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谏两只如水般的明眸缓缓扫过那群蒙古姑娘,微笑道:“那么我替陛下去和他解释。”
一干人带着战俘和愿意回转草原的姑娘们浩浩荡荡地又开到了草原上,远远地白色的蒙古包如同一颗颗明珠散落在绿色的草原上。阿日斯兰得住消息,虽说是交还战俘,却又闻听赵国的皇帝竟然带了三万人马过来,知道自己的族人不是敌手,却也只得带着人迎了上去,没想到果然看到了自己的一干族人跟在大队人马的旁边。
他喜出望外,慌忙将族人迎回,片刻后方才发现姑娘们少了三十多个,正要去质问赵元采,萧谏已经抢先策马过来,替赵元采解释道:“阿日斯兰,有三十几个姑娘不愿意回来,是因为我们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魅力无穷,她们神魂颠倒地爱上了陛下,自己不肯回来了。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赵元采一听,大笑起来,夸赞道:“箫箫,你真会说话。那帮丫头究竟是看上爷的人了,还是看上爷那皇宫的排场了,可是不好说的很呢!”
阿日斯兰不相信,对赵元采怒目而视,赵元采坐在马上,对他代答不理。萧谏道:“阿日斯兰,你先回去,我抽空去找你,跟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个事情。”
结义
赵元采的军队浩浩荡荡开拔到草原上,名义上是铲除为害人间的狼群。不料狼是有灵性的东西,望风而逃,不见踪影。赵元采找不到狼群,无奈之下,只得随便打打兔子狐狸,射射大雕大雁。萧谏这次陪在他身边,乖巧伶俐,让他如沐春风,如饮美酒,很是满意。
于是他一高兴,就把解药赏给了萧谏。暗中嘱咐跟随的侍卫盯着萧谏,若有异动,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没想到萧谏一点都没有要跑的意思,跟他的男宠女奴混在一起,竟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起来,赵元采很惊愕,他不能确定萧谏就这样想通了,却也抓不住他任何欲图不轨的证据,只得先这样疑疑惑惑地将就着。他的后宫收罗了这许多来历意图均不明的人,竟然无人提出异议。缘来赵元采在十年前,就把敢犯言直谏的大臣要么撵回了老家,要么砍掉了脑袋,所以不管他如何混闹,他那帮大臣都不会吱一声。作为国君,他逍遥自在得很。
白日里两人并马而驰,人手一弓,比一比谁的箭法准,谁打到的猎物多,到了用膳时就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但到了晚上,萧谏就躲得远远地,让皇帝陛下摸不着抓不到,赵元采很郁闷,却拿他无计可施。
这样一疯就是半个月。
有一次萧谏和阿日斯兰相约在草原的月光下喝酒谈笑,两人意态亲昵,言谈甚欢,侍卫禀报到了赵元采那里,赵元采让人去窃听,被萧谏发现,愤怒起来,张弓几箭射过来,几个侍卫躲避不及,差点送了命,只得狼狈逃窜回来。
赵元采听着侍卫们的哭诉,反倒兴高采烈:“没想到小美人发起脾气来,还是这么彪悍。有意思,有意思。你们远远地看着就行了,别凑那么近。”
萧谏撵走了偷听的人,和阿日斯兰谈笑到半夜,均都喝得半醉,便都懒洋洋地卧倒在柔软芳香的草地上。萧谏双手抱在脑后枕着,随口问道:“阿日斯兰,你有什么愿望没有?”
阿日斯兰道:“当然有,我的愿望就是带着我的族人,找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羊放马,好好地生活。可惜这个该死的赵国皇帝三天两头来找我们的岔子,不是抢我们的马匹,就是抢我们的姑娘。我们又惹不起他!”
萧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郑重地看着他道:“赵国的皇帝陛下宫里有一个专职给皇帝配药的药师,名叫羽灵子道长,他会配很多药,什么迷魂药,长生药。他挑你们漂亮的姑娘给下了迷魂药,导致她们迷失了心智,不肯回来了。”
阿日斯兰发狠地拽起一把青草:“这头好色的禽兽!这个可恶的道人!”
