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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灵?听到这里唤月不由走了神,每个族类都有属于自己的上古神灵庇佑,比如月狼族的神灵便是月狼使者,那守月族和灵族?
询问的眼神投向沐煜流,沐煜流无奈的解释:“按理说身为后人,应该将上古神灵置于神殿中受万人供奉,可守月族不一样,在后人眼里,守月族的神灵是一个违反了天地法则的神灵,没有资格入神殿接受供奉,只能在禁地被后人遗忘。”
“他做了什么违反天地法则的事?”唤月越听越糊涂,如果真如沐煜流所说,守月族的神灵违反天地法则,那他的后人也是不被容于世间的,那为什么会有世代传承下来呢?
沐煜流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眉间增添了一抹忧色:“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满足了瑶和的愿望,并消除掉了瑶和所有进入禁地的记忆。当时我在禁地门口发现了她,她的手里紧紧攥着着七花七叶草,同时我惊讶的发现,她的九玄脉被摧毁了。”
“是神灵做的吗?”
“不知道。”沐煜流摇摇头,明亮的眼睛如同一颗黑曜石一般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后来末巡怎么样了?”唤月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起。
“后来末巡爱上了别人,将七花七叶草赠与了那名女子。”瑶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瑶和已经醒了过来,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瑶和嬉笑着,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疤被撕开,裸露在阳光下,反而主动向唤月解释起来,“末巡爱上了一名灵族的女子,他告诉我,他只当我是小妹妹。”
“瑶和”唤月走上前抓住瑶和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但是面上还挂着笑,将她搂在怀里,瑶和在她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显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情。
“当时的他就像我一样,那么傻,明明那个女人不爱他,可他就偏偏那么义无反顾,甚至甘心为她去死。”声音逐渐带了一丝的哭腔,一丝的埋怨,一丝的想念,一丝的追忆。
这样的瑶和唤月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慢慢的抚着她的背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时,唤月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沐煜流还没有提到。
“绝无刹是谁?”提出这个问题,她敏锐的感觉到沐煜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上扯出一抹苦笑。
“瑶和。”这次沐煜流没有对着唤月,而是向瑶和提出了一个让她难以抉择的问题,“如果末巡没有死,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瑶和猛地从唤月的怀里抬起头,转过身红着眼眶向沐煜流喊道,“我亲眼看见他被灵族人围攻中了无数剑,无数刀,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要胡说!”
沐煜流冷眼看着她的愤怒,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面容平静,但这份平静下面压抑着她从未见过的阴森可怖,在那一刻,瑶和忽然看到了从前的公子沐崖。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唤月见沐煜流吓到了瑶和,不免心里有一点不高兴,上前一步,挡在了瑶和的面前,清清淡淡的看着他。
见唤月上前阻挡,沐煜流抬头长叹了一口气,将唤月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字一句的对瑶和说出了那个足以让她崩溃的真相:“袭击唤儿的绝无刹,就是末巡!”
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瑶和呆愣在原地,面容煞白,嘴边重复说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树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真就是他吗?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见见她呢?难道她就这么讨厌她吗?
看着这样的瑶和,沐煜流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但他清楚的明白在这个时候只有让她自己想清楚,对于末巡,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希望瑶和清楚的知道,她和末巡只能是敌对的立场。
拉着唤月离开草庐,留下瑶和独自一人,唤月虽然很不能理解沐煜流这样做的原因,但她相信他是为了瑶和好。她毕竟只是一个旁观者,看不透他们之间的感情纷争,同时她也很难将昨晚见到的那个脸上布满伤疤的男人,跟沐煜流口中清俊的少年联系起来,不知道怎么去劝瑶和,她只能随着沐煜流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沐煜流拉着她不停的走,她也没有反抗,直到在一片空旷地停下,沐煜流背对着她站立,青色的长袍略显孤寂。
唤月没有主动说话,自顾自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等着沐煜流开口。
许久,沐煜流转过身来,蹲在她的脚边,抱住她的膝盖。这样的举动吓了唤月一大跳,可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无力,唤月又不忍心推开她。
好像第二次这样了,在她的记忆中,明明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是被众人仰望的存在,却总是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一面,他是这样,就连泓璟也是这样。
“我的师傅是守月族的族长,我一出生便担当着日后接管整个守月族的责任。”沐煜流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膝盖处传来,“瑶和是我唯一的师妹,师傅闭关前叮嘱我照顾好她,可是由于我的一时疏忽,她九玄脉破损,再也修炼不了灵力。”
唤月静静的听着他说那些过往。
“末巡被灵族的人围攻,我救了他,他承诺过给瑶和幸福,我相信了,可是放了他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我告诉瑶和,他死了。”
“当时你不想瑶和受到伤害,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唤月将沐煜流的脸抬起来与自己对视,“对于感情,我不是很懂,可是我知道,有一种喜欢叫死也要在一起,而有一种不喜欢,叫逃遍天涯也要远离你。瑶和她不会怪你的。”
“那你呢?”沐煜流反手捧住唤月的脸,“你是死也要跟我在一起,还是逃遍天涯也要远离我?”
