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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张不得。我就送给他纹银两千两,他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了。”
他抬起头,道:“三殿下,我想帮帮萧谏,我是觉得他这段时间运气太不好了,他又忍着不说。我也只能找到这两个人。如果需要治罪,你就把我治罪吧,真的不关萧谏的事。”
高淮轻叹一声:“那韩凛也可怜,虎落平阳,竟为五斗米而折腰。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我去和丞相商量一下,就让他三人以一甲最后三名入选,不耽搁出仕从军。这状元、榜眼、探花,那是不能给的。”
他看看丁无暇,道:“萧谏呢,哪里去了?”
未央叹道:“谁知道?刚才一生气走了,这也不知回书院没有,且让老身我跟着回去看看。唉,我那可怜的弟弟啊!这要是去跳了长江,我如何跟我家大堂主交代呢?”
高淮心道这萧谏参加此次春闱,文试云丞相为了避嫌,生生把头名点成了次名。比武明明所向无敌,却又被丁无暇好心帮了倒忙,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听未央如此说,看来萧雄虽是他远房本家哥哥,却也很宠他,便道:“走,我跟你们一块儿过去,我跟他说两句话。”
未央恨恨地瞥他一眼,心道:“估计田田如今恨你恨得要死,你还跟着去干什么?”但也不敢不让他跟着,只得三人一路折返了书院。
书院中的姑娘却均道这包子和糖藕粥都准备好了,就是不见少爷回来,一个个也都很焦急。未央一听,柳眉倒竖,喝道:“都给我女扮男装出去找去,沿着秦淮河上上下下都找遍!找不回来,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姑娘们见堂主发威,顿时一哄而散。未央回转身,捶胸顿足地投死卖活起来:“完了,完了,田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堂主他再忙,也要抽空过来剥了我的皮不可!小青,给大堂主飞鸽传讯,说我未央没有看好他弟弟,这就以死谢罪,让他再派个分堂堂主过来吧!小蓝,你去给我找根绳去!没有绳,现买一包砒霜也行!”两个青衣童子慌忙答应一声,忍着笑去了。
高淮情知她是故意要自己难堪,却偏偏无可奈何,心想萧谏那性子,若能跳了长江才怪,便是把他扔进去,他也要自己再爬出来。丁无暇也是搓手不语,尴尬无比,道:“都怪我,都怪我……”
正乱哄哄的当口儿,却听门口棠若一声尖叫:“少爷,您回来了?”然后是另一个姑娘梨月的声音:“啊呀殿下,您捏得奴家好痛!”
然后是大皇子的声音:“谁让你堵在这里!萧谏你站住,躲什么躲?本王有正经事要和你商量。”
只见萧谏一头撞进了鸣莺堂,迅速把堂中人扫视一圈,料得别人挡不住那位嚣张跋扈的大皇子,也顾不上计前嫌,直接就跑到了高淮的身后躲了起来。
然后高鸿跟了进来,身后一群侍卫,还有朝中几个和他交好的官员,待见到高淮,却是又惊又喜,顿时笑容满面:“啊呀老三,你也在这里。皇兄倒不知道你也好这个,早知就叫上你了。你只管玩乐痛快,今日的花费都算到皇兄账上!”高淮尚未答话,他却歪头看着高淮身后的萧谏道:“小谏,本王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本王上次不过是多饮了几杯酒,失态了而已,你不是也一样吗?喝多了赖在本王怀中,推都推不出去。来来来,过来,本王真的有正经事和你商量,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萧谏本在秦淮河岸生闷气,闷了一会儿,自己嫌没意思。又怕未央担心,便无精打采的回转了书院,却在书院门口和来此地寻欢捎带议事的大皇子狭路相逢,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结果被高鸿一路撵了过来。实则萧谏的武功相当不错,动起手来高鸿必定不是对手。他却不敢得罪这位天潢贵胄的大皇子,生怕他发作起来,翠袖书院无法在金陵立足,届时牵连的还有江南五大堂,却甚是麻烦。
萧谏躲到高淮身后,当然不会过去,却恭恭敬敬地给高鸿躬身行礼,道:“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大殿下有什么话,这就说罢。我这里洗耳恭听。”
高鸿果然没法去高淮身后揪扯他,眼光在他和高淮身上扫来扫去,吊着唇角,脸色又出现了那种莫名其妙却也可恨之极的笑容:“小谏,本王看了你的比武,从头看到尾,你的确是少见的可造之材。最后却让我家老三给弄个小小的骁骑尉,太委屈了你。你若愿意跟着本王,出征打仗本王带着你,多给你机会。等立了大功劳,加官进爵指日可待!怎么样?”
萧谏缓缓摇头,高鸿微笑道:“你还在介意上次的事儿吗?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什么样的人,我高鸿就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本王保证说到做到,如何?”
萧谏道:“大殿下,恕小可不能从命。我还是想跟着三皇子出征。”
高鸿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萧谏啊,你想跟着他?你以为他比本王要圣洁高贵吗?你过来,本王告诉你一个真相!”
选择
萧谏侧头看看未央,却见未央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便道:“大殿下,如今小可还是一介草民,有些真相,知道太多了也不好,容易引火烧身。您既然入了这翠袖书院,那我等便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却不知大殿下瞧中了哪个姑娘?这便让她过来伺候。”
高鸿冷笑道:“你这是执迷不悟了,这真相,本王却偏要说出来。本王有王妃有侍妾,虽也喜男子,却也算不得断袖。有的人他根本就无法接近女子,那才是真正的断袖!”
诸人都愣愣地看着他,明知道他在说高淮,除了未央却均都觉得不可置信。萧谏看看身前的高淮,高淮睫毛微垂,脸色波澜不惊,竟是不开口辩解,默认了一般。萧谏想起自己挨那一耳光,心中忽然明白了缘由,慢慢往后退了一步,道:“断与不断,都是各人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干系?”
