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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并非传言,当时还有别人在场?”萧堇墨有些迫不及待的寻问。
“没错,而且这个人所知晓的未必是当事人所了解的全部。”子夜不紧不慢的细说着。
“未必是当事人所了解的全部?公子的意思是,那次事件难道另有隐情?”萧堇墨满脸的惊愕。
“萧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啊,我只需一语,你就明白了其中的涵义。”子夜赞赏道。
“过奖了,只是萧某被公子的一番话带出了兴趣,不知可否讲述一番?”萧堇墨似乎带有一丝期待的神情,那是静若处子的他少有的神情。
“既然萧公子难得有兴趣听述这故事,反正也闲来无事,那就把我知道的讲给你听。话说当年安陵明成带着安若皇后和他最宠爱的皇子安陵禹灝外出游玩回宫的途中…”子夜深吸一口气,环抱双臂,望向前方无际的陡崖,愁容不展。
(子夜的讲述)
当那个叫枫儿的孩童用鲜血换回安陵禹灝的生命之时,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这是他父亲一手策划的阴谋吧,不顾一切的迎向刀刃,不屑一顾的面对危机,或许这个枫儿天生便有如此强大的执着与信念,与这个污浊的世界相抗衡的圣洁。
皇子惊吓过度而昏倒,侍卫忙于护驾而乱作一团,当场面稳定下来,安陵明成欲找寻刚刚那个不顾一切救助自己儿子的孩童时,却发现现场早已横尸遍地。
“来人,刚刚那个孩子是否找到?”安陵明成由于刚刚的混战,略微显得有些急躁。
“回皇上,由于尸横遍野,早已…早已分辨不清哪个是她。”侍卫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大胆!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找不到,要你们还何用?”安陵明成愤怒的吼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们一定加紧寻找。”说罢,急速的加入搜寻的行列。
“明成,不要怪他们,毕竟战场都是很残忍的,血肉模糊的场面确实很难分辨,况且灝儿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此地也不宜久留,怕再生什么事端,不如先让他们搜寻,我们尽快回宫,这样也可以两不耽误。”安若理智的分析道。
“这样也好,那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安陵明成认同的应道。
说罢,马蹄嘶鸣,载着昏迷的安陵禹灝向皇宫的方向进发。
然而继续的搜寻必定也是徒劳无果,因为谁都未曾注意到,当厮杀开始的时候,那个叫枫儿的孩童早已被一个蒙面人所带走,如风的速度,如燕的身手,一看便知是个绝顶高手。
蒙面人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童,恨不得嵌入身体,那股力道不禁让他手上的青筋暴出,急匆匆的转移到远离血腥的地方,轻轻的放下怀中的枫儿,像是把一个珍贵的宝物放下般的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会有所毁坏。看着眼前的孩子,虽然蒙面,但是那满眼的焦虑尽显无遗。从衣袖中拿出一瓶精致藏青瓷瓶,打开瓶塞,拿出一颗鲜红的药丸,缓缓的扒开枫儿的小嘴,把药丸放了进去。
“主子,对不起,我们失手了,安陵禹灝不仅刺杀失败,还损失了我们好多的弟兄。”从远方过来一个受了轻伤的刺客,恭敬的说道。
“你还敢来说失败?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就这样白白的错失了,你们该当何罪啊?”硬生生的从嘴角挤出的愤怒,声音压抑的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饶命,只是大内侍卫武功真是高深莫测,我们又人数有限,我们终是寡不敌众啊。”刺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解释道。
“这些我暂且可以不理会,安陵禹灝的性命我迟早是我的,只是谁让你们伤了我的枫儿的?”几乎是怒不可赦的吼道。
“请主子饶命,当时真的只是差一点便取了安陵禹灝的小命,谁都没有想到枫儿会为其挡下,主子,那样的情况下,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啊,请主子开恩。”跪着的刺客惊恐的解释着。
“绝对不可饶恕,无论什么理由。”低沉的怒吼声从喉结深处发出,是抑制不住的怒气。
“请主子开…”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股鲜血早已从颈间喷出,脑袋滚落在地上,顺势滚了几个圈,眼睛瞪得如铜铃般,似乎还沉浸在求饶的情绪中。
“几日不见,怎么脾气越发暴虐了?看来不只是任务失败的原因吧?”忽然从耳边传来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仿佛整个空气都被冻结般的杀气。
“你来干什么?”是蒙面人不耐烦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意外,转身望向眼前带着厚重面具的男子。
“当然是来看看你安排的好戏进展如何,不过就目前看来,有些不尽人意呢。”像是略带戏谑的语气。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蒙面人有些不悦。
“看来你的确很在意你的宝贝儿子呢。”面具男子似乎很有兴趣的继续说着。
“这和你有关系吗?”蒙面人的语气依然很生硬。
“自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做大事还是需要合作的,否则今日或许就不会赔上你儿子的性命了,虽说他不是你…”
“住口!承蒙您的提醒,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若无事您还是先回去的好,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闲聊,告辞。”说罢,蒙面人带着枫儿迅速的消失在树林中。
“哼哼,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然后旋风疾驰而过,便也消失在林间。
第六十四章
(灵窟洞外)
“萧公子你怎么了?”子夜忽然觉察到眼前的萧堇墨竟有些不太对劲,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愈加严重,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薄唇颤抖,额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子夜,你的意思是那次的事件是个阴谋?是救皇子的孩童的父亲亲手策划的?”萧堇墨近乎游离的声音,语气中满是猜疑。
