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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愿追随将军也罢,现在收拾东西下山,绝对不会有人拦着,但若是跟了他再有二心的,我决不饶!”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打退堂鼓的。
秦书莫名其妙有些激动,按捺住了这情绪,小声在颜如玉面前嘀咕:“我怎么会让他们对你不利?”
颜如玉听了微微一笑,瞪他一眼,带着些小得意,蠢呆。
这下算是都明白了,他们被颜如玉狠狠摆了一道!他们两个根本就是认得的,但是话既然说出来了,哪里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只是不知道这位军师到底姓甚名谁,是京里的哪一位?
纪飞云率先反应过来,对秦书抱拳拱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赵俭一愣,接口道:“末将领命!”
秦书和颜如玉相视一笑。赵俭反应倒快,立刻便改了口。两百多人不算多,但是一句齐齐的末将领命,叫秦书想起了西北校场的将士们,立刻便有些激动。
颜如玉是这样想的,将这些人一分为二,一半跟着秦书回燕京,另一半继续留在这里,以防日后有什么变故,蜀地奇险,易守难攻,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用到,好歹也是一条后路。
纪飞云稳重细心,便伙同一半人留下了,赵俭这人虽说大大咧咧,但是论起狡猾奸诈,比秦书不知道好了多少,留他在秦书身边,作为出奇制胜的先锋,倒也是不错。
算盘打得好,这边表面上也做好了,只是以后还颇需要功夫,颜如玉本意是要将这些人当作燕京的秦家精锐,秦书想不了这么多,这些事情只能他帮衬着来,至于忠诚,信任,默契,缺一不可,只能留待以后秦书来。
纪飞云几乎是一夜未眠,第二日将一干人等送到山下,有些感慨,蜀地虽落后闭塞,但是颜如玉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不想军师竟是这等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祸。
蓦地又想起颜如玉从前交待的一件事来,忙拉住上马的颜如玉问道:“军师,你前日要寻的人,可还要继续寻?”
秦书支着耳朵听,颜如玉还没开口他却反问道:“寻谁?”
纪飞云看看颜如玉,颜如玉淡淡道:“一个故人罢了。便继续寻吧,寻到了帮我带一声好,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帮衬一下,寻不到便作罢了。”
知道他不想说,秦书便不问了,只是隐约有些好奇,直觉告诉他,应该是个女子。这边纪飞云又拉着赵俭话别一番,赵俭大大咧咧,纪飞云殷殷嘱咐,叫他莫惹事。
秦书和颜如玉始终不近不远保持着两丈的距离,也不知道颜如玉是怎么样瞒着这么多人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眼睛坏了。
原本清晨就该出发的,说了一会儿话,颜如玉又交待了不可再做那些打家劫舍之事,这一安排,日头就已经老高了。
约摸七八十人,再加上原有的三百将士,浩浩荡荡出蜀地往燕京赶,走得是官道,加之又是平原,明显比上次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秦书骑在马上,若不是颜如玉就在身边,他还觉得是在做梦。
赵俭跟着不住地大惊小怪,他从没有来过北方地界,见了什么东西都要问上一问,秦书也乐得和他说话,两人一路说话倒也尽兴,颜如玉常被两人逗得不行,心道果然是人以群分,两个都是不怎么长脑子的。
其实秦书知道厉害,只是他心里明白,也不表现出来罢了,一路马不停蹄往燕京赶,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就怕百里璟半路上再来个什么算计。
一路走来,众人皆疲惫不已,原先跟着剿匪的的将士全是沿途从各州府衙门抽调出来的,这一路走一路减了不少,到了燕京城外,只剩下了百里璟亲派的那二十来个人,还未进燕京便快马加鞭回了京,想是回去向百里璟交差了。
秦书这才狠狠送了一口气。
当初他不告而别独自一人去找颜如玉,那天叫人给拦了下来,纸卷上无非是威逼利诱了一番,叫他去找颜如玉。
卷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秦书看到后来,只看到最后三个字:立杀之。当初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先妥协了,领了调军令,从衙门中抽调人马,以清理贼寇为名一路寻人,倒也叫他寻着了。
那么多人,满世界都在找颜如玉,可是找到颜如玉的,偏偏就是他秦书,不是别人。
后来秦书每想起这一次,都忍不住想当真是上天眷顾,叫他寻着颜如玉。有些缘分都是在命书上写好了的,若不然,为何每次寻着他的,都是自己呢?
☆、第二十八章
这一路上秦书想了很多,但是从不曾在要不要听百里璟的旨意杀颜如玉这件事上纠结过,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对颜如玉不利。
也许是从他那晚在漫天水声里拉着自己义无反顾走在前面开始,也许是他拼了命托着不会水的自己上树开始,或者是更早,他在酒楼里,那若有若无的一句维护开始……
秦书觉得他自己也许不怎么懂得什么很大的道理,但是起码懂得人家对他好,他也要对人家好。
从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娘亲还在世,就告诉他:人对你好一分,要以三分回之。颜如玉这情意,自己十分回报都只嫌不够,又怎么会想着去杀他?
