不然,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男人打算就这样一直抱著她。
他有脸这么做,她可没脸顶著他……那个,继续在这里站下去。
殷逢远再深吸口气,然後缓缓放开她;宝儿立刻退开一步。
“回车子里。”他的声音低了好几度。
宝儿不敢惹这时候的他。她至少还知道男人这种时候是惹不得的,不然他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她转身默默回到车子里,然後等他也坐上车。
“庄子柔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没有。”
听到他亲门说,宝儿心里无端冒出的酸意,总算消失。
这一路直到回家,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讲话。
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宝儿也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谈什么情、说什么爱的。叮是男人如果什么都不说,女人又怎么会懂?
她从来不奢望会从他嘴里听见什么关於承诺的话,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男人。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心,圣少应该有点表示吧!?
但如果他真的表示了,她会很高兴地接受吗?
宝儿没有答案。
她没有忘了她到他身边,是因为另一次的交换条件。在这种奇+shu网收集整理情况下,就算交付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给了心,她又能期望什么?
谁敢预言,他不会在另一次的交换条件中,换得另一个女人?
从那次在路边吵过架後,他们之间忽然变得很奇怪。虽然各自的作息都没变,他甚至也会在回来时吵醒她,带她出去吃晚餐兼消夜。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确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