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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青-青-紫紫的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那柄长剑拎在手中,只是这个时候剑刃对着的不是管事,而是自己的脖颈,手臂在挣扎中还是被拦了下来,但是触到剑刃的颈项上面还是流出了一抹血色,落在了大红色衣服上面,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酒楼下面争执声越来越大,茗书生已经完全处于疯癫状态,四五名年轻力壮的小厮竟然抓不住他,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剑刃伤了几个,那名管事像是也快急疯了,站在边上跳脚,想要冲过去,但是看着滚成一团的几个人硬是没那个胆子。
混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疯癫的茗书生终于还是被制服了,像是一条野狗一般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口鼻中都冒出血丝来,呼呼地喘着粗气,边上看着的路人似乎都有点被惊着了,竟然呆呆地站在边上连说话尖叫都忘记了。
看着茗书生被制服,那名管事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弄乱的衣服,一边冷声吩咐道:“绑了|直接送到他家去,循大少说了,这个亲还就今天成定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被绑起来的书生被驾着跌跌撞撞地走了,灰白色的棺材盖子缺了一角,管事似乎也并没有要整理一下的意思,抬着也走了,等这一对人混乱地消失在酒楼下面,一直等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才像是终于从惊诧中缓过神来,低声说笑起来,至于那具活生生被填进棺材里面的女尸,就像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一般。
人群渐渐散开,蓝幕羽抓着窗棂的手指也渐渐松开,只是十指似乎已经习惯了刚才的姿势,僵硬的竟然完全曲伸不开,指肚也因为一下子习惯不了血液的流通,微微的刺疼。
“这饭是没法儿吃了,我们还是快一点赶路吧|”
听见近在耳边的说话声,蓝幕羽怔了一下,微微侧头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宣诺,这话便是他说的,而寒玉则站在他的身后,脸色有点担忧。
蓝幕羽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垂了下来,淡淡一笑道:“说的是,那就赶路吧,神雪山那边毕竟是越早到越好。”话音一顿,在寒玉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竟然又听到青年低低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的声音,“反正这边的事情和我无关,而且想管也管不了。”
寒玉直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身边的宣诺狠狠推了一下,话便完全吞到了肚子里面,闷不吭声地看着蓝幕羽,低低应了一声:“是啊,我们还是走吧。”
蓝幕羽转身看着他笑了一下,一双墨色的眸子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茫茫然地裹着一层厚重的浓雾,又一次忍不住将手伸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似乎在看莹白色的手掌上面是不是又多了一层血色。
这下子不仅是寒玉,宣诺也看出蓝幕羽有点不对劲来,微微皱了皱眉,和寒玉对视了一眼,轻声叫了蓝幕羽一声,但是蓝幕羽似乎陷在了什么里面,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和寒玉对视了一下,赶忙推着蓝幕羽离开了这个隔间。
守在外面的小二看见他们三个人出来明显地愣了一下,殷勤地笑道:“各位爷这么快就要离开?”一边说着一边不易察觉地瞟了眼他们隔间的隔壁。
宣诺一手扶着蓝幕羽,听见他这话便扔出一枚银锭,淡淡一笑道:“先谢过阁下主人的好茶,我们这位同伴忽然不舒服,还是先离开的好,下一次在拜访贵主人吧。”
小二微微愕然,笑嘻嘻说道:“各位请吧,我家主人随时恭候|”
终于回到马车里面,厚重的帘幕一下子垂了下来,算得上宽大的车厢将这个空间和外面的喧哗一下子隔开,让进来的三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寒玉看着依旧沉默但是明显已经缓过神来的蓝幕羽,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喝道:“走吧!”