杀颜如玉,一千万个不可能。又想到毕竟自己爹在西北手握着重兵,百里璟一时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便大了胆子,反正找到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带他回京,想百里璟也不能说什么。
这一日行到燕京外城,众人在客栈里休整一晚待明日回城,一间客栈根本就住不下,众人只得分散开来,为了以防万一,秦书将赵俭安排在了两人的隔壁。
赵俭是个呆不住的,他自小也没有出过蜀地,一路游山玩水似的,跟着到了燕京,心说可真是开了眼界了,从前咋就没有发现外面这么好呢,尽呆在鸟不拉屎的山里了,后悔不已。
于是进了客栈他就忙不迭跑出去了,秦书在客栈上上下下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便作罢,恰好赶上颜如玉彼岸发作,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去照顾颜如玉了。
赵俭自街上溜达了一圈儿,心满意足,颇有良心地还记得颜如玉喜欢喝酒,便在街上捎带了一小坛子,想着回了客栈和秦书颜如玉对饮一番。
这个时候刚用过饭,众人也无事都回了房,赵俭向来大大咧咧不在意这些,认准了秦书的房,连门都没有敲,推门进人,探进头来,还伴着大嗓门。
“将军,我从外面带了好酒给你。”
这一嗓子成功让秦书脑门上滴下汗来,和颜如玉面面相觑。
天字房,隔音又雅致,中间还有一扇山水屏风,隔开了外间与内室,赵俭推门一看,没人啊。
彼时颜如玉因为彼岸发作,要上药的,刚刚脱了上衣趴在床上,秦书这边化好了药,还未伸手,赵俭便推门进来了。
情急之下秦书只得拉了被子将颜如玉遮住,这边刚拉开锦被,还未等遮住颜如玉,那边隔着屏风瞥见赵俭居然快步走了过来。
赵俭推门以为没有人,本是想退出去的,可是听见屏风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一凛,还以为是进贼了,于是他便放轻了脚步,加快速度,往内室走了来,势要抓住那小贼。
秦书手忙脚乱,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另一手赶紧遮住,抽空喊了一声:“赵俭,别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
赵俭一下从屏风外面跳出来,也傻了眼。
秦书一脸的不自在,尴尬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床上还躺了个人,那人面向床里,翠绿的被子裹到肩头,露出的肩膀弧度圆润又美好,白玉似的,赵俭的眼睛很是好使,一眼就瞥见了,不由得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千想万想,赵俭没想到能撞到如此好事,更没想到秦书一路看上去正派又耿直,竟然也会做这偷香窃玉的勾当。
赵俭当下心思百转千回,他是个大老粗,但也明白怕是坏了秦书的事,连忙开口赔罪:“将军真是好雅兴,赵某不慎打扰,罪过罪过,您继续,我去隔壁找颜大人喝酒,您继续啊,继续……”
说着就往后走,因为转身急,一头撞在了屏风的木架子上,咣一声,秦书都觉得自己的头也跟着疼了疼。
赵俭晃晃头,苦着脸笑了笑:“您继续,我立刻就走……”
秦书扶额,颜如玉中毒本就是秘密,他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便下意识遮了遮,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叫赵俭误会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手足无措,脸红得像天边火烧的云霞一样。
瞥见赵俭要走,秦书忙叫住他:“赵俭!”
赵俭停下,忍不住又偷偷往床上人的肩头瞥了瞥,心说真的不是故意的,难不成秦书真的要怪罪他不成?
“将军,我真的……”
赵俭正说着,就见床上的人动了动转过身来,也看清了脸。
“赵俭,是我。”
脸色嘴唇皆是发白,额角也汗湿了,一绺头发贴在鬓边。
赵俭大惊,失声喊道:“怎么是你?!”
秦书两人对他反应如此之大甚是不解,更不知道赵俭那一瞬间的心思想到了哪里,秦书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下一刻赵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秦书明明衣衫还穿得整整齐齐,便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是我误会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书三言两语解释了,只说是颜如玉身上有伤在上药,将赵俭哄了出去,赵俭明显不相信,心说若只是上个药,干什么防备至此,但也没多问,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赵俭站在门外,本来打算要走,想了想还是守在了一边,这边静下心来才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他真的以为那是个女子,哪里有男人的肩膀好看成那样的?想了想还不算,还犹自回味了一下,回味罢了还在心里默默感叹了几句: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燕京的水土难不成是玉做的?才能养出这么样的人来,都说蜀地出美人,可是颜如玉这一个肩头,不知比下多少个美人去。
赵俭暗暗发誓,等到了京城,他一定要去燕京的楼里逛一逛,看看京城里的美人,是不是都是玉做的,水和的。
赵俭出去了,秦书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望着颜如玉似笑非笑苍白的脸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我是怕他知道了乱说。”
颜如玉点点头,敛了笑也不做声,掀了被子觉得有些憋气,方才闹出这么个乌龙来,让赵俭以为眼前这位小将军在嫖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是被嫖的那个。
搁谁身上都会觉得憋气。
房里点了好几盏灯,亮堂的很。
颜如玉掀了被子,只着了里裤,腹部一条狰狞的疤痕,像蜈蚣一样,和周围玉般的皮肤一对比,鲜明得很,反倒有种壮烈残缺的美丽,当然,秦书看上去却是头皮发麻。
往日战场上他自己也受过伤,可是远没有这个触目惊心。
又恼恨自己当日居然没有抓紧他,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险些丧命,自己不会水的人好好的,他这个会水的人却落了水。
颜如玉翻个身,左肩印记一般的花蜿蜒盛开,诡异妖娆,秦书端着化好的药,坐在床头,伸手低头想起一句话来。
古人谓之,灯下观美人。
室内莹火煌煌,颜如玉趴在床上,侧着脸,一双眉眼像是工笔画里的,一笔一笔描出来都未必见得这么精致,睫毛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