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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后他沉声又道:“上届巫女是落微……”
“华儿知道,落微皇姑是东夏的巫女啊!父王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曼纱华扬起天真的小脸问道。
国王脸上有一丝的停滞,他转头看向王后,王后微微点头以示同意,他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转动着右手上的玉扳指,片刻后他沉声道:“落微……本不是你的亲姑姑,亦不是孤王的亲妹妹。”
“父王何出此言?”曼纱华一惊,猛地起身,落微是她从出身起就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传奇人物,是她最敬重的人,是她自以为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亲人了,如今父王却告诉她,这个叫了七年的皇姑竟不是自己的亲姑姑,这叫她怎么接受的了。
国王继续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缓缓开口道:“这正是今日父王要和你说的,落微她的血液有神奇的魔力,能使得深中国花之毒的人起死回生,并且将国花毁灭于旦夕,除此之外还能能召唤神鸦,这与古书上所说的巫女之血极为相似……”
“所以落微皇姑就是如今,不,是曾经的巫女吗?可这和她是不是我的皇姑有什么关系呢。”曼纱华有些焦急的道,这是著哥哥的生母,亦是她最敬重的人,今日定要问明白了,不然到了天渊真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父王不是说过吗,巫女之血只有王室女子才会有,落微皇姑既然不是华儿的亲姑姑,那她怎么会有……这巫女之血?”她又道。
国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再次看向一旁的王后,哪知王后的心思并不在他这,只是一味的扶着手指上的蔻丹,仔细的观赏。
他微微叹气,沉声道:“正因为如此,故而封了她落微公主,孤王的妹妹,而后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天渊帝钦点东夏国巫女前去和亲,所以巫女之位一直都空缺着到了现在……”
曼纱华听着这番说辞,却不知如何作答。国王虽没多说,但她也从中品出了一二三来。
那日渊著中了曼珠沙华的毒,性命危在旦夕,国王下了一道谕旨“凡王室的女子速用国花试血,如若花开艳丽瞬间落败,将可速来公主殿觐见,如若花只开的艳无落败之意,只可登记姓名入名册无需觐见。”
是她的血液救了渊著,所以她就理所应当被国王选为了下届的巫女,前几月的巫术练习也是为了这个巫女的位置,和后天的祭祀大典。
她的父王是何等的英明,更是不容许任何一个外族人士来担任巫女着一职位。巫女是东夏国人敬重尊敬的崇拜的神女,所有人都会对她言听计从,她就是神明,她就是国王,甚至比国王的身份地位还要高出一等。
所以这等权利落于外人之手的事,国王是断不会许可的,他怎敢拿着东夏国的江山来轻易的冒险。
在落微被发现拥有巫女高贵的血液时,国王暗地命人请了落微到皇宫中,赐了她公主的名号,从此她就是高贵的血统,王室尊亲的女子。那时落微也许百般不从,思念自己的家,所以国王赐给她的宫殿名字叫做“家”,而落微公主这个名号是后来凭空出现的,巫女又是一个神秘而高贵的职业,故而国王将落微的住所修筑在了假山后面,由假山四周环绕着便无人知晓这其中的奥秘了。
曼纱华这么想着,便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困扰着她几个月的“家”谜团终于解开了,渊著的生生母亲,东夏国的巫女,落微。而自己也将成为东夏国的下任巫女,仿佛千丝万缕中与他又有了些联系。虽不是亲人,却将有一样的历程。
050:一方平安
050:一方平安
曼纱华抬眼看着国王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难以捉摸,那时她或许似有若无的懂了一些帝王心。
方才国王的一席话也许是想告诉自己,等到十五岁她的出嫁年龄到了,她也会除去巫女这一责任,然后作为东夏国的公主嫁到天渊国去,就如一般的和亲公主一样,平凡又伟大。皆时她曼纱华也只是渊著的妻子,一个普通的和亲公主,不再是什么东夏巫女,东夏国也许会再选下任巫女。
而选巫女之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落微皇后走后,东夏国十五年的祭祀都没有巫女的主持,有可能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想到此处,曼纱华也微微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的父王也要像芙然姐姐的父皇一样,拿亲生女儿做押注?
国王见她半晌不语,便站起身子,向曼纱华的方向迈出了疾步,沉声问道:“如若要你坐这个位置,如何?”