萧谏道:“阿日斯兰,你的实力如今和赵国差得太远,真动起刀兵来无疑是以卵击石,上次的教训你也吃了,所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要养精蓄锐,再找到合适的时候才能反击。至于你说你部落中姑娘们少,等我有了机会,也会替你想办法的,保证让小伙子们人人都娶上老婆。”
蒙古人豪爽,阿日斯兰闻听此言,感动得几乎眼泪汪汪:“何箫,我听说这次能放回我们的族人,是你和皇帝陛下说好话求来的。我要好好谢谢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想和你嗜血为盟,却不知你能否看得上我这野蛮人。”
萧谏笑道:“野蛮,我若是野蛮起来,比你还野蛮!来吧,咱就这会儿结为兄弟,以后同福祸,共进退。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大哥了。你称呼我为田田吧,那是我的小名儿。”
两人果然嗜血为盟,正儿八经地勾搭起来。正如火如荼难舍难分,忽然赵元采两个侍从飞快地奔了过来,萧谏伸手又要去拿弓箭,其中一个侍从忙叫道:“何公子,且慢动手,是圣上让我等来唤你的。赶快跟我们回营帐!”
萧谏闻听,慢吞吞爬了起来,和阿日斯兰道别后,跟着那两个侍从回转。赵元采正在营帐中摔东西,见萧谏进来,忽然抢上来要抓他的肩头,萧谏一闪身躲了开,道:“陛下,什么事让您气成这样,竟然毛手毛脚起来?”
赵元采看着他狞笑:“你要来草原,哄得朕跟着过来,耽搁这许多的时候。结果那东齐的兵马发疯了,竟然连着夺了朕两个城池!箫箫,你是成心的吧,是成心的吧,你怎么赔偿朕?”
萧谏笑道:“陛下,来草原上,您也玩儿得很高兴,这会儿了就来埋怨我!陛下的将军们都是干什么的?白白拿着朝堂的俸禄,陛下不过出来半个月,这仗就不会打了?难道上阵杀敌也得一国之君亲自出马才能得胜仗?”
赵元采斜眼看着他,意态不明。萧谏看在眼里,忙又道:“丢了城池,陛下您去夺回来不就成了?何苦发这么大的脾气?”
赵元采冷笑:“两个城池,夺回来也就夺了,东齐的兵马不及朕的兵马强壮,却偏偏要纠缠不休。那高淮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想拿下赵国,朕怎么觉得他在痴心妄想?”
萧谏道:“陛下,莫说他在痴心妄想,那攻打北燕的大皇子高鸿,似乎也是在痴心妄想。当然痴心妄想症犯得最厉害的,应该是东齐的煦文帝。他想来是妄想着要扫荡天下,四海一统呢!古来君王,痴心妄想的人多了,得逞的却没有几个。所以陛下不必生气。”
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咱路过太原的时候,把休眉和丁香提出来吧,这小子关够了。”
赵元采沉沉地看着他,道:“你借朕的水牢使唤,不能让你白借。据说你用笛声指挥马群,休眉也能帮很大的忙,所以休眉可以放了,丁香不能放。你们两个要带着剪云牧场训练好的马群跟着朕,稍有异心,朕就先杀了那丁香。”
萧谏道:“陛下,小人若是真有异心,区区一条丁香的性命,在小人这里又算得什么?休眉心疼她,小人是不会心疼的。您若想牵制小人,不如也赏赐给小人一个女人。”
赵元采顿时来了兴致,凑到他身前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你想要女人?你会不会使唤女人?用不用朕教教你?你看中了谁?”
萧谏脸红了,但却不动声色地道:“小人想要玲珑姑娘。小人不用教,天生就会。”
赵元采“啧啧”连声:“好好好,朕懒得再跟你啰嗦。你有没有异心,拉到战场上一看便知。届时朕满意了,就把她给你。玲珑她个小妖精,头发眼睛如此怪异的颜色,究竟哪一点好!你也要,他也要,还真是奇怪了。”
萧谏心一横,厚着脸皮道:“小人就喜欢这调调儿,那头发,荒草一样,真招人疼啊!”
