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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脸色微微一变,感觉到自己竟然一时高兴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看着蓝幕羽,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说我以前进去过千林,你信吗?”
离月毕竟是这个地方的人,如果说以前进去过千林,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蓝幕羽看着小狐狸的神色变化,心中隐约感觉到什么,神色不动,淡淡道:“总不会是像我这样无意中闯进去的吧?”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蓝幕羽,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低声道:“如果我说是筠寰的人带我过去的,你会不会赶我走?”
蓝幕羽心中瞬间转过几个念头,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是炎先生?”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他会这样早就布下一粒棋子,但是见识过筠寰诸人的手段,蓝幕羽问出这话的时候并不吃惊,甚至还有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如果殇落可以控制眠花谷外面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似乎并非不可能。
但是没想到小狐狸却摇了摇头,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带着淡淡的疑惑,低声说道:“是夜煌。”
夜煌,蓝幕羽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没有听过,不过应该是夜家的人吧?
“夜煌,他怎么可能带你去干千林,不是说他己经……”
这次出声的是一直不曾开口的寒玉,蓝幕羽霍地扭头,就看到寒玉脸上满是惊异。
“夜煌……是衣家的人吧?”他皱了皱眉,神色不定。
寒玉不由地沉默了一下,苦笑道:“确实是夜家的人,或者应该说是夜琼以及夜 的大伯,本来夜家的家主位子是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父亲过世的前一天,废了他少家主的位子,而且软禁在筠寰的某一处,应该是直到上一任夜家家主过世,他才被放了出来。”
这样一说,蓝幕羽也感觉到有点奇怪,仔细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抬头看着离月问道:“不是说有人和你一起来的吗?应该是孟瑶吧,他去哪里了?”
离月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道:“不是孟瑶。”
蓝幕羽微微一愕,耳边听见脚步声从客厅到了门口,不由地抬头。
墨色的袍子,深紫色的暗花,长长的头发逶迤散在背上,俊美的一张脸略显得苍白,薄唇紧紧抿着,暗沉沉的带着淡淡倦意的眸子淡漠地看着庭院里面的几个人。
蓝幕羽神色怔然,寒玉却是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蓝幕羽,抿了下唇,低声道:“他就是夜煌。”
蓝幕羽不由地沉默,心中几个念头一闪而逝,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到这边来。
而且就严格说来,夜煌应该已经不算是筠寰的人了,两个人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那双倦意眸子,夜煌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却是虚握着。
离月小心翼翼地看着沉默的两个人,最后视线落在蓝幕羽身上,小声道:“我是在出了千林的时候遇到他的,他刚好也没地方去,所以我就……”
蓝幕羽依旧沉默,没地方去吗?即使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在夜家的地位,但是也不至于无处可去才对。
筠寰的人,只要是他见过的,没有一个不是心机深沉之辈。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只是看那一双眸子,也知道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缓缓抿了一下唇,淡淡道:“幸会。”
男子淡漠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终于出声道:“寒颖的太子殿下,幸会。”
蓝幕羽只觉得心中微微一沉,因为寒颖的太子殿下这个称呼,在这边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提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潜规则,他在这边只是晏悦,而别的人也当他是晏悦,不然,也就知趣了继续下去的条件,但是眼前的这名男子,对他的称呼却是寒颖的太子殿下。
在场的另外几人也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寒玉扫了眼神色刹那间难看起来的离月,又看了看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的夜煌,低声对蓝幕羽说道:“来者是客,我们到里面去谈吧。”
蓝幕羽缓缓合了下眼睛,慢腾腾地从轮椅上面站了起来,对淡漠的夜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然道:“如果不介意,阁下里面请吧。”
既然他找的是寒颖的太子殿下蓝幕羽,那么他也就不能坐在轮椅上面和他谈话了。
似乎明白蓝幕羽心中在想什么,男子淡漠的眸子里面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木门缓缓合拢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寒玉还是离月都没有跟进来,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蓝幕羽随手斟了一杯茶,放到夜煌手边的桌子上面,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淡淡说道:“不知道阁下找幕羽有什么事情?”
