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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案台前的安陵禹灝认真的审视手里的折子,似乎对于这个要召见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觉得既然李潮汐把他说的那么厉害,那么这个人他也是放心的,重要的是现在手里繁杂的事物真的很多,这个皇子也不是好当的。
“小皇子,他来了。”李潮汐有些不忍打扰如此专心的安陵禹灝。
“嗯,等我阅完这里。”安陵禹灝甚至来不及抬头的说道。
“我可以等你。”向来不善言谈的秦向开竟然如此主动的说话。
李潮汐不可思议的盯着秦向开,平日里与之聊天都不愿的他,竟然回应了。
安陵禹灝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笔,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异样的气息,缓慢的抬起头向声音望去。
“师…师兄?”安陵禹灝满眼不可思议,复杂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眼前人的激动。
这回换做李潮汐的惊讶了,为什么小皇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称呼?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安陵禹灝,你真的长大了。”秦向开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一回答,便是承认了安陵禹灝的问询,仔细的端详着眼前银发挥舞,英姿飒爽的安陵禹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倔强的孩童了。
“真的是师兄?”安陵禹灝几乎有些愣住的表情,俊美的脸庞满是惊喜,继而快步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死去。”安陵禹灝似乎并不愿意松开眼前的男子,这是有多么深刻的情义才会如此在乎。
“小皇子,这…”一旁的李潮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
安陵禹灝终于松开双手,“哈哈,李潮汐我立你一功,说来不怕笑话,自小受尽宠爱,顽劣不堪的我实在是不努力的读书却偏爱武艺,父皇也拿我没有办法,便把我交给朝中当时文武双全的大将秦泽,听了他英勇善战,大智若愚的故事,我还真就缠上了他,愿意跟随在他身边学习,所以说秦泽将军是我人生的启蒙。”
李潮汐恍然大悟,“秦泽?我经常从父亲口中听说的这个厉害的人物,听说当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军中被封为‘战神’,那么秦泽和秦向开是?”
“秦泽是我义父。”这回反倒是秦向开解释了。
“你竟然是秦泽的义子?他的义子不是叫秦少元吗?”李潮汐越来越不明白此时的情况了。
“秦少元比我年长,自然在师傅面前要偏袒我很多,为此还受了不少责罚,所以只要和师兄在一起玩耍才会觉得很开心,后来随着年龄大一些,师兄也就随着师傅去应战了,只是明明开始还能听到关于你的一些消息,后来为什么杳无音信了?现在叫秦向开?是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战役?”安陵禹灝一边回忆,一边质问。
“没想到小皇子还记得这些。”秦向开有些沉重的语气。
“因为这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相对于虚假,只有你们才最真实。”安陵禹灝仿佛又进入了无限的回忆中。
“在那次著名的战役中,义父惨死,险些也遇害的我幸好被人救起,从那一刻起我便改了名字,师傅告诉我一定要替他好好活下去,我怎么能辜负他的遗愿呢?”如今的秦向开已经很坦然的面对曾经的一切了。
“是啊,师兄,将来的路还有很长,所以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了,安陵禹灝已经长大了,终于可以守护你们了。”安陵禹灝目光坚定的望向远方。
李潮汐望着安陵禹灝,心底里竟也泛起感动。
“不过目前来看,我好像还要替你办一件事吧?”秦向开在今日仿佛话也多了起来,难道在他的面前愿意放下防备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去。”安陵禹灝一口否定。
“如果我都不可以去,那么谁还可以呢?岂不是把别人的生命也当儿戏了?更何况那两个人对你来说是非比寻常吧?交给别人你真的放心?”秦向开不带一丝感情和语气的平静分析着。
但依旧已经突破了李潮汐所认识的那个男子,但是没有表情的脸至少还证明的确是那个冷漠的秦向开。
“这…但至少还有一个重要人的在身边啊,这才刚刚相聚,倘若离开的话,又会徒增一份挂念的。”安陵禹灝有些不情愿的语气,却也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定了,等我们回来。”不容分说的戴上那顶深色的斗笠后,随即便消失了。
“秦向开!”李潮汐欲要阻拦,因为他看得出安陵禹灝是真心不愿意让他离开冒险的,而且又是一别多年后的重逢,两人还没有好好的谈话,便又分离,也难怪小皇子有些不悦。
“罢了,让他去吧,我了解我师兄。”安陵禹灝口中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有些担忧。
(安陵国都,皇宫中)
倾洒鱼饵,引得一池涟漪,纷纷争抢食儿的小鱼都聚拢而来,原本清澈的湖面显出片片红晕。
凌紫宁依偎在栏杆处,凝神远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鱼饵早已空空如也。
远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凌紫宁的眼神顿时有些慌张,娇艳的脸庞开始不安起来。
“你们都在这等我,我去那边走走。”凌紫宁转身对侍奉的丫鬟们命令道。
“可是让皇妃一个人,万一…”随身伺候的丫鬟小玉,听到皇妃的命令,不禁有些担心。
“在这里等我就好。”第二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坚定的态度让下人不敢再有阻拦。
凌紫宁匆匆的走向了刚刚看到人影的地方,仔细的张望寻找,竟没有看到任何踪影,不禁有些疑惑。
“敢问皇妃是在找我吗?”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
凌紫宁更加肯定了刚才看见的人正是烈煞,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到这深宫中,必然又有什么情况了。
“你来做什么?”没有好气的问道,虽然有时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凌紫宁对于鬼门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都是彼此利用而已。
