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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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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谈发生的事情,多半以谈心为主,像这回这样直言指出「吵架」事件,倒是很少有的情况。

今天的信很长,他缓慢地逐字念下去。

我曾经说过,我不是初次接触爱情的人,爱情中的甜蜜、悲伤,我都曾经领受过,照理来说,同样的事情再来一回,应该不会再像个初恋小女生那样惨惨烈烈、无法自拔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陷得那么深呢?连我自己都不懂。

想了好久,我有了结论——

正因为爱过,我更懂得珍惜他的好。

正因为爱过,我更明白这男人有多难得。

正因为爱过,我才会知道,他是这世上最值得我去爱的人。

错过他,我一辈子都会遗憾。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可以在台风天冒着风雨,送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怀孕邻居去医院待产?女儿的名字是他给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说,愿这孩子的出生带给父母平安欢悦的口气。多少夜里,他牺牲睡眠替我女儿泡牛奶、换尿片,女儿学说话,第一句便是喊他把拔;生活中太多挫折,倦了、累了,回过头永远有他的肩膀等我依靠……

这样的男人,请你告诉我,谁会不动心?

我家小悦悦告诉我,如果我要嫁别人,她也不要喊别人把拔。

我再也找不到让我的小孩那么、那么地爱,非得喊他一声爸爸的男人……

他愈念愈不对劲,冷汗由额际滑落。

这分明、分明……他头皮发麻,一时之间脑袋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孤心……是恬馨?!这玩笑开大了!

以往,若不是时间太赶,以他谨慎敬业的工作态度,都会先大致看过一遍,以防临场出状况,但最近实在心绪太乱,没想到就真的给他凸槌了!

他表情空白,失去了平日敏捷的应变能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继续念下去,天晓得她接下来还写了什么让他心脏休克的事!

念、下、去!

播音室外的工作人员,用口语、外加眼神威胁他。

这些家伙!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一踏进电台,大家看他的眼神会这么诡异!

想冲高收听率也不能这样算计他啊!

他没有办法,都已经念一半了,就得ㄍㄧㄥ到底。

清清喉咙,再开口时,声音透出一丝窘意,略失一贯的从容沉稳。

一个对我而言这么重要的男人,我却惹毛他了,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抚平他的怒气,因为我让他撞见另一个男人吻我,而那个男人……是女儿另一方的亲人。

他一定很受伤,才会不听我解释。其实我不是存心瞒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那阵子我很烦恼,担心失去女儿,最后甚至想,只要他娶我,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他们不会再来烦我,能够给女儿健全的成长家庭,在法律上也更占优势。

但是他没答应,眼神很冷漠、很冷漠地拒绝了我。

后来我有检讨过,我想我懂了他的意思。婚姻是两个人用最真的心来相守一辈子,除了这个,不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我想,我拿婚姻当筹码来解决事情、逃避问题,心态确实不对。

虽然,我是爱他的。

我无意利用他,不过,我的行为好像已经伤害到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补救,为此又失眠了好几晚,直到我想通了他的用意。

他,应该会希望,我平心静气地把过去处理好,(奇。书。网)不再意气用事、不再闪躲逃避,将过去彻底交代清楚,我才有资格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用最纯净的心告诉他……

他声音卡住,怎么也吐不出那简单的一行字——梓言,我爱你。

播音室外,已经有人抡拳,无声地暴力威胁了。

妈的!你是娘儿们啊!给我干脆一点!

他读出这句唇语。

闭了下眼,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

记得那个为张爷爷唱台语歌,从年轻一路唱到老的张奶奶吗?那时我曾经对你说,这辈子能有个人,让她唱这句:「若没爱你要爱谁。」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对不起,这阵子我太忽略你了,为了烦恼悦悦的事,忘了顾虑你的心情,你愿意让我补偿吗?如果我再向你求一次婚,你又会怎么回答?Yes  or  No?无论如何,我等你的答案。

我没有张奶奶的好歌喉,但是我可以点这首歌给你,然后告诉你:「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值得爱的男人……」

他很挣扎、很挣扎,天人交战到外头的人快要抄家伙冲进来砸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有些大舌头地念出最后一句——「梓言,这一生,若没爱你要爱谁?」

血气全往脑门冲,他困窘到不能再困窘,薄薄的脸皮经不起这等刺激,烧红得几乎快冒烟。

这是第一次,他坐在播音室里,替人播放一首送给他的歌。

还记得阮讲过 想要爱你一世人

因为阮不是初初接触爱情的人

阮的心 为你茫 你和别人不同款

你甘有爱阮亲像阮爱你这重

若无爱你要爱谁 甘搁有别人 一生一世心甘愿

若是无你世间有啥未冻放 除了爱你没别人

若无爱你要爱谁 到老拢同款 用心用情来相送

风风雨雨只要有你一个人 搁卡甘苦阮也心甘情愿

他静静聆听,心湖激荡。这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吗?

播歌的空档,电台听众专用的简讯专线,一通通简讯传了进来,一瞬间线路塞到爆。

「快点,Say  Yes啊!」

「厚!人家女孩子都向你求婚了,再温吞我都想打你了!」

「你是不是男人?是的话现在就给我大声说你爱她!」

「你不想走在路上被吐口水吧!识相的就快点回应她!」

「虽然梦中情人快要名草有主了,但我还是祝福你,要幸福喔!」

「你是山顶洞人啊!这么保守,女朋友被吻一下又不会死,她都说她不是故意的了,大男人不要那么记恨。」

「听到没有!若没爱你要爱谁,你再计较下去,若没揍你要揍谁?」

「来,跟着重复一遍——I——Love——You!」

这是什么情形?!

