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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大将军在燕都算是一个传奇,少年封将,如今不过二十岁便已是战功卓著了。是燕国未出阁的女子最想嫁之人。但是,将军平时总是板着脸,看起来很不近人情的样子,直接让得想接近他的人望而却步了。
与情歌看着台下那十万兵士,以及那远处的皇城,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气,想到此去生死难料,又忍不住有些悲凉。老爹还是没来见他……其实这样也好,手不自觉的摸上那悬在腰上的短笛,那里仿佛有着温暖在流淌。
太阳越升越高,终于到了预定的时刻,他的心一顿,转头看向后方,那于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见到那身影向他点头,他才呼出一口气,转而看向台下的十万兵士,学者当年老爹的样子,洪声喊道:
“此一去,便是九死一生不回顾。将士们,最后回头看一眼后方的那座城吧!在战场上退缩,恐惧时,想一想,你们的身后事什么!那是你的国家,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郁青歌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碗酒。不顾自己酒量如何,一口喝下去。然后用力将酒碗摔到地上。“儿郎们,还在等什么,喝下这碗酒!”或许是酒精的刺激,郁青歌此时竟然觉得内心中升起豪情万丈,向来不善言谈的他,竟也说出了后面那种豪气凛然的话语。
因为要行军的关系,这酒准备的是酒劲最轻的。所以,将军倒也未出现一碗倒的状况。只是眼角有点泛红而已。
台下的十万兵士显然也被郁大将军这种豪情感染,从地上将酒碗端起一口干下。碗被摔在地上。
“战!”十万兵士其吼。
远处的燕千行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站在点将台上,眉宇间神采奕奕的少年将军,看着那人穿着黑甲,愈发显得英挺的身姿,看着那人在点将台上,被风吹起的一缕黑发。那侧脸的弧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好。努力平复下那正快速跳动的心脏。燕千行嘴角露出笑意。果然,如同当初他所预料的那般,那少年再见时定是光芒万丈……当年,他赌对了。
这样的一个人,是属于他的,从内而外,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若是……那颗心肯离他近一点就好了……
……
……
此时站在不远处某个角落中的元帅,听到自家儿子说的那些话。忽然呼吸滞了一下,抬看向那高高的点将台。当年也曾有那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嘴角勾着张狂的笑意,喊着,“儿郎们,你们还在等什么?与我干了这碗酒,轮回路上也敢走!哈哈……随本帅前往战场,杀他个片甲不留。”当年那银甲黑发,霸气无双的人影,再次浮现在郁扬的脑海中。本以为已经淡忘了,本以为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原来,伤口终究还是会被血淋淋的撕开。
连南,你在那遥远的彼方可曾感知到,今时今日有一个如同你当年一般耀眼的少年,站在那点将台上,与你当年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
……
郁青歌走下点将台,走到十万大军的前方,对着那在遥远处观望此地的帝王,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武将礼。然后翻身上马,最后望一眼燕都城的方向,刚准备出发,却看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颜辰,关寒?”
“将军,此去天门关,九死一生,纵然我与关寒武功废了,但指挥作战还是可以的。请将军让我们随同!”颜辰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骑在马上的将军,他与关寒本不想在参与战场上的事,但是……却也不能让将军一个人去那危险的地方。
一旁的关寒没说话,但眼神却是及其的坚定。
郁青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滚去寻找你们的安定生活吧!”他从来都不曾得到过安定,所以,他将安定送予了颜辰与关寒。且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二人去了天门关也没用。他不能在拖累其他人。而且,“有庄绍随我一起去就可以了。”庄绍是燕皇特意塞给他的。
旁边被点到名字的庄绍,一脸苦逼,向着关寒二人点了点头,“我不是有意来抢生意的,我也不想转职啊!!”
关寒看着庄绍,眼睛一眨不眨的,把庄大侍卫看的有点心里没底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啊?”庄侍卫有点犯傻。
“我想揍你很久了!!”向来淡定的关寒此刻也十分淡定的说完这句话,敢跟他抢生意……哼哼!
一旁的将军抬起手,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捂脸、这三个二货都是他的手下啊我去!为什么他认识的人中就不能有一个正常人呢??
“出发。”深深地看了那曾经的校尉们一眼,将军直接下令。
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绕过颜辰与关寒二人,向前行去。而那黑甲将军与最后一霎那回眸,他的面容俊秀,风吹起长发,与二人的心中印下一个永恒的烙印。
颜辰手指哆嗦的指着郁青歌骑马渐远的背影,“将军他这就有了新欢了?我们这就成了旧爱了?”
关寒瞥了他一眼,“新欢?可能吗?两只受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颜辰:“……”这话太对了,而且,将军上边还有一个攻质极高的帝王攻,想要找新欢,除非将军自己做好半月下不来床的准备……
“我们也走吧……不能辜负了将军的好意,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吧!”颜辰如此说道。
关寒皱了皱眉,“我们去哪里?”
颜辰眨眨眼睛,没想到关寒这么痛快,“天下很大,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话说,如果你想要去游历天下的话,我们可以先去加入丐帮……”
“丐帮?”
“对啊,丐帮的兄弟遍布天下,而且还管一日三餐。省钱啊……哎呦,关寒你打我干什么?”