男子却依旧看着他沉默,只是那双眸子里面似乎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在的缘故,露出淡淡的温暖来,甚至蓝幕羽还从那双倦怠的眸子里面看到了淡淡的恍惚。
他不由地沉默,这种神情并不陌生,他在晨脸上有的时候就会看到,后来是在镜子里面,在他还是沐阳的时候,早上对着镜子里面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上面也带着这种恍惚的神情,这应该就是思念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甚至那双眸子里面的倦怠,他都清清楚楚地在自己原来的那张脸上面看到过。
“你和她还真像。”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蓝幕羽却是心中一震,手指微微一颤,茶盏中的茶水差一点流了出来。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听说过,但是到了年纪大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从自己父皇口中听到过了。
和她很像,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说的应该就是他早逝的母亲。
除了从父皇口中,他断断续续地也从宫人口中听说过自己的那位才女母妃,只是一方面身体不好,另一方面似乎有什么心结难解,刚刚生下他不久,就撒手西去。
自己的名字蓝幕羽,就取了她封号中的羽字,羽妃。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一位和母亲熟识的人来,而且还是……这样一名男子。
他正在沉思间,男子已经开口了,声音淡漠中带来一丝沙哑的倦意,低低道:“你母妃,她一直还好吗?”
果然是……蓝幕羽不由地沉默,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男子说道:“母妃她……早就过世了,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吧?”
男子眸子里面顿时闪过一丝狼狈,怔怔地看着蓝幕羽,似乎一时之间弄不明白他究竟说的是什么,好一会儿才茫然道:“你说的是……她过世了?”
蓝幕羽心中一悸,只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眼前的男子一定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匪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去了就是去了,即使天上的诸神也不能让时间倒流。
“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后来生我的时候又受了寒,不过一年就去了。”
蓝幕羽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就要哭了,但是当他抬头看着他的时候,眸子里面却慢慢的全是茫然,或者还有点什么,但是全部被隐藏在茫然过后的死寂里面。
“你现在……十八岁了吧?”男子缓缓和了下眸子,低声问道。
蓝幕羽点了点头,男子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淡淡道:“命里没有莫强求,我已经没有再强求了,但是没想到她还是……”
蓝幕羽看着明显心神不属的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母妃的事情,我当时太小,并不清楚。但是后来从父皇口中陆陆续续地知道,她这一辈子,爱上的从来不是父皇。”
男子身体微微一颤,没有看蓝幕羽,缓缓走到门口,伸手将木门推开,直接走了出去。
蓝幕羽坐在椅子里面沉默,看着夜煌目不斜视的离开,一直守在门口的离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至于寒玉,只是抿了一下唇,低着头,看不到丝毫表情。
宽大的袍袖在门口微微一闪,就消失了。
蓝幕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茫然,心里面空荡荡的,似乎又被什么塞得满满的,难受的厉害。
看着蓝幕羽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离月看了看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的寒玉,小心地走到了客厅里面,站在蓝幕羽身边踌躇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
蓝幕羽知道他和寒玉两个必然是在门口把什么都听见了,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了看他,继续看着夜煌离开的房间,不过是一声苦笑。
缓缓定了定神,蓝幕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门口已经抬头的寒玉说道:“要找到孟瑶,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寒玉像是也瞬间回过神来,几步走到他身边,说道:“半月之后,怎么样也能找见了。当然是在他不刻意隐瞒的基础上。不过我想不到他不过来的理由。”
蓝幕羽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着离月,问道:“你和他一起离开的千林,知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离月点了点头,道:“他知道你在筠寰,似乎有什么急事需要告诉你,直接到筠寰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这是不是就是羊入虎口?蓝幕羽不由地心中摇头,还是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没有和他一起去?你能一个人闯千林,似乎也不见得会怕筠寰吧?”
其实千林和筠寰还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的,比如说基本上都是死地。
小狐狸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来,嘿嘿笑了笑,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蓝幕羽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不想回答,也并不在意,对寒玉说道:“下令去找孟瑶过来吧,事情拖了这么久,还是应该开始了。”
寒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
蓝幕羽忽然发现这次见到他之后似乎相比起之前沉默了不少,但是想了会儿也没想到什么,便没有在意。
在床上睡了一觉,蓝幕羽起床和一群人用饭的时候,一名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让他楞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在座的几人神情各异,只有小狐狸有点莫名其妙:“浅焰?应该是筠寰的人吧?他来干什么?”
蓝幕羽苦笑,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我去门口迎一下,你们就先留在这里吧。”
和浅焰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明白,他和秋玉应该关系匪浅才对,但是如果筠寰的人下令要对付秋玉,他绝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事实证明,筠寰的所有人,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秋末初冬的天气,天色暗的本来就早,而他们用餐的时候也比较晚,所以蓝幕羽见到门口站着的微微笑着的浅焰的时候,天色基本上已经完全黑透。
他看着站在门口,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神情怡然的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淡说道:“阁下到这里是……”
浅焰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挥了下宽大的袖子,笑道:“你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总不能连给筠寰一个交代都没有吧?”
这是不是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筠寰现在,还肯听我解释?”他干脆也放松了身体,微微一笑道。
浅焰看着他微微一笑,颇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