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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撺掇,萧雄和石幽更来了劲头,众人约定了第二日就各自回去召集人马,最后集中于无常门,统一安排部署。
第二日众人呼啦一下都不见了踪影,如此大的事情,连林二堂主也跟着去了,整个荔汀别业主事的就留了个未央。萧谏到了吃晚饭时,才觉出异常来。恰好休眉在他身边,他就问休眉萧雄他们去哪里了,休眉道:“你不知道吗?他们相约打十三旗去了。”
萧谏惊道:“什么?打十三旗的谁去了?”
休眉道:“总门主,天下无敌的总门主王君临啊!我是真害怕了,我连看都不敢去看。”
萧谏脸色微变,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休眉道:“是这样的,萧大堂主和石门主带着人去挑十三旗总坛了。咱们东齐的皇帝陛下说要是能把十三旗拿下,就可以把十三旗的生意让两家儿平分,就催着他们去,还说要给他们庆功啥的。还说……”
萧谏忽然怒喝道:“不要说了!”休眉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大惊之下,立时住嘴,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萧谏气得心怦怦跳,感觉呼吸困难起来,他伸手按住胸口,半晌方道:“十三旗是那么好挑的?哄着别人去送命,报自己的私仇?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休眉犹豫了片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劝道:“别生气了,还是吃饭吧。”伸手把一碗糖藕粥往他面前推了推。萧谏反手把粥碗扫落在地,犹觉得不解气,于是有什么摔什么,将所有的小菜,蟹黄包统统扫在地上,发怒道:“眼看着人都要死光了,最后剩我自己了,还吃什么吃?不吃了!”
高淮恰此时从金陵赶到了荔汀别业,听得萧谏房中稀里哗啦响成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进来问道:“怎么了?”迎面忽然飞来一只茶杯,他侧身避开,见萧谏怒气冲冲,便问道:“你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萧谏忽然转头看着他,冷笑道:“高淮,你干得好事!你让我大哥去挑十三旗,你知道王君临是什么人吗?是谁想挑就挑的?你骗着他去送死,你自己怎么不去?!”
休眉吓呆在一边,此时忽然悔悟过来,拔脚就走,慌着去找未央来劝架。
高淮愣住,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片刻后方道:“小谏,你这话说的,我怎么骗他去送死了?是你大哥他自己说的要去挑了十三旗,我不过跟着帮衬几句。大堂主还说江湖纷争,不让我涉及。你怎么就不问青红皂白,全赖到我头上了?”
萧谏接着冷笑:“你这话谁信?你想报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想了整整五年了,憋不住了?有胆量自己去,叫别人出头算什么本事?这深仇大恨,还是自己亲手报比较好,才能让世人感叹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旷古情缘!”
高淮伸手扶住门,身子微微发抖,沉声道:“我没有,信不信由得你!”
萧谏忽然抢到高淮身前,伸手就去扯他衣服。他虽然重病初愈,但下手依旧很快,一把扯开了高淮的衣襟,高淮连忙闪身靠在墙上,惊道:“你做什么?”
恰此时,休眉和未央急匆匆赶来,看到萧谏把高淮按在墙上,高淮衣襟大开,休眉慌忙伸手盖住眼睛,低声道:“啊咧,这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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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 。。。
萧谏抓住高淮衣襟问道:“黑羽箭呢?你把黑羽箭拿来我看看少了没有?我记得你是挂在脖子上的,我看看!”一眼看到颈中那根红丝绦,见果然只剩了一枚黑羽箭,于是逼问道:“那一枚去哪儿了?是不是给大堂主了?让他拿着去杀王君临了?你怎么不说话?!”
高淮对他的逼问置若罔闻,脸色苍白,清冽如水的双眸冷冷地看着他。未央伶俐,几句话听出端倪来,忙上前把萧谏扯开,挡在高淮身前道:“田田,你疯了不成?你看你,不问缘由,自己把自己气成这样!来来来,坐下说,有什么话,跟姐姐说。”连拉带扯地把萧谏按在一张椅子上。她稍一松手,萧谏又开始跳脚,叫道:“你让他给我说清楚!”
未央再一次按住萧谏,回头看了高淮一眼,高淮靠着墙沉默无语。未央忽然怜悯起他来,转头看着萧谏道:“不用他说,我来跟你说。二堂主告诉我,你在太原重病,大堂主借机讨要黑羽箭。陛下为了救你的性命,把一枚黑羽箭给大堂主了。你若是不信,等你大哥回来了就问他去!”
萧谏怔住,呆呆地看着她,未央伸手点点他的脑袋:“田田啊,二堂主说你不能生气,你今天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圈儿的人都盼着你早点好,你却如此作践自己,你真让姐姐失望!”
萧谏道:“我不信!”他语气已经软弱下来,但输人不输阵,只得硬撑着加了这么一句。
未央见他脸色绯红,满头的汗,便用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道:“不信就问嘛,现放着大堂主二堂主都是证人。”
萧谏嘀咕道:“那若是他俩回不来了,却让谁来作证?”
未央嗔道:“你这孩子,说起来你担心你大哥,却又口口声声咒他,你就少说两句吧!”
