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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楚柳居
“太傅当日的一番伦理,颇让老臣佩服,这丞相一职也非太傅不可!”
“丞相谬赞。”一直站在一侧的北月,听此赶紧上前,“丞相这话真是折煞在下也。在下才疏学浅怎能比得过丞相博学?这丞相一职,在下是断断不能胜任的。”
“唉?”皇上轻哎一声,上前亲自扶起张清正说道,“丞相与夫人伉俪情深,十年如一日,朕实在是羡慕也是佩服。既然,丞相去意已决,朕也不能一再的挽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是,丞相还是过了皇叔的大婚之后再走也不迟呀!”
“谢皇上恩典!”
“皇上为何答应丞相的请求?”等张丞相走出了御书房,北月才问道。这个少年,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有时候就连是他也看不透,“您如今根基不稳,若是丞相一走,怕是朝政就会从此一人掌控。难道皇上就不怕吗?”
“太傅呀!”皇上转身望着眼前之人,注视着那张平凡的脸旁之下,那双幽深的眼眸,少年天子启唇一笑道,“您虽然是太后举荐的。但是朕信任您,尊重您!就如朕信任尊敬皇叔一般!”
信任!这是无论哪一个皇上都很难有的感情。北月望着已经转身的背影,那抹明黄,心里不免心思荡漾。他怎能就如此轻易的交出信任?“身为皇上,您不该有任何的感情!”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那道明黄的背影顿了一下,继而转过身来,属于少年顽固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北月。一点一寸的没有丝毫的退让,“朕信任你们,便是信任!皇叔有什么心思,朕心里明白,你们人人都道他是佞臣,心有不轨之心,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而您,太傅北月,”说着,那双明亮的眼神闪了一闪,退回到北月身边,皇上仰头附在北月的耳边,近到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还有那道属于少年的偏执的声音,“若是以后让朕发现你是在骗朕的,那么就是天涯海角,朕也要牢牢的抓住你!”
北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固执的少年,望着那又转身离去的身影,他还在想着,难道是自己错了吗?慢慢地闭上眼眸,长叹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沉重全都吐出来一般。那天,他足足在原地站了有两个时辰,才转身离开的。
……
袅袅柳杨枝,当轩杂佩垂。交阴总共密,分条各自宜。因依似永久,揽结更伤离。爱此阳□,秋风莫遽吹。这说的便是楚柳居了。
“少爷……您真的要……进去?”七巧问着已经站在楚柳居门口的少爷道,“这可是京城里最出名的……的……”
“我知道。”张耿望着那门匾上潇洒飘逸的字体,依旧是笑的风流无限,“人人都说,女有沐寻一舞倾城倾国,男有柳韶风姿倾尽天下!我早就对这个柳韶向往已久。”
“可他是身份最底下的……”抬眼对上少爷射来的目光,硬是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男妓’咽在了喉咙里。
“这就对了!”张耿瞥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些个身份地位是在人心中的,有的人高高在上,却是在人人心中连狗都不如,而有的人,虽然是身份低微卑贱,但是,在人人心中却是高尚纯洁的。”说完,不再管七巧跟上没有,径自抬脚走了进去。
弱植惊风急自伤,暮来翻遣思悠扬。
曾飘紫陌随高下,敢拂朱阑竞短长。
萦砌乍飞还乍舞,扑池如雪又如霜。
莫令岐路频攀折,渐拟垂阴到画堂。
这便是里面的景色了。虽然已经过了柳絮纷飞的季节,但是里面的意境翠绿却是处处彰显。不似是春满阁中扑鼻的胭脂粉味,这里,则是随处可见笔墨纸砚。就连是大堂之内,竟然也是三五成群的人,或揽着少年,或饮酒,或诗词歌唱。倒似进了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张耿越看越是喜欢这里。正走着,迎面对上两人,一人在前面跑着,衣裳因为快跑已经有些凌乱,而后面却紧紧追着一个喝醉酒之人,观他锦衣,道是一身的富贵之像。但是,此刻却是言语粗俗。
“你就是一个低贱的男妓,本公子身上有的是钱,今晚你就得好好地伺候本公子才是!你还想跑?”
衣衫凌乱的少年只管跑着,却是一时不注意撞进了一人怀中,抬起眼眸,泫然欲泣,此刻用楚楚可怜来形容却是并不过分。只见他单薄的身子轻微的颤抖一下,就连是声音也是颤抖的,“公子……”
“你……你还跑?!”醉酒的公子眼见他停了下来,就要伸手去扯那个少年,却被一人狠狠的打了一下,‘啪!’的声音,不大却是总以让不太喧闹的大堂静下来,纷纷探头看着这一幕,有人瞧见了,匆匆转身离去。
“哎哟!”醉酒公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竟然被打的红红的,火气立马便起来了,只是横眉怒视的,“你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敢打本公子!你也不瞧瞧本公子是何许人也?”
“今日打的便是你!”张耿也毫不客气的回他一句,正说着,衣袖被轻轻的扯一下,低头正对上那双胆怯可怜的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少年道,“无妨。本少爷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之人,正巧今日便遇上一个。”
“公子,”少年开口,便是清脆的带点娇娜,张耿见了心想,怪不得会有人心里惦记,紧追不放呢,正想着,又听见那少年解释道,“那人便是乌须丰之子乌智,因为他爹是为王爷办事的,所以他经常以此为由,横行霸道。公子,乌家身后有靠山,公子还是少惹为好,刚才多谢公子,但是,柳玉也不能连累公子。”
“哦,姓乌的?”暗中朝七巧使个眼色,等着七巧把少年拉开些,张耿才一边打量一边说道,“本少爷早就听说京城中有一个乌鸦,天天叫的是让人不得安眠。以前只道是天上飞的,原来却是地上走的?”
