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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的电池已耗尽。”他立刻回答。
她一楞,没想到他竟回答得如此利落:“真的没希望了?”
“你不是一直劝我吗?如今我大彻大悟你反而怀疑了。”
“劝归劝,我并不期望真有这么一天。”
“要不然怎么样?去和罗威庭打个你死我活的?”他涩笑:“就算我没出意外,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话中有话。
凌思沉默地垂眼,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死了心;原本这样也好,但阿敏的话又浮现在脑际,连她都开始为轻风担心:“如果轻风和罗威庭分手呢?”
“那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他顿了一下将脸转向她:“为什么你和阿敏都好象对他们不抱有什么信心似的?他们处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只是自然没有像你那么好。”
他干笑两声:“好有什么用?如果我不想当皇帝,那么即使当皇帝可以长生不老,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合适就是最好的,而我和她并不合适。”
“你真的不后悔?”
“真的。”阿凯重新将脸转向天花板,表情有些悲伤但却是笃定:“真的不后悔。”
她不再说话,知道他的心意已定。阿凯并不软弱,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事情一旦决定,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凌思?那你呢?你也不后悔?”
她沉默许久才缓缓回答:“我没有后悔的资格。”
“威庭,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正在背叛我最要好的朋友,而理由居然是为了我,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我不觉得,我只知道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我和轻风从来没有海誓山盟,虽然我对不起她,但那并不是背叛。”他十分固执坚持。
“你真的很不负责任。”她开始感到生气地轻嚷:“轻风那么爱你。”
“我知道,可是我……我没有办法。”他痛苦地抱着头:“我并不想这个样子,我只是晚了一天和你见面……轻风太耀眼,我被迷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并不想对不起她。”
“那就停止你现在正在做的事。”
“我办不到。”他大吼:“你看不出来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爱上你了吗?你以为我没尝试过吗?如果我能够控制这一切,我何必如此痛苦?”
阿敏望着他,心里挤不出半丝同情。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或许他的每一次恋情都很认真,但那并不能引以为借口,她不能相信他才与轻风在一起没多久便又移情别恋。
“阿敏……”
“我不会爱你的。”她静静开口打断他:“你甚至没问过我是否和你一样陷入痴迷之中;事实上,我甚至不同情你,你太幼稚残酷,根本就是把轻风的心当地毯似的践踏,太过分了。”
“阿敏,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
“请你出去。”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全无转圜的余地:“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也不认为其中有任何误会,请你走吧。”
罗威庭伤痛地垂下眼,从一开始他便错了,弄到现在自然不能怪她对他怀有那种想法;这些日子以来,甚至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做法,又怎么期望别人?
他走到门口,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我会对轻风解释,求她原谅我的,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送走罗威庭,她开始明白当初轻风的心情,面对一个自己不爱却又死命痴缠的人的确是件痛苦的事。
有人说被爱比爱人幸福,至少在这种时候这句话是不能成立的。
她不敢想象等轻风回来时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悚然一惊,连忙冲了出去:“罗威庭。”
他狂喜地转过头来,那神情令她有些不忍,但她仍狠下心走到他的面前:“轻风过两天就回来,我希望你先不要急着转变态度。”
“为什么?”
她叹息:“你不觉得那实在太残忍了吗?阿凯不肯原谅她,你又要离开她,至少等她平静一些的时候再开口,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对她公平点。”
他别开视线,不让所有的伤心尽付她的眼底:“我明白了。”
阿敏恢复了她的温柔:“再考虑一下,轻风是唯一的,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罗威庭没有说话,只是背转过身去,迅速离开她的视线。
斜阳中,他的身影拖成一道很长很长的阴影。
凌思低着头走在医院的长廊之中,心情十分低落,和阿凯的交谈并未能使她心情愉快,相反地却增加了无限萧索……
“好快,一晃眼十年都快过去了,我还记得你刚入学的时候那模样,可真是令人惊艳,那时我死也要之瀚将你介绍给我,他被我烦得想把我从三楼扔下去呢。”远远地就听到林皇宇的声音。
“还说呢,那时候你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才吓人,建筑系的高才生、篮球校队、校际辩论赛冠军,光是这些丰功伟业就已经压死人了。”谷之涵微笑的旁白中有种少女的神采:“当我哥说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我吓得三天都没睡好,结果去见你的时候长了满脸的青春痘,足足令我懊悔三个月。”
“是吗?”他爽朗地笑了起来:“早知道彼此那样‘心心相印’,我当年实在该多加把劲儿,你太挑剔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是没缘分吧,你一毕业出国就淡然了,大学生涯全给你破坏了,人家知道我是有名的‘皇宇学长’的女朋友,谁还敢追?害得我医学院那几年,年年拿第一,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摆明了没人要,没别的事做只好猛啃原文书。”
林皇宇笑得更开心,谷之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会晓得几年之后他们再相见,过去的那些情事竟都变成一则则的笑话。
凌思定在当场,脸色刷地惨白……
多相似的情节啊。
大学那年她爱上大她两届的学长,而凌芬也同时爱上了他,那年他们……
“凌思?”他们走过转角惊见呆立在那里的她。
她抬头,双眼写着恐怖的惊惶,仿佛回到当年。
凌芬和学长在一起——凌芬自杀了——凌芬的遗书上说——她恨她。
手上的水瓶“砰”地一声,跌在地上砸个粉碎。
“凌思,你怎么了?”林皇宇上前一步,被她那恐怖的神色吓呆了:“你……”
她呜咽一声转身就跑。
“凌思。”他追了上去,用力捉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放开我。”她尖叫,不断地捶打他:“放开我。”
他用力拥住她,她满面泪痕,双眼写满惊恐,仍挣扎着要摆脱他:“走开。”她吼得声嘶力竭地。
谷之涵赶了上来:“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
凌思用力踹他一脚,他哀号一声蹲下身子,她转身狂奔……
“凌思。”他大吼。
谷之涵追了上去,正巧两名医院的工作人员从廊底走了出来,她立刻喊着:“拦住她。”
他们一楞,立刻反射动作似的伸手拦住她,她已全然处于惊惶的状态,不假思索便硬闯了过去:“怎么回事?”他们叫了起来。
她狂奔到转角处,一名洗衣妇推着洗衣车走了出来,她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的景象,“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欧阳轻风下了机便直接往医院跑,带着一身的疲惫到了医院。
阿凯的病床上没人。
她吓了一跳,难道在她不在时他已出院?不可能的,他还没开完刀啊:“护士小姐。”她转身奔到柜台:“请问三0一的病人呢?”
“还在动开刀手术。”
“什么?”她一楞,阿敏正好走出电梯:“阿敏。”
“轻风?你怎么来了?”
“我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你怎么了?”她意外地看着她:“才四天不见,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敏疲惫地苦笑:“阿凯开刀,凌思又昏迷不醒……”
她大惊;“昏迷不醒?怎么回事?”
阿敏黯然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已经两天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可是其他的原因并不清楚……”她推开一间病房的门。
周凌思躺在病床上,她的床沿坐着比阿敏更憔悴疲惫的林皇宇。
“看来你们可真过了人仰马翻的四天。”她喃喃自语走到床边,凌思的手臂上注射着点滴,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脸色惨白,看起来并不乐观:“凌思?”她轻唤。
“没用的,我们已经叫了两天。”
“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跌倒。”
“跌倒?”轻风轻声怪叫:“跌成这个样子?从摩天大楼上跌下来吗?”
阿敏放下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推推她,望着正痛楚不已的林皇宇:“我们先出去吧,阿凯进开刀房很久了,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
轻风了解地点点头:“凌思,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她们轻轻关上门,他仍一动不动到凝视着她。
这两天以来,他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而她全无起色。
医生调出她在别家医院的病历这样告诉他:“病人过去曾因酗酒及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而就医,时间长达一年。那一年间,她多次发生无法自制的行为,比如说歇斯底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等等。她这次撞伤并不严重,但她的精神状况很糟糕,我们担心她可能会封锁自我不肯醒过来,这并不是没发生过……”
谷之涵说她透过关系查证了一下,凌思的确没有家人了,唯一的妹妹在五年前自杀,而父母也在三年内相继去世,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直强调凌思并不是精神病患者,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承受过度打击而失衡,至于那“过度打击”是什么,她便再也不肯说,因为那涉及职业道德和个人隐私。
他不在乎她过去到底是不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只在乎她的未来,只在乎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模样。
看着她无助而柔弱地躺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地痛楚难受。
他渴望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小心呵护,他渴望为她挡去那一切伤害她的梦魇。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
“凌思。”他唤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放至唇边:“求求你,醒过来吧,我们的仗还没打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走在医院的通道上,轻风蹙着眉问道:“那男的就是你提过的林皇宇?”
“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凌思到医院照顾阿凯,林皇宇来找她,凌思出来的时候正巧听见皇宇和之涵在说话,她好像是为了躲他们,在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洗衣的推车,然后就撞在这大理石板上。”
轻风听得一楞一楞的:“三角问题?”她问。
“也不是……”她挥了挥手,无奈地:“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是三角问题就是了。”
轻风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
“你看来心情不错,日本好玩吗?”
“好玩?真是奇怪的问题,你改行了?”她咕哝:“累都累翻了,不过……”她神秘一笑:“我现在领略到在国外打电话给男朋友的心情了,真的好甜蜜,难怪老看同事一下机就猛往电话亭冲。”
阿敏不太自在地笑笑:“你打过电话给罗威庭?”
“当然啦。我多乖啊,一天一通呢。”
“那他……”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已走到手术房前,手术灯正好在此时熄灭,她们和阿凯的家人全都屏息以待。
负责手术的医生和谷之涵走了出来,神情都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那阿凯他……”
谷之涵拭拭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