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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眸。现在只有我和族长知道那人是司瑾,也是前天帝陛下吧。
司瑾看了一眼陆颜,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缓缓地走进屋内,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族长低头恭敬地来到他跟前,“见过君上,宁琨不敢。”
“既然如此,就把人都遣走罢,莫扰了这里的清净。”
“是。”
弹指间,屋内只余我们几人。
“宁琨,若按天庭法度,你该论何罪?”
“杀孽,革仙职,行削肉穿骨之刑,入冰牢。”族长声音微颤。
“我如今亦不再是……你不用如此惊怕,我这般说,只望提醒你,莫要让权力成为你的巨鸩。”
“宁琨谨遵君上教诲。”
“都退下吧。”
他果然不记得我了。
“放心吧,你死不了了,不用摆出这么一副伤心欲绝的神色。”陆羽道。
“我中了魂离咒,你还不知道吧。我伤心是应该的。”
“他娘的你不早说!”陆羽把我放到地上扶着我,“唰”地抽出他的折扇拦住正欲离开的族长,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我一眼,而后对着族长道:“您似乎还漏了一件事没完成。”
看着陆羽的折扇,我忍不住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换了这破扇子?”
早在许多千年前我便认真地劝他换一把兵器较好,若他听了我的劝告,换上一把大刀,即使没有真材实料,倒也是能吓唬人的。哪像今日,举到别人面前了,亦丝毫不能令人生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让开!”族长瞪着陆羽。
双方僵持着,室内一片寂静。
司瑾却起了身,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而移动。
他蹲下身,白皙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轻声道:“咒解了便无事。”
族长连忙上前,亦蹲下:“君上,我来便好。”
司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语,手上凝了一团亮光,反手覆在我手心上,低声念出咒文。
我原本开始僵硬的身体逐渐暖和柔软,触感也逐渐灵敏,开始感受到那掌心相对的温度,原来病了真的有蜜糖吃的。要是我中的咒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无恙了。”
这句话真真是讨厌极了。
***
深夜。
微微的噪声从窗外传入,随后响起“砰砰砰”——几下急速的敲门声,“姑娘,有刺客来袭,请您在屋内不要轻易出来,以免受伤!”把话带到后,他即匆匆离去。
我侧头想了想,随即下床,推门而出,院内空空荡荡,悬挂的皎月仍是冷傲地俯视苍生,平静得与往日深夜无异。
想起陆羽和陆颜,急忙到他们房中去,陆颜正呼呼大睡,连我进了她房间亦无甚知觉。我走上前去帮她拉了拉滑落的被子后,又在她房外设下结界,方去陆羽那儿。
到得陆羽房前,发现他的房门正大开,而屋内,空无一人,我心下一咯噔,立马翻身上了屋顶。只见前院灯火通明,于是施了轻功便向前院跃去。
前院,一片混战。
陆羽与尤萨均在人群中,看情形,似乎刺客的身手皆在上乘,地上死伤的人数多是我方的。据我这几天观察,玉苗寨因易守难攻,寨前又设有阵法,因此寨中的护卫并不多。若无增援,情况甚是不妙。
我朝陆羽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眉头微蹙,被五六个刺客围住,战得似乎有点吃力。按理说,十个黑衣人同时围攻亦不是他对手,如今才五六人,为何……
我不再多虑,旋身落入战圈。
陆羽见我来了,眉头皱得更紧:“回去,别给我添堵。”
“诶,我说你会不会说话的呀,我明明是给他们添堵。”说话间我一分神,没留意从我身后刺来的剑,陆羽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折扇射出,“哐”的一声把那急速刺来的剑打开。
正等着被他一通骂的我,发现他根本连张嘴的时间都空不出来,没了武器的他要应付愈发密集的刺客,更加吃力。
我瞄了瞄那被弹落在远处的折扇,思虑着如何才可以冲出这重围。突然,计上心头,我朝陆羽喊道:“陆羽!我们用‘刹那芳华’!”
陆羽眼神意会。
立时,只见他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捏了个诀,刹那间,“嘭”的一声,绚丽的火光在人群中爆开,刺得人睁不开眼。
而就在陆羽捏诀的一瞬,我早已抽出随身的匕首,在那火光爆破之际,把所有淹没在火光中的刺客迅速解决。
瞬间,半数刺客倒地。
这一招,其实只是出其不意,本是我阴陆羽的损招,后来被他改良,让我可以在实战时用上。火光是华而不实,看则吓人,实则对人造不成伤害,不过却可以趁人不备时取之。当年,我还给这招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亮瞎你狗眼”。陆羽则起了个和他的折扇一样娘的名字“刹那芳华”。我开始是拒绝的,不过他说用我的要念五个字,不方便,而他的只有四个字,紧急时刻也念得比较快。我想了想认为也颇有些道理,于是便赞同了。
此时,族长带着一队护卫来到此处,沉声命令:“生擒所有刺客,务必寻回兽玉!”
“是!”
听得族长的话,我疑惑地看向陆羽:“兽玉?”
“储存着神兽之力的玉石。得了它,可增长功力,亦可诏令百兽。”
我心中讶异,原来,玉苗寨中没有神兽,却有兽玉。那守护兽玉之处定是极森严的,究竟是何人如此能耐把兽玉盗走?
当所有的护卫都加入战斗时,刺客旋即落了下乘,不出半响,便均被押捕起来。
尤萨走到刺客面前,厉声道:“说!你们是何人,又为何要盗玉!”
