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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渡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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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身而过的时候,傅遇风轻声开口。
  “那就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叫你我之间本无缘分,所有交集全靠我一个人死撑。纪千羽怔怔地看着傅遇风离去的背影,怎么走回自己家里的已经记不太清。她把凳子搬到小饭桌前面坐下,目光锋利地看着这一碗白粥良久。
  这一去一回时间不长,白粥上隐约还能看见袅袅上升的雾气,旁边还有一小碟榨菜丝。她买的是三块钱一整块的普通榨菜,傅遇风切成细细的丝,似乎用开水烫过一遍,上面腻着的红油辣椒都被冲了下去,在碟子里乖顺地摞成小小的一团。
  她忽而想起刚才莫名恸哭的理由。
  在她很小的时候,一直觉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她自己是不会哭的,别人的卖乖讨巧她学不来,只会以牙还牙地往死里报复。长大了之后却渐渐明白过来,所有人都是会哭的,只是有些人即便哭得再厉害也无人关怀,委屈不会因泪水得到丝毫慰藉,只有动手报复才能让一切得以释怀。
  所以人并不真的需要哭,只是希望得到关心与注目。纪千羽疲惫地阖上眼睛,淡淡地想。所以你看,即便他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但我还是这么这么的,喜欢他。
  如果纪秋馥没有在她很小时就毅然决然地离开奥地利,而是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那现在一切是不是都会全然不同?纪千羽扪心自问,随后又自行摇了摇头。
  这比设想傅遇风不是抑郁症还让人来得难过,她悲哀地想,毕竟纪秋馥真的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她,而后杳无音信十数年,直到最近才有了星点消息。她千里迢迢地奔赴国内,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就算真的找到,那过去这么多年的回忆,依然再也回不来了。
  她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也比谁都放不开。
  这一晚过得实在跌宕起伏,纪千羽收拾好心情,早早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是个天气不错的周末,德语家教的兼职不用做,她也没去学校,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常待的广场,支起了画架,一枝素描笔握在手里,给来来往往的行人写生。
  这个广场附近有两条热闹繁华的商业街,人流量颇大,不时有人停下来让她画一张像,一次五十,她画得快,生意称得上不错。画了一上午后,纪千羽中场休息,含着矿泉水润湿发干的嘴唇。眼前的阳光忽然被遮住了一块儿,纪千羽抬起头,刚想说暂时不画半小时后再来,见了来人之后,顿时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来人见她看过来,风度翩翩地朝她鞠了个躬,胸前的银质温斯特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繁复的花纹缠绕在变体的W上,奢华得无需声张。
  他说:“小姐,您来这里一年,终于想到要联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只有三千字,因为昨天并没有听到什么走心的夸奖(喂不要闹
  发现用了很多克莱德曼的曲子……其实我也挺喜欢肖邦,可惜钢琴曲名字太冷淡了不适合做章节名QAQ
  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下千羽要怎么无伤破了傅遇风的防?(你在问谁


☆、10  蓝色多瑙河

    纪千羽眼神深幽冷静地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看我不得不向你求援,那边的那位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康尼。”她轻声说,脸上的表情似讥似讽。老康尼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正对着她的画板,举手投足都显得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几乎全白的淡金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道道皱纹不减蓝色眼睛的温和敏锐,比她刚才这一上午画的所有人都要来得更加上镜。
  他端正地坐着,朝纪千羽心平气和地稍稍躬身:“小姐说笑了,我从奥地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照应您,您此时需要我的帮助,是我的荣幸。”
  “哦,那谢谢。”纪千羽无声勾唇,没有再说什么,手上的铅笔在素描纸上随手勾出一条条自由散漫的弧线。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无人关心两个正在画街头素描的外国人,便是有人经过时匆匆瞥上一眼,下一秒就各奔东西,将两人远远甩在后面。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对峙来得悄无声息而突如其来。纪千羽低眸,专注地盯着画板,康尼也极沉得住气,微笑着并不急于问询。相对坐了片刻,康尼无声地耸了耸肩,妥协般摊了摊手,主动打破了僵局。
  “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吗?”他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问,蓝眼睛释显得亲切温和,连脸上皱纹的弧度也带着令人舒服的善意。纪千羽抬起头看着他,康尼关怀地朝她笑笑,“听说小姐昨天晚上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令人震惊且遗憾的意外……也许这是您此时需要我的原因?希望您现在一切都好。”
  “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死不了。”纪千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从善如流地莞尔,轻描淡写地说,“倒是你何必摆出这么震惊的样子,毕竟我能突然追查到纪秋馥的这一点线索……不也是你的手笔吗?”
  康尼不疾不徐地摇了摇头:“小姐这样的猜测,真是令人伤心。”
  “伤心就不必了,还是多反省一下比较好。”纪千羽盯着指上落着的一层薄薄的铅笔灰,轻描淡写地吹了吹,“康尼这么聪明的人,这次居然找了两个猪队友,还没做什么,自己就吓破了胆子,什么都一股脑往外招。”
  昨晚随着包厢门落锁的声音响起,那两个男人就蠢蠢欲动地凑了过来。不说根本没什么道歉的打算,言语和动作都来得下流不堪。她本来也没指望盘问出什么,倒是两个人自己送上门来,一句话就泄了自己的底。
  那个叫陆恒的人稀溜溜地朝她摸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听说这个妞儿还是什么奥地利的落魄贵族,陈少,你说你要是收了这个妞儿,是不是还能当个便宜女婿,在奥地利白得一大片庄园啊?”
