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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庭见阿良一直在哭,在发抖,双手缠著白布,白布上隐隐透出血渍,不由皱起眉头:“这是怎麽回事?”
赵铎上前:“是末将吩咐侍卫们做的。”
世庭的脸上隐隐就有些怒气升腾:“既如此,也罢。”
“今天就算了。不过,他是我的东西,只能由我处置。”世庭目光犀利的扫向赵铎和一众侍卫,“不止是这件事,从今往後,但凡有人私下决定份外的事情,定不轻饶!”
赵铎听了世庭的话,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是跟随世庭多年的副将,世庭虽没有处罚他,却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无异於处罚。
赵铎自忖并非不顾大局的人,也知道进退分寸。然而因为阿良这样的人被世庭训斥,他怎麽也不甘心。
“元帅说得是。”赵铎忍下胸中那口气,躬身回答。
看来,必须要尽快解决掉阿良了。而且依元帅现在的态度看,这件事并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
“好了,你们下去吧。”世庭听他这麽回答,面容上的怒气终於敛去,朝他挥挥手。
赵铎带著侍卫们离开,留下世庭和阿良在房中。
世庭走到阿良面前,捧过他缠著白布的手。
阿良哭著,畏畏缩缩的挣扎了几下,终究没有挣脱。
“指甲全被拔掉了。也罢,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再说,将来总会长出来。”世庭望著他,“你叫什麽名字?从哪里来?”
阿良既然已经疯了,记不得他,那麽就当他们重新开始认识。
阿良抬起眼睛看他,发著抖,满脸的鼻涕眼泪。
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哭成这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世庭却微笑著凝视著他,拿过自己的帕子,将阿良脸上的污物揩干净:“别怕。”
世庭并未发觉,自己此刻笑容中包含著的温柔宠溺。
阿良一边抽噎一边回答:“我、我叫阿良,有十二岁了,我家住在赵村,我有一个弟弟叫小诚……”
……
世庭耐著性子听完阿良的话,摸摸阿良的头顶:“你想找到爹和弟弟,对不对?”
阿良哽咽著,拼命点头。
“可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独自出去,找人很不容易啊。”世庭装作为难的样子,“要不然,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我派人出去找你的爹和弟弟。找到了,就立刻告诉你,好不好?”
阿良感激的望著世庭,再度点头。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这位好看的大人。这位大人的脸上,还带著他留下的伤……但是,大人没有记恨他的样子,那麽和蔼的跟他说话,而且答应替他找爹和弟弟。
这位大人,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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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疯了,但他的世界并未发生根本变化。
他仍然睡在世庭的卧房内,仍然受著所有下人们暗地里的白眼。
唯一不同的,是世庭待他温柔很多。
现在,他心里只想让世庭早点替他找到家人,其余的东西他不懂,也不在意。
他相信世庭是好人,全心全意的信赖世庭。所以过了半月,在他後面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世庭半哄半诱,他就迷迷糊糊上了世庭的床。
这天夜里,世庭热汗淋漓的在阿良身上做了一番激烈运动之後,阿良求饶道:“大、大人,我腰腿都很酸,不行了。”
世庭吃吃的笑,虽然觉得仍未尽兴,还是从阿良身上爬下来。和阿良头挨著头,并肩躺在宽大的软床上。
这时候阿良蹭了蹭世庭,声音低低的,带著些难堪:“大人……很奇怪,我下面很涨。”
世庭借著烛光看去去,只见阿良下体的那东西微微抬头。他第一次见到阿良这种状况,觉得有趣,便笑著抓过阿良的手,让阿良握住那根东西:“自己搓搓看。”
阿良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本能的开始用手搓动跨间物,扭动身体。
世庭在一旁看著他笑。
阿良弄了半天,只弄出一点点稀薄的液体,跨间也软下来,却累得不行,一直喘著粗气。
他回复到十二岁的精神状态,然而他的身体是二十五岁,而且经过长期的玩弄和虐待,在性事中虽然仍能感受到些许快意,却已经没有办法像正常男人那样勃起射精。
世庭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有点怜惜,捉住他的一只手,放在眼前。
阿良手指上的指甲只长出了一小半,残缺的,难看的。
世庭不自觉轻轻的吻上去,吮掉了阿良指尖上那一点稀薄体液,然後对阿良笑道:“累了就睡吧。”
阿良的喘息渐渐止歇,疲惫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可能确实是累得狠了,几乎在顷刻间,便沈沈睡去。
世庭伸手搂住阿良的腰,安心满足的合上眼帘。
……
世庭开始做梦。
他这一生中,从未做过如此诡异的梦。
他梦到自己穿著袭前朝式样的红衣,仗剑站在一具凌乱的白骨中间,心中莫名凄凉苦楚。
他梦到有人站在自己对面,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那人。那人也穿著前朝的衣裳,容貌装束清晰得不可思议。
是个异常俊美,举止优雅的青年,眉目间,带著股轻薄之气。
青年朝他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许无奈,更多的是解脱。
不知为何,世庭看到他这个笑容,感到既痛又惶恐,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青年笑著,朝他说了一句话。
他来不及听清那句话,青年的影像便隐没在重重迷雾之中。
十
初夏。
夺位之争,终於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世庭发出密函,令雷肃立即率大军朝王城挺进。
