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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怕,被他一说,总觉得凉飕飕的,也就让他调查。不过几天过去,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他除了特别注意接送我,照顾我,也没什么特别。
“麻麻,佳音会想你,会想林叔叔的。”佳音抱着我的脖子,下了高铁之后,有些愁云惨淡。
我掐掐她的脸蛋:“麻麻会常来看你的。”
我虽然负伤但还是去工作,赵承越的专访还有许多工作。值得一提的是,赵承越从压回蛇到替我处理伤口,都被小诚拍下来了。因此,放暑假的佳音,是托给眷思的。
眷思未必真的喜欢苏致,但我不能一直让佳音占了她的时间。她要因此多推掉几个通告,我就过意不去了。
趁着周日,我必须把佳音送回家里。我提前告诉我爸妈时,他们都挺高兴,有个伴。听我爸说,我妈知道我还了陆也生二十万赌债之后,有所收敛,经常在家闲得无聊。佳音回去,她正好忙活来去照顾。
这样挺好。
佳音脸蛋埋在我颈间,“麻麻,也要带林叔叔来。”
我近来经常会想,佳音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林辰的?怎么我感觉,她更腻歪着林辰呢?
几经辗转,我总算到看到我家的小院。我妈这回真没在打麻将,坐在院子里,择选蔬菜。老远看见我们,她乐开花,抱走佳音。
我爸,从书房出来,也围着佳音乐呵呵。
我看佳音挺高兴,心里的鼓总算不打了。瞥见我妈搁在院子里的东西,我走过去。才坐下,我的手机铃就响起来。
是林辰。
我以为他担心我和佳音,开口就是:“我和佳音安全到家,刚到。”
“嗯,好。”林辰话题一转,“我有那个快递小哥的消息了。”
快递小哥?
对,毒蛇事件,我看了看我还没好透的虎口,明白过来。
那应该是好事,林辰的口气听起来,为什么不大高兴?
第44章 宠得无法无天
思虑之余,我问他:“他怎么了?”
“他死了。”他说道。
我猛地被死吓住:“怎么死的?”我原本还单手拨弄我妈择了一半的芹菜,现下缩回手,莫名有些恐慌。
“他之前就得了不治之症,昨晚逝世的。他没什么亲人,就一个年幼的妹妹。那个妹妹现在寄养在一户人家,名下有些资产。他送毒蛇这事,自己也知道是错的,是不可以的,应该是为了妹妹才做冒险却价高的事。”
我有点消化不过来:“这么复杂?”
“才追查到他这边,很多事是我推测,但八九不离十,缺点证据。惊喜,我肯定的是,有人要针对你。我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你的家人……”
我着急打断:“那我爸妈和佳音怎么办?”
“你别着急,在找出那个人之前,我会派人守着你老家这边。伯父伯母和佳音,我都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他保证。
“林辰,谢谢你。”我搜刮脑汁,思考近来得罪的人。
“今晚你必须赶回来,我要好好问问你最近的活动。但你也不必太紧张,除了江濯他们,我还有警方的朋友,一定会早日揪出幕后真凶的。”
林辰特严肃,我也特严肃地回:“好。”
本来我还想预支假期在家里带个两三天,我怕佳音不习惯,我也和爸妈聚一聚。佳音还小,怎么得罪人?
所以,对方一定是针对我。我留在这里,对方可能就会祸及家人。
挂了电话,我始终有点心不在焉。我抓起把芹菜,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叶子。我心思完全不在蔬菜上头,绞尽脑汁回忆我得罪过谁。
我在杂志社属于那种老好人,轻易也不能得罪谁啊。
工作?
在遇到林辰之前,我很少正式出面工作和被采访者之类交涉的。
思来想去,恨得我牙痒痒的,就可能是陆也生和陈菲儿了。可是陆也生得到了与LAT集团的合作,陈菲儿可以嫁入陆家,他们有什么好恨我的?
而且他们让人送毒蛇,后续再有加害行为,坐牢时间不会短。
他们没人这么傻吧?
可除了他们,我还能得罪谁?
“发什么呆,芹菜都要被你拔残了!”我妈平地一声吼,手拍我的肩膀。
我凝神一看,我妈扯过小板凳,坐在我面前,夺走我手中的芹菜。
“你这手伤了,别瞎动。”我妈嗜赌各种毛病多,但是细心而且十分护我。要不然,她也不能就这么和陈莲女士掐起架来。
我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左手虎口:“好几天都在输液吃药外敷,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佳音口里的林叔叔,就是那个林辰?”我妈突然问我,眼中含笑,和当年让我嫁给陆也生时一模一样。
我挺抵触的:“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还住在他家?”我妈非要刨根问底。
“我这不是在他家里打杂吗?”我起身,“我去看看佳音。”
我妈大力把我扯回椅子:“你给我坐下,说清楚!打杂?什么打杂?听佳音的意思,他对佳音很好,你也没有挑来拣去的资本了,遇到好的,就加把劲,别让人磨掉耐心。”
“妈,我知道我是离异妇女,还带着佳音,难以嫁出去。你放心,你要真急,我缓过这段时间,我就去相亲。可现在我刚刚和陆也生离婚,对结婚有阴影,我办不到。”
一提到陆也生,我妈也是噤声状。
不过很快,她问我:“那个林辰,对你和佳音都不错,不是比那些莫名其妙的相亲对象要好?你怎么不愿意考虑?”