休眉被放出水牢的时候,被外面耀眼的阳光照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他懵懵懂懂看着迎上来的萧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萧谏四顾无人,道:“休眉,关你几天,你可清醒些了?”
休眉怒道:“你凭什么偷偷对我下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都在异国混,都很不容易,你害得我什么事都做不成,我想回家都回不了!所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成不成?”
萧谏笑道:“不成。休眉,你说的不错,我们都在异国混。你年纪比我小,我就应该照顾着你。你要是在那当口杀了东齐的三皇子,有栽赃陷害赵国国君的嫌疑,他如何肯饶过你?你要明白,我是为你好。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来赵国干什么?”
休眉拧眉不语,还是不想回答萧谏。他清秀的面容犹带稚气,却也有一丝倔强之色。萧谏细细打量他半晌,道:“若是这一会儿不想回答,等过几天再说。这些天跟着我可好?”
休眉依旧不答,萧谏道:“赵国的皇帝陛下说了,你若不肯跟着我,就让你跟着百里蓉。”
他看出休眉很怕百里蓉,总是躲避不及的样子,便随口胡说。休眉果然变了脸色,片刻后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头,却又道:“我觉得你和百里蓉也没什么区别,我暂且跟着你便跟了,你可别想着是我怕了你!”
赵国这次丢掉的城池是沁水、阳城两处,被聂世焕带着人攻破了。赵国的翼城、沁水、阳城、晋城等重要城池,呈一字型东西向排开,为赵国一道至关重要的边境防线,如今丢了两处,算是好好的铜墙铁壁被撕开了口子,也难怪皇帝着急。所以他亲自开拔到前线,召集了从城中退出的残兵败将,风卷残云般地反击了回去。
聂世焕同时以沁水阳城为距地,带领大军正在向北方移动,两军在沁水东北六十余里沁河谷地中,狭路相逢了。
两军都迅速在河谷附近占据有利高地。赵国这次随行带兵的将军是从阳城退出的薛枭和上将军祁怀书。赵元采对薛枭丢了城池很是愤怒,但两军阵前,也不好就这样把他斩了,只得暂且忍耐着,带着兵马亲自出去叫阵。
梦魇
赵国的大军跟东齐的兵马两军对峙,赵元采一身黑色的铠甲,英武俊朗,层层的侍卫们把他牢牢守护在中间。萧谏和休眉在他身边不远处,萧谏依旧带了面具,手中握了黑色的长笛。剪云牧场的马群已经被大军带了出来,经过装备后成了精良的骑兵队伍,正精神抖擞地列队于阵前。
赵元采看到东齐的兵马开过来,侧头对着萧谏道:“箫箫,试试你的战阵究竟行不行。行了,朕就直接封你个官做,不行了,你这就把脑袋乖乖交给我吧。”
萧谏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仿佛很舍不得,便点头道:“遵旨!”战鼓一通狂响后,众兵士发一声喊,厮杀过去。萧谏将笛子凑到唇边,运足了内力吹响,一缕清音袅袅而出,霎时间响彻天地之间。他吹奏的仍是那一曲《破阵子》,和着节拍声,休眉带着骑兵队伍杀奔向东齐的大军。
剪云牧场的马群早已排好了阵势,待和敌军甫一交手,不须马上的骑兵操纵,自发地分成八队,纵横穿梭来往,相生相伴,相辅相成,暗合着阴阳八阵之势,片刻间将东齐的兵马分割得七零八落,多数的兵士被挟裹在中间跌跌撞撞,顿时乱了阵脚。
东齐这边后面坐镇观战的正是上将军聂世焕和从洛阳赶过来的高淮,见自己的兵马瞬间就落了下风。聂世焕眉头皱起,细细地打量了那吹笛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