  落魄贵族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微妙了。纪千羽拿锋利的裂口酒瓶拍两人满脸花的时候恍然地想,果然人都还是会有弱点和疏漏的,出了奥地利,不在自己的地盘之后,行事完美如康尼,也难免一上来就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给她。
  毕竟在这个国度,知道她身份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而在她绝对还算是兴盛的家族前面加上落魄这个定语,诱使严屹敢放心对她下手,个中意味太过微妙,她要是还反应不过来,人生前二十年简直等同白活。
  她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康尼看,康尼眼睛转了转,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是哪里出了纰漏,于是也恍然地笑笑,面不改色,风度翩翩地鼓了两下掌,语气真诚地赞美:“小姐如此聪慧,温斯特先生若是知晓,一定会非常欣慰。”
  欣慰什么,怕是只会后悔这二十年没把她养傻吧。纪千羽淡淡地笑了两声,扬起一边唇角:“你说的是温斯特先生还是温斯特少爷?”
  康尼温和从容地轻轻颔首:“我想都是一样的。”
  还真就都是一样的。懒得就这个问题再和康尼扯皮,纪千羽不再回答,干脆利落地开门见山:“既然情况已经明了了,那么我想,康尼是不介意帮我解决掉这摊不大不小的麻烦的?”
  既然把柄被她握在了手心,那么相对应的事情自然是逃不掉的。两人心中都明镜般清楚雪亮,康尼再次稍稍躬身,礼节无可挑剔地朝她微笑:“为小姐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很好,纪千羽收回视线,忽而听见康尼问她:“交换生的两年时光也将很快过去,不知道小姐关于以后的打算是?”
  纪千羽眼睛一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替你家少爷问的?”
  康尼回以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温和地回答:“只是出于关心,毕竟纪女士依然下落不明。”
  “哦,那我还没定呢,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奥地利还要看心情,纪秋馥这个人,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太执念。”
  在太阳下暴晒得久了还是不太舒服,纪千羽被晃得半眯起眼,定了定神后动手整理东西,把铅笔和素描纸收拢进画板里,站起身,带着冰凉的笑意,看了眼随着她的动作一并站起身的康尼。
  “所以麻烦转告你家少爷,把我惹得心情糟糕其实没什么好处。毕竟只要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是温斯特家族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少在暗地里做些不入流的龌龊事——”
  “毕竟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能让他一辈子永远不得安宁。”
  这句话字字都是事实,听上去多么有威慑力啊,纪千羽看着康尼淡淡地想。然而事实哪有这么美丽,她就像是迪斯尼童话里永恒的灰姑娘,可惜故事的走向不大一样。她们家的后母没带来恶姐姐,却生了个心机深沉的弟弟。而她也没有什么王子和南瓜马车,好在自己浑身带刺,勉强也能挣扎着活,再不济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像是被她这番话慑住,康尼收起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真正低眉敛目地应了一声。纪千羽神色寡淡地看了他片刻,忽而拧了下眉,再次开口:“其实还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能不能顺道给我予个方便,对你来说举手之劳,但我去查不怎么容易……和你的少爷没有利益冲突,是我的一点私事。”
  康尼稍微愣了一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温斯特家族的上任管家,为小姐提供帮助是分内之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请您尽管开口。”
  纪千羽看着他,慢慢咬住了唇:“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一个钢琴演奏家,不需要查私事,只想让你帮我搜集下他的演出录像,国内资源太少,几乎检索不到。”
  “他叫傅遇风,我曾经去看过一场他的音乐会。”
  作为曾经的王牌管家,康尼办事果然还是十分有效率。蓝调严屹那边不知道进展如何,但纪千羽在隔天就收到了康尼传过来的视频资料。
  「关于傅遇风先生的视频数量不多,这是钢琴演奏界一位早早升起又早早陨落的新星,二十岁即在一个国际演奏比赛上拿了金奖,行事低调,基本不在媒体面前露面,三四年后便没了消息,至今行踪不明——当然,我想傅先生的下落,小姐您已经知道了。」
  看完康尼给出的补充说明之后,纪千羽点开了视频。
  排列在第一个的,是他二十岁拿金奖时的决赛视频,看时间已经和现在相隔将近十年。视频中的傅遇风比现在的她还要年轻一些,穿上衬衫西装依然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修长挺拔地在一群高矮胖瘦的演奏家中间,是人群中毫无疑问的焦点。
  那时他五官已经定型成现在温和清俊的样子,却明显要活跃得多,演奏结束站起身时,一手扶着钢琴一手拂在胸口,九十度角鞠躬后眉眼稍稍一扬,笑着向镜头看了一眼。
  一时间那样的少年意气与风流写意简直无可阻挡,犹如盛夏的日光般从屏幕中扑面而来。纪千羽看着他捧起奖杯时的样子一会儿,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在寥寥几个视频里,她像个迟来的见证者,遇见了二十岁到二十五岁的傅遇风。纪千羽看了视频后才发现原来他之前很喜欢笑,闭着眼睛弹钢琴的时候唇角会不自觉地稍稍扬起,睁开眼睛时是满眼如水的温柔。无论弹协奏曲、变奏曲、进行曲抑或圆舞曲,他永远显得不疾不徐,手拂在琴键上时犹如为钢琴施了魔法,高高低低的声音从指尖倾泻满地。
  他演出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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