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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站在院中,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他我二人。许久不见他似乎老了很多,两鬓的白发多了不少,再没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我呆滞了一会,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我跟前,眼眸中带着慈爱,又有些许不忍,应是对之前的事觉着后悔。
他伸出手轻抚我的额发,我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停滞在面前,许久才抽回去,“我儿莫要怪为父,为父也是······”
他没再往下说,我知道他的苦心,喉咙一阵哽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似费了多大的力气,“父亲。”
他听得这声“父亲”眸中闪着水花,嘴角不停地抖动,“以后好好生活,别再进咸阳城了,那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鼓鼓的锦袋递给了我,“拿着这个作为盘缠,以后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了,不悔······不悔已经死了,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这些话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是要下多大的决心?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我现在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家寡人,“小璃,以后就托您照顾了。”
☆、【077】再遇元梓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会,我想应是惊讶我对吴璃的执着,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好生照顾的,待你身体养好便安心上路吧。”说完也不再看我,决然转身,徒留一抹孤寂落寞的背影。
我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跪下,行了个大礼,高声道:“父亲,保重!”连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听着他稍稍停顿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我们的父子之情,算是走到尽头了······
刚起身准备回屋歇着,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人还不少,转头看向门口,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刚才听声音可不止三个,应是其他人在外面候着吧。
领头的人年纪不大,长相极为俊秀,身着一身宝蓝色华贵锦服,头戴紫金冠,这派头比身为一国之王的赵政还张扬,数月不见,面上的稚气竟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冷情的阴厉。
不是将我送往燕国的元梓又是谁?他怎么会来这里?
只见元梓倾斜的嘴角,眸中数不清的算计,“才多久不见?娘娘怎这般落魄?”
没管他露骨的打量与鄙夷,高抬着下巴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虽不是咸阳王都,可毕竟是秦国的地界,他燕国之臣怎么可能被守城士兵放进来?
元梓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围着我绕着圈打量,“啧啧,不愧为两国国王都宠爱的桃姬娘娘,就算身穿粗布麻衣都能将其衬托得倾国绝丽。”
他这指桑骂槐的话我真心觉着反感,想要说我现在的窘迫就直接说,一口一个娘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曾经在王宫里呆过,还让燕国国主得了中风。
“元大人似乎走错地儿了,这里可不是你燕国的府邸。”
元梓终于停下围绕我转圈的脚步,负手说道:“受人之托带你回燕国享福。”
听他这样说猛然想起之前在厨房门口听到老汉所说的前来接我的人,难道是元梓?“你受谁之托?”
“这个你不必知道,乖乖跟我走就对了。”
乖乖跟你走?想得美!我可是燕国重金捉拿的罪人,去了燕国我还能有福可享?警惕地盯着他们试图找机会逃出去。
元梓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轻蔑地说道:“别妄想逃走,为了你我可是连夜快马加鞭地赶到这里的,怎会轻易让你逃了?”说完便挥手让他身后的人上来捉我。
脚下轻点,跃上篱笆,翻身出了小院,听得后面元梓高声下令:“捉活的。”
之前在王宫中那次大战伤了元气,现在还没好全,身后众多追兵紧随,这里的地形我又不熟悉,只能朝着前方飞快的跑着。
元梓的这一队人似乎有受过特殊训练,紧跟着我的步伐,怎么甩都甩不掉。突然刹住前行的脚步,愤恨地望着前面广阔的河面,这里竟然有条河?
看着湍急的河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已经被拦住退路,现在可真的是进退两难了,因为······我不会游泳。
看来势必要展开一场厮杀了。
可情况似乎并不乐观,看着被元梓的人压跪在面前的两个无辜的人,他们这两天一直尽心地照顾,就算他们只是为了钱财,也没必要因我而丧命。
听着他们恐惧的求饶声,紧攥的拳头好一会才松开,反正赵政已经不要我了,去哪里都一样,“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元梓挑眉轻笑,“这才是识时务者。”旁边的人拿了随身携带的绳子将我的双手绑住,压着我走向元梓。
元梓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稍稍抬了下手臂,又猛地垂下,我不明所以。突然听到后面两声惨叫,接着便是落水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着消失在激流中的两个瘦弱身影,不可思议,快步走到元梓面前,大声吼道:“不是说放过他们了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旁边的侍从将我拉扯过去,元梓揉了揉耳朵,斜眼看着我道:“我可从没答应过要放了他们,况且他们知道的太多,这活口可是留不得的。”
我不能跟他们走!连两个无辜的老人都不愿放过,我若跟着他们以后必然不会好过,或许······或许我应该回去跟赵政解释,或许他听了我的解释就会原谅我,就会留下我。
我挣开两人的束缚,顺着河流跑,我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咸阳,可我必须从他们手中逃脱才能想办法回到咸阳。
双手被绑在背后,而身后又紧跟着追兵,回首看了眼,他们就快追上来了,我得更快一点才行。
☆、【078】这算失忆?