说到底,在朝堂上再怎麽勾心斗角,效果也抵不上用一支大军直接镇压王城,用武力让所有人闭嘴。世庭他们早就准备这麽做,只不过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以及制造最恰当的借口。
老王虽未立嗣,但当初老王将最重要的兵权交到世庭手上,就有要立世庭为嗣的意思也说不定。
当然,世庭的几个哥哥也绝对不是无能之辈,坐著等人宰割。
现在拼的就是谁出手更快、更狠。
目前的状况,是只要等到雷肃所率军队抵达王城,便能够定下大局。
在这之前,无论是元老派或外戚派得到消息,都会想尽办法对付世庭。
而雷肃以及南边境一众官兵对世庭忠心耿耿,只有令世庭丧命,世庭对皇位所造成的威胁才能解除。
暗杀或编织罪名擒杀,都无所谓,只要在雷肃赶到王城之前。
因为知道是这样的状况,世庭人又在王城,所以雷肃行踪的隐密性,就变得格外重要。
……
入夜,卧房的小软榻之上,阿良已沈沈入睡,发出微微的鼾声。
世庭在灯下,看著绘制了整个中原地形势力的羊皮地图,心神澎湃。
依雷肃的行军速度,大约明日傍晚时分能够抵达王城。
想到明日的情形,世庭无法入睡。他看著眼前那张地图,开始盘算著接替王位之後,要如何整顿治理国家。
首先要控制王城中的各大士族,扶持皇室的旗号还是得继续打下去。北方城池的太守有投奔之意,宜早些示好召安。自己精於武略,并不擅长於内政,但赵铎做过文官,政绩颇佳,又懂得用人,交给赵铎应该可以放心……
他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广招天下英才,他不会令跟随自己的人失望。
他望向睡在小软榻上的阿良,唇边不自觉的泛起一个微笑。
一个多月前被阿良抓伤了脸,幸好现在已经痊愈。不然等到登基称王,接受众臣朝拜的时候,模样该多难看。
他唇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敛去,就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赵铎急匆匆走了进来:“元帅!雷肃的行踪泄露了!”
世庭一惊:“怎麽?!”
赵铎急道:“总之,现在来不及细说!元老派和外戚派很可能已经联手,调集王城兵力朝这边过来了!我们现在这里只有百余骑,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只能让骑兵队在府门前死守拖延时间,元帅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撑到明天雷肃抵达王城的时候!”
“那麽你呢?”世庭听他这话,明白事态的严重,眉头紧锁。
“事发突然,元帅先走,我布置好一切以後就跟来。”赵铎躬身回答。
世庭深深吸了口气:“赵铎,你一定要平安,我身边不能没有你。”
赵铎听了世庭的话,眼角有些潮湿,但他很快垂下眼帘,匆忙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是!”
世庭说完後,走向阿良所在的小软榻,阿良仍旧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世庭刚想摇醒阿良,却被赵铎伸手阻止:“元帅,我已选了两骑与元帅同行,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应该对元帅有所助益。说得难听些,元帅此番逃亡不成功的话,便会失去性命,绝不能再带闲人了!”
见世庭尚有些踌躇,赵铎又接著往下说:“让末将带著他吧!”
听赵铎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世庭也不好再坚持,只得道一声:“保重。”
便转身离去。
……
听著世庭的脚步声远了,赵铎望向软榻上的阿良。
与此同时,阿良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与赵铎对望。
赵铎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丸药,塞进阿良嘴里,命令道:“吃下去!”
阿良对人毫无戒心,再加上睡得正迷糊,没犹豫就咽了下去。
赵铎顺利喂他吃下丸药,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剂无方可解的猛毒,七个时辰後发作。
就算敌方军队攻破了元帅府,也不会恣意屠杀府内下人。尤其是像阿良这种身份的人,更是没有杀的必要。
世庭想必是看透了这点,所以才放心将阿良留在府中,留给赵铎照看。
然而赵铎为了世庭,不会让阿良活下去。
赵铎不再多看一眼阿良,背过身,走到卧房门前,推开门,走进那片茫茫的夜色中。
从此他不必再担心,身後那个名叫阿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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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醒来後,吃下那颗药,就再也睡不著。
因为药的味道很苦,很涩,在舌头上往复辗转。
阿良从软榻上爬起来,穿上了衣服,朝门外走去。那位好看的大人去了哪里呢?他不习惯夜里睡觉的时候,大人不在身旁。
来到外间,外间侍候的丫头们都不在。他推开卧房的门,看见门外一片深沈夜色,又觉得忐忑,不知该往哪里走。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腕,他的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快跟我走!”
他转过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清秀小厮,小厮背著一个包袱,神情焦急。
“你、你是谁?为什麽要我跟你走?”阿良疑惑的望著他。
“我是小诚啊!”小诚一边扯著他往前走,一边说话,“据说王城大军就要将元帅府围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偷偷拿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我和你,还有爹一起离开王城,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哥,爹很想你。不要记恨我以前做的事,我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