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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只待一转眼,这个冬天便过去了,柳枝上悄悄绽开了嫩嫩的芽苞来,处处都是勃勃的生机。
到了四月,便是洛铭为洛兮挑的加冠日子了,到了月中,眼看着吉日将近,洛铭选定加冠的来宾并准备祭祀天地、祖先的供品,桐影、吹绿以及府中一干下人忙得脚不点地。
及至加冠这日,陈氏亲自过来听松园,替洛兮整了整衣襟,慈和地笑道:“过了今日,便要学着像个大人一般了,再不能如往常那样。”
洛兮点头应着:“恩,我知道了,娘,你放心罢。”
陈氏替他整好衣襟后,仔细地看着洛兮的脸,忽然感慨起来:“如今都过了这么多年,兮儿竟长这么大了,娘也老了。”
洛兮忙道:“娘亲可千万别这么说,娘亲哪里老了,明明还如以前一般年轻。”陈氏知他的心思,只是笑了。
待洛铭领着洛兮拜祭了宗庙之后,加冠礼便开始了。
请的来宾有不少洛兮认识的人,都是安城数得上的大户,因为是广发邀帖,周瑾言也来了,似乎是代表周家的,然后是段成,洛兮不觉奇怪,段成来是肯定的,可他总是跟着一名陌生的男子,不时搭话,看那模样,竟似乎是自己要黏上去一般。
洛兮心中顿时好奇心大起,他一面听从有司的吩咐,一面不时拿眼去偷偷瞅那两人的动静。
很快,三次加冠之后,开始礼宾,设酒宴招待宾赞等人。洛兮只是那眼角瞟着,果然,就见段成跟那男子坐在一席,还不时为布菜,极是殷勤。
洛兮暗暗嘀咕,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无事献殷勤,定然是非奸即盗。
礼宾完毕,洛兮就入内拜见陈氏,然后由一边的宾取字,为“子归”,取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诗句。
这字是洛铭挑的,洛兮听了觉得有些奇怪,这句诗不是说女子嫁娶么?怎么给他用作表字了?
但见一边的洛铭笑眯眯的,显然满意的很,洛兮也只是暗自嘀咕一句。
礼毕后,洛兮终于舒了一口气,站在廊下,望着宾客尽散,眼见着段成随在那男子身后要走,他嘻嘻笑着过去,道:“嗳……段兄,怎么这就走了?你说好给我的大礼呢?”
段成回身,道:“小兮,你再等等罢,我晚间叫人给你送过来可好?”说着,不待洛兮回话就急急地追着那男子出去了。
洛兮摸摸下巴,心里正思量着,忽闻身后有一个温润的声音唤道:“小兮。”
洛兮转过身来,见是苏子虞,嘻嘻笑道:“原来是先生,怎么?先生也要给我大礼么?”
苏子虞笑了,他微弯了眉眼,道:“你想要大礼?”
“嗯,嗯。”洛兮大力点头。
“原是要给你一份礼的,不过你既要大礼,我可穷的很,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倒显得我寒酸。”苏子虞作势就要走。
洛兮赶紧拽住他,口中赔笑:“嗳嗳……先生别走,我在说笑呢,哪能真要你的礼?先生不若去我的园子里坐坐吧?”
苏子虞看着他,笑笑只是不说话,任由洛兮将他扯着去了听松园。
此时的听松园正是一番极好的春、色,桃红柳绿,那几树桃花开得极是绚烂,偶有风吹过,满地落英。
苏子虞看着,道:“你这里倒是极好,在树下放张椅子就更好了。”洛兮笑了,道:“先生别看这桃树开得好看,就想着去下面坐坐,现在蜜蜂多的很,保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蜇了去,要再等上几日,花都开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放上椅子了。”
苏子虞恍然,道:“原是这样。”洛兮笑他:“先生的梧桐树下可没有蜜蜂罢?”
“没有,”苏子虞笑吟吟的,“但若是到了五月了,桐花一开,只怕比现下还要多上许多。”
“桐花长得好看。”洛兮想了想道,一面招吹绿沏茶过来。
“是好看,”苏子虞又望了一望那树桃花,道:“只是一待过了花期,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说着,就是轻轻一叹。
洛兮哧哧一笑:“先生怎么伤春悲秋起来了,从前也不见这样。”
苏子虞微微一笑,道:“许是人老了罢。”
“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洛兮顺手将吹绿的茶递给他,道:“先生正值盛年,哪里就老了?”
苏子虞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说好给你礼了,看我这记性。”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来,微笑着道:“你看看罢。”
洛兮接过来,打开,上面是一幅画,画的是一幅桃花,艳艳地吐露芳华,旁边用簪花小楷写了几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落款是赠洛子归。
洛兮暗暗想,怎么人人都爱这一句诗?但是这扇子是极好的,他笑着道谢。
苏子虞轻轻地笑,道:“你喜欢就好。”
有春风暖融融地拂过,带来了远方蜂蝶的窃窃私语,不知说出了怎样的秘密,只不在人前,桃花瓣飘飘摇摇地绕过了廊下,堆在了池水中,碰碎了一池平静。
这个下午,美好得让人流连,不舍离去……
是夜,洛铭拎了一壶酒来听松园,适时洛兮正在沐浴,吹绿告了洛铭一声,洛铭轻笑着让她退下了。
洛兮出来的时候,洛铭正靠着窗棂往外看,俊美的侧脸,有明亮的月光洒落,微微投下温柔的阴影,有桃花的暗香袭来,盈了一室。
“哥。”洛兮看得呆了一呆,颇觉意外,他将薄衫披上,走了过去。
洛铭笑着伸手握了一握他尚是湿漉漉的长发,道:“怎么也不擦干?不怕着凉么?”
