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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不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明溪继而转向张清正言辞恳恳的问道,“丞相大人也赞同祖父的想法吗?难道我娘就应该忧郁而终吗?祖父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那么丞相不是一生就只有夫人一人吗?”
这连着三个紧追的问句,弄得张清正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就是觉得明溪这个孩子是非曲直分明,是可塑之才,难免想要保他一命,“你刚才说的休妻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娘的想法?你贸贸然的说出这番话来,你娘可知道?”
“我娘可知道?”明溪笑着轻哼一声,“我娘都已经卧床三年了!三年来,除了补药不断,嘲讽不断之外,我娘可有开心过一天!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孝顺,难道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怨恨而终吗?”
“放肆!”
明尧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张清正望去,只见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袍子走过来。近看,多年的贪图欲利,身子明显已经走样,除了那双欲望的双眸之外,就只剩下空壳子一般似的。只是,此刻上来一巴掌便是朝着明溪甩去,“谁让你不知羞耻的来找你祖父的?!是你娘吗?!我好心每日补药送着,却没有想到她的儿子竟是这般的对待他父亲!”
“我说你才是放肆!”明尧气的起身指着儿子骂道,“平日里你胡闹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如今你当着当朝丞相的面子如此胡闹,不想活的话,大可以直言告诉为父一声!”
这便是明尧那个不孝儿子明远?张清正暗自看着这一幕幕,有这样的爹,却有那般的儿子,说出去定然不信。
听父亲一说,明远也只是鼻子朝天的瞥了一眼张清正,继而轻哼一声道,“我这是在教训不孝子,这是家务事,旁人也管不着!”
“你……你……”明尧气的手指都是发抖的,这个儿子他一生为他筹谋,想着让他享受富贵,谁知道到了最后竟然成了这般不成器的样子!
“明兄,都是为人父的,我明白您的心情。还是保重身子重要。”安慰完明尧,张清正转头望向明远说道,“要说不孝子,我那个儿子可也没有让我省过一天的心。”
“您说的是张耿兄吧?”一提起张耿,明远笑笑,“说起来我们还一同混过青楼呢。那小子,小小年纪,却是让一群女人爱慕,真是不亏了那风流公子的名号。”
这话,明远说着无意。听着却是有心,只是面子上还得笑着说道,“我看溪儿年少,却进退有度。我忽然想起来,当今皇上恰好也正是这个年纪。”
“是呀。”明尧也附上一句,“说起来,皇上也不过比着溪儿大了一岁。”
“而今皇上身边好像还少了一位伴读。我看溪儿聪慧,倒不如明日我进宫对皇上说说,让溪儿做皇上的伴读好了。如此一来,不论是于皇上还是于溪儿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张清正笑着望向明尧问道,“明兄认为如何?”
“固然是好!”以前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缺,这一被张清正提醒,明尧自然高兴,“溪儿还不谢过你张叔叔?”
起先是震惊,继而才是答谢,末了,依旧坚持己见,“不过溪儿也有一个条件,爹若是休了娘亲,溪儿自然会进宫。”
毕竟碍着自己父亲在场,明远也不能拿这个倔强的儿子如何,只能咬牙道,“世间儿子让父亲休自己娘亲的,你是第一人吧。不要以为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说完,竟然是拂袖离去。
明尧看着已经走远的儿子,长长的叹一口气说道,“让弟弟见笑了。”
25。休夫
“哎,你是没见过我那个不孝子。”张清正也是叹一口气说道,“天天的不着家,到了最后还让人家姑娘怀着身孕亲自找上门来。你说……我们这都是造上什么孽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也只是当着明兄的面诉诉苦。”
“同是天涯沦落人那。”明尧起身,张清正自然也跟着起身,走过明溪身边两人也没有停下脚。边走边说,一会拐过一个弯便不见了身影。只剩下明溪兀自还跪着。
原本藏在一棵树后面的随从明安,见老爷都已经走了,赶紧跑过来劝解自己的少爷,“少爷,还是起来吧。这般跪着也不能让老爷答应呀,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定是又要心疼落泪了。”
“不,今日祖父若是不应允我,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明溪也是倔强固执的脾气,不论明安如何劝解,就是总总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张清正折回来。
“还跪着呢?”
明溪低头没有说话。张清正知道,这孩子是在埋怨他没有帮他主持公道呢。只是,这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插手不得!不过,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一条路走不通,不如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明溪赶紧抬头,却只是看见已经转身离去的身影。刚才他的那句话……反其道而行?对呀!丈夫能休妻子,为何妻子就不能休了丈夫?想到这个办法,眼眸又明亮了几分,想着赶快起身,却是退下一麻,幸亏明安眼疾手快接住了他,“走,去见我娘!”
明溪和明安穿过一个很长的长廊,再拐过一个完,也就是府邸北面的一隅,上面写着‘素心阁’便是他娘住的地方了。只是,原本的素心鸟语花香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就只有余余的药味,弥漫了整个楼阁。
“咳、咳。”明溪站在门外,就能听见这如生命般重要的咳嗽,心里涌出的除了怨恨便是心疼,他的娘,记忆中总是柔柔笑着,美丽的娘亲,而今,推开门,形单影只的躺在床上,拼命的咳嗽,早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没了人样。
许是,床上的人听见了开门声,又是一阵咳嗽,末了,抬起苍白的脸问道,“可是溪儿回来了?”