高淮一直靠墙站着,此时慢慢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道:“未央姐姐,我想跟萧谏单独说几句话。”
未央偷偷瞄他一眼,高淮脸色苍白,却勉强对着她一笑,低声道:“我不会把他怎么样。”未央尴尬起来:“那么我等告退。”扯着休眉赶紧退了出去。
室中两人沉默下来,良久,高淮方道:“萧谏,如今我的话你是一点都不信了,那么你未央姐姐适才所言,你信不信?”萧谏低头不语,脸上的凤凰在烛光中微微地闪动着,妖冶艳丽,仿佛活了一般。
高淮听不到他的回答,便接着道:“信不信也由得你了。从前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你那时候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待你却冷淡疏离,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想要什么。林二堂主说的不错,换了你疏华哥哥在潞州,我会去救的,哪怕舍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去救的。但当时,我没去救你,不管是什么缘由,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决绝的性子,不肯给我补救的机会。刚开始还给几分面子,等到后来,就一点都不给了。我如何讨好你,也不过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他转头看着萧谏,沉沉地道:“在洛阳,那个凤凰台,可是你主动缠着我的。如今我上钩了,虽然开窍的晚了点,你却已经变异思迁,现下更是说翻脸就跟我翻脸,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萧谏依旧不肯抬头,高淮凝神望着他,却看不到他的神情,慢慢绝望了,终于道:“你真不要我,那就算了。算我倒霉,这辈子碰上你们两个,他是有事儿了也不跟我说,自己说死就去死了。你又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你们谁想扔我就扔我,管我摔成什么样子。当然,是我先扔了你,所以你不管怎样对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伸手解下了颈中那跟红丝绦,走过去放在萧谏身边的案几上,道:“余下这枚黑羽箭,大堂主和我要,我没给他,我说以后我不用它,留着给小谏玩儿。如今看来,你是真不稀罕我的任何东西了。但我还是要给你,这样你就放心了,知道我不会再让大堂主去做危险的事情。至于这次去挑十三旗,也怪我多嘴,跟着煽风点火,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我这就往十三旗去,一定让你大哥,让石门主林二堂主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
他反身出门而去,门外蒙昕带着大批的大内侍卫赶紧跟上。萧谏终于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叫道:“高淮,你回来!”
高淮恍如不闻,只管往前走,萧谏只得接着追。但他大病初愈,如何追得上高淮,只得接着叫道:“高淮,你站住,你听我说!你纵然去了,也不过是多个人送死罢了!”
高淮轻轻自语道:“死了岂不正中你下怀?”脚下不停,蒙昕在他身边低声道:“陛下,萧家少爷撵过来了。”高淮面无表情,接着往前走。萧谏实在撵不上,只得站住了脚,一咬牙,叫道:“三哥!”
高淮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忽然身形一顿,站住不动了,心中一阵酸楚悲凉慢慢涌了上来。萧谏却借机气喘吁吁追到他身后,问道:“你真的想挑了十三旗?真的想给孙疏华报仇?还是就是跟着起个哄?”
高淮无法回答他,他当然想,的确萧谏所言想了好几年了。但如今这状况,不是在江湖上鬼混那会儿,杀伐决断,快意恩仇。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可以做到的。人生太多不得已,有时候必须容忍,也许是忍一时,也许就得忍一辈子。
萧谏听不到他的回答,思忖片刻,道:“你听我说。十三旗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帮派,除了那一年在蜀南遭灭顶之灾的蓝旗门和白旗门,余下人众达到三千多人,其中武功高强者比比皆是,这实力,绝非一般江湖帮派可以抗衡。 你想借助江南五大堂和无常门尽数剿灭他们,我认为不妥当。江湖中人,亦正亦邪,朝廷的法令在他们身上不起任何作用,所以不可以世人之善恶是非标准来衡量他们。便是我大哥的五大堂和石门主的无常门,也未必就能说有多好的名声,只不过十三旗更差罢了。
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年年在叶七公子的青琐印花楼里看书,疏华哥和那个曲护法和他闹起来那一次,恰好我也在。最后我抱着叶七不放,他把疏华哥放走了。我回想当年的事情,虽然叶七也有错,但他并不是始作俑者,真正对疏华哥下了追杀令的应该是王君临。王君临的武功,高深莫测,世间无敌。你想报仇,我大哥和石门主想抢他们生意,这无可厚非,但是我大哥和石门主真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加上你,我想也不行。你当然更不能因为这个出动东齐的兵马。”
高淮道:“不行就不行,我知道我不行。”
他语气冷淡,萧谏似乎听不出来,接着道:“你能不能让一步?”
高淮道:“我让什么?萧谏,现在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初始我并没打算去报仇。但你刚才口口声声谴责我害你大哥送命,我不去帮他怎么行?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当然,你若是说我想报仇,也由得你,我也不想再跟你抵赖,毕竟这个心思,我还是有的,我不能不承认。”
萧谏道:“但是你这样去了,不是报仇,是去送死!你自己死了不打紧,害得好多人跟着你一块儿送死!”
高淮让他给气得直哆嗦,半晌方道:“对,我死不打紧,别人不能死!那你说吧,你说让我怎么办?”
萧谏道:“我真说了。我说个办法,你可以试试,你不但能报仇,还不用死。”他眼光扫过围在身边的大批侍卫,蒙昕一摆手,带着众人远远地退了开去。萧谏接着道:“我说的让一步,是保留十三旗其余人众,杀了王君临。王君临这些年并不管门中事务,一心修炼武功。近年来管事的一直是叶七,七哥哥个性沉稳冷淡,但武功不及王君临,他受王君临压制许多年,心里未必没有怨言。所以,你要策反,从叶七这里策反。我来写一封信,你签上你的名字,盖上你东齐皇朝的御印,让休眉跟你去,送到叶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