第四十五章 照月楼
长川为了方便他们下山,解除了承影山的禁忌。四人御风飞行,不多时便到了天方城的势力范围。听沐煜流说灵枢被他安排在了城主府,这么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有沐煜流的带领四人很顺利的到达了城主府,同样的被守卫拦在了门口。
“你们干什么的,城主大人的府邸也是你们可以乱闯的!”一个守卫不可一世,骄傲跋扈,仿佛做了城主的守卫就可以狐假虎威了。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泓璟语带笑意。
“我叫苟左,可是城主府的一等守卫。”苟左抬起头骄傲的说。
“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狗,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泓璟漫不经心的笑着,斜斜的扫视了他一眼,守卫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没来由的后退了几步。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守卫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他担任城主大人的守卫也不少时间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见了他也是要客客气气的,现在居然来了这么几个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一把抽出别在眼角的长刀,叫嚣道:“这些人想要刺杀城主,来人,快来将他们拿下。”
唤月皱了皱眉,脑子里飞快运转着,他们这么多人而且有沐煜流的带领都进不了城主府的大门,那当时的灵枢孤身一人,会不会也被拦在了门口,根本就没有被安排在城主府。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唤月速度很快,一个银丝缠绕上苟左的脖子,轻轻一拉便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说,前些日子有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绑着马尾的小女孩到这里。”
“没有!”苟左紧紧咬着牙关,脖子上的银丝越收越紧,喘不过气来,眼睛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前两天刚上任的。”
唤月撤回了银丝,苟左没有力量支持一下子扑到在地,下巴磕在了台阶上,满嘴的鲜血。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唤月询问的眼神看向沐煜流。
沐煜流抚着下巴沉思片刻,如今证明他身份的令牌他交给了灵枢,没有证明这帮人一定不会让他们进去的,暂时也没有方法通知城主,难道只能硬闯?可是这狄玉堂刚刚成为城主,这么不给他面子好像不太好。
惨叫声响起,一道红影迅速闪过,拦在门口的守卫便纷纷晕倒在地上,稳稳的停在唤月身边,咧着嘴向她笑着,仿佛一个邀功的小孩子。
“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自己进去。”泓璟眨了眨眼,拽着唤月就向里走去。
沐煜流咬牙切齿的看着泓璟扯住唤月衣袖的手,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泓璟的这只手早就被剁了无数次了。
瑶和还沉浸在末巡就是绝无刹这件事中不可自拔,从承影山到现在一直恍恍惚惚,好在还能够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见他们都进了城主府连忙跟上。
城主府很大,不同于沐府的精致,整个府邸都流露出大气磅礴之感。看来这城主还是一个练家子,随处可见的兵器和练武场无一不暴露了这一点。
四人来到东边的庭院里,在这里,门口的大气磅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富丽堂皇,奢华腐糜,白玉为墙,金砖为瓦,连假山都是用上好的紫玉流光石所砌,碧水流过整幢庭院,水里养着华贵的红菱鱼。
阵阵嬉笑声从庭院深处传来,伴有女子的娇嗔和男子的调戏,沐煜流身上笼罩着寒冷的气息,狄玉堂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品行自己是相信的,当时为了安抚天方城的百姓,才将他留在这里出任城主,他一心痴迷于武功不爱荣华富贵,看来,才短短两个月,便已经有人开始瞒着自己的主子做事了。
寻到发出声响的房间,沐煜流长袖一挥,房门一下破碎成几块,房内的人影显露出来。一名男子斜躺在软榻上,几名衣着暴露的舞姬围在他身边,一名舞姬的玉手剥了一颗紫晶葡萄正喂进他的嘴里,男子的大手还放在身边舞姬的衣襟里,看见有人闯进来,男子颇为愤怒,正准备破口大骂,看清来人后吓得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
“沐……沐公子,您怎么有空来。”沐公子平定叛乱后不是回耀城了吗?怎么没有人通知自己他又回到了天方城。
沐煜流一脸的阴霾被温和的笑所替代,负手缓缓走到男子的面前,蹲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男子被吓得冷汗直流,心跳加速,跪倒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晃晃。
许久沐煜流清凉的声音响起:“许罗,你现在好的很啊。”
许罗瑟瑟发抖,但是他知道他什么都不能承认,一承认铁定没命,强装镇定,开口道:“不知道沐公子在说些什么,小人听不明白。”
“不明白?”沐煜流挑眉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放在了许罗的肩上,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一声惨叫和骨头碎裂的声音,许罗左肩的琵琶骨被生生的捏碎。
“明白了吗?”沐煜流又将手放在了他的右肩上,吃过一次亏的许罗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么忘记了面前这位爷是个什么主,当时平定叛乱时运用的手段自己又不是没有看到。
放弃挣扎,许罗无奈只好认命,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没有抬起来,声音中有一丝灰败:“许罗认罪,求公子饶小人一命。”
从许罗的口中的得知,狄玉堂正在闭关,所有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打理的,由于城主一直不理事,一开始他还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时间一长就被荣华富贵所诱惑,做下了这些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