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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道:“你是第二次打我了!我才不上去!”
高淮皱眉:“我若不走,你就一直赖在水里?”
萧谏道:“在水里就在水里,反正我也娶不到媳妇,干脆等着龙王把我招女婿算了!怎么着?”
高淮简直无言以对,片刻方道:“我在问你正经事,这跟你娶……娶不到媳妇有什么关系?”
萧谏反口道:“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我爷爷奶奶若还活着,也能张罗着给我娶房媳妇。如今我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才把我妹妹嫁出去,我的终身大事,以后可要指靠谁呢?要不这样吧,你负责给我找个媳妇,什么公主郡主的都行!花费的银子你出!我就好好想一想,把那块玉佩的由来告诉你!”
截江
他一边啰嗦,一边借着水势顺流而下,高淮不愿下水去抓他,无奈之下,只好在岸边跟着往下游走,边走边道:“萧谏,你胡搅蛮缠的本事当真不小!”
萧谏冷笑道:“也就一般吧,承蒙三殿下夸奖,草民很荣幸!”却听高淮道:“船!”
萧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微一疑惑,却忽然咚地一下,重重地撞在一只逆水而上的船上。他本来就受了伤,那船行得极慢,而萧谏却正在和高淮争吵得兴起,根本就没有听到水声。这一下撞得着实不轻,隐约听船上什么人一声轻呼,接着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高淮目力过人,在岸边看得清清楚楚,心道:“撞一下能晕过去?这孩子也太能装腔作势了!”却不知萧谏连番遭逢打击,又受了内伤,实则已是强弩之末,本就是硬撑着在跟他周旋,早已有些支持不住了,这一撞,也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眼看着萧谏往水里沉去,这要没人管,就算他会水,也非淹死不可。船头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忽然甩出了一根长长的缆绳,竟在瞬间缠上了萧谏的腰,接着手一抖,把他从水中提了出来,扯上了船头。
高淮凝目观看,见那黑衣人身形修长端正,船上灯火很亮,照见他的相貌甚是俊秀美丽。腰间浅色的腰带,在夜风中轻轻地飘拂。接着见他俯身细看萧谏,萧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像是装的,看来是真晕了过去。那人检视了片刻,却忽然低声轻呼道:“萧公子?”原来两人竟是熟识。
高淮不好再跟上船去,轻轻一击掌,身后黑暗中出来两个侍卫,他吩咐道:“跟着这个船,探查清楚那黑衣人是谁。”
两人领命而去,高淮看着那船缓缓驶去,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也不再追赶,只在岸边怔怔地站着,清风徐来,水波澹澹,他伸袖盖住了半边脸,轻轻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低声自语道:“我也太多事了,问出来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
萧谏昏昏糊糊地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总算慢慢清醒过来。觉得身子轻轻地一晃一晃,似乎是在船上,他动动身子,感到衣服已经被换过,游目四顾,房中没有人,便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东看看西看看,听得左边的板壁外隐隐有人声,萧谏凝神听来,听得一个女子脆亮轻快的声音道:“大堂主一会儿传信让咱去荔汀别业等着,一会儿又传讯让咱们来长江上等着,这么变来变去的,究竟他想怎样?”接着一个温柔和缓的男子声音道:“大哥一直都是这样的,应该有他的道理。未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习惯吗?”
那女子道:“整日价疯起来疯疯癫癫的,懒起来就论堆儿卖,真是……唉……少见少见!”
那男子道:“不可这样背地里诋毁我大哥。”
萧谏听那声音很像林再淳,不好意思再听墙角,便开口问道:“有人吗?”
然后房门一开,一个女子很快地冲了进来,咋咋呼呼地道:“醒了醒了!二堂主快来看,他醒了!”
萧谏茫然抬头,见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身形窈窕,相貌甚美,浅橘色的衣衫华丽非凡,瞬间冲到了萧谏的眼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接着笑道:“这一醒,比躺在那里装死狗好看多了!二堂主,给我吧好不好?我正缺个男跟班的!”顺手就在他脸上捏了两下,夸赞道:“好嫩啊,快掐出水来了!”
萧谏嘴角抽搐几下,道:“这位姐姐,你是在说我吗?”
那女子一指头点到他的额头上:“不是说你是说谁?这儿有别人吗?小子看起来倒也不笨,难道是个呆傻?”
萧谏道:“可是我……”忽然看见一个黑衣人进了房门,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林再淳,他大喜过望,叫道:“林大哥!”
林再淳微笑,慢吞吞地道:“未央,你想让人家做你的跟班,也要人家愿意才成。这位萧家少爷,可不是你手底下的那群人,未曾卖身给你。”
未央秀眉一挑,道:“没有卖身?你把他救上来,虽然是你给他看的病,灌他的那几碗参汤可是我的东西!我那是东北长白山的老人参!一碗怎么着不得一百两纹银,这算下来就是三百两!”
她大咧咧凑到萧谏身边,挤着他坐下,把一只玉白的手伸到了萧谏的脸前:“你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就饶了你,不用你做我的跟班了。否则你就得卖身给我!”
萧谏皱眉,苦起了脸,摸摸身上,似乎穿的还是林再淳的衣服,又哪里有银子给她?只得挠挠额角做迷惘状:“姐姐,我没有钱。而且,我不记得我喝你的参汤了呀,我喝了吗?我真的喝了吗?”
未央瞪眼道:“啊?你喝过了想抵赖?”
