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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白允妍叹口气,想着自己身上背的债,又想想自己得到的那种低得都不够她一天花的工资,天与地之比,她想算是明白了,“教人,我真不会,误人子弟我还是会的……”
她说的特别正经,要是忽略她的话,还真以为她在下什么决心的,要是听到她的话,估计得吐一脸血——
就一个生活指导老师,还想着春风化雨还是误人子弟的?太扯了。
跟这点都无关好不好,她是实在没地方去了,才让她爸——那位据说忙得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白秘书长给她弄了份工作,当然,她最期待的工作是挂个名,再白白领工资,可惜——白秘书长很用力地谴责了她的金钱观。
“得了,我回去了,明天见。”弯弯实在没心思跟她再说,敷衍了后就往前走。
白允妍到是想出去,脚步就那么一下子就能出东海电影学院的,要说她现在出去,也没有人会告到她家白秘书长身上去,但——她突然有那么一种念头,也许得做个诚实的人?
对,要诚实的时候就得诚实,要是弯弯听到她内心的话,估计得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惜她没有听见,更没有感动,感动算什么,挤挤两三滴眼泪就行。
“去去去——”白允妍做了个赶人的动作。
弯弯没回头,径自走出东海电影学院——
谁知道没走几步,刚好看到肖里,一想到那个通知体检的名单根本没有他的名字,她不由觉得有点遗憾,赶紧地往旁边一躲,不想跟肖里再说什么话,话唠子什么的,她耳朵都会听得长茧子。
可不管她怎么想躲,她心里怎么纠结,怎么害怕肖里再跟上次在公车里说个没完,能是能说,她可受不了的,这跟她的性子有关,要说她明面上是谁谁的女朋友,可除了跟他们出去之外,她还真是没有什么交际圈——
甚至别人能凭一个名字就能把人家十八祖宗干嘛的都弄清了,她估计还在状况外,不知道面前的人都有谁——要说她没有记性?要说她跟个笨猪一样,不会长袖善舞,简直白白糟蹋带她出来见世面的机会?
她真记不住?
没有的事,要是费点点的力气,她都能记住,就是不乐意记,觉得这生活跟她没有关系,别说麻雀变凤凰的事,这话她从来都是不信的,又难道要把这些人记住,以后可能是她的潜在客户?
说笑了,她总在金盆洗手的路上,结果不是盆没来,就是水没有,总没能让她痛痛快快地洗洗手,一洗手,就走了。
对了,她还得搞个告别会的——想着把那四个混蛋都约到面前,大大方方地说自己要走了,她就有种农奴翻身把家当的自豪感——
但,下一秒的,她瞬间把这个念头都洗了,想太多不好的,洗洗睡吧。
“萌萌姐——”
她到是想躲,脑袋里想的也是一团乱,想趁着放学时间人多车多的就躲了,谁知道肖里这个人眼睛不知道咋长的,偏就看到她了——
人家叫了,她总不能当作没听见,那太失礼了。
于是,她站住了,还真是看着后面的肖里跑上来,大男孩的清爽样,绝逼叫人想象不出这是一个话唠子,她镇定地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能露出笑脸来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肖里?”她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点疑惑。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没去演戏,估计是演艺圈的一种巨大损失,请原谅她往自己脸上添金,人就得这样子,得安慰自己,给自己放松的调侃,不然天天都忧郁的,这日子没法过的。
“萌萌姐,我昨晚去找过你,你不在家呀?”肖里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没成功,是有那么一点失落的,可转而一想,也许他真没有天分,“昨晚还想叫你一块儿吃饭呢,成铭哥也在我大伯家吃饭呢。”
昨晚?
昨晚她与奔解放一起——
而律成铭在肖家?
跟肖家人一起吃饭?
她顿时心慌意乱,不是怕律成铭知道她跟奔解放一起,这一点她压根儿不怕,他做初一,她来做个十五,反正他把她推出去的,她没必要端着自己,可——
最重要的是,不能叫律成铭晓得她心里头的那点子盘算,更不能让人知道她已经准备卖房子了——大张旗鼓的走,那才是傻子。
不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高,而是以防万一,以前她干了一个月也不想干的,钱挣到手了,自然就不干,谁也没放过她,现在——她虽说年纪大了点,没以前那么嫩了,也没胆子让他们晓得她的打算。
其实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她走了,他们再找个更嫩的,岂不是更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这个念头,她突然间觉得牙根有点浮,索性压下这个感觉,笑得更热情了,“我小叔昨天在肖爷爷家里吃饭?”还是再问一句,手指轻轻地一撩散落下来的发丝,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生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是呀,”肖里是个热情的大男生,一点都没注意她的态度变化,“我大哥说想叫你过来,成铭哥还说不用了,他说你在外边吃饭,跟他说过的。”
小孩子真诚的眼睛,让她还真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节操了,可听完肖里的话,她心里又不平了,律成铭可够装的,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还替她不回家找理由——她其实想骂人,找你妹的理由呀!
“是呀,我在外边吃饭呢。”人家都替她想好理由了,她自然得闻弦歌知雅意的,赶紧顺着话说,“你现在回去?”先探探口风,免得还是同班车回去,她再也受不了跟个话唠子一起。
肖里到是摇摇头,阳光般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黯然,很快的,那丝黯然就不见了,手挠挠头,“萌萌姐,要不你请吃饭,我今天不想这么早回去——”
这么早回去?今天不想?