“看你不顺眼!”关寒转头看了颜辰一眼,然后向前走去。而言陈仿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绽开笑容,转身追了上去。
他们终于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了,日后无论是粗茶淡饭,还是家财万贯,都不重要了,他们彼此都得到了更为珍贵的东西……
而这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郁青歌,见到往日他们所追随的将军……就如颜辰所说,天下很大,大到了他们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未走完……
……
……
远处的一方高台上,太上皇站立与此,负手看着那远处卷起烟尘的军队,看向旁边的庄逸,“庄绍也去了?觉不觉得这情景有点熟悉?”
“是的。”庄逸点了点头,当年他被太上皇派去看住元帅,不让元帅惹烂桃花。如今是皇上让庄绍去大将军的身边盯梢。这第二梯队很明显的都是儿子辈的。难道以后还会有一个孙子辈的断袖小分队?庄逸为自己的这想法忏悔了一下,这真是罪过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真的成了断袖小分队,那么燕国可真的就要覆灭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敌国的攻打,而是没有后人……以后的史册上他们燕国可就要出名了……
“一直没来得及询问你,元帅在军队的这几年中,可曾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频繁的提起某一个人?”太上皇背对着庄逸,语气淡淡的。
庄逸想了想,他是太上皇的心腹,被派到元帅身边,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有时候元帅甚至都不背着他,他知道很多事情……
“元帅总是喜欢对着一根短笛发呆,有时候晚上一个人喝酒时会看着天上,可是却不是看着天上的明月或者星辰,因为即便是阴天,夜空中什么都没有,元帅也会执着的看着……”
“没了吗?”听到庄逸的声音停顿了,太上皇语气平淡的问道。
“……没了。”庄逸低头。
燕林宇蓦地转身,目光冷冽的看着庄逸,“我的耐心有限,庄逸!你知道我最讨厌被隐瞒。”
在那曾经的帝王的压迫下,庄逸觉得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眼神挣扎了两下,本来,本来他打算为元帅留下那么一点秘密的。这么多年跟着元帅,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元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活的比谁都好。可是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郁扬,这个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的元帅,过的比谁都不好……
抵不过那萦绕在周围的压迫感,庄逸还是低头将最后一条消息说了出来。“元帅最喜欢一个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失神一阵后,拿起笛子,吹奏一首曲子。那是军队中流传最广的曲子,是军队行军时,将士们最喜欢哼唱的曲……”
燕林宇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庄逸还是对别的什么人,开口,“我知道了。”笛子,行军曲,城墙……郁扬,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可是,就算你忘不了又如何?那个人到底还是不在了,他没办法再来纠缠你。而我,却可以与你一辈子缠在一起。心不在我这没关系,只要人在我的怀中,到了最后,心也自然会回来。
连南,你活着的时候都抢不过我,更何况如今已经死了?
燕林宇的嘴角噙着森冷的笑意,郁扬,看吧,我多有耐心,等了二十年了……
……
……
郁青歌来到天门关用了七日的时间,这还是他担心这边出变故,而特意自己轻装赶来。而十万大军则是在后方按照正常的进度行军。不出意外,想要赶来应该是一个月之后。
进入天门关时,郁青歌感觉自己几乎是蹦着进来的。那天门关将士们的一声声“恭迎郁大将军”,如同震雷一般,连地面都因为这上万人的声音而颤了两下,所以,每颤一下,大将军都有一种自己蹦了一下的感觉……没办法,天门关地处险势,四周尽是石山,根本就没有土地的稳重感……说不准,那一块石头就因为震动过大而突然掉下来呢……
“郁大将军,您终于来了……”原天门关的守城将军,看到郁青歌的时候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抓住了郁大将军的手。其实他此刻内心的真正想法是……终于来一个送死的了!!
“十万兵将一月后能到,现在给我说说天门的情况。”郁青歌很直接,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不如先把一切都布置好。
密室内。
听着那守城将军的话,郁青歌露出思索的神色。果然,每个国家都留有后手……根据那天门关守将的说法,天门关原本的守军便有近五十万,但是对面公开却只有不足十万……如果以原本的兵力加上天门关易守难攻的险峻地势,这场战争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那原先的五十万守军,却在某一日被秘密抽调到了另外几处边关中。而如今,天门关守城的将士真的是不足五万,再加上那为了掩人耳目,而特意从燕都抽调过来的十万兵将,这也才仅仅十五万……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愚蠢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后手,或者说是底牌。而底牌往往是在最后的时刻才会翻开的。
战争来的很快,仅只给了郁青歌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三个月时间听着很长,可实际上对于两国交战来说,这三个月的时间,所能做下的准备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郁青歌甚至来不及利用者天门关的天然地势来布置,齐国的军队便到了。
没有任何犹豫,齐国的军队在休整了一番后便直接开始了原始的拼杀。天门关的守军虽然少,甚至连齐国的一半都未到,但是却凭借着易守难攻的地势,与齐国拼了个旗鼓相当。
直到,一年之后,那另外三国,找过,周国,东林国的军队从后方杀了出来,才慢慢开始出现了一些转变。而此时,天门关的守军已经不足七万人了。
郁青歌带着满身的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