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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禹灝隔着薄纱看着门外的男子,果然带着一股侠义之风,不禁暗自赞赏,果断的命令道:“秦向开,把安陵国都的龙血皿呈上来!”
这个决定,可谓是惊起四座,谁人不知道这龙血皿是皇室用来验证皇室血脉的一种奇特器皿,世世代代的封存着,据说它是由先皇的骨血建造而成,所以可以识辨真正的皇室血脉,当把血液从瓶口滴入,就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器皿是红色,就说明血液是普通人的,倘若器皿变成金色,那才是真龙天子,所以皇室一直把它奉为圣物。
现如今安陵禹灝竟然命人把它带上,看来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安陵禹灝的血液怎么可能会让龙血皿变色呢?朝廷内的老者曾经有幸目睹过安陵玄天让这器皿变色,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把皇位让给安陵明成,现如今这新上位的皇上,竟有这番举动,岂不是自讨苦吃?
片刻的功夫,秦向开便恭敬的端着龙血皿踏入大殿之中,红色的丝绸掩盖着,却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蕴藏的灵气,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鉴证。
安陵禹灝从薄纱中伸出一只手臂,宽大的龙袍掩盖其身,却也露出几根纤细的手指。
秦向开掀开龙血皿的红绸,只见一个形状如酒坛的器皿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不同的是这器皿仿若木制,却又晶莹剔透,也并没有瓶口的存在,周身是如同龙一般环绕着器皿的细细木管,下端龙尾深入器皿里,另一端则是龙头从旁边探出,整个雕刻,栩栩如生,像真的一般盘旋在上面。
“想必这龙血皿的用途,我就不必多说了,众位爱卿还请擦亮你们的眼睛。”安陵禹灝自信的口吻。
只见秦向开走上前去,割破了安陵禹灝的手指,鲜血瞬间便流出,赶紧端过龙血皿,把张开龙嘴的龙头一端放在手指下面,鲜血顺流直下的就进入了器皿之中。
气氛有些诡异起来,魏丞相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秦向开放在龙案之上的龙血皿,眉头紧锁,也不知这安陵禹灝的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世间在一点点过去,龙血皿似乎迟迟没有变化,朝廷内的大臣纷纷议论起来,尤其是保护安陵禹灝心切的太师,此刻更是无奈的表情。
“皇上,这又是何苦呢?这龙血皿好像不愿意承认呢,那么你的权力就不能信服于天下了,接下来该如何交代呢?”魏丞相一脸奸诈的笑容,“不过念在皇上尚小,意气用事,大臣们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大殿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回答,都只是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不愿发表任何的言语。
“魏丞相,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依我看现在的皇上一心为民,有着雄才大略,即便不是皇室的血脉,只要能够安天下,为百姓就足够了。”有大臣从中站了出来。
“是啊,我们都愿意臣服于皇上,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命。”陆续有人跟着站了出来,“我也愿意。”“我愿意追随,想想从登基以来,我们百姓生活是国泰民安,减少赋税,实则百姓之福啊。”
门口的男子也迟迟没有言语,仿佛依旧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你们想欺师灭祖不成?不要忘了我安陵国都的祖训,只要血脉不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理应由护国的朝廷元老来抉择。”魏丞相明显的是在指向自己。
“丞相英明,这种朝廷大事,必须由您亲自出马了。”有人趁机回应道。“还请丞相明示。”“请丞相定夺。”“今天是安陵玄天的忌日,要还他一个清白的天下啊。”
魏丞相的眼中似乎都放出光芒,“皇上,看来老夫被天下人寄予厚望,不得不委屈任命了啊,您说呢?”
安陵禹灝反而露出一抹微笑,依旧沉稳的回答道:“只怕是时候未到,丞相得意的太早。”
说罢,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龙血皿竟然一点点的开始变换了颜色,最终闪烁出耀眼的金色,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
“不???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魏丞相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却也是满脸的惊恐,“你在骗人,皇上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欺君之罪,身为安陵明成的儿子,你怎么可能是纯正的血脉呢?”
“魏贤,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从帘幕后面逐渐走出一个身影,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缓缓走上前,“你怎么就确定安陵禹灝是安陵明成之子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当年安陵玄天留下一个私生子?”
大臣哗然,这样令人惊讶的事情接连不断,但也总算是从皇太后安若的口中亲耳听到,再也不是民间传闻。
“不对,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才是安陵玄天之子,你们千万不要相信。”魏丞相激动的看着周围的大臣。
“那不过是引蛇出洞而已,看看究竟是谁在扰乱朝纲,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安若表情冷峻,目光坚定,“魏贤,你可知罪?”
“皇太后明鉴,我是一心为朝廷着想,这民间流言不断,老夫也甚是心急啊。”魏丞相见势不妙,赶紧跪在了地上。“老夫的忠心,天地可鉴。”
“那倒不用天地可鉴,不过有些人你是应该见一见。”安若身上竟也带着傲然的霸气,示意侍卫把人带上来。
“皇太后饶命,小的只是拿钱办事,那些流言都是魏丞相让我们去散播的,我把钱都退给你们还不成?饶了小的性命吧。”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惊吓过度的跪在大殿之上。
“你在胡说什么?”魏丞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却也一脸愤怒。“皇太后不会就因为这样一个市井小民,就要陷我于不义吧?““小的没有胡说,没有半句虚言。”男子连忙解释。
“那好,那接下来的这个人还是市井小民吗?”安若满脸期待。
接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被带上了大殿,“丞相,我真的还想活命啊!”
