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如玉低头,秦书瞳仁漆黑,眼睛里所有的风暴渐渐平息,最后归于平静,望着自己,长眉入鬓,眉宇之间还带着英气,鼻梁英挺,一袭黑衣劲装,像是茫茫风雪里的一棵胡杨,挺拔又倔强。
这呆子面相是越来越好了,颜如玉勾唇一笑,右手撑着秦书有力的手腕,跳下马车来。
刚站定,就听秦书开了口,声音有些小,说悄悄话一般:“回来得晚了,当初说好的,十个月。”
颜如*步顿了顿,放慢了些,也没再看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不是回来了么,晚了几天而已。”
“都快晚了一个月了。”
他倒是记得清楚,颜如玉还不待回答,忽然被小天拉住了衣角,颜如玉低头,小天黑漆漆的眼里有些委屈:“凉,鹿。”
小天声音不大,但是这小小的一声,对颜如玉说,不啻惊雷,其他人可能没有听清楚小天说得什么,因为小天一直有些口齿不清,可是颜如玉听懂了。
他说的,不是凉,而是娘。
都怪商陆,这半月在路上一直教小天一些乱七八糟的,狠狠瞪了一眼商陆,果见他笑得得意,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秦书,果不其然疑惑地看着自己。
颜如玉有一瞬间的头疼,立刻反应过来安慰小天:“一会儿找人将你的小鹿牵进去,放心,忘不了。”
赵子宴和赵俭觉得这几人委实慢了,反正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也不拘那些俗礼,赵子宴几步走过来,下巴一抬指着商小天:“你儿子?”
商陆点头,颇骄傲。
“啧,自己的儿子不粘着老子,却粘着别的人……”赵子宴开口,眼见着商陆拳头微微晃了晃,才见好就收,闭了嘴。
赵俭见小天可爱,心里痒痒,也想要抱一抱亲近一下,无奈小天是个认生的,赵俭一近身,他就往颜如玉一边儿躲,两人捉迷藏似的围着颜如玉转了一圈儿。
一行人说话的说话,玩闹的玩闹,难得开心。
“别在外头了,都进来吧。”颜相吩咐。
众人这才往里走,小天不松手,颜如玉只好牵着他,商陆落在后面,想起后面一辆马车还带着小天的鹿,转身对着秦书道:“侯爷,麻烦您帮忙将鹿牵进来可好?”
商陆也是嫉妒心作怪,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总想让秦书添一添赌。秦书不疑有他,答应了,回头去牵商小天的宝贝鹿,又进来的时候发现赵子宴还在原地等着。
“怎么不进去?”秦书一手牵着梅花鹿。
赵子宴不答反问:“你和远舟认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
问得太直白了,秦书一下就噎住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一问,你回答便是。”
秦书想了想,也说不确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待我想通,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确切时间?”
赵子宴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撬开秦书的脑袋,看一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瞧瞧四周也没有人,赵子宴压低了声音:“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一年来日日同处一个屋檐下,远舟那么好的人,就是不喜欢也喜欢了。”
秦书一下反应过来:“啊?你未免太多心了……”商陆?怎么会?“他儿子都那么大了……怎么会……”
赵子宴可不是随口乱说,方才别的人没听出来商小天说什么,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撇撇嘴:“你方才可听清楚了那小家伙叫远舟什么?”
秦书:“什么?”
“他叫得是娘!人家连爹娘都叫上了,你个呆子!”
秦书想了一下,瞬间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但是犹不甘心,垂死挣扎问道:“怎么会?远舟怎会答应……”
赵子宴胡乱摇头:“我哪里知道?你可上点儿心吧,我可不想远舟去给人家做便宜娘亲!”
秦书觉得事情很是严重,赵子宴不想,他更不想,当下将拴着梅花鹿的绳子往赵子宴手里一塞,步履生风往前厅去了。
赵子宴连忙嘱咐:“你可别冲动啊!”