林再淳伸手拍开了未央的爪子,道:“未央,你别吓他。”去凑到萧谏的另一边坐下,两人把萧谏夹在了中间,林再淳道:“萧公子,你受了内伤,又撞到了我们的船上,所以就昏了过去。我已经给你看过,没什么大碍,将养将养就好了。”
萧谏道:“如此多谢林兄。我在水里和岸上那人吵架,吵得太过兴起,结果一不小心就……我真是没出息,不过我从小就不喝参汤的,我不喜欢那个味儿。我奶奶说,就算我昏迷了,有人硬灌,也灌不下去的……”话还没有啰嗦完,船身忽然一阵晃动,似乎停了下来。林再淳一皱眉头,见一个随从进来禀报道:“二堂主,我们的船被人拦住了!”
林再淳道:“什么?”未央跟着咋呼:“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拦咱二堂主的船?”
那随从道:“是十三旗的叶七公子。”
未央道:“胡说!叶七轻易不出十三旗总坛,如今跑到金陵来干什么?定是你看错了!”
那随从道:“属下的确不认得七公子,可他自己说他是叶七。”
未央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半晌方道:“真的是他?那,那他是不用吃雄心豹子胆也敢拦的。说不定只是喝了一碗一百两银子的参汤而已。走,看看去!小跟班,你走得动不?要不要跟出去看个热闹?”
萧谏思忖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身上困乏的很,起不来,想看热闹也看不成了。”十三旗是江湖上一个极大的帮派,萧谏的爷爷萧润,曾经和十三旗过从甚密。萧谏经十三旗总门主许可,十四五岁开始就年年去十三旗的青琐印花楼看书,和楼主叶七极为熟悉。如今家里遭逢巨变,十三旗的消息向来最为灵通,想来早已知晓了,也不知人家对自己的态度会转换成何种模样,为免尴尬,还是先避开为好。
未央和林再淳出门而去,萧谏悄悄凑到船舱的门口,扒开竹帘缝隙往外看,见船只不知何时转到了长江之上,不远处就是燕子矶,两岸春风杨柳,十里桃花。迎面不远处水面上五只不大不小的船,一字排开拦住了自己乘坐的这条船。中间船上那人青衣如水,长发微拂,面容清隽,肃然而立,可不正是十三旗青琐印花楼的楼主叶七公子?
十三旗在江湖上恶名昭彰,臭名远扬,兴风作浪,无所不为。但作为二当家的叶七却很少涉足江湖,如今亲自跑了出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林再淳抱拳道:“七公子好。不知七公子拦住在下的船,有何指教?”
叶七冷冷地瞥他一眼,道:“叫你家大堂主出来答话。”
林再淳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地道:“我大哥不在这条船上,在下不知道他在哪里。”
叶七道:“叫他出来!我追了他一路,他如今就在这条船上!”
林再淳微蹙眉,道:“真不在,你相信我,我从来不骗人。”
叶七坚持道:“叫他出来!”
林再淳无奈,他拙于言辞,只得侧头看看未央,未央接口道:“我家大堂主神出鬼没,我们的确不知道他在哪里。”
叶七道:“你再啰嗦,我就让人上船去搜了!”
未央道:“七公子,那可不成,虽然你们十三旗素来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但也不能就这样欺负到我们二堂主的头上,你想来搜船就来搜船,搜不着了怎么办?再说,我们大堂主怎么你了,你这样气势汹汹地跑来找人? ”
叶七冷哼一声,顿住不语,片刻后方道:“他怎么我了,他自己知道!”
萧谏躲在舱中看得奇怪,瞧叶七的脸色,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琥珀色的眼珠已经转成了深褐色,似乎拼命压抑着愤怒。他和叶七认识多年,七公子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再瞧那林再淳温雅秀丽,言语来往间萧谏也终于猜到了他的身份,原来竟是江南五大堂排名第二的惊神堂主。江南五大堂分为内五堂、外十堂,林再淳的地位应是仅在五大堂第一堂肃仙堂主之下。
叶七不再和他们啰嗦,道:“上去!”他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同时从两条船上飞身而起,瞬间抢上了大船,一人执刀,一人拿剑,齐齐向林再淳和未央攻来。 林再淳叹气,无奈地迎上去,未央拔剑出鞘,跟着抢上,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
船头上高手交战,你来我往,几个人影嗖一下过来,嗖一下过去,刀光剑影,凶险迭起,萧谏正看得兴奋,忽然身后有人低声问道:“看得这么卖力,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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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起,竟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个人,连忙回头去看,一个人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几乎已经快贴着他的后颈了。瞧来约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肤色淡褐,双眉斜飞,着一件白色的衣袍,式样宽大随意,隐隐用银线勾勒出了繁复细碎的牡丹花图案。 萧谏看得怪异,细看才明白,他身上的衣服竟是一件睡袍,他却大白天穿出来了,还穿得大大方方,自在舒适无比。
萧谏忙后退一步,惊道:“你……你……”那人比划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这个叶七还真是阴魂不散,他祖母的!甩了一路也没有甩掉。”
萧谏明亮慧黠的眼睛眨得几眨,也低声笑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大堂主?”
那人道:“是啊,我就是。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萧谏道:“在下萧谏。”
那人一愣,顺手搭上了萧谏的肩膀:“萧谏?你是萧润的孙子?那也算玉马金堂萧家的分支呢!嗯,怪不得!我可是你的本家哥哥。快叫哥哥!”
萧谏试探着问道:“你也是萧家的人?”
那人道:“本堂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萧雄是也!玉马金堂地十七代传人,属于太湖鸣风庄一支的,他们都叫我‘太湖龙王‘。嗯,不过我喜欢我的另外一个绰号,很动听的一个绰号。”
萧谏奇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