“妈,就是他太好,我才不敢。”我实在不耐烦,又不好把陆也生绑架佳音,我替陆也生背负巨额债务的事情说出来。要是一说,我妈那脾气,指不定要和陈莲女士干上好几天的架。
我妈安慰我:“你也别太自卑。你是我生的,斤两我是清楚的。你可是个美人,比我年轻时候还美。就算有个佳音,佳音也不是水灵灵招人喜?林辰再好,愿意对你好,你就应该敢于考虑!”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妈的安慰,完全起了反作用,让我浑身不舒爽。
“行了,妈,林辰和相亲对象,我全都会考虑。”我敷衍,“再过个一年半载吧,妈,你也知道,二婚本就难看,草草找个扯证不合适再离婚,那我成了什么?我被人指点,你脸上也不好看吧?”
这话,应该是戳到我妈心窝子了。
我妈欲言又止,最后说:“行,你决定吧。”
实在怕我妈收拾着就又提起林辰这茬,我就进去和佳音玩玩闹闹。
佳音瘫软在沙发上看吃糖果看电视,我爸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讲寓言故事。见我进来,他喊我:“惊喜,你跟我去下书房。”
我点点头,回身喊我妈:“妈,你进来,看着点佳音。”
听到我妈答应一声,我才放心跟我爸去书房。
我爸生平爱好都雅,读书写字喝茶。抛开我妈喜欢赌喜欢负债,我家还算小康。我爸就是那种文人脾气,宁愿粗茶淡饭也不愿意倒卖字画茶具。
我妈对其他是都不讲究,在我爸这事上也是特别注重的。
据我爸说,我妈年轻时就没逼过我爸去卖字,现在她赌钱输,跟我要,跟陆也生要,也不跟我爸要。
我爸对我妈什么都能忍,赌博不能忍。有时候教育多了,也伤感情。可我爸现在也不想过多闹腾,就这么和我妈过了一辈子。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觉得,是我妈配不上我爸。即便是当年没开始赌的我妈,我都觉得他们不般配。
“爸,你有什么事吗?”
我爸让我坐在椅子上,他则是坐在我对面,在书桌中摸索一阵。许久,他将一张棕色的信封递给我:“惊喜,这是二十万整,不管你跟谁借的钱,都去还给人家吧。”
“爸,你……”我吃惊地望着我爸。
我爸像是读懂了我心中的弯弯绕绕:“你是我女儿,我最清楚不过。你这些年,工作的钱,不是寄回家里就是花在佳音身上。而且陆家对你不好,离婚你为了佳音也没要一点钱,你哪有钱去还那二十万?
你妈爱赌,我有时候真的管不动。是你和陆也生闹离婚我才知道她不仅瞒着我赌,还瞒着我输了这么多钱。你知道我的脾气,早些年和你妈争执累了,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可是这二十万,怎么都不能落在你一个人肩膀上。”
“爸,你和我以后有点大病小病,都需要钱,你收着。”
我爸力气大,和我对峙,硬是把钱递给我:“你听我说,佳音,这辈子干了几十年老师的清闲职业,的确没留下太多积蓄。但是你爷爷奶奶的遗产,还在。我当初骗你妈,说那些钱都给你做嫁妆了。其实,那些钱我都存着。我是怕你妈知道有钱,又忍不住去赌。所以,我就和你妈凑合着吃穿,把钱存着。
我不想你妈知道我有钱,也不想你妈知道我这二十万的事情,我就希望你妈这次能因为愧疚,彻底痛改前非。你放心拿,我这里还有应急的钱。而且你欠朋友或者欠银行,不如欠我的。我的后半生,都要你负责呢。”
我不是特别煽情的人,可一听我爸这话,鼻头忍不住泛酸。我看着朝我笑的父亲,缓缓按住信封:“爸……”
“快收好。”我爸提示,“等会你妈做完饭喊我们看见,就不好了。”
“嗯。”我语带哽咽,颤抖着将封好的信封放进包里。
我爸像是完成心事,颇有些轻松,摆弄起笔墨了:“惊喜,好久没写毛笔字了吧?来,这次爸研磨,你写字。”
我明白,我爸多半是想用写字遮盖送钱这事,可眼泪就是忍不住了。
望向站立研磨的父亲,我眼前浮现十多年前的场景。从小到大,我爸就是这样教我,这样研磨。姿势未变,甚至连书房的摆设都是十几年如一日,他的双鬓,却已斑白。
“别哭,来,写颜体吧?”我爸忽然笑道,“小时候,你可是学这个最快。”
我擦走眼泪,说话艰难:“好。”
其实我脑子里对写字的印象已经模糊,自从结婚后,我爸交给我的一切,我都扔了。好不容易重拾琵琶,我居然还是为了赚钱。因此,我站起后,小心翼翼执笔,在报纸上练了许久,才真正落在宣纸上。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句,是我爸最喜欢让我练的,小时候我不大理解。现在我想,这应该是我爸想要的人生吧。
等我搁下毛笔,书房已经满溢墨水味。我爸拎起墨迹未干的纸,端详一番。
“虽然不及当年,但是气韵还在。”我爸下结论。
我羞赧不已,正要辩解,我妈敲书房的门:“你们俩别躲在书房捯饬笔墨了,出来吃饭了。”
“等会佳音午睡时,我给你写,你看着。晚上回去时,记得带走。”我爸轻轻将我的字放在桌面上,细致碾平。
我看得有些出神。小时候,父亲是我的天地,我一直想要嫁给我父亲这样的男人。可惜……
我爸侧过我要走,我突然问:“爸,你后悔,娶了我妈吗?”
他怔住,显然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连我自己,话一出口,也觉得十分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