秦书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前厅颜相和颜夫人坐在上首,商陆坐在颜相左手的位置,座上之宾,颜如玉在对面,颜夫人下首,商小天依旧是偎着颜如玉,几人在说话,商陆将颜如玉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现在正说到小天的癔症。
赵俭很识相,让出了个座位来,是空给秦书的,秦书轻手轻脚坐在颜如玉旁边,也没专心听商陆说话,来来回回打量三人。
打量来打量去,秦小侯爷心里酸酸的,他吃味了。
直到叙过了话,用过了中饭,秦书也没有逮着机会和颜如玉单独说一说话,商陆心里暗爽,他都不与秦书争了,还还了秦书一个活蹦乱跳的颜如玉,收点儿报酬也是应该的。
终于到了下午,小天也倦了,颜夫人单独为商陆父子两个安排了独院,秦书这才跟着颜如玉回了小院,一路无话。
【我决心要开始虐了,虐来虐去的,希望不要戳中你们的雷点……】
☆、第八十八章
秦书一直欲言又止,颜如玉只当不知道,心里默默笑着进了房,秦书在后头跟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商陆这么个疑似情敌出现,而且如此强势,秦书瞬间就有些担心了,而且颜如玉看起来也并不抗拒,秦书心里就更不怎么是滋味。
不待站定,秦书便问:“你和商陆……”
倒是挺敏感,颜如玉微微一笑:“不是你想得那样。”
秦书问出来其实就挺后悔的,着实也没想到颜如玉会回答,心里一瞬间有些惊喜,颜如玉还是将他看在心里的,若不然又何必解释。
一年的等待,一年满满的思念,都在颜如玉这句回答当中有了着落,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也没坐下,颜如玉仔细看了一会儿秦书,不知怎么的,想起那几封信,又想起他有些委屈地说晚回来了。
商陆其实不说,颜如玉也知道,秦书很好,是真的很好,待他好到不能再好,所以顿了顿开口:“这一年,我想通了很多事。”
秦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用眼神询问。
颜如玉继续道:“过去的终要过去。”说着抿抿唇,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他平日里伶牙俐齿地很,到了这时候,反倒不怎么会说了。
“就是,那个……,不如哪天你跟我去后山一趟,看看宋进……”
颜如玉斟酌着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秦书,却发现秦书红了眼睛,立刻好笑道:“喂,我说你……”
他没说完的话,其实秦书都懂,忍不住前几步,一把将颜如玉拥在怀里,颜如玉一个趔趄,几乎是扑进他怀里,听见秦书心跳砰砰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来。挣了挣没挣开,左右也无人,颜如玉索性就由着他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你,嗯?”约莫是压着脸,说话有些闷闷的。
“我还以为,要等一辈子。”秦书说着,有些哽咽。
“哪能呢……”颜如玉拍拍他的后背,心道自己这是做什么孽,“好了,放开。”
秦书将脑袋搁他肩膀上,又紧了紧臂膀:“等一会儿。”颜如玉也没强推开他,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两人静了一会儿,秦书刚想松手,赵俭却风一样跑了进来,后面跟着赵子宴,还不待秦书反应过来,赵俭一看这情形,转身就朝外跑,未想一头撞上了后头的赵子宴,赵子宴被他撞得趔趄,又一下撞在了门框上,再抬脸捂着鼻子,恶狠狠瞪着赵俭,秦书看见他指缝渐渐染了血。
“你整日冒冒失失做什么!”赵子宴忍不住吼。
赵俭也不好意思:“你没看见么,将军和军师久别重逢,我又扰了他们,我说不来吧,你非要来,这下可好……”
颜如玉一把推开秦书,若无其事整了整整齐的衣衫,找了条布巾递给赵子宴:“给你。”
赵子宴不敢置信看着颜如玉,接过布巾仰头:“一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关心人了。”
颜如玉不做声,看了一眼秦书,有些责怪之意,秦书笑笑:“胡说什么,不怕鼻血流嘴里?”
赵俭已经找了盆清水来,赵子宴洗净了鼻血,摸了摸鼻梁,有些疼,可是疼也挡不住他开口说话,阴阳怪气:“恭喜恭喜~恭喜二位,从此执手相望,花好月……”
颜如玉被他说得烦了,抬脚便踹。
“好好说着话,你动什么脚?”
颜如玉再也忍不住,将两人轰出去的时候同时也将秦书一并推出了房门,门咔一声被颜如玉从里头关上:“都一边儿去,不管什么事,明天再来。”
赵子宴狠狠瞪着赵俭,秦书狠狠瞪着赵子宴,赵子宴后知后觉,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怪不厚道的,扰了他们。于是试探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再进去抱一会儿?”
秦书这厢还没说话,里头颜如玉却也听见了,吼道:“赵子宴,你给我滚远些!”
赵子宴耸耸肩,啧啧两声,和秦书一起打道回府,赵俭半路去了兵部,赵子宴也忘了开始找秦书做什么了,只一路走一路不停问东问西:“怎么就突然好起来了?”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秦书守口如瓶。
赵子宴:“没想到颜如玉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你要是去他面前乱七八糟说话,我真的……”
赵子宴接口:“揍我?”
秦书很严肃点头:“嗯。”
赵子宴丝毫不怀疑秦书真的会这样做,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挨打的都是他?赵子宴觉得很不公平,不就是不会功夫吗?
“子宴,说句真心的,你也知道,我怎么才等到今天……”
秦书怎么样,赵子宴一清二楚,眼瞧着几乎都过了两年,赵子宴也知他不易:“你放心,不过远舟是个别扭的,你又是个呆子,往后可不能这样。”
秦书反问:“怎样?你哪只眼看见我呆了?”
赵子宴心里清楚,但是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好的说辞,打比方道:“好,也不是呆,就是你要主动些嘛,打蛇随棍上,知道不?”
秦书皱眉:“我还不够主动?”
赵子宴觉得秦书简直是这世界上一朵出淤泥不染的大莲花,纯洁单纯地令人发指:“就说这两年吧,你藏着掖着的,这叫主动?单说方才,他既然答应了,你就该……”
赵子宴忽然不说了,秦书还等着:“就该怎么?”
赵子宴薄唇轻启:“……吻上去。”
秦书张口结舌:“这,不合礼数,万一他不愿意,生气……”
赵子宴凉凉开口:“礼数?这会儿圣人言你倒记得清楚。同为男子,本就不合礼数,你非要守着礼数也行,让我算算啊,远舟答应你,用了约摸两年,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让你吻,至少也还要等两三年,这样算下来呢,你要是想与他起居同眠,大约得七八……”
秦书努力深吸一口气,将想要揍赵子宴的欲望压下去:“赵子宴!”
赵子宴心说我好心帮你,等你什么时候自己反应过来,说不定四五十岁了,两人衣衫都还褪不完:“好好好……那我另有三字真言,你要不要听?”
秦书狐疑:“三字真言?”
赵子宴转了转眼睛,想起秦书闲来同他说得宋进那些事,挨着秦书凑过去,叽叽咕咕说了一阵。秦书听了,俊脸上全是纠结:“你这也……”
“我说真的,你不信?不信可以试试,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