从他的话里,她确实一下子就能闻出味来,这个是正直好青年,比起律成铭他们来,这完全是个清清白白的正直青年,比起当年她认识的奔解放他们跟个毒瘤般的模样,真是好太多——
也就这一点,她突然间就心软了,话唠子也不是罪呀,她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人?亏得人家还叫她“萌萌姐”,这一声声的“姐”也不能白叫呀。
“好,这还有什么说的,就一顿饭嘛,想去哪里吃,你报个地方就行。”口气大方的,只差没说随便你点,点多少都行,她来付钱!
肖里笑得跟太阳般热情,“萌萌姐,你真好——”
话音未落,她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就让人给抱住了,还没等她惊愕地推开人,肖里就放开了她,速度快的惊人,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可肖里已经往前走了,还拉着她的手——
鬼使神差般的,她还真跟他走了,想着要是太贵了,她非得找肖纵来结钱不可,谁让这是他弟,让她花太多的钱,那肯定不行的。
比起她的担心,肖里到是一直往前走,没跟她说一句要去哪里的话。
走了十来分钟左右,肖里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面馆,“面疙瘩很好吃的,萌萌姐,你就请我吃这个吧,很经济实惠的。”
她都有准备给敲一顿的心理了,还想着要是太贵就把肖纵叫来结账,结果——站在门面挺小的“面疙瘩”店铺门前,忽然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肖里走在前面,门一推开,就拉着她往前走,冷气扑面而来,让她顿时全身舒爽。
可能是刚放学,又可能十几分钟的路,对于别人来说太远,至少这个时间点,店里也就坐着两个人,加上她与肖里也一共只有四个客人……
她到是对吃要求不高,一般也不挑食,肖里点了什么配料,她也跟着点,等面疙瘩送到面前来,再拌上店里自制的辣椒酱,往嘴里先喝口汤,那味道就浓烈的很,让人忍不住大吃起来。
两个人吃完账一结,才二十八块钱,确实是经济实惠的不行了。
两个人从终点站出来,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上肖里都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次给她的话唠子印象,现在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太深刻了。
“萌萌姐,我可能得考军校去了。”肖里抬头看看月亮,瞅着离自己那么远的月亮,微微蔫了点,“要是我考上了得多好呀——”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听上去那是他担心军校考不上,可弯弯还得能听得出来,无非是埋怨他自己没考上,她上次算是看出来的,肖家根本不想让他去读什么东海电影学院的,他们家早就给他订好了路子——
这次肖里他来考,明面上是他自己以看伯爷爷的名义私自跑过来,可他要是去考,肖家人能同意吗?肯定是不能的,所以来个再好的理由,让他去试试,试了没过,才能让他断了念头。
“考什么?”
还没等她难得想安慰人一下,前面到是插入个声音,都不用抬头看看是谁,她索性低头,当作没见到人,更没有听到声音。
“没、没考什么——”面对肖纵这位叔叔,肖里顿时连声音都轻了。
“你爸妈来了,现在家里呢,快回去吧。”肖纵的视线落在低头往律家方向走的人,镇定地给肖里说明情况,让他快回去,他自个儿呀,则是跟着另一边的弯弯走——
他还没走几步,就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把前面的人,立马给抱了起来——
守株待兔,他想呀,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
、31030
一不留神的,人就登高了;弯弯还真想尖叫;又觉得尖叫太失水准,索性双手抱住他脖子,只是——
他到好,一拉开车门;就把她往车里丢;跟个货物似的;——顿时;她整个人不好了;懒懒地倒在车里,她还装;装作起不来,两眼就瞪着他,“阿纵叔叔,你想做什么呀?”
这叫明知故问的,那眼神闪着几分天真,又有几分诱惑,由她作弄出来,确实再叫人相信不过,仿佛她眼里头就只有他一个人,就好像一首歌唱的那样,“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叫人又*又怜的朦胧”——
也不知道谁唱的歌了,肖纵好几年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那种调调,一个男人*上女人的心境,又不肯承认自己是先*上了,非得说是月色太美好,女人的眼神太朦胧,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落到自己身上才晓得他愿意为这样的眼神奋不顾身——
“老夫聊发少年狂”,虽说他到“老夫聊发”还很远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就涌到他脑海里了,瞅着她青春年少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嫉妒,“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要是没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叫她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的眼神,也许她真能将他当成长辈,年纪只比律成铭大一点的长辈——可人家真不能她长辈,再说了,当年那回事,她自个也是心知肚明,怨只怨自己没长眼。
“就是不相回嘛——”她就耍赖,见他一上车,人就靠着他,跟没骨头似的,双手挽住他手臂,“阿纵叔叔——”嘴里叫得好听,手下到是没有个乖觉的,反而是往下,沿着他手臂,直接落到他健壮大腿——
隔着薄薄裤子,她的手,能让他轻易地就激动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一样,连他自己都为自己觉得羞耻,没办法,其实还真是小男生的反应,谁叫活了那些个年头,连个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
她的手还没往腿间走,就那么搭在他腿上,曲起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都能让的热血都往一个地儿涌,涌得这个在部队里那简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快要手足无措了,明明是他抢的人,行径跟强盗一样,把人一抱起,就往车里丢,结果——
反倒像是她调戏了他!
她是采花女贼,专事采阴补纯阳,而他就是那个杯具了的倒楣鬼,也许纯阳叫人采走了,人家还不见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