“赵师爷,你?”魏丞相满脸的不可思议,却也转身说道:“皇太后,他是觊觎我的钱财,早早就要陷害我了,皇太后明鉴啊!”
“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安若从容的说道:“那这些呢?别说是有人有意扔在你家中的。”
只见侍卫抬着大量的书信和证物来到大殿之上,就在看到这些物品的那一刻,魏丞相终于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来这安陵禹灝是早已经抓到了自己的把柄,之所以迟迟没有抓自己,看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同时安抚百姓,更能令自己的威望提升,真是一石三鸟之计。
“勾结番邦,意图谋反,散播妖言,煽动起义,扰乱朝纲,这些欺君之罪,魏贤你可知罪?来人,拿下!”安若一声令下,瞬间涌进的侍卫便牢牢牵制住魏贤。
“怎么?你们谁人还愿意追随魏丞相而去啊?”安若敏锐的扫视着下面的早已经面色苍白的大臣们,“我孩儿自认不是昏君,想来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有些人有些事自然记在心中,倘若今后再有任何小的过错,那么旧账和新账可就要一起算了。”
“皇上英明,皇太后英明。”群臣瞬间跪在地上,有些甚至早已经汗如雨下。
“门外的百姓,不知你们是否还满意?”安陵禹灝看着他们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问询道。
“请恕马全愚钝,竟听信谗言,险些误入歧途。”男子跪在地上,“虽然来意不善,不过今日一见圣严,的确令马某心服口服,所以心甘情愿的悉听尊便。”
安陵禹灝终于露出了微笑,“好,既然你这么有胆子来质疑我,那我就相信你更敢于承担起一起。”
“马某从进入皇城的一刻起,就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为了还天下百姓一个真相,在所不惜,就算是被奸人利用,也算是没有白来。”马某直言不讳的说道。
“有骨气,那我就???”安陵禹灝有意拉长了声调,大殿的群臣不禁为他提心吊胆,想必这样一个百姓敢前来反抗,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我就命你为御前带刀侍卫,不知你意下如何?”
“御前带刀侍卫?”男子惊讶的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师似乎对于安陵禹灝的赏赐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也是面露喜色,不断的点头,看来这个人的确是可造之材,而后提醒道:“傻小子,还不谢谢皇上的开恩?”
马全愣了片刻,终于也放松了表情,“马全一定不负众望,保卫皇城,守护百姓。”
安陵禹灝满意的看着朝廷内的大臣,“众爱卿平身,退朝吧。”
不过一会的功夫,大殿之内就显得有些空荡了,甚至秦向开都被安若安排了新的任务,唯独太师还迟迟不愿离去,满眼竟是疑惑。
“太师,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事情说来话长,这灝儿是???”安若深知忠义的太师肯定在疑惑着安陵禹灝为何成了安陵玄天之子,明明还在商议关于萧堇墨的计策。
话还未说出口,大殿的门便被席卷而来的寒风吹得来回作响,甚至有些睁不开双眼。
“安陵禹灝,看来只有我能除掉你了。”大殿之内回响起男子阴冷的声音。
却也还未看清人影,只见薄纱卷起,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利剑便刺向安陵禹灝的胸口,根本来不及任何躲闪的刺入娇嫩的肌肤中,血染利剑,晕染衣襟。
“为什么没有闪躲?”只见寒煞侧立在龙案之上,凶狠的目光盯着受伤的安陵禹灝,“难道真的愿意偿还我父亲的性命了?”寒煞自然之道安陵禹灝的功力,即便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攻击,对于他而言还是可以轻易闪开的。
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安陵禹灝此刻的表情竟然逐渐变得熟悉,就像一点点在蜕变一般,褪去了原来的模样,眼前的人竟然让寒煞痛不欲生。
“寒儿哥哥,你已杀他一回,可愿意就此放下仇恨?无非是求他一死,我代他可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寒煞望着颤抖的双手,眼神有些漂浮不定,忽然竟剧烈的喘息起来,单手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便也喷了出来,急火攻心的力道足以让他受了重伤,却也缓缓摸向萧堇墨的脸庞:“枫儿???”,手瞬间滑落,便倒在案台之上。
“快,太师快去请御医。”安若急切的把萧堇墨搂在怀中,却也不能让任何侍卫前来,怕是知道这皇上竟然是人假扮,那么一切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比刚刚还要有压迫性的声音响起,周围更是邪恶的内力围绕。
根本是无力的反抗,即便知道来的人是鬼王,却也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昏迷过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安陵国都)
尘土飞扬,英姿飒爽,疾如闪电的飞驰骏马之上,安陵禹灝眼神惊慌而焦虑的望向前方,红衣灼眼,银发耀世,一路勇闯而未曾迟疑的奔向了如指掌的方向。
原来是轻信了母后的话语,怪自己太过莽撞,当时在惊讶于皇宫之中再遇母后之时才知晓,萧堇墨在郸越帝都再次旧病复发,情况危急,情急之下顾不得太多的绝尘而去,然而就在半路中方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随即静下心来决定返回安陵国都,就在回到皇宫之后,才从因昏迷而逐渐苏醒的母后口中得知真相,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却也无力埋怨太多。
萧堇墨固然已经知道了自认为该知道的一切,却也依旧说要最后成全安陵禹灝,如果自始至终真的是一场戏,那么总要有个结局,终于和安若商讨出一个计划,然后便独自一人去找寻会易容术的沐风,不知道他到底和那个孩子说了什么,最终还是同意帮其变换为安陵禹灝的模样,怕是会露出破绽,就用感染风寒的名义隔了一层薄纱,凭着自己的安陵禹灝的了解,模仿他并不是很难,所以这般偷梁换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