他傻眼,极度地傻眼,脑袋当机。

他没想过孤心会是她,电台的主持工作他没对她说过,她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没想到,她却默默分享了他的心事这么久,也让他分享她的,而他还浑然未觉。

回想一路以来,他读过的每一封信,每想起一封,就更懂她的心。她用那么深刻真挚的心意在对待他啊……

她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她爱他,他居然质疑这一点。

他让她爱得这么患得患失,却从没察觉到。

她不该向他道歉的,是他对她、还有他们的未来信心不足,否则,早该在她开口要他娶她时,他就该毫不犹豫地承允!就算她是一时冲动又如何?结婚本来就需要一点冲动;就算她是有目的结婚又如何?爱他是事实,结这个婚能够把悦悦留在他们身边,他再乐意不过!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压力,还要面对来自于他的误解,他觉得自己好差劲。

歌曲播完,他再度启口,低沉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与感动。「馨,等我。」

等他,去填补那孤单缺空的半颗心,让孤心不再是孤心。

下了节目,他走出电台,夜风吹来,感到些许凉意。

他轻吐出一口气,拉拢外套,走入暗沉夜色中。

街灯下,纤细身影婷婷而立,视线定定地停驻在他身上,直到他的目光与她交会。

他步伐顿了顿,而后,坚定地迎上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她不语,专注地凝视他。

半晌,他伸臂,将她紧揽入怀,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Yes!」

「啊……嗯……」

暧昧的男性粗喘、交融的女性媚吟,断断续续传出,浓浓的情欲欢爱气味充满客厅。

牢牢搂抱住娇躯,在她体内狂热律动,感觉到她的极致。

他在深处停住,垂眸凝视她。

一瞬间爆发的快感令她脑袋晕眩,微喘着半启迷蒙水眸回望他。她知道他还未获得满足。

他退开,张臂抱起她回到卧房,再一次无预警地进入温软深处,展开第二波蚀骨欢缠。

「啊!」她轻喘,娇嗔抱怨。「讨厌……你……轻点……」每次都做得这么热烈,也不问人家受不受得住。

「办不到。」回绝得很干脆。

到底是谁说他温吞的?哼哼,他狂野得很咧!一回来就直接扑倒她,连句话也不让她说。

她断断续续喘息,酥麻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几乎快令她喘不过气来。「梓……梓言……我……真的不行了……」

「妳,吓死我了!」一记深沉地挺进,让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

这场欢爱,很有惩罚意味喔!

「别……梓言……」饶了她吧!再这样下去,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啦!她还要见人哪!

娇嗔、气恼、再加上情欲的冲击下,她报复地咬住他肩膀。

他低哼,迎向她,在柔软深处爆发。

欢愉过后,他们紧紧拥抱,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等到比较能开口了,她声软如丝,微喘道:「你今天……很失控。」

有必要做得这么天摇地动吗?他要多来几次,她可吃不消。

「都是妳害的。」他闷声低哝。

「我?」很快领悟过来——「你在记恨信的事?」

「妳瞒了我好久。」害他像个傻瓜一样,时时批斗自己而不自知。

她低笑。「你不觉得很有趣?」

有趣?!「我只知道我今天心脏差点停掉。」

她还是笑,嫩掌来来回回抚触他的脸,聊表安慰。他抓住玉手,轻轻啃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神情无比认真地注视她。「恬馨,我很爱妳。」

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怔住,感觉眼眶有热热的水气在酝酿,她赶紧眨眨眼,笑问:「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想到妳信中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心情,对不起,我不知道妳是这样想的,没去注意妳的幽微心事。我们之间的一切太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妳就在我身边,我没有追求过、没有讨好过、没有鲜花约会、更没有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忘了告诉妳,妳一直在我心里,藏得很深、很牢,每天多爱妳一点。恬馨,我不是那种会谈轰轰烈烈爱情的人,我的感情像涓涓细流,慢慢加深,等到很老很老之后,累积起来的爱会多到我们都走不动、背不动它。」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窝心的甜言、最感动的爱语了。她动容而笑。

「闭上眼睛,恬馨。」

她听命行事,感觉他下了床,听到开抽屉的声音,再然后,指间套入一抹冰凉,而他说了句:「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她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右手多出的那枚钻戒。

「什么时候买的?」

「很早了。」他是很传统的,求婚这种事还是要男人来。「换妳Say  Yes了。」

她笑着流泪,伸手搂下他,送上一吻。「Yes、Yes、Yes!」她一千一万个愿意。

「说一次就可以了。」他有些好笑。「妳以为妳在拍美式A片吗?」

哇咧……她有没有听错?这个沉稳庄重的男人,居然在开她黄腔?可见他心情很好喔,好到百无禁忌了。

心情放松下来,她也跟着吐了口气,拉他在身边躺下,枕着他的胸膛,故作不经意地启口:「还好你提了,不然我还真怕你会被你爸的家法给打死。」

「家法?!」他愣了愣,看着她拉来他的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才慢半拍、很大舌头地说:「妳……那个……」

「是小子忻。最初的那一夜有的。」

所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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