而就是我回头看他们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被河边的石块绊倒,身体斜斜倒在河边的石堆上,如果双手没被绑住的话我一定要护住头部,可这个设定是不存在的,脑袋重重地磕到石块上,再因惯性掉进湍急的河水中。
不说我不会游泳,没有双手的我就算会游泳也不行了,河水从身体的各个空隙涌向体内,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看着河面反射的太阳光,一点一点如星河一般······
【你叫什么?】
【那就做本王的妾。】
【可还疼吗?】
【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你会为我吃醋吗?】
【本王不是不信,只是嫉妒,嫉妒你对他的好。】
【本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终于肯来见本王了。】
【本王想听听你的解释。】
【你只是本王的玩物,别妄想逃走。】
······
【你走吧。】
“你是谁?是谁······”
头好疼,怎么回事?猛然坐起身,扶着脑袋,刚才梦里的那个紫色的背影是谁?想不起来,头真的好疼,像是里面被谁一拳攥着,又用力拧着,打结了。
“公子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大人过来。”
耳边传来一道欣喜的女声,转头看去,一个清秀的小丫头,面露喜色又谦卑的很,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出去。
我茫然的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她是谁?环顾四周,这是个古香古色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里?可我又该在哪里?
没多会从外面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少年,长相极为清俊,只是眼眸中流露出不符合年岁的精光,满满地算计之色。
他走到床边凝视我一会,道:“可算是醒了,都说了别逃,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让人摸不出头脑?“你是谁?”
他听了我的话很是惊讶,坐在床沿上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呀,怎么还说胡话?”
“你是谁?”我仍旧重复这句话。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你到底是谁啊!”我很不耐烦地再次询问。
他还是没回答,转头吩咐刚才出去叫他过来的小丫头:“叫御医过来。”
小丫头领命出去,他依旧盯着我的脸,满是探究,“是不是装得一会御医过来就可知道,现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回答他?不过看立在一旁的下人对他的惧色,看来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现在我也只能听他的话了。
“你知道现在在哪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还认识赵政吗?”
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我该认识他吗?“不认识。”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对呀!我是谁?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问题,可越想脑袋越疼,像是里面又被谁拧在一起了,疼得视线都开始模糊。少年看我捂着脑袋困惑的样子不再问我,“好了,先别想了,等御医过来。”
他刚说完外面就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方才出去传唤的小丫头,身后跟着一老一少,小的背着个医药箱,老的跪在床边为我把脉,又伸手撑开我的眼皮看了会,问我:“可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越是努力回想越觉得头疼?”
我点头应是,难道我生病了?这些症状都跟御医说得一样。
御医点点头,捋着胡须想了会,道:“应是脑中有淤血压迫到大脑了,待我为他施针化掉淤血便可恢复。”
说着便要打开药箱,却被处在一旁的少年主人拦住,“刘御医且慢,跟我出来一下。”
他们出去了一会才进来,可进来的只有少年,御医已经离开了。少年坐回刚才做的地方,说道:“御医说施针之术太过危险,其实休息段时间也可自行恢复。”
我点点头,即是危险还是别贸然尝试的好。可我至少要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碰上熟悉的人都不认识该怎么办?“你还是先告诉我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
“你叫······”还未说完又停下了,转过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又转回头看着我说:“你叫不悔。”
“不悔?”
“对,你原本是秦国人,官拜护国将军,却因秦王无道霸占了你妹妹,你不愿却被他下令追杀,还对外声称你是护驾身亡。你之所会失忆都是秦王赵政作为,而且你妹妹现在还在秦国受苦。”
“真的?”
“你想起什么了吗?”他试探似的问我。
我仍旧摇摇头,什么都没想起来。
“事实便是如此,你为了救回你妹妹一路逃到燕国,被我所救,却因跌落河流失去了记忆。”
真的是这样吗?怪不得觉得赵政这个名字很熟悉,原来他是我的仇人!少年说我妹妹还在秦国受苦,我必须救她出来。
可,我有妹妹吗?
☆、【079】力破誓言1
我现在就如同一叶漂泊在大海的小舟,而少年便是唯一一个可容我靠岸的岛屿,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因为我从他的话中完全找不到可戳破的缝隙。
也可以说我暂时找不到。
或许,真就如他所言,秦王赵政,我的仇人。
三年后。
燕国军营的校场上,阵阵欢呼声不绝于耳,我戴着银色面具,身披银色战甲,骑着红色宝马,手拿弓箭,三箭齐发,只听“呼”的三声,羽箭撕破长空,远处的三个箭靶上赫然被羽箭穿透,箭箭击中红心。
又是一阵欢呼声,“将军必胜···将军必胜······”
我挑眉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