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棉帕,替他擦着头发。
洛兮绞了一缕过来看了看,道:“无妨,又不是早春天气,还不至于呢。”
洛铭只是笑了一笑,不语,手中却不停,将头发擦到半干的模样,道:“行了。”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青瓷的酒壶来,笑道:“今日你加冠,我请你喝酒罢。”
洛兮颇有些迟疑:“喝酒啊?我……我不会。”
洛铭轻笑:“总是要会的,只是庆贺一下,不打紧。”于是洛兮犹犹豫豫着同意了。
洛铭拿来的是上好的桂花香,不是特别辛辣,很香,甜甜的香气里带着酒特有的醇厚,后劲却不小。
俩人靠着坐在窗台前,一边喝一边赏月,洛铭一直笑眯眯的,洛兮喝一杯,他便喝两杯。
起初洛兮尚能清醒着,应景吟着几句风雅的诗,夜风吹在人的皮肤上凉凉的,很是舒服,洛兮觉得有些热,随时扯了扯衣襟,渐渐有些醉了,他拈着酒杯,忽然大声吟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举头……”
他半眯着醉眼,朦胧地看着洛铭,月光漏进他的眸子里,亮亮的如天上的星子,他含糊地问道:“举头……举头什么?”
洛铭忍俊不禁:“举头望明月。”
得了答案,洛兮又偏过脸去,继续大声念着:“举头望明月,低头……低头望故乡……”
乍闻这一句,洛铭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干咳几声,装作没有听见,洛兮迷糊地凑过来,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对着洛铭,他道:“你……你笑什么?”
说着伸出手去,扳住洛铭的头,朦胧地醉眼望着他,道:“别动——别、别动,我眼花的很……”
他暖暖的气息扑在面上,拂过鼻尖,带着酒的香气,如此之近,洛铭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他轻轻笑着:“兮儿,你醉了。”
洛兮不说话,只是拿着因为醉酒而水波荡漾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努力要看清他的模样。
于是洛铭真的醉了,他缓缓靠过去,将气息故意吹在洛兮的面上,惹得洛兮忍不住颤了一下,他低低地笑了:“兮儿,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话这样说着,他刚伸出手去,洛兮就咕咚一声栽在他的身上,如此一来,洛铭就真的不客气了。
他将洛兮揽住,手指轻轻拂过洛兮微红的面颊,落在那抹粉色的唇上,微低下脸,起初轻轻地触着,到后来愈往愈深,直至不能自已,他缓缓扯开洛兮的衣襟,缠绵的吻一点点落下,最后手指伸向腰间,再往下,屋中满是暧昧的轻喘……
翌日清晨,洛兮醒来时,明亮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他因为不适应而轻轻地蹙起眉来,身上酸痛不已,像是被什么使劲揉面团似的揉了一遍,然后又摊出来晾着一般地酸疼。
扶着额坐起来,看一看屋中的景象,顿时呆怔住了,碎裂的瓷片,扯破的衣服,地上一片狼藉,更让他无措的是,洛铭此时被他半压在身下……
脑子轰隆隆的,像是春雷一路劈过……
25、第二十五章
从此洛兮一直躲着洛铭走,洛铭对此深感无奈,但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这只小兔子似乎被那日惊到了,再不敢亲近他,这个状况让洛铭开始反思自己当时的策略是不是错了。
不过小兔子似乎也太没常识了点,没有察觉疼得走不了路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么?洛铭摸着下巴想。
皱紧眉头再次长叹一口气,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洛兮了,而且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也见不到。
因为春季将过,洛铭的生意便忙了起来,时常有很多地方照应不到,而有些事不叫当家的拿主意也不行,当那些事务层层传回洛府时,黄花菜都凉了。
尤其是最近的曲阳的茶叶,洛兮便自告奋勇地前去处理,前一日刚说完,被洛铭以强硬的语气拒绝,第二日连招呼都没打,就领着小厮,带着从曲阳过来的人一路过去了。
洛铭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在得知他路遇段成,然后被段成黏上之后,他更气得想摔东西,看见自己如避蛇蝎,居然还带着段成悄悄走了。
这感觉就好像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这会儿认了别人做爹。
这么一想,就愈发来气,只恨不得立刻飞身到曲阳,将那不听话的人儿抓回来关住,叫他再也走不了。
此时的洛兮正坐在桌边查看账务,段成翘着脚,靠在窗边,一面剥着陈年的花生,那悠闲的模样让洛兮嫉妒不已。
“你能不能挪个位置?”咯嘣咯嘣的脆响让洛兮实在受不了了,他忍无可忍地问道。
“啊?”段成一脸懵懂:“为何?此处凉风自来,乘凉的绝好位置,小兮为何突然让我挪开?”
这话说的……洛兮听得牙酸,他道:“段兄,你这几日莫不是脑子撞哪儿了?怎的说话这么咬文嚼字?我听着实在是牙酸得很。”
段成起初一愣,尔后起身,拂了一拂袍子,脸色微变,道:“我不是这几日脑子撞了,而是从去年开始就被撞过了。”
洛兮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段兄,你怎么了?”
段成瞟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