“的确如此,那个亲眼所见的人恰好是在下的好友,听他说那个孩子好像叫萧枫儿。”子夜肯定的回答。
“萧枫儿,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除了在场的他,不…不可能,绝对不是这样的…”萧堇墨有些精神恍惚的反复念叨着。
“萧公子,你没事吧?”子夜看到萧堇墨的反应,关切的询问道。
“没…没事,请恕萧某失陪,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我想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会为好。”萧堇墨的语气竟有些虚弱。
“萧公子这几日身体刚刚调养的很好,切莫大意了,我看公子此时气色不太好,还是尽快回去休息吧。”子夜观察着萧堇墨的脸色,好意的奉劝道。
“那就改日再陪您把酒言欢。”说罢,萧堇墨缓慢的离去,仿若一不小心便会晕倒在地,让人好生惦念。
望着萧堇墨离去的背影,子夜反而没有为自己的聪慧而喜悦,明明这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而故意说出的话来试探,可如今看到萧堇墨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为何自己心却隐隐作痛?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在离子夜不远处的石堆间传出一句甜美的声音,怎奈何这甜美已成了致命的毒药。
“这些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子夜幽幽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你刚刚所说的是真的吗?虽然我也确定了那个救皇子的孩童就是萧枫儿,而萧枫儿就是萧堇墨,不过那次事件的主使,真的是萧堇墨的父亲吗?”凌紫宁不免疑惑的问道。
“你干涉的未免太多了吧,安陵皇妃?你只需按我交待你的办理就行,最终达成你的心愿就好,别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好。”子夜一改往日的温柔,竟有些严厉的语气。
“你…哼!人家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我还懒得管呢。”伶牙俐齿的回应,然后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灵窟洞,兰阁)
人间似梦,回忆如空,虽转瞬即逝,却流经血液,深埋骨缝。
哪怕伤的再痛,曾还有心中的归宿来疗养伤口,哪怕离得再远,还有被深深牵挂的安慰。当这些通通被打破,剩下只是那些支离破碎的残渣而已。纵使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子夜口中的话语,但是那被刺痛的心却早已沉沦,想想过去一些事情,家里的情况,即使子夜说的不全是真相,但是原来自己的父亲也绝非等闲之人,经自己这么仔细咀嚼,原来竟真的有很多的疑点,只是当时并未在意而已。难道和安陵禹灝的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的浩劫?为什么父亲要杀安陵禹灝?那么我父亲又是谁?我们和皇族之间到底存在些什么故事?我们不过是安陵国都普通的平民而已啊,哪有牵扯的理由呢?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回忆,既然心都碎了,还在拼命的计较些什么?
“咳咳…”紧蹙双眉,这孱弱的身体竟然越发的禁不起大的波澜了,就连这么不确定的事情被自己知道了,几乎都要挺不住一般。萧堇墨苦涩的笑了笑,对于这样的自己,有时候还真是嫌弃,更不用说别人了。
从未有喝酒嗜好的萧堇墨忽然走到桌椅旁,端起了桌子上的酒壶,竟自斟自饮起来,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的他,怎能禁受得住这烈酒的劲道,几杯下肚,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模糊起来,全身的骨头酥软无力,刚欲站起,踉踉跄跄的几步便跌倒在地上,酒杯“啪”的一声脆响,被摔的粉碎。
“是萧堇墨吗,你没事吧?”路过兰阁的凌卓溪忽然听到萧堇墨房间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担心。
“嗯?我…我没事,我再有事又能怎样呢?”萧堇墨索性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回应着。
“萧堇墨?”听到萧堇墨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凌卓溪心头一惊,冲进房屋。
刚踏入房门,便闻到扑鼻的酒气,然后就看到坐在地上,靠着床边,一脸醉态的萧堇墨。
“萧堇墨,你喝酒了?”凌卓溪有些焦急的询问。
“酒,给我酒,来来,凌公子,陪我再喝一杯,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萧堇墨迷离的双眼望向凌卓溪。
“萧堇墨,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醉了?”凌卓溪一边有着责怪的语气,一边要顺势搀扶萧堇墨往床放。
“不要动我,我就要在这,不要关心我,你们通通都是骗人的,都在利用我,利用我…”萧堇墨拼命的挣扎,不愿让凌卓溪搀扶。
“骗你?谁骗你了?我从未骗过你啊。”凌卓溪一看萧堇墨万般不愿起身上床,索性自己也随他坐到了地上。“骗我,都在骗我,到底我身上还有什么价值?你们通通拿去好了,不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我了。”萧堇墨迷迷糊糊的反复念叨着,像是把平时的委屈都借着这酒意发泄出来。
“萧堇墨,不论都谁在欺骗你,利用你,我凌卓溪永远都不会,我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你不记得了吗?”心疼的望着眼前任性的萧堇墨,像是孩子般的抱怨,发泄,这也是他以前未见到过的萧堇墨,不是那个纤尘不染的萧堇墨,不是那个独立于世的萧堇墨,不是那个谦谦君子的萧堇墨,此时此刻是个任性可爱,惹人怜爱,需要依靠与温暖的萧堇墨,是不把自己包裹住,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心露在外的萧堇墨啊。
“我记得有人说过,那个人是你吗?”萧堇墨忽然晕晕乎乎的用那纤细的双手捧住凌卓溪的脸庞急切的问道,几乎一刻也不想等待的寻找答案。
“是我,你要忘记了,我可以再和你说,哪怕一千遍,一万遍都可以。”凌卓溪心疼的抓住萧堇墨冰凉的双手。
“嗯?安陵禹灝,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变黑了?”萧堇墨忽然盯着凌卓溪的头发吃惊的问道。
“萧堇墨,你清醒一点,我是凌卓溪,不是什么安陵禹灝。”凌卓溪听到萧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