刚才在楼下看到枭的时候,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他们三个这么快便下来,而且一点都没有受到自己对面一场喧闹的影响,依旧面无表情,这时候听见他的话,冷漠地应了一声,马车微微晃动了一下,立刻动了起来。
马车狂奔了一下午,在太阳已经落山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三个人从马车上面下来,看到的便是西天五彩的晚霞,将郁郁葱葱的绿色照成了淡淡的金色。
他们四个这次赶路的时候有不少时间都宿在山林间,有时候是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有的时候则是纯粹地想在外面过夜,反正马车也够大,除了明面上的他们四个人,暗处尾随保护的又有不下十几人,所以安全并不成问题。
当然夜里守夜的人还是需要的,只是这个人不能使身体不好的蓝幕羽,本来白天赶一天车的枭也不算在内,但是枭在这上面似乎执拗的厉害,除了蓝幕羽之外的三个人只好一夜轮换着休息,这样一直以来倒是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池家的势力一般都在地处南边的翔乐国地界,寒玉对这边并不是太熟悉,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下意识地向几乎走遍了各地的宣诺问道:“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宣诺也在看着周围的环境,听见他这样问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蓝幕羽一下子沉默了不少的声音:“这已经到了寒颖的国界了,按现在的速度,明天的时候就能赶到寒颖在两国交界处的边城渭城。
寒玉听见他的声音心中一喜,从酒楼出来之后蓝幕羽这一下午就没有再开过口,现在开口说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想通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蓝幕羽,轻声道:“这一路上宿在外头难受的很,明天我们不如在渭城多待一天,也刚好补充补充东西。”
蓝幕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微笑了笑,身体靠在车辕上面,伸手摸了摸马,淡然笑道:“还是赶路吧,我在寒颖的熟人不少,如果遇到那么一两个,说不定又惹到皇家禁苑的人。”65262
寒玉微微愕然,一时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中几个念头一闪而逝,忽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觉得那件事情是……”
蓝幕羽淡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淡漠道:“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寒玉不由地沉默,牵着他坐在了马车上面,轻声说道:“我去找点水,你颠了一下午也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蓝幕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宣诺一直在边上看着两个人,听到寒玉的话也没说什么,扫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枭,淡淡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看着一点,我去拣点柴火回来。”
第五卷 咫尺天涯 第 十六 章
这边的天气已经渐渐进入了秋天,而几个人又是宿在野外,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天气还是凉的厉害。
宽大的马车里面一般就只有蓝幕羽一个人休息,其他的三个人不是在外面守夜便是守着火堆睡觉,已经到了深夜的时候,马车里便安静的有点吓人,只能听到外面低低的虫鸣的声音。
蓝幕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垂死的惨叫,脑子里面轰鸣成一片,眸子半合在一起,茫然地看着黑沉沉的车厢,好一会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他疲惫地拢了一下身上的被子,淡淡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话音落下,疲惫的厉害的他又闭上眼睛,刚才的话似乎是梦中的胡话一般。
车厢里面稍稍安静了一下,一个暗角忽然传出低低的淡笑的声音,清雅的男声轻声说道:“有一会儿了,不过看你睡得太熟,所以没有出声。”
蓝幕羽低沉地应了一声,合上的眸子微微睁开一下,扫了一眼出声的暗角,又沉默的闭了起来:“不知阁下深夜到这里有何指教?如果没有,那就请便吧。”
暗角里面的人似乎愕然了一下,便苦笑起来:“这和在下以前听到过的晏公子待客之道似乎有点不一样啊。”话音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便从车厢的暗角走了出来,即使在没什么光线的车厢里,那身白衣依旧散发着温和的莹白,熟悉的眸子微笑地看着他。
蓝幕羽也不由的笑了下,终于缓缓坐了起来,背靠在车厢上面,黯然说道:“不知道阁下知道的晏公子待客之道指的是哪位晏公子?”
来人不由的又是一阵沉默,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想来晏公子应该不会让在下失望才是。”
蓝幕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子,淡漠道:“下午的事情还没有让阁下确认吗?竟然这么千里迢迢地追了过来?甚至……”他上下扫了一眼神色温和的男子,“不惜深夜夜闯在下的‘卧房’来?”
来人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看着他微笑道:“这几年……你是好一点了。”
听到他的话蓝幕羽却不由地沉默了一下,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值秋玉过世,他抱着他的骨灰要通过封云山往这边安葬,在刚刚出了封云山便被他堵住带到皇家禁苑,这一次竟然已经是四年之后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而且秋玉……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当时迷茫和绝望的感觉竟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晨和他说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的时候他还迷惑地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什么东西到了时间里面,终会有一天被完全腐蚀掉吧?
不管是真挚的情爱,还是刻苦铭心的绝望。
缓缓回过神来,蓝幕羽也并不避他,脸上的倦意完全淡淡散开,淡漠道:“这边的事情我不会再管,这样足够阁下回去交差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放在下一条生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宣琛自然之道自己在这里是极不受欢迎的,便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地看了蓝幕羽一会儿,身影一动便消失在了车厢里面。
蓝幕羽看着微微起伏的帘幕怔了好一会儿,手指轻轻合了一下,柔软的丝绢的感觉,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面似乎放大了不少,虫鸣声以及柴火的火花爆开的声音,他不知道愣了多长时间,终于又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下传来轻微的颠簸的感觉,但是自己的身子却被箍在一个怀中,让自己不会撞在车厢上面,抱着自己的人温暖的体温隔着不厚的衣料传了过来,耳边是“碰碰”的心跳的声音,让他一瞬间觉得说不出的安宁,似乎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也不错。
似乎感觉到他醒了过来,看着他眼前稍稍暗了一下,抱着他的人低着头看着他,轻声道:“醒了?醒了就吃点东西吧,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对他身体的禁锢。
蓝幕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熟悉的脸颊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脑袋在他胸口缓缓蹭了蹭,没有在意车厢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刚想来没胃口。”
托着头在边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宣诺听见他这话莫名地笑了一下,寒玉几乎立刻便扭头瞪了他一眼,宣诺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装作不在意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两个。
寒玉安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