其中四人,同时决然自尽,而剩下的一人,稍稍慢了些,被尤萨及时制住。尤萨一把扯下那刺客的面巾,愣住,“是你……”
第十一章 有一条蛇
跪在地上那人,着实令我也吃了一惊。依久朵清秀俏丽的脸上无悲无喜,无惊无惧,她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把兽玉交出来吧。”尤萨把原本指着她的剑放了下来。
“把兽玉归还,我们即放你离开。”尤萨到底是心善。
族长突然出声:“不可能!”她看着依久朵,缓缓走近,猝不及防地,一鞭子挥在依久朵身上:“我宁琨好吃好住地供着你,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反咬一口,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贱人!识相的话便速速把兽玉交还,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你一条贱命也是可以。”
依久朵闷哼出声,只是腰杆仍挺得笔直,她抬头,死死盯着族长,突然冷笑:“还?你们为何不把我爹爹还给我?”
我瞧见族长脸色微变,又迅速恢复正常,道:“你爹为了守护玉苗寨,被一猛兽杀死。我感念他忠诚,替他抚育你。也罢,你且把兽玉交出,我放你离开便是。”
只见依久朵缓缓站起来,凑近族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瞬间,族长脸上震惊、失措、愤怒纷呈,指着依久朵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竟然要毁了整个玉苗……”
可是,不等族长说完,地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忙抓紧陆羽的手,又抖了一下,轰隆轰隆地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响起,整个玉苗寨竟地动山摇起来!
陆羽面色凝峻地看了一眼彩禽山的方向,而后转身对我道:“无论发生了何事都记得跟在我身边,明白吗?”
我点点头。
陆羽叹了口气,双指并拢在我身上一圈,一条莹着白色光晕的绳索在我身上乍一出现后又消失。
“干嘛你!”
“反正没兴趣干你。”
陆羽的话音一落,一只长着三头,六目猩红,体型如两人大小,展着双翅的灰狼张着血盆大口,猛地冲过来。正当陆羽捏诀要斩杀时,它倏地一下转向依久朵,锋利的牙齿毕露。
“快!快救她呀!”我急忙扯陆羽的衣袖。
陆羽似乎不为所动,我正要骂他冷血,却被他先一步打断:“你看。”
那狼竟然把押着依久朵的两个侍卫咬死了!只见依久朵松了松肩膀,一跃坐上了那狼背,那狼便腾空飞起。依久朵居高临下地俯视族长:“族长大人,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这故事您是想要自己说,还是由我代劳?”
族长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您不说,便由我代劳吧。我爹原是前天帝陛下的旧部,因幻术了得,曾位司灵神君,众生魂魄之事皆由他掌管。他半生风光,可独独爱上了你,使他一生蒙污!”依久朵说得咬牙切齿。
“那一年,帝俊陛下辞去帝君之位前,把我爹爹和你都安置在这玉苗寨中。可你竟为了一己私心,便利用我爹爹对你的真心,把他骗到彩禽山中布置好的陷阱,抽取他的灵力,骗取他的幻术,再狠心地将他封印进一蝮蛇体内!如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此消息,我爹爹岂不至死都要在那肮脏的蝮蛇之腹苟且活着!”
说着,依久朵朝我这看了一眼,我没出息地往陆羽身后躲了躲,心想,别乱往我这瞅呐,这可不关我的事。
“上!全部都给我上去,抓住那贱人!不用留活口!”族长恼羞成怒。
依久朵轻蔑一笑。
霎时间,原本平静下来的地面突然又剧烈地晃动起来,平整的地面开始慢慢龟裂,那一群正要上前擒住依久朵的侍卫们被震得人仰马翻。
晴朗的天空蓦地阴暗下来。
“那……那是什么,你们看!啊,怪……怪物!是怪物!快跑!快跑!”一些侍卫一边扭头看着天上那条遮天蔽日的尾巴,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回走。可是,来不及了,把尾巴横扫而下,那群侍卫连着他们惊恐的尖叫一同被甩飞出去。
“那看起来有点像蛇的尾……啊!”我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陆羽携着跃到一屋顶上。再回头看我们原来的位置,已被那蛇尾拍得凹下一条深痕。
“娘的,你这拖油瓶,带着不是,不带上也不是!再不长点心眼老子直接把你扔进那蛇口,早死早超生!”
那端,簌簌的声音又从彩禽山中响起,所有人都侧耳静听。就在众人又惊又怕之时,山中一蛇头冉冉而起,那阴毒的双目四处巡视,伴着鲜红的信子规律的“嘶嘶”声响,在寒月的照映下,整个庭院愈发阴森可怖。
“那是蝮蛇。估计就是依久朵的父亲被封印的那条蝮蛇,如果是的话,那很麻烦,它会吸食人的魂魄。”
“那要怎么办?”
“躲进结界中。”
“那玉苗寨的人怎么办?他们都会死吗?”我问陆羽,他有一瞬惊愕,不过随后又恢复平静:“也许吧。”
见我不再说话,陆羽捏了一个诀,转眼间,我们便落在了一个山洞中。设好了几层结界后,我们才找了一石块坐下。许是整夜未眠,再加上精神紧绷,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那蝮蛇约莫已经开始吸食魂魄了,隐隐约约地,我能听得玉苗寨中的人发出绝望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石洞的?”我问陆羽。
“依久朵告诉我的。”
“为什么不把他们都带进山洞来?”我还是不想他们死。
“这里只容得下我们两个。”陆羽说出事实。
“如果这里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呢?”我问。
“那只能我们一起死了。”
我听得两眼汪汪,他良心还是没有泯灭的。可没等我使劲逼出两滴眼泪,他又继续道:“你的结界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