“娘……”明溪快步走过去,握住伸出来的手,已经瘦得烙手了,“娘快别动,溪儿就在这呢。”
“溪儿……”被握住的手又紧了紧,示意明溪靠近些,眼中出现他的影子才扯起一个温柔的笑意,道,“今日的功课可都做好了?”
“做好了。今日我去见了祖父,还遇上了丞相大人,大人还说要溪儿做皇上的伴读呢。”毕竟也只是少年,面对自己娘亲的时候总会有些孩子天性,“娘,孩儿还有事要请母亲帮忙呢。”
“你这孩子……咳……”连着咳了好几声,一直在身边服侍的丫鬟恬儿赶紧递了一杯水过来,这才轻缓了许多,眼睛望着眼前明朗的少年,禁不住自喜,“溪儿说的什么事?”
“娘亲,你当年也是风华一代的女子,最后抵不过外公以死相逼才嫁进太师府。而今,孩儿也大了,只求娘亲一个答应。”
似是那些不高兴的事重新被提起,躺在床上的妇女眼神一暗,“要说也是娘连累了你。溪儿要求娘做什么,娘都答应。”
明溪眼神清明,望着虚弱的妇人,自己的娘果敢的说道,“溪儿要求娘亲休了父亲!”
王爷府
“少爷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所以您一定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讨论什么?”七巧那两只黑溜溜的眼珠珠转着,像猫似的灵活。
不过,张耿倒是意兴阑珊。丝毫提不起兴趣,更何况这些日子他都是觉得昏昏欲睡,而那个人也总是回来就一会儿就又被传进了宫中,他闲来无事就作作画,这手下的笔还未停随口问道,“讨论什么?”
“休夫。”
“休夫?”第一听见这个新奇词,有点意思,“本来以为凤姐就是奇女子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更是惊世骇俗。竟然提笔休夫?!呵,七巧,你来说道说道。”
“少爷,您的茶。”秀儿此时也端着茶杯走了进来,恰巧听到张耿说的话,“少爷说女子休夫?奴婢只听说过休妻,这休夫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不是嘛。这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了。”七巧仔细的把听来的全都说出来,“据说这位明夫人之所以休夫,还是她儿子也就是现下皇上的伴读太师府嫡孙明溪的主意。为此,可是把老太师气的半死,直骂这个明溪不孝。”
“我倒觉得这个明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量却是可贵。”张耿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的确,太师府中能出现这般的孩子也是稀奇。”
张耿转头望去就见那人一派悠闲雍容的斜靠着垂帘的柱子,一双凤眸含笑的望来,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他。
“见过王爷。”七巧和秀儿匆匆行礼,之后便识相的离开。
嘉裕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走过去,附在张耿的耳边轻声说道,“明溪再好,也比不上耿儿的半分。”这一边说着,一边的手也没有停下,移到胸口时,却被一把按住。
“王爷可是准备好要伺候我了?”张耿转过身对着近在咫尺的嘉裕说道,“我可是会好好疼惜你的。”
这也是他们独处之时的情景。两方各不相让,竟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一方退让。此时,两人都是有点难耐了,却也只能双双作罢。
“这也不是办法。”末了,嘉裕颇有点丧气的说道,“要不我们以武定胜负?”
张耿瞪他一眼,反驳了一句,“又不是比武招亲!”
“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心虚了。”嘉裕绕着张耿转了一圈,故意说道。
“激将法呀。”张耿一笑,“这么多年下来,本公子最熟稔的便是忍了。”
“是吗?”嘉裕的凤眸别有深意的停在某处,笑道,“忍的时间久了,对己对别人都是不好的。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忍’下去?”最后的那个忍字,他故意咬的特别重。
张耿回他一笑,却说起了刚才的话题,“这个明溪……想必太师府中肯定有很多的稀世珍宝。嗯……我记得前朝有一位名叫管宁的人……”
“管宁是前朝的太子太傅,官从一品,深受当朝皇帝的尊敬。此人除了学识丰富,作画更是一绝。《骏马图》、《寒梅傲雪》、《出宫图》都是后世文人争相模仿之作,现下这几幅图都收藏于宫中。”
“还有一幅是不传于世之作,《青梅》。”张耿最后补上一句。
“《青梅》画得是他的夫人,据说他的夫人当年也是绝色,只是芳华早逝。怎么,耿儿难道对死人感兴趣?”
“这幅画如今就藏在太师府。”
说了半天,嘉裕才明白过来,“太师明尧也是秋璇大将,他府上重兵把守,还有机关暗哨。纵然你是‘燕子飞’也很难脱身。”
“事成之后,随你处置?”张耿趴在嘉裕的耳朵边说道,见他不信,张嘴一咬,明显的感觉到那人一阵轻颤,“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成交!”
翌日。太师府。
管家一早便跑到太师跟前喊着,“不好了,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