“皇妃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不做什么就不能来看看我们天底下最美的皇妃吗?能娶到这样的美人,试问哪个男人不知足呢?”烈煞似乎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讽刺着。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那别怪我没有时间奉陪了。”凌紫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稍安勿躁啊,还真是开不得半点玩笑的冰山美人啊,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萧堇墨这个人你暂时绝不可以动他,现在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等到为时已晚,自己的仇恨非但报不了,还搭上自己的性命。”烈煞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凌紫宁凌厉的目光看向烈煞,她不懂他们到底是在打的什么算盘。
“别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我们就会被蒙在鼓里,你要知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烈煞露出邪邪的笑容。
“为什么?连你们都要袒护萧堇墨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都去保护他?”凌紫宁压低了声音,已经很好的学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她,此刻依然忍不住的激动。
“我说了要保护他吗?这只不过是另一种手段而已。对我们你还有什么质疑吗?当日在密室中,你应该也看透我义父的意思,他一直对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看来也是用情至深啊,这样的仇,他应该比你更急于报复吧?”烈煞自然也知道凌紫宁的聪慧,即便自己不说明鬼王和她母亲的事情,她也应该明白几分,此刻不过是为了再一次提醒她,他们应该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凌紫宁沉默不语,对于萧堇墨的存在,永远是不能让她释怀的,自己选择的方式,即便搭上性命也要倾力一搏。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凌紫宁简单的回答,却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望着凌紫宁远去的背影,烈煞再一次露出他那带着邪恶的标志性笑容。
(军营驻地)
安陵禹灝走出军帐,望着如同天上繁星般璀璨的火把,烧出了荒芜,却燃不尽欲望。
永远看不完的折子,永远安静不了的战乱,永远平息不掉的战火,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今日能遇见师兄秦向开,已经是令安陵禹灝感到欣慰的事情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详聊,却又匆匆离去,不过想想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也就有些释怀了。
回想起当年他得知师傅秦泽的死讯,的确给了他不小的打击,除了自己父皇之外,从来没有敬佩过任何人的安陵禹灝,在拜师秦泽后,才发现世间竟然有这么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人,所以他甘愿在他身边学习。
小时候的记忆似乎都是伴随着秦泽和师兄秦向开,当年那场全军覆没的战役是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战争,没留下一个活口,几万条人命就在弹指一挥间消失了,救援军赶到时,连秦泽都已经被利剑狠狠的钉在军队的木桩上,却未曾屈辱的跪下,就那般直挺挺的傲然死去,鲜血似乎都染红了天际。
第九十八章
(军营驻地)
战争只有在被鲜血染红的刹那,方知残酷。
安陵明成当时也派人找寻了他唯一的义子,可是并没有结果,所有人都猜测凶多吉少了,因为在这样一场恶战中,早已横尸遍野,血肉模糊,怎么可能还有活口呢?早已经和这些将士们一起深埋于土地,纵使安陵禹灝坚持认为他的师兄还活着,时隔多年未有音信,也无从找起。
安陵禹灝虽没有亲眼所见,但还是听了一些谣言,据说当年秦泽是被奸人所陷害,把军事秘密泄漏了出去,才有了后来的惨败,不过这些终归是传言,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秦泽才知道吧。
(安陵国都,萧堇墨家中)
许久以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不论目的为何,当一切都为同一目标而努力的时候,心就连结在了一起。
萧堇墨煎好药后,细心的端到刘蒙的房间,对于这样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能活下去都是老天莫大的嘉奖,萧堇墨又怎敢有半点的疏忽呢?
“堇墨兄,我的身子哪有这么娇贵啊,真的不用你这般周到了。”刘蒙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着萧堇墨喂过来的汤药。
本来萧堇墨就疾病缠身,这些天来又日夜的照顾着大家,如此看起来也明显有些消瘦的他,让刘蒙看着都有些心疼。
“是亲人吧?”萧堇墨假装一副不悦的表情,拿起的汤匙也停在空中。
“是,当然是。”刘蒙连连肯定的回答,是多么值得珍惜的词语,是多么让人温暖的留恋。
“那就对了,那还不赶快喝了药。”萧堇墨终于露出了笑脸,从小到大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刘蒙过早的成熟,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却早已经学会了守护别人。
“可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们呢?”刘蒙竟然像孩童般的认真起来,虽然问题有些让萧堇墨觉得天真。
“那我猜测,刘蒙肯定不是有意的,所以是可以原谅的。”萧堇墨肯定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太努力的想要得到温暖,才会害怕失去吧,刘蒙怕是有一天犯了错误,我们大家就会抛弃他了吗?
“假如刘蒙有一天真的犯了错误,我们依然会在你身边的。”萧堇墨觉得刚才的回答还不够,他想让刘蒙知道,既然认定是亲人,那么就一定会誓死守护,永不离弃。
刘蒙忽然沉默不语,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朦胧,轻轻的闭上双眼,终究还是张开了嘴。
“你说这要是让小皇子看见…”不知刘蒙到底想了些什么,忽然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似乎安陵禹灝随时就在身边监视一样的紧张。
许久没有人提到安陵禹灝了,这个让萧堇墨刻骨的名字,依旧是只要轻轻提及,内心便会不能平静。
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名字好似遥远,却又存于心间,自己不敢提起,心里却又默念,终究还是抹不掉,寻不见。
刘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