高鸿冷笑,道:“萧谏,本王看萧太师的面子和你多说了几句,你却这般不知好歹!很好,你就作吧,有你哭的时候在后面!老板,把翠微居给本王备下,带路!”又转头对着高淮和丁无暇道:“老三,小丁,你们来不来?丁无暇摇了摇头,高淮不理他。高鸿冷笑一声,带着一干人呼啸而去。未央连忙和几个姑娘撵了上去。
萧谏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心装到了肚子里。眼光扫到高淮身上,忽然间怒从心头起,反身就要往后园子里去。
高淮道:“萧谏,你慢走。听我说几句话。”
萧谏道:“你的话我却不想听,怎么办?你那话还是留着给想听的人说去吧!”便要拂袖愤然离去,丁无暇抢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道:“田田,对不起,今天都怪我。我已经和三殿下解释过了,是我……是我不好,我……”
萧谏道:“刚才我已经找到靖言问明白了。老丁,我不怪你,这都是我的命,我认了。只要能靠我自己彻底洗脱我家这名声,不管怎么样,我都忍了!我就不信一个人走了霉运,就能走这么长的时间,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他气愤愤地道来,高淮又听出了不一般的滋味儿,便道:“萧谏,今日之事,纯属意外。你不要生气,以后机会多的是。不过我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估计和我皇兄相差甚远。但凡有识之士,这次出征都不会选择跟着我。你须要谨慎。”
萧谏顿住,片刻后道:“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这话听来却甚是悲凉。如果我能选,难道我不想选个能征善战的人跟着上阵杀敌扬名立万流芳千古?可是我大好男儿,想出人头地,要凭的是一腔抱负和手中长刀,又如何学那小倌娈童般以色事人?
他思忖来去,在这漫漫人生路上的关键时刻,决定不和高淮计较了,反身又折了回来,道:“那大殿下的话我没听清,什么断袖不断袖的,他在说谁呢!断又如何?不断又如何?算个狗屁!我就要跟着你!你看我不顺眼也没用!若我不能力拒强敌,那就让我战死沙场!”
高淮唇角抽搐几下,念他今天屡受刺激,狂怒之下口不择言,只得跟着选择了充耳不闻,道:“你让未央给你萧雄哥哥传个讯,说我找他,让他这两天来一趟。”
次日,朝廷便张出了皇榜,萧谏、张靖言、韩凛三人以一甲第八、第九、第十名入选。打算出征赵国的是三皇子高淮和杨宝桢,出征北燕的大皇子高鸿和凤翥将军梁飞。这次中举之人,一甲前十名可自由选择跟着那支军队,两日内到兵部报名。
萧谏顶着大家诧异的眼神去报了名,愿意跟着三皇子,却发现那张登记的文帖上并不是他孤零零一个人。除了他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赫然就是那个韩凛。他忍不住呵呵呵笑了起来,丁无暇一直陪在他身边,担忧地望着他,以为他被这次的武试给气糊涂了,却听萧谏笑道:“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傻,竟然还有一个做伴的!”
想想高淮也可怜,但凡像样点的人都不想追随他,自己若不是被逼无奈,估计也不愿跟着他。却不知这韩凛是发了什么疯,真让人捉摸不透。
三日后,杨宝桢召集新入伍的兵士在大校场操练编排,萧谏作为骁骑尉,先带兵士一千,以后根据形势酌情增加。由于他的这个官职是高淮跟他比武定下来的,反倒不如韩凛正正经经被朝廷册封的骑都尉品级高,结果韩凛倒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后又听到丁无暇掰闲话,说三皇子给韩凛送银子送奴仆照顾老母,萧谏冷冷地道:“人家命好,咱命苦!你知道了就知道了,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成心给我添别扭是吧?”
丁无暇顿时默默无语。
杨宝桢脾气刚烈,操练兵士却很有一套功夫,手中随时拎着鞭子,嘴里不断骂骂咧咧,看谁不顺眼了上去就是一下子。萧谏等几个小将领天天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幸而萧谏处事干脆,反应迅速,只是挨了几次骂,总算没吃过他的鞭子。
这日操练完毕,杨大将军要求这几个人留下陪他喝酒,萧谏道:“禀将军,属下我不会喝酒,况且家里姐姐还等着回去。”
杨宝桢斜着眼轻蔑地看他,道:“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还想从军打仗?不如回去接着和你翠袖书院那帮娘们儿鬼混去吧!”
萧谏一听大怒,念及尊卑有别,却又发作不得。杨宝桢的一个副将容谦将军见他变了脸色,忙上来拉着他道:“萧谏,男人不喝酒,算什么男子汉?不会了就学嘛!来来来,大哥带着你一块儿去!”把他强行扯到了酒楼中,连哄带骗地灌了个半醉,方才放他回去。
他晃晃荡荡地回了翠袖书院,书院中的姑娘梨月奉了未央的命令在门口守望了半天,专等他回来。一见之下,便急急地迎了上来,道:“少爷,这是去哪儿了?大堂主来了,一直在等你呢,你却疯到这一会儿才回来。他如今在水色居,你快过去吧!”
萧谏晃晃头,听到大堂主三个字,顿时清醒了,又惊又喜地道:“我大哥来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水色居地处偏僻,三面临水,五大堂的暗哨在此地分布甚多,凡人轻易靠近不得。室中的陈设仿制了北方的风格,北边设花梨木长榻,却是条纹土布的靠背引枕,一应俱全。南面的通窗临着湖水,水中芦苇茭白初发,阵阵清香和着水风漫入室中,清凉湿润。萧雄每次来都选择起居在这里。
萧谏跑进室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