张耿话音一落,便听见忍笑的声音,有的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呜呜’的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个被数落的人,一双鹰眼扫过全堂,最终停在张耿身上,撂下狠话,“你最好给本公子道歉,否则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也不能走!”
“向你道歉?你让本少爷向一只乌鸦道歉呀?哈哈!”张耿忽然大笑起来,端的是一个无畏无惧,等笑够了,却看见面前一张黑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真是可笑!七巧,本少爷今天才知道畜生也会说话呀?哈哈……”
七巧也是应着笑道,“可不是嘛,这畜生不但会说话,还会骂人呢?说不定呀,还会打人呢?!”
这两个主仆,一来一去的,口里说着乌鸦,嘴里却是在拐着弯的骂人。在场的人听着,觉得竟是把他们多日以来的怨恨全都骂了出来!
“你们……”被嘲笑的人指指张耿,又指指七巧,实在是气的说不出话来,扬声喊道,“来人!”不喊不要紧,他这一喊,人们眼中只觉得黑压压的突然多出来很多人,并且还是身穿盔甲,手拿兵器之人,不!应该是侍卫将士才是!乌智见先前还在笑的人们,此刻露出恐惧来,心里也不免得意起来,对着为首之人喊道,“乌将军。”
“末将在!”一人身穿盔甲,一张看似正气的脸庞,还有那铿锵有声的回答,“公子有何吩咐?”
“怎么?怕了吧?”乌智鸣鸣自得的看着张耿说道,言语中尽是自豪,“这可是守卫京城的精英战士,他们可都是我爹的手下!你若是识相就立刻向本公子道歉,双手奉上那个少年,否则,哼!”
乌智口中说的少年便是柳玉,眼见这么多得士兵,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得罪不起呀!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恐惧,正要上前去,却被一人拉住,转头便看见那个讨喜的孩子,应该是叫做七巧吧?正在暗中向他摇头,最后,又用下巴悄悄地朝一个地方挪着。顺眼望去,却是看见从进来便无畏无惧的公子,此刻没有惧怕,却是一脸的笑意,那笑容柔柔的,又带点邪气的对着乌智。继而又听见他那癖性的腔调——
“我说怎么刚才还艳阳晴天的,怎么突然就暗无天日了?感情是飞来一群乌鸦的缘故呀!”张耿原本是笑着说完这话的,突然语调一转,厉声呵斥,却是对着刚才出列的将军说的,“这朗朗乾坤,即便就是你们为王爷办事,但是如此大张旗鼓的随意调兵遣将,难道就是奉了王爷之命吗?在你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百姓,还有没有杀敌卫国?!”
这声声的职责,一字一字的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再看那层层的士兵,却是依旧的面无表情,笔直的站着,等着服从命令。这便是他们的好士兵?!呵……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见识到了,更多的却是心寒……
“休要在那里说些屁话,你又不是将军,他们才不会听你的话。”乌智扫了一眼所有的士兵,心里自豪,“在他们的骨子里,只听从他们心中的将军!而本公子,不巧正是他们心中的主子!怎么,你不服,还是怕了?”
大堂之上的讽刺嘲笑,发展到后来的针锋相对。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入了一人的眼帘,事情发展到这里,那人这才悠然的踱步而出,后面还跟着一人。随着前面之人不快也不慢的走到大堂的正中间,抬眸,正巧对上那双吃惊而又怨恨的眼眸。朝他一笑,却听见一声轻哼,不怒反而愈发的加深笑意,语调也是一向的慵懒,“本王的夫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怕你这区区三千将士?”
“王……王爷?”刚才还鸣鸣自得的乌智此刻却是像见了鬼一样,“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乌智不知王爷前来,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所有的人抬头望去,看见中间那个人,一袭的白衣飘然而立,如月之皎洁,又如盈盈美玉。神态悠闲,却是在漫不经意间散发出寸寸寒冰!人人低头不敢直视,怕是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要赔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毕竟方浩大人一家之事,他们心中还是知晓明白的。但是,即便所有的人都害怕那个王爷,有一人却是不害怕的,这人便是张耿了。
“王爷可是培养了一群最忠心的将士呀。”这话听在别人耳中或许是讽刺,但是在嘉裕耳中则是开玩笑一般了,嘉裕也只是但笑不语。张耿轻哼一声,“有时间算计忠良,倒不如好好整顿一下你的属下,免得打着王爷您的旗号,到处坑蒙拐骗!”
“夫人这是在担心本王的名誉吗?”嘉裕含笑的问道,料想中的得到一个怒视,“好了,既然夫人都发话了,为夫哪有不从之道理?乌智……”没有扭头的一声轻唤,威严总以让他吓破胆,“回去告诉你爹一声,明日请他到府上一叙。”
“王爷……?”乌智还想反驳,刚开口喊了声,便抬头对上那双凤眸,彻骨的警告让他浑身一颤,只剩下发抖了,“乌……乌智一定转告家父……”
“慢着!”
已经走到门口的乌智,乍然听见王爷的声音,直觉的便直通通的跪在了地上,怯懦问道,“王爷还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