曼纱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王与母后,其实答案本没有那么难以抉择,但知道其中的缘由以后,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不干,她也说不清这种不干是从何而来,替落微不值,还是为自己悲哀,或者是庆幸,能有机会保卫自己的国家了。
现如今她也只好坚持最初的想法,于是她坚定的道:“ 华儿愿意担当巫女这一位子,也愿意肩负巫女所肩负的一切。”
国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退了回去,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王后眼里含着些许泪水,不再端详自己的蔻丹,她起身前去抱住曼纱华,激动道:“好孩子,你不会让东夏国的百姓失望的,母后相信你。”
曼纱华微微的点着头,用小手轻拍王后的背部,本是寒冷的天气,却无端填了几分暖气,她的额头渗着丝丝汗珠。
“安公公,把东西呈上来!”国王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庄严说道。
曼纱华颇为疑惑,她转头看去。
安公公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紫色锦盒,他躬着身子,将锦盒呈到国王手中,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曼纱华眼睛一刻也不离的看着锦盒,心道,难道是什么武功秘籍吗,这么神秘。
“华儿,这是给你的。”国王手持锦盒,却没有要递给曼纱华的意思。
她本想从国王手中直接接过锦盒,可见国王此行之意,便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双手接过。两日后她便是东夏国的巫女了,要时时紧记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断不可再随性了。
“儿臣谢过父王。”
“起来吧。”国王正色道,以往他会伸出双手扶住曼纱华,而今日却没有,是时候该让她成长了,“给你的这个锦盒里放着一卷书,是记载着与巫女相关的一些传说,在祭祀大典之前你须得仔细的看,以免当天出了什么差错。”
“是,儿臣记住了。”曼纱华半蹲着身子又行了一个礼数。
王后欣慰的看着她,礼数周全的模样极为憨态可爱,“咱们的华儿不再小孩子气了,母后很是欣慰。”
“儿臣多谢母后赞赏!”说着曼纱华又是盈盈一拜,这让王后好是不习惯,她满眼复杂的看着曼纱华,而后携了国王的手一同出了公主殿。
“儿臣恭送父王母后!”
“恭送国王王后!”苏嬷嬷与念儿一同跪了下去。
须臾后念儿见到曼纱华还未起身,而自己先起又是冒犯,在权衡之下,念儿起身扶起了曼纱华,道:“国王他们都走了,公主为何还不起身呢?”
“念儿,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心里酸酸的,好难受。”曼纱华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叫做成长,她本是以为身在父王和母后的呵护下,应该会天真快乐的度过自己的十五年,没想到让她自立的日子这么快就来了。身为皇家的女儿是要比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子早熟一些,她们要早早的打算自己的将来,而不是随便嫁人草草一生,她将会在这个宫中慢慢学会什么叫做成长。
长大会失去一些最珍贵的,不得不舍弃的;长大会接受一些最难以理解的,最不想的事情。比如失去同父母之间的一些亲昵,舍弃过于幼稚的玩具;接受落微不是自己亲姑姑的事实,不想父父王为了权利拿自己做押注。
今日国王的一席话点醒了曼纱华,她不再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小丫头了,两日后,她将代表着整个东夏国,她是巫女,她有着莫大的责任,要想卸下这些责任,那便是再下届的巫女诞生,她嫁人生子。
前一夜,凤揽宫内,王后散着发髻手中拿着一枚小小的金锁,金锁上面绣着一直精致的凤凰,她细细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坐在榻上发呆,国王见此,上前接过王后手中的金锁,温柔道:“何故如此?”
王后满眼忧愁的望着国王,声细如蚊道:“觉得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却要让她以后的日子都活的这么累,臣妾真的是于心不忍啊!”她说着便用手帕拭泪,“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存了私心,只一味的想着新选巫女,让落微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东夏,却绝非没有想到是华儿啊!”
国王见状于心不忍,将王后轻轻的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扶着她的秀发,安慰道:“这不怪你,那日试血情况危急,这结果也绝非是你我能想到的。”说着国王叹了一口气,又道:“给她取了国花的名字,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那个预言,本想是让国花来保佑她的,没想到曼珠沙华却选择了她。”
“王上!得巫女之位的人,下落都是不得好死……”
国王立即用手掩上了王后的嘴,嗔怒道:“不得乱语!”
王后的泪更是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她哽咽道:“传说不得不信,预言也将会成真,接下来我们就拭目以待落微的下场!臣妾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这样,王上您说好的,华儿一出生将会给她最好的,让她快乐的渡过一生,为何……为何,您秘密的让她练习巫术,不让臣妾知晓,您不是答应臣妾不让她做巫女吗……”后面的话她更是泣不成声,呜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国王闭目不语,仍旧是轻轻的搂着王后,须臾之后他悲悯的道:“落微不会有事的,她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天渊的百姓都在歌颂她的功德,有天渊帝的保护,她一定会没事的。”
“那华儿呢!她是你的女儿啊!”王后歇斯底里道。
“落微没事,华儿也定不会有事!”国王震怒,拂袖转了身,冰冷道:“孤王心意已定,三日后的祭祀大典照常举行,巫女必须到场主持!”
说罢,他将曼纱华儿时戴过的金锁放在了桌案上,然后离去。
王后从榻上滑落了下来,她失声痛哭着,突而又觉得不妥,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指关节发白,脸上也发白,呜呜的哭不出声音来。
“你竟连自己的女儿也狠得下心来……”王后坐在地上痴痴的说道。
一旁的姑姑,见状冷静道:“王后,选择华公主的不是王上,而是天意,还望王后能趁早想明白这件事,顺从天意的抉择。”
外面的冷风瑟瑟的吹着,打着沙哑的树,发出闷哼的响声,风揽宫顿时落入了冰窖一般的冷,王后命人置办了六床被辱,给了公主殿三床,其余的留给自己用。
王后在冷风中静静的坐着,她依靠着门栏,看着外面皎洁的明月,突然格外的想念没进宫的日子,那时的自己也是悠闲的走在田野间挽起袖口采摘一个蘑菇的少女,如若不是自己的选择,如今的东夏宫或许就连自己无缘了。
须臾她